《天下争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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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争夺录-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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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官吏把高羽被杀的情况告诉了马建锋,马建锋抚摸着胸口非常悲痛地说:“我已经老了,政事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致使我过去的有功之臣今日横遭这些冤屈。”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对他的身边左右的人说:“我怎么可以长久地居住在这里呢?”

    高羽对马建锋的确功劳很大,他曾经建议让楚人将茶叶卖给北方,征其税以为军用。马建锋听从了他,在大梁及荆、襄、唐、郢、复各州设置卖茶的官邸。在此计划下,楚国茶叶可以被船运到北方卖掉,所得的钱又能购买南方缺少的丝绸和马匹。每年还有茶叶二十五万斤作为贡品送给中原朝廷。楚因而开始富庶。

    与此同时同时,高羽让马建锋不对商旅征税,以鼓励楚国境内商业。结果各地商人都来楚国经商。为从中取利,高羽又建议马殷铸铅铁为钱,这样楚国的钱不能在外邦使用,商人只能在离开楚之前购买货物。这使得楚国可以卖掉自己的货物换取缺少的货物,更加富饶了。

    但是高羽虽然有才,但性贪且奢侈,认为自己喝水的井不干净,用银叶过滤,因而被忌恨者弹劾。一次辰州百姓烧制出一条火龙,四面风雷急雨都不能扑灭,龙很快烧成灰烬,但龙角没有烧化,晶莹如白玉。向氏把龙角当宝贝收藏起来,高羽却估其价强行买走。有人说:“高司马这是要祸事了吗,为什么用这种不祥之物来招致厄运?”不久高羽就被诛杀。

    楚国有了这一个小小的动荡,巴蜀则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虞嗣源将要去南郊祭祀,派遣客省使李矩以皇帝的命令告示两川,命令西川贡献钱一百万缗,东川贡献钱五十万缗。但两川都推辞说军需不足,结果西川贡献了五十万缗,东川贡献了十万缗。

    李矩是后唐帝当初在藩镇时的一位将领,被安诲器重,他依仗恩宠特别傲慢。他到梓州时,董章置办酒宴招待他,等到中午还不来,因为此时他正抱着艺妓饮酒。

    董章非常生气,跟从董章的士卒们手执武器进了驿站,让李矩站在台阶下面骂他说:“你只听说西川斩杀了李彦,难道说我们不能杀人吗?”李矩痛哭流涕地拜谢请罪,才得以免死。之后又用丰厚的礼物来贿赂李矩,让他回朝后不要讲出这件事。

    李仁矩回到朝廷后,说董章不遵守法令。不久,虞嗣源又派遣通事舍人李素到东川。入境后,有失小礼,董璋就拘捕了跟从李素的人,李素逃了回去。这事情看似不大,但是董章却把虞嗣源这个皇帝弄得脸上无光,虞嗣源也就容不下董章。

    还好此时,高季孙背叛之后,他的儿子高诲直言规劝,高季孙不听。高诲继承爵位后,对他的左右僚佐们说:“雍近而吴远,舍弃雍而臣服吴,这不是好方法。”于是就通过楚王马建锋向后唐谢罪。又给山南东道节度使安信写信,请求他上奏后唐帝,愿意重新称臣纳贡。安信把高从诲信的内容告诉了虞嗣源,虞嗣源答应了他的请求。

    (本章完)

第162章() 
    父亲总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有所偏爱,既然虞从荣不满意自己的弟弟,而毕竟虞从荣是虞嗣源内心定好的接班人,于是虞嗣源来了一个互换身份,任命虞从荣为河南尹、判六军诸卫事;任命虞从厚为河东节度使、北都留守。

    随后的一天,虞嗣源和冯可道在下朝的时候,聊起近年来五谷丰登,四方无事,其实虞嗣源对此还是有些自傲的,但是毕竟还是夸张来,因为这几年仗没少打,不过还算可以,五谷丰登倒也勉强说的上。

    冯可道听了虞嗣源的话,说:“我经常记起过去在先帝的幕府任掌书记时,奉命出使中山,经过井陉险要的地方,我常担忧马被摔倒,非常小心谨慎地抓住缰绳,幸好没有失误。等到了平路时,放开缰绳让马自己去奔路。不一会儿就跌倒了。凡是治理天下的道理也和这差不多。”虞嗣源深以为是。

    虞嗣源又问冯可道说:“今年虽然丰收了,百姓们的赡养是否充足?”冯可道说:“种庄稼的人遇上灾年就饿殍满道,遇上丰年又为粮食价格便宜而发愁,无论是丰年还是灾年,都有困苦,只有庄稼人是这样呵!我曾记得诗中曾写道:‘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下疮,剜却心头肉。’语言虽然粗俗,但全都说出了庄稼人的甘苦。农民是士、农、工、商四种人中最勤苦的,陛下不可不了解这些情况啊!”

    虞嗣源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命令他身边的人把这首诗抄录下来,经常朗读背诵它。

    当然,虞嗣源和别人聊天,不仅仅是民生问题,边防问题更是重中之重。原磁州刺史康有福,精通胡语,虞嗣源退朝后,经常把他叫进便殿,谘询当时的一些事情,康有福用胡语回答虞嗣源的提问。

    安诲讨厌他这样做,经常告诫说:“康有福,你竟敢胡乱奏事,应该杀掉你!”康有福听了很害怕,请求补缺放外任。安诲认为延州靠近胡境,在那里当统帅的人多数被杀害,就任命康有福为忠义军节度使。

    康有福见到虞嗣源,痛哭流涕地想辞去这个职务。虞嗣源命令安诲为康有福调换到其他镇去,安诲说:“康有福没有功劳,从刺史升到节度使,无功而建节钺还有什么可再求的?况且命令已经下发,难以再更改。”

    虞嗣源不得已,对康有福说到:“安诲不肯更改,这并不是朕的意思。”康有福告辞出发了,虞嗣源派遣将军、都指挥使卫申等率领一万多士卒护送他去。

    此时在巴蜀,董章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帝,于是让戌守东川的州军队回归本道时,擅自留下其中身体强壮的人,挑选一些年老体弱的人让他们回去,同时还收了他们的武器。

    而在西川,西川右都押牙元德容的弟弟任资州的税赋官,犯了监守自盗的罪被判处死刑,中门副使王回为他请求免除死刑,王元仁说:“即使是我的弟弟犯了法也不能饶恕,何况是别人呢?”

    在此之前,西川经常调拨一些粮草送给峡路,王元仁推辞说因为本道兵多,难以供奉别的藩镇,虞嗣源下诏不允许不调拨,而且曾多次催促他。王元仁上奏说因财力不足,不执行诏令。

    其实此时天下仍然是分崩离析,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巴蜀早晚会有叛乱,但是没人敢说,虞嗣源是皇帝,但是现在江南也有一个吴国皇帝,岭南有一个许国皇帝,塞外还有一个大乾皇帝,这皇帝是越来越多,为了笼络其他割据势力,虞嗣源也是费尽心力,但是有时候却也因为一些问题,与这些割据势力发生矛盾。。

    江南的越国王明汉宏在他的国内喜欢自夸,朝廷派去的使者违心地奉承他,他就会赠送给一批丰厚的礼物,如果不奉承他,礼遇就很低。明汉宏曾给安诲一封信,语言礼节都很傲慢。虞嗣源派遣供奉官乌遇、韩文出使越国,乌遇和韩文有矛盾,他们完成使命回朝,韩文上奏说:“乌遇见到明汉宏,称臣拜舞,称明汉宏为殿下,并私下把国家大事告诉了钱。”

    安诲奏请虞嗣源赐乌遇死。虞嗣源却下令明汉宏以太师的身份退休,其余的官爵都被罢免,凡是越国的进奏官、使者、纲吏等,由所在地方官把他们抓起来治罪。明汉宏命令他的儿子明元瓘等上表诉冤,虞嗣源都不理他。

    此时越国的邻国吴国,却在上演兄弟争权的事情,吴国诸道副都统、镇海宁国节度使兼侍中徐询自以为手握兵权而且占据在上游,心中很轻视徐诰,曾多次和徐诰争权夺利,在内部互相猜忌,徐诰很担心他。

    内枢密使王谋对徐诰说:“你辅佐皇上时间已经很长,挟天子以令诸侯,谁敢不服从!徐询年轻,他的信义和恩德还没有润泽众人,办不了什么大事。”

    徐询对待各个弟弟也很刻薄,他的弟弟们也怨恨他。徐询手下的许多人知道徐询不可辅佐,纷纷以自己所掌握着关于徐询的短处来归附徐诰。明汉宏曾经送给徐询用金玉制作的马鞍、马勒、器皿,都装饰上龙凤。徐询不知道由此会引起嫌疑,竟乘用这些东西。

    掌握礼仪事务的官吏周望劝徐询说:“你如果能真心诚意把这些宝货捐献出来来交结朝中有功劳的勋旧大臣,使他们都和你同心同意,还有谁和徐诰在一起呢?”徐知询听从了他的意见。并派周望去江都说明他的意思。周望和徐诰的亲信官吏周示很好,偷偷向徐诰表达诚心,但是同时也将徐诰的阴谋告诉了徐询。

    徐询叫徐诰到金陵去,徐诰回告他说皇帝陛下下令不允许他去,周示对周望说:“人们说侍中徐询有七件不象臣僚办的事情,应当赶快入朝谢罪。”

    周望回去以后,把这些都告诉了徐知询。不得已,徐询回到朝廷,徐诰留下徐询做统军,兼领镇海节度使,并派遣右雄武都指挥使去征调金陵的士卒返回江都,徐诰从此开始独揽吴国政权。

    徐询遣责徐诰说:“先王离世,你是先王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去哭办父亲的丧事,那样可以吗?”徐诰说:“你拔出剑等待我,我怎么敢去呢?你为人臣,蓄积这些天子的车驾服饰,难道也可以吗?”徐诰又用周望的话来责问徐知诰。徐诰说:“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的人也就是周望。”于是斩杀了周望。

    不久之后,吴国加封徐诰兼任中书令,并领宁国节度使。徐诰请徐询来喝酒,用金做的酒杯酌酒给他喝,并说:“希望弟弟能活千岁。”

    徐询怀疑其中有毒,又拿其他杯子把酒平均分开,随着献给徐诰,并说:“希望和兄长各享五百岁。”徐诰脸色都变了,来回看着左右大臣,终不肯接受,但徐询捧着酒一直不退。左右大臣都不知徐诰想干什么,伶人申高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说了几句诙谐的话,就夺过两杯酒,倒在一起喝下去,然后怀揣金杯很快退出。

    徐诰偷偷派人用良药去给申高解酒毒,但申高回到家很快就已经死亡。

    (本章完)

第163章() 
    春季,正月,虞嗣源改元长兴,不过,虽然希望是很好的,现实却很残酷,大雍也恐怕难以长兴。东川节度使董章派兵在剑门修筑七座营寨,而西川节度使王元仁派其副使赵良到梓州来与董璋修好,以相结纳。眼看巴蜀之地再一次又要成为独立王国。

    当赵良从梓州返回cd,对王元仁说:“董章这个人贪婪,残暴,好大喜功。此人野心很大,谋略很短,但终究是我们西川的祸害。”

    此时,王元仁的部属都指挥使李罕、张業打算设酒席宴请他,此前二日,有尼姑密告说,这两个属将阴谋在宴请时谋害王元仁,王元仁严加查究,没有获得证据。于是王元仁就归罪于最先传言此事的军校都昌和王本,把二人处以腰斩。

    随后王元仁去参加宴会,把随从人员都打发开,独自到李罕的住宅;李罕叩头流涕地说:“我是你的老部下,今后只有尽死命来报答你的恩德。”从此,王元仁所部诸将都心悦诚服地亲近和依附于他。

    就在王元仁和董章互相暗通款曲之后,王元仁与董章共同向虞嗣源上表称:“东川、西川听说朝廷在阆中建立节度使,在绵州、遂州增加兵力,无不感到担忧和恐惧。”虞嗣源下诏书慰抚劝导他们。

    董章害怕绵州军使武裕窥探他的行动,于是他上表推荐武裕兼任行军司马,把他诱至梓州,囚押在东川府廷。董章随后检阅召集来的民兵,都给他们剪发黥面,又在剑门之北设置永定关,布列烽火。

    而王元仁则是多次上表请求割划云安等十三个盐务监所隶属西川,用买卖的钱来供给宁江的屯兵,言词恳切,最终得到虞嗣源准许。

    可是董章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董章派兵劫掠守卫在遂州、阆州的官军,从此东北方向的商旅,很少敢于入蜀。

    虽然巴蜀不稳,但是这一年,虞嗣源还是按照原定计宗在圜丘祭天,实行大赦。凤翔节度使兼中书令李文通的儿子从入朝陪祭,,明宗下令把他迁为宣武节度使。至此结束他的割据。随后虞嗣源任命宣徽使朱昭为凤翔节度使。

    虞嗣源此时准备要立曹淑妃为皇后,淑妃对王德妃说:“我平素胸中烦热有病,厌倦那些接待应对的事,请你代替我去应承。”德妃说:“入中宫做皇后可以同天子匹偶,平起平坐,谁敢去干预!”德妃对待皇后恭顺谨慎,皇后也怜爱她。

    起初,王德妃是由于枢密权臣安诲的关系才得以入宫的,经常感念安诲。虞嗣源本来习性俭朴,在位既久,宫内的费用也逐渐奢侈,安诲时常规劝他。德妃想要调取外库的锦帛做地毯,安诲极力谏阻,并引用前朝虞嗣源时刘皇后的事例以为戒鉴;德妃从此嫌怨安诲。

    宣武节度使付习,自恃是大雍的老将,论事议政常常与枢密使安诲对抗,安诲派人四处寻找他的过错,奏告虞嗣源。最终,虞嗣源下诏命令付习以太子太师的荣誉名衔告老去官。

    以前,虞嗣源镇守真定时,其养子虞从珂与安诲曾在饮酒时争吵,虞从珂殴打安诲,安诲只能躲避,才得以免遭殴打;酒醒以后,虞从珂悔悟道歉,安诲始终记恨他。到此时,安诲掌权用事,皇子虞从荣、虞从厚都尊敬他不敢怠慢。当时虞从珂任河中节度使、同平章事,安诲多次在虞嗣源面前说他的坏话,虞嗣源不听。

    于是安诲便假造虞嗣源意旨,谕令河中牙内指挥使杨温驱逐虞从珂。这一天,虞从珂出城检阅战马,杨温领兵关了城门,拒绝让他进城。虞从珂命人扣门,质问他说:“我待你很厚重,你怎么能这样做?”虞彦温回答说:“我不敢对您负恩,我是受枢密院的宣示,请您入朝。”

    虞从珂暂驻扎在虞乡,派使者把情况向朝廷报告。使者到了以后,虞嗣源问安重诲说:“杨温怎么能这么说呢?”安诲回答说:“这是坏人杨温的胡说,应该赶快派兵征讨他。”虞嗣源怀疑此事,想把杨温引诱来讯问情况,便调杨温为绛州刺史。安诲坚持请求派兵攻打杨温,朝廷便命令西都留守索自通、步军都指挥使药稠统兵讨伐他。

    虞嗣源指令药稠:“务必把杨温活着抓回来,我要当面讯问他。”又召唤虞从珂到京城洛阳来。虞从珂知道是被安诲所陷害,赶快入朝自己进行表白。虞从珂来到洛阳,虞嗣源责令他回自己的府第,不要入朝请见。

    安诲指使冯可道、杨风上表说虞从珂失于职守,应该加罪。虞嗣源说:“我儿被奸党所倾害,是非曲直还未弄明白。你们二位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不让他活在人间,这些都不是你们二位的意思哟。”冯、杨二人吓得惶恐而退。

    过些天,赵风又奏谈此事,虞嗣源不表态。第二天,安诲自己奏言其事,虞嗣源说:“我从前当小校,家里贫穷,依赖这个孩子拣拾马粪养家,到了今天我当了皇帝,就不能庇护他吗?你想怎样处置他对你才合适?”

    安诲说:“陛下父子之间的事,为臣何敢乱说!只能听凭陛下裁夺!”虞嗣源说:“让他闲居在自己家里也就可以了,何必再多谈此事!”

    等官军攻下河中,斩杀了杨温,把他的首级传送到洛阳来献报朝廷。虞嗣源恼怒药稠不把他活着送来,严厉地责备药稠。于是任命索通为河中节度使。

    索自通到了镇所,秉承安诲的意旨,登记点收军库中铠甲兵器数字向朝廷报告,说成是虞从珂私自制造;仰仗王德妃在内部保护,虞从珂才得以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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