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朴鹏知离开新济国之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其实现在泰卢,新济,百罗国都已经对大乾称臣了。甄福信一看中原朝不保夕,战乱不止,无论是谁都顾及不了中原,因此他虽然没有断绝与中原的关系,但是又对郝连峻上表称臣。
泰卢国是女婿,在三国之中是大乾最为看重的,如今王芳远的儿子王祹已经七岁了,郝连峻把他诏到自己的身边接受教育,王芳远接到郝连峻的命令时,是万分的舍不得,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把孩子送到他舅舅这里。
王祹来到大乾,就被郝连峻安排了到了燕京读书学习,因为燕京是大乾的地盘之中文化氛围最浓厚的,安排到燕京,把他交给他的另一个舅舅郝连矅。
郝连矅从小只对兵书感兴趣,对其他的东西基本是看都不看,但是燕京的文化程度无疑是大乾的地盘里面最高的,还是有些博学之士,刘仁光当年也是招募了一批文士与宿儒的。
有些人在大乾夺取燕京之后采取不合作的态度,郝连峻再三邀请,这些人就是不出山,想要当一个隐士。
但是当隐士是需要代价的,郝连矅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有威望的宿儒,直接派兵到他们家里,要他们出山,除了几个脖子硬的,大部分人还是就范了。
对于脖子硬的,最终郝连矅也没有真的伤及他们性命,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出来做官的。
文人有三大追求,立德,立功,立言。郝连峻将这些宿儒与文士弄到一起,郝连峻让他们去各地当地方官,治理地方。其中有些人是有治理地方的本事,那就让他们继续去治理地方。有些人空有名望,并没有什么处理政务的本事,郝连峻就让他们编书。
如今王祹到了燕京,就让这些编书的人好好教导。可以说王祹是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但是郝连峻并没有按照突勒人的传统教育他。
按照突勒人的传统,自然骑射是第一位的,兵法也是很重要的,治国之道在其次,至于其他的东西只能是末尾。
郝连峻是想把王祹带在身边,但是让王祹住帐篷,跟着他跑东跑西的,王祹实在不适应,因此只能安排到燕京去学习。
儿子去大乾,王芳远是真的舍不得,但是为了国家,王子就要有王子的担当。再说了王祹之后,王芳远和他的妾室李氏又有了一个儿子,而且王芳远又纳了几个妃子。
女人一多,后院就会乱,而且这时候,安平长公主身体也不好了,王芳远对安平长公主的爱是真实的,安平长公主身体不好,王芳远就随侍左右,但是安平长公主还是不见好。
安平长公主的病是随了他父亲郝连晟。郝连晟年纪轻轻就走了是因为患了心痛之病,如今安平公主也是如此,心痛之病。这病没有什么好的特效药,就是要多休息。
安平长公主既然需要静养,就需要有人代替安平长公主管一下王芳远的后院,这人就是李仲夫的妹妹,她是在王芳远把李仲夫提拔为南方最高军事统帅之后的一年纳入后宫,如今也为王芳远生了一个儿子。封为淑仪,成为了后宫里面除了王妃之外最尊贵的人。
这李淑仪比起之前的王昭容与李淑容可是更加有野心,她哥哥现在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而她又生了王子,自然就像让自己的儿子变成泰卢国的下一代王。
但是毕竟安平长公主是堂堂正正的王妃,王祹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王世子的不二人选,她李淑仪再怎么厉害,终究是妾室,不过人的野心不会因为客观条件的不成熟而减少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当王,李淑仪暗中买通安平长公主身边的人,想要在安平长公主的日常药物之中放入慢性毒药,以此杀死安平长公主。但是安平长公主对身边的人很好,在李淑仪威逼利诱之下竟然没有一个被她收买。
不能收买熬药的,就收买配药的,李淑仪又去找宫里面的医官,终于还是有人经不起金钱的诱惑,答应帮李淑仪,但是他没有投毒,只是答应把治疗心痛之症的药物换成一般的补药。
安平长公主因为她的温柔善良,倒是避免了被毒死的厄运,但是因为这药就是一般的补药,病怎么会好呢,王芳远只能眼看着妻子卧病在床,没有起色,郝连峻对妹妹的病也很上心,时常赐药,但也是于事无补,因为都被换成了一般的补药。泰卢后宫的平静,王国的平静即将消失。
(本章完)
第112章()
如今天下军阀割据混战,蜀地,中原都是皇帝,连岭南的也当了皇帝。徐颢一看别人都是皇帝了,自己也想做皇帝,但是他现在名义上还是别人的臣子,而他名义上的主子还只是一个王,大雍封的吴王。
于是,徐颢不时地带领将帅以及藩镇官吏请求吴王杜谓称帝,杜谓没有答应。
到了大魏贞明五年四月初一,终于在徐颢的一再要求下,杜谓妥协了,吴王杜谓称吴国王。实行大赦,改年号为武义。在广陵修建宗庙和社稷坛台,设置朝廷百官,宫殿的礼乐典章全用天子的礼制。
同时改谥武忠王杜公拓为孝武王,庙号为太祖;改谥威王杜渥为景王;尊他的母亲为太妃。任命徐颢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诸道都统,镇海、宁国节度使,守太尉兼中书令、东海郡王。任命徐诰为左仆射、参政事兼知内外诸军事,仍然领管江州团练使。
杜谓当上了吴国王,虽然没有皇帝的名义,但是一切礼制方面与皇帝相同。而且吴国王就表明,他已经脱离大雍给的身份,建国了。他属下北起海州,南到虔州,东起常州,西达鄂州,一共二十八州之地,就成了一个独立王国,有了自己的纪年,不再使用大雍年号,奉大雍正朔。
杜谓也知道,徐颢要自己称帝,恐怕是走个形式,办个手续,因为自己称帝之后,要不了多久,再来一个禅让,这皇帝的位置就到徐颢的手里了,而现在当了吴国王,就是不想出现这一幕。
不过之朱宏贞看来,这可是一件大事情,之前吕岩称帝,他让马建锋讨饭吕岩,马建锋没有出兵,如今杜谓称国王,他下诏,命令越王明汉宏大举讨伐淮南。
明汉宏任命节度副大使明元瓘为诸军都指挥使,率领五百艘战船,从东洲攻打吴国。吴国派遣舒州刺史彭彦及副将陈奉抵御越军。
明元瓘和彭彦两军相遇,明元瓘命令每只船上预先都要装载上灰土、豆子以及沙子,两军在长江边狼山交战。吴国的船乘风而进,明元瓘率领船只躲避开吴船,等吴国的船只过去之后,明元瓘又从吴船的后面紧跟着。
吴国的船回过头来与明元瓘交战,明元瓘让士卒们顺风扬灰,弄得吴国士卒睁不开眼。等到两军船舷相靠近的时候,明元瓘让士卒们在自己的船上撒沙子,向吴国的船上撒豆子,这些豆子上沾满了战斗中流的血,吴国士卒踩上这些沾满血的豆子,一动就都摔倒在地。明元瓘因此放火烧了吴军的船只,结果吴军大败。
彭彦作战十分顽强,武器用完后他又拿着木头继续作战,结果身上被打伤数十处,陈奉按兵不动,彭彦知道免不了一死,于是就自杀了。明元瓘俘获了吴军将领七十多人,斩杀了一千多人。
徐颢一听前方战败,陈奉畏敌不战,就斩杀了陈奉,把他的家产集中起来全部没收,将陈奉一半家赏赐给彭彦家,供养他的妻子终身。
武义元年七月,越王明汉宏再派明元瓘率领三万多士卒向吴国的常州进攻,徐颢率各军将领抵御,右雄武统军陈章率领水军从下面的海门跟在越军的后面,两军在无锡交战。
这时恰好徐颢生病发烧,不能统率军队。越军攻打吴军主力,射出的箭就像雨一样密集,镇海节度判官陈谱把主力部队的战旗战鼓迁在左边,找了一个长相和徐颢差不多的人,穿上铠甲,指挥作战,这样徐温才得以休息。
过了几天,徐温的病稍的好转,就出去抵御越兵。这个时候,由于久旱草枯,吴军乘风放火,越的军队乱成一团,被吴军打败。吴军杀死了吴越军的将领何逢、吴建,斩杀了一万人。明元瓘逃跑,吴军追到山的南面,又把越军打败。陈章在香弯也击败了吴越军。
刺史,徐诰请求率领二千名步卒,换上越军队的铠甲、旗帜,跟在越军败兵的后边,向东面出发,袭取苏州。
徐颢说:“你的计策是好的,然而我想让士卒休息一下,没有时间按你讲的去办。”
各将领都认为:“越军主要依靠的是船只,现在天气大旱,水路干涸,这是老天亡他们的时候,应当将我们的步兵和骑兵全部调动起来,一举消灭他们。”
徐颢感叹地说:“天下战乱很长时间了,百姓的困苦已非常严重,明公也不可以轻易小看他。如果连续不断地作战,不肯松懈,才正是诸位所担忧的。现在战胜了他们,应该让他们害怕,我们息兵不战以怀柔,使得两地的百姓们各安其业,君臣们都高枕无忧,难道这不是好事吗?打杖多杀百姓又为了什么呢?”于是徐颢就领兵回去。
越王明汉宏看到了何逢的战马,悲痛得不能控制自己,将士一看这个场景,也悲痛不止。正如徐颢所说,明汉宏也不是一般人,明汉宏宠姬郑氏的父亲犯了国法应当处死,左右大臣都为他请求免死,明汉宏说:“怎么能因为一个妇人家乱了我的国法。”便休了郑氏将其父斩首。
明汉宏从小就在军队中,黑夜从未上床睡过,实在困倦的时候就枕上一个圆木,或枕上一个大铃休息一下,睡着后小木枕或大铃一斜,他就醒了,他把这种枕头叫做“警枕”。
此外,他还在卧室内放一个粉盘,如有什么需要记下来的就写在粉盘中,一直到老也是这样孜孜不倦。有时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如果外面有人来报告事情,他让侍女振动纸张就能醒来。有时他把铜丸弹到楼墙的外面,用这种办法来提醒打更的人。
有一次他悄悄出去,半夜里敲北城门,守门官不肯开门,说:“即使是大王来也不能给开。”于是他从别的门进去。第二天,召见北城门官,很丰厚地赏赐了他。可见明汉宏也是一代英主,将士归心,不是轻易可以消灭的。
把越军打退之后,徐颢派遣使者拿着吴王的信到越国,归还在作战时的俘虏,越王明汉宏也派遣使者请求和吴国友好往来。从此以后,吴国停止了作战,让百姓得到了休息。此后,吴王和徐颢曾多次给越王明汉宏去信,劝说钱在国内称王,钱没有听从他们的话。
(本章完)
第113章()
贞明五年,中原难得的安静,除了贺坦去世了,但是这原本是进攻的好机会,却因为上一次作战,虞昌勖也伤了元气,不得不任由这个机会溜走。
因此中原百姓倒是难得享受了一年的太平时光。在草原,朴鹏知回到大乾,继续做着他手上的事情,尽自己的本分。
朴鹏知严守规矩,郝连峻问他关于政事的看法,朴鹏知一概不说,郝连峻想让他换到外朝做官,他也拒绝了。
此时担任大乾北府宰相的是赫连迭剌,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同时也是一位老成谋国的官吏。
他跑来找郝连峻,向郝连峻报告了一件事情,就是如今各部人口繁衍,难免出现互相争夺草场的事情,虽然大乾曾经为各部划分了草场,但是还是有争夺的事情发生。
为了解决这一事情,郝连峻起驾前往新修建的和宁府,如今和宁府的宫殿刚刚修建完成,城市也已经修建完毕,郝连峻正好前去视察。
从永兴府到和宁府,走了一个多月,来到和宁府,郝连峻召集众部落长老前来开会,为他们重新分化草场以及定立了规矩。
当然郝连峻去和宁府不仅仅是为了划分草场的。他同时视察了和宁府,他将原来的几路镇抚司给改了名字,北路镇抚司改为和宁府路镇抚司,东路镇抚司改为辽阳府路镇抚司,东北路镇抚司则改为会宁府路镇抚司,西路镇抚司改为碎叶路镇抚司,西北路镇抚司改为萨秣建路镇抚司,中路镇抚司改为永兴府路镇抚司,西域都护府也改为了西域镇抚司。
这一次来和宁府,郝连峻也召见了西域各属国的国王,与他们一起举行了宴会。于阗国王吴光和龟兹国王白建自然就在邀请的行列。
自从鞠文嘉离开西域,白建与鞠文嘉这两个朋友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如今老朋友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而吴光看到和宁府新修建的宫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已经比较符合大乾皇帝的身份了。
这一次去和宁府,朴鹏知自然陪同在身边,当然按照惯例,郝连峻这一次也只带了宇文皇后和几个高级的嫔妃来到了和宁府,
歌词中说:“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苏靖涵就是如此,他只能把郝连健当成她的支柱,因为就算她以自己的手段让郝连峻注意到了她,可是最终她还是做了深宫怨妇,就算郝连峻在永兴府,也难得来一次,更何况郝连峻常年不在永兴府。
有时候她想想,还真不如不要来大乾,在新济国嫁一个男人,至少可以过上快快乐乐,安安稳稳的日子,可是来新济国,这日子过的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看来麻雀变凤凰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朴鹏知也有一个梦,那就是沙场立功,报效国家。可是在他如今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更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完成的梦,这梦随着他身体的一部分被无情的割断。
但是梦想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也是人人都有资格拥有的。带兵打仗与朴鹏知现在是什么身份也许没有关系,因为早在大雍时期,就有像朴鹏知一样的人领过兵,打过仗,平定了叛乱。
但是朴鹏知太严守着千百年以来的规矩或者说是他从内心看不起他自己这一类人,就算如今他也是他们的一份子,可是朴鹏知内心还是留着一份贵族的孤傲。
郝连峻在和宁府与西域众国国王欢聚一堂,举行晚宴,晚宴之上用古诗词的话说就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你来我往,控筹交错,西域各国国王酒量都不错,这一次喝得很尽兴。
朴鹏知在一旁伺候着,只见郝连峻接见西域属国国王的时候,与接见部落长老之时的穿着不同,接见部落长老时穿着紫皂幅巾,紫窄袍,玉束带,而接见西域属国国王时则是通天冠,绛纱袍。
西域各国国王自从被北胡控制以来一百多年之后再见这一穿着,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突勒大汗穿的。
接见各属国国王的仪式严格按照康知古定的仪典举行,没有一点点不符合规矩的地方,但是宴会之上便可以放松一点,因为宴会毕竟是大家吃喝玩乐,规矩太多并不符合宾主双方的习惯。
郝连峻本来也不喜欢中原那一套的繁文缛节,但是这礼乐制度确定等级尊卑,又是他作为大乾也克突勒胡里只国实古嘉巴古儿腾格里皇帝需要的。
一长串的头衔,就算郝连峻穿着中原的衣冠,也向世人述说这个政权与中原王朝的不同。西域各属国国王说着这么长的头衔,看着郝连峻的穿着,怎么说都有一种变扭。
其实这何尝不是大乾目前的状况呢,说他是草原的政权,却开始用中原的制度,说他是中原的,处处体现草原的气息,所以这一个融合华夷的政权实在是从古至今少有的国家。
历史有时候就是如此,看似泾渭分明,但是也会有融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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