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里。
到了元贞六年,苏靖涵终于临盆,也生下了一个男孩,郝连峻对这个孩子可没有对郝连焘那么上心了,苏靖涵临盆的时候,郝连峻都不在她旁边,这也就算了,孩子生下来之后,郝连峻也就过来看了看,就走了。
不过毕竟是皇子,郝连峻给这个孩子起名郝连健,但是没有封王,之后郝连峻也很少来看这个孩子,而是天天去看郝连焘,倒是虞太后来过几次,赏赐了苏靖涵不少的东西。
当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对于苏靖涵和朴鹏知的流言碎语就更多啦,大家以讹传讹,终于传到了郝连峻的耳朵里,说郝连健不是郝连峻的儿子,是苏靖涵和朴鹏知的野种,说朴鹏知是不干净的人。
这一下可是大事,郝连峻就算不在乎苏靖涵,也不会容许别人给他带绿帽子啊,郝连峻听着这些流言碎语,回想自己并没有见过几面的郝连健,郝连峻对郝连焘是越看越觉得郝连焘像自己,而想郝连健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郝连健和自己不像。
这时候郝连峻想起朴鹏知的联,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加上朴鹏知与苏靖涵同出于新济国,而苏靖涵能被自己宠幸确实也是因为朴鹏知的安排,郝连峻越想越觉得他们有问题。
于是郝连峻带着人来到苏靖涵的住处,此时苏靖涵还因为生了孩子,要坐月子。郝连峻就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进来,刚一进来,就让身边侍卫把苏靖涵身边一干人员都控制起来。
朴鹏知本能地想要反抗,保护心爱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他抵抗,必定会连累苏靖涵,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把头抬起来。”一声威吓在朴鹏知头顶上方想来,朴鹏知把头抬起来,看到此时一个头戴紫皂幅巾,穿着紫窄袍,腰上系着玉束带的人,此人就是大乾皇帝郝连峻。
郝连峻仔细地看着朴鹏知的脸,这张脸让多少女孩子都自叹不如,郝连峻看着这张脸,越看越生气。
此时张德翰也已经赶了过来,皇帝带人去苏靖涵宫中,把一众人全部逮捕,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被虞太后知道了,虞太后派张德翰去了解情况。
张德翰来了之后,郝连峻对他说到他自己听到的传言。朴鹏知在一旁听着,内心怎么都不是滋味,他与苏靖涵清清白白,居然被人污蔑。
张德翰告诉郝连峻这是不可能的,宫中每年都有检查,不可能会让一个不干净的人在后宫的。此时郝连峻又把目光盯到朴鹏知身上,朴鹏知自然竭力申辩说自己与书美人只是主仆,没有什么男女私情,朴鹏知还说以他这个身份,是不可能与别人发**情的。
此时,有一个侍卫走过来,说是从朴鹏知的住所里面发现了一张画,画上的女子就是苏靖涵,这一下更加加重郝连峻对朴鹏知的怀疑。
在朴鹏知的屋里,发现朴鹏知的屋内陈设简单,的确朴鹏知俸禄不高,也买不起什么,但是有两样东西,一件是那张苏靖涵的画像,另外一个是一把匕首,其他的就都是书了,是他在出宫采购的时候,在燕京买回来的。
至于这把匕首则是一直在他的包袱之中,他的宝剑留在了新济国的徐氏夫妇家中,而朴鹏知把随身的匕首放在自己的包袱之中,一直没被人发现,入宫的时候则是藏在了靴子里,避过了检查。
这一下,朴鹏知便已经罪责难逃了,郝连峻看到那把匕首,刀身发着耀眼的光芒刀柄还有宝石镶嵌,而且削铁如泥,一定价值不菲,不像是寻常人家有的。
于是郝连峻命人把朴鹏知带到他的跟前,让朴鹏知解释这两样东西。朴鹏知知道自己是罪责难逃了,只说了他和苏靖涵之间是清白的,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清白的,你如果真的是清白的,那你倒是证明给大家看看啊,新济国送入宫中的小宦,都是新济国平民百姓出身,能用的起这么精致的匕首?”郝连峻冷冷地说到。
“奴婢真的与苏美人之间是无辜的,陛下要奴婢证明,奴婢这就证明给陛下看。”朴鹏知坚定地说到,那眼神里透露着刚毅。
“好啊,那你就给朕证明吧。”郝连峻不屑地说到,并且让人放开了朴鹏知。
朴鹏知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步一步走到郝连峻的面前,此时郝连峻身边的侍卫都很紧张,纷纷拔出刀来,但是郝连峻却没有紧张,因为郝连峻自认为如今朴鹏知赤手空拳,要和他打,以自己的武艺,一定打得过。
在距离郝连峻还有三四步路的时候,朴鹏知停了下来,说了句请恕奴婢无礼了,随后解开了自己袍子上的的革带,把自己所穿的圆领袍脱下来,借着低下头,解开了自己所穿大口袴的革带,也把所穿的大口袴脱了下来,之后的一幕,是最屈辱的一幕,看到这一幕的人恐怕一辈子忘记不了。
只见朴鹏知将自己穿的齐膝裈往下一拉,把他自己甚至他们这一类人最忌讳,最不想让人看到的地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一众宫女纷纷把眼镜遮了起来,大叫着回头,侍卫也纷纷把目光投向别处,但是有几个好奇的,倒是一直盯着看。
“陛下,请看,奴婢这样,可还能与苏美人发生什么,奴婢与苏美人之间绝对是干净的。”朴鹏知一边说,一边把他的所穿的中衣也解开,让郝连峻看的更加清楚。
张德翰虽说入宫多年,宦官的身躯他检查入宫小宦的时候都有看过,但是还是第一次见有宦官全身赤裸地出现在皇帝面前。这恐怕还是第一次。
赤裸裸的证据摆在众人的面前,张德翰此时也在郝连峻的耳边说:“陛下,这徐鹏知,是老奴亲自验过收进宫的,每年也有复查,不会有纰漏,还请陛下放心。”
可以说张德翰是宫里面资格最老的宦官,他都这样说了,自然也没人不信,不过郝连峻注意到却是看到眼前这徐鹏知,倒是一个练家子,别说是一般宦官,就算他身边贴身侍卫,都不一定有朴鹏知这样好的身手,这让郝连峻更加惊讶。对于徐鹏知的怀疑更深。
(本章完)
第101章()
虽然朴鹏知以自己残缺的身体证明了自己与苏靖涵的清白,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朴鹏知真的有一种不想活下去的冲动。
郝连峻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有一个让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对面,但是郝连峻更多关注的是朴鹏知那行家一看就是练过武的身躯,如果说穿上衣服的朴鹏知叫俊美,那么如今在郝连峻面前的朴鹏知就叫英武。
“把衣服穿上吧。”郝连峻对朴鹏知说到,声音之中的怒火少了些许。
朴鹏知听到后,一件一件的把脱下来的东西穿上,随后跪在了郝连峻面前,而郝连峻则是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朴鹏知证明了宫里传闻的事情,但是匕首的事情还需要他解释,自然还有他练武这件事情。
郝连峻拿过侍卫手中那把从朴鹏知屋里搜出的匕首,问到:“你能告诉朕,这匕首是怎么回事?”
朴鹏知知道宫内私自携带武器,是死罪一条,因此也就豁出去了,他全家已经被杀光了,如果他能是在突勒大汗手里,也算死得其所,能和亲人相会了。
“回陛下的话,这是奴婢用来要刺杀陛下的。”朴鹏知说到,态度不卑不亢。
朴鹏知一语说完,如释重负。但是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再一次大吃一惊,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吃惊,居然有人敢公开说出自己的谋逆的行为,还表现地如此平静,没有一点害怕,这得是什么人才有这样的素质啊。
原本宫里私自藏有武器的人,必死无疑,但是朴鹏知这么一说,郝连峻倒有些倾佩这个小宦官了,倒不想杀他了。
“你要杀朕,为什么,朕与你有何恩怨?”郝连峻不解的问到。
“陛下杀了我全家,因而我入宫就是想要找陛下复仇。”朴鹏知回答到,说出的话再一次惊到了众人。
郝连峻这一生也算征战沙场,但是自问灭人全家的事情也没干过,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从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灭他全家呢?
“朕何时杀了你全家?”郝连峻问到。
“两年以前。”朴鹏知回答到,同时把头抬了起来。
郝连峻仔细看了看朴鹏知,确实之前不认识,两年以前,郝连峻没有打过仗,也没有下过灭别人一家的令。
朴鹏知看到郝连峻脸上显示出的疑惑,说到:“陛下,奴婢不姓徐,奴婢姓朴。奴婢不是徐鹏知,奴婢叫朴鹏知。”
朴鹏知,听到这三个字,郝连峻觉得意外地耳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但是想起眼前这跪着的人是新济国的人,突然就想起了石仁洽的奏折,于是郝连峻立刻派人把石仁洽找过来。
石仁洽被郝连峻传唤,来到大殿之上,此时郝连峻已经坐在了大殿之上,毕竟不能在后宫接见大臣。
石仁洽见到郝连峻,赶忙行礼,郝连峻对他说要让他帮忙认一个人,就在郝连峻说的时候,朴鹏知走了出来,石仁洽看到朴鹏知,差一点君前失仪,郝连峻看到石仁洽惊讶地反应,心中便已经有数了。
这一下朴鹏知的身份终于真相大白,郝连峻也从朴鹏知的口中得知新济国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不会去帮朴鹏知复仇,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他造成的,他对朴鹏知确有愧疚,但是这是为了大乾,他是不会改变对朴春秋的支持。
回到后宫,郝连峻问朴鹏知,既然他已经表明了身份,新济国也回不去了,那么就在大乾,郝连峻想给他一官半职,让他去昔庾信手下效命。
可是朴鹏知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自古宦官不得干政,不可以开这个头,他就想呆在后宫。郝连峻知道后,就把他调到身边,并且把他升为内殿通直。
朴鹏知不想自己的身份被太多人知道,因此郝连峻下了令,所有知道朴鹏知身份的人,不得把他的身份外传。原来朴鹏知以为他必死无疑,因此把自己是谁说了出来,如今既然不死,那么还是少一些人知道的好。
但是有一件事情,郝连峻告诉了朴鹏知,就是当年昔奈忽告诉石仁洽的有关朴鹏知身世的事情。
朴鹏知不敢相信,郝连峻就把昔庾信从东宁州叫来,昔庾信看到朴鹏知之后,也是大吃一惊。然后就问昔庾信关于朴鹏知的身世,昔庾信原本还是想瞒下去,但是朴鹏知一再追问,又看到这孩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一时不忍,就说了出来。
这一下朴鹏知的身份完全被曝光了,换到朴鹏知吃惊了,郝连峻也大吃一惊,心想要是他一早就知道朴鹏知的身份,权衡利弊,他未必会选择朴春秋,那么朴鹏知或许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就算选了朴春秋,也会把朴鹏知诏到大乾。
朴鹏知自然也没想到他叫了十几年爹娘的人,居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他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昔庾信与朴鹏知师徒多年不见,郝连峻就给了二人叙旧的机会,昔庾信对朴鹏知说:“鹏知,既然你来到大乾,就到我这里来吧,你不是一直想领兵吗?”
“不,我想呆在大乾皇宫,我如今是什么人,庾信公也知道,还怎么领兵打仗,我这种人只能呆在皇宫。”朴鹏知断然拒绝了。
要说朴鹏知毫不在意他的身份是一点也不可能的,因为他从小就读书习武,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从小书里就告诉他宦官是在后宫的,不能干政,他既然已经当了宦官,那只有呆在后宫,不可以抛头露面,哪怕昔庾信不对士兵说他是宦官,那也不能,带兵就要和士兵融为一体,可是他还怎么融为一体。
昔庾信见朴鹏知态度坚决,没有强求。第二天返回了东宁州,朴鹏知也留在了大乾皇宫,成了郝连峻身边的一个宦官,这也是宦官出现在大乾皇帝身边,以及出现在捺钵之中的第一人。不过朴鹏知不觉得这是一种荣誉,他已经在众人面前把最羞辱的地方给大家看了,郝连峻身边的侍卫有一些素质不高的,动不动就要羞辱他一番。
有一次朴鹏知被羞辱的急了,就和一人打了起来,那人几个回合之后,被打倒在地。这一下子,再也没有人敢取笑朴鹏知了,而郝连峻这一次站在朴鹏知的一边,把被打的那个遣送回家了。
就这样,朴鹏知成了大乾皇帝身边贴身的宦官,张德翰果然没有看错人,但是朴鹏知的身份也确实让他震惊,而两年来的耳提面命,对朴鹏知收获很大,让朴鹏知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父爱,他也愿意把张德翰当成自己的父亲,这样他也不会孤单。
(本章完)
第102章()
郝连矅打了败仗,郝连峻并没有责怪他,因为郝连峻也没有指望说郝连矅的五万人马就能消灭虞昌勖,他只是让郝连矅看看从雁门关进入河东的可能性。
郝连矅的失败表明不能太急,这时候,鞠文泰建议郝连峻不要南下,而是去攻打定难军和甘凉北胡,控制陇右和朔方地区。
一旦控制了陇右和朔方地区,那么就可以把中原以北彻底控制在大乾的手中,再南下,就是摧枯拉朽之势了。
而且一旦夺取北胡的精兵,象旄的良马,那么中原就不在话下了,到时候是从燕京,还是云州,朔方还是陇右,可以用来回袭扰的战术疲弊中原,最后等中原疲弊了,大乾就能一统中原。
郝连峻深以为然,于是就把目光盯在了党弗与甘凉北胡的身上。此时的党弗与甘凉北胡,之间也是互相攻伐,他们都以对方为目标,发动战争,而青唐象旄,内部则是四分五裂,各大首领之间尔虞我诈,眼看自己都内乱,无法共同抗敌。
这的确是用兵的好机会,所以郝连峻加派了人手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机会。
因为虞昌勖一直在河北打仗,所以由于连年的出征,晋王虞昌勖涩军府政事一律委托监军使张继元办理,张继元积极督促农桑生产,储备钱粮,收买兵马,征收赋税,执法严格,从不宽容权贵亲戚,因此晋阳城内平静,军队粮饷不缺。
不过晋王虞昌勖有时候需要钱去博戏或者赏赐给乐官、伶人,张继元吝惜不肯给他,晋王虞昌勖也拿不到钱。于是晋王在钱库里摆了一桌酒席,让他的儿子虞继岌给张继元跳舞,张继元用饰有珍宝的带子和币马赠送给李继岌。晋王虞昌勖指着库里积存的钱物高声叫着虞继岌的小名对张继元说:“和哥缺钱,七哥你应当用一堆积钱送给他,宝带、币马不算丰厚。”
张继元说:“我送给少爷的彩礼,都是从我的俸禄里支出的,钱库里的钱,是大王用来养战士用的,我不敢用公物作为个人的私礼。”
晋王听了很不高兴,借酒用话讽刺他,张继元生气地说:“我是皇上的老奴,并不是为我的子孙打算,我之所以珍惜这库里的钱,是为了帮助大王成就霸业,不然的话,大王可以自己随便取用,何必还问我呢?不过钱财用完,百姓也就会远离你,你的事业将一无所成。”
晋王十分生气,回过头向虞绍荣要剑,张承业站起来,拉住晋王的衣服,哭着说:“我受先王临终之命,发誓为国家诛灭汴梁朱氏,如果因为吝惜库存的钱物而死于大王手下,我在地下见到先王也就无愧了。今日请大王处死好了!”
严宝从旁拉开张承业的手,让他退下。张承业气愤地使劲用拳把阎宝打倒在地,并且骂他说:“严宝,你是朱温的同党,降晋后晋国对你有大恩大德,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