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是否如同当年一样。
几次挑战下来,周德远麾下精锐的沙月骑兵也没有占得什么便宜,周德远知道朱万荣是有备而来,此时虞昌勖也到了前线。
周德远对虞昌勖说现在魏军士气正旺,不能迅速战胜,而且他麾下的军队擅长野战,魏军让自己的士兵结成坚固的营垒,就是要对付不善于攻坚的沙月骑兵,而成德军与义武军将士只能守城,不堪大用,因此周德远主张退守,引魏军出来,他们也好以逸待劳。
虞昌勖听后,想了一想,也亲自带着部队到高处看了看魏军的营寨,觉得周德远讲的也是有道理的,便按照周德远的主意,率领军队后撤至一座县城据守。
而王仁章果然如周德远所料,带军队跟着虞昌勖的军队,离开了原本设防坚固的营垒。虞昌勖退到县城设防的时候,已经是大魏天授五年的正月初二了。
这个年,虞昌勖与朱万荣注定是要在前线过了,不过对于朱万荣而言,有太多的新年他是在前线过的。因为他戎马一生,从小兵到将军,到现在当了皇帝。他一路走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新年是在军营里面过的。
而虞昌勖,自从懂事以来,已经随着虞克宁南征北战,也算是戎马生涯,在军中过新年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不过原本过年应该喜庆,可是这一年过年注定要是流血的,是血腥的。
虞昌勖退到高邑县之后,不断派人出城挑战魏军,同时问候魏军主帅王仁章的祖先。王仁章也是一个暴脾气,被骂了几天,终于受不住,带兵出战。
魏军出战,排兵布阵,阵型绵延数里,是一个很大的阵势。而此时虞昌勖与周德远看见魏军出战,且战且退,就要往槐水对岸退去。王仁章一看,不能让他们退去,就赶紧去追。
王仁章率领大军来到桥上,准备过河,此时虞昌勖军队突然发起攻击,双方激战多时,不分胜负。眼看到了下午,魏军已经口干舌燥,士气也不如早上那样旺盛,由于魏军出战,准备不足,因此现在是没吃没喝。
而虞昌勖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魏军口干舌燥,便是战机到来。虞昌勖和周德远从两翼攻击魏军,魏军终于因为激战多时,渐渐体力不支。
魏军比起虞昌勖的军队,毕竟魏军靠着两条腿追着虞昌勖军队的四个蹄。虞昌勖的沙月骑兵,机动灵活,而魏军多为步兵,一路跑来已经耗费不少体力,同时激战了一上午,已经体力到了极限。
这一次朱万荣派出的是最精锐的魏军,才能坚持到现在,可是也到了极限。果然到了下午终于魏军体力耗尽,部队没能抗住沙月骑兵的攻击,不得不撤退。
王仁章下达撤退的命令,而虞昌勖和周德远乘势进攻,魏军绵延数里的阵型被虞昌勖的军队冲出了一个大口子,一下子就乱了。此时成德军与义武军的部队也加入战斗,三方合力,把魏军打的丢盔弃甲,朱万荣手下能征惯战的精兵大部分被歼灭。
这些精兵被歼灭,归咎于周德远给虞昌勖出的主意,让虞昌勖退往高邑县,让魏军出击奔袭消耗魏军的体力,而虞昌勖这边早已经预备好了一支骑兵以逸待劳。
周德远知道魏军随身携带的军粮有限,因此不能久呆,他让虞昌勖专门派游骑去切魏军的运粮车队,而魏军为了保护粮道,不得不用自己的双腿与虞昌勖骑兵战马的马蹄比速度,比体力,最终被耗死。
王仁章最后出战,是有被虞昌勖军队骂的受不了的原因,可是更多的是他看到自己处于的窘境,如果再不出战,恐怕大军最后会被困死,因此他也不得不出战,这也是无可奈何。
朱万荣听到前线兵败的消息,顿感五雷轰顶,一口气没缓过来,昏了过去,过了许久才醒了过来。而王仁章经历战败,倒是没有慌乱,亲自断后,让幸存下来的军队得以平安撤离战场。朱万荣一看数万大军大半折损,知道大势已去,立刻撤出了冀州与深州。
李镕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而虞昌勖通过此战,大大提升了他的威望。他被推为反朱万荣的领袖,李镕和赵处直也表示将听命于虞昌勖。
朱万荣一看河北这一战,弄巧成拙,把河北军阀全部赶到虞昌勖的阵营之中,是不禁的后悔。本来他想治王仁章的罪,但是最后他还是念在王仁章与他有亲戚关系,只是撤了他的职务。
(本章完)
第64章()
虞昌勖与朱万荣一场大战,朱万荣从主动进攻到被迫防御。朱万荣一生也算驰骋天下,叱诧风云,唯独在虞克宁和虞昌勖父子手下吃过亏。
可是这一次虞昌勖打的朱万荣是丢盔弃甲,能征惯战的老兵损失殆尽。吃了这样大的亏让朱万荣原本就已经得病的身体一下子就夸了,好不容易虞昌勖退了兵,朱万荣却得了重病,只能回到雒阳城养病。
而就在朱万荣与虞昌勖大战的时候,岭南的吕隐也发兵进攻宁远军。宁远军节度使是一个胆小怕死之辈,一见到吕隐发兵打他,他马上就派人去向马建锋求援。
可惜马建锋的援兵还没到,吕隐的弟弟吕岩已经率领三万军事来了。战斗打的异常顺利,因为宁远军节度使此人除了美酒与美女,生活没有其他的内容,他的军队更是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真正的敌人,那是一触即溃,而且溃散的速度令人惊讶,很快宁远军首府容州被拿下。
自此宁远军就成了吕隐地盘的一部分,从发兵到结束战争,不过两个月时间。而把宁远军拿下之后,马建锋的援兵才刚刚出发,马建锋一看大势已去,只能撤兵。
拿下了宁远军,是一件大喜事,可是这大喜事没能留得住吕隐的性命。就在拿下宁远军之后不久,吕隐便撒手人寰。
吕隐的崛起,其基业在于其父亲吕谦,吕谦在大雍末年担任封州刺史、贺江镇遏使,有兵万人,战舰百余艘。这就是吕隐发家致富的本钱,靠着这个本钱,吕家把封州牢牢把握住,在吕谦死后,吕隐继任刺史。
吕隐的野心比他父亲要大的多,不甘心就只有封州的一亩三分地。他不断讨好他的几任上级,送上不少金银财宝,也贿赂了不少朝廷权贵,他也很幸运,他的上级最终在离任的时候,推荐他继任清海军节度使,此时大雍已经日落西山,自顾不暇,岭南已经是他鞭长莫及之地,因此也就同意让吕隐接任清海军节度使。
吕隐当了清海军节度使,掌管岭南东道二十二州之地,也成为岭南地区最大的藩镇。
当了清海军节度使之后,吕隐礼贤下士,一大批从中原避乱而来岭南的士人被吕隐赏识起用,他们有的成了吕隐的幕僚,有的去做吕隐辖下州县的刺史与县令。
自大雍中后期以来,地方州县长官文官武官参杂,不少地方长官是当地节度使推荐,让朝廷任命,不少节度使拿刺史与县令当成奖赏手下武将的东西。因此大雍中后期,特别是大雍后期地方吏治败坏,而吕隐治下,这个局面改变了。
可惜天不假年,吕隐三十八岁之际就因为疾病去世了。在去世之前,吕隐让自己弟弟吕岩担任清海军节度副使。
吕岩是吕隐的庶弟,他母亲是吕谦的侍妾。吕谦的妻子是大雍的一个大族之女,为吕谦生了吕隐和吕台两兄弟。可是吕谦不满足于只有一个女人,可是吕谦的妻子可是一个强势的人,把吕谦看的死死的,但是再怎么看的死,总还是有漏洞的,吕岩就因为这个漏洞出生了。
吕岩出生之后不久,吕谦在外偷情的行为就被吕谦的妻子知道了。吕夫人一听自己老公在外有一个小情人,还生了儿子,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来到这个小情人住的地方,把吕岩的母亲乱棍打死。
但是吕岩也许命不该绝,吕夫人打死了吕岩的目前,刚要对此时还是新生儿的吕岩动手时,居然有了恻隐之心,手上的棍子掉落在地,也许是她觉得吕岩长的比较奇特。
吕夫人将吕岩抱起来,左看右看,最后决定亲自扶养这个孩子。吕岩就这样在吕夫人的呵护之下茁壮成长,一点也没有因为是庶出而与他的两个哥哥有什么不同。
如今吕岩已经长成了一个身长七尺,垂手过膝的青年英才,而且他还善于骑射,是一个文武兼得的人才。
自从他哥哥吕隐当上了清海军的行军司马之后,他就一直是他哥哥的助手,他哥哥当上了节度使,而他也成了清海军仅此于吕隐的人。
吕隐知道现在是一个乱世,要保住这吕氏的基业,必须要挑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而他的几个儿子现在还都是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不足以承担现在吕氏的家业,因此他最后决定把吕家的基业交付给吕岩。
吕岩接棒父兄的事业,自称清海军留后,上表给朱万荣,要求册封。朱万荣得到吕岩的上表,当即下诏册封吕岩为清海军与宁远军的节度使,算是送上一份礼物,承认吕岩对宁远军的合法统治,同时也让吕岩继承他哥哥的爵位为南海王。
吕岩接替了自己哥哥的位置,不过对他而言政务早已经熟悉,他知道现在对他最具有威胁的人是马建锋,因为马建锋现在也占据岭南之地,对于岭南也有企图心。
为了安抚马建锋,吕岩以继位就给马建锋送去不少的好东西,并且下令辖区各州驻军不得进入马建锋的辖区境内,给马建锋的书信也用小辈给长辈写信的语气写。
马建锋也知道他的实力有限,他占据的湘楚之地是大雍的欠发达地区,对于马建锋而言他要开疆拓土,也有实力不够的问题。他如果和吕岩死缠烂打,那么必有一个渔翁,无论是长江上游的王佶还是下游的杜渭,哪一个都比他强。
吕岩也是如此,岭南也是蛮荒烟瘴之地,在大雍都是失意的官员被发配流放之地,其实天下诸侯,吕岩知道自己实力排名不是倒数也是中下等,因此也是要伺机而动,而不能穷兵黩武。
其实现在遍看天下群雄,朱万荣和虞昌勖无疑是一流的,王佶与杜渭也是极强的,而刘信通也算可以,马建锋和吕岩算是三流,况且现在北边有突勒,西边有象旄,北胡,党弗,南边有大丰,这一场混战,吕岩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于一统天下,他知道这是与他无缘的。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些人要在合久必分之中,登上舞台,割据一方当一个土皇帝,也终究有一个人获得天命,在分久必合之中,扫灭群雄一统天下。而吕岩知道恐怕以他的实力,他只能当割据一方的诸侯,不能当一统天下的真龙天子。
既然他的目标是割据一方,那么对他而言守土比开拓重要,所以他更注重友好四邻,待机而动。尤其现在他刚刚接过他哥哥的班,稳定内部是第一要务,因此岭南暂时也就安静下来。
(本章完)
第65章()
三流的首先要保命,而二流的就有人想要往一流的发展,毕竟说到底,谁不想当统一天下的真龙天子呢,只是有些人有自知之明,想想而已,有些人就要付之行动。
郝连峻就是想要付之行动的,他经常召见韩若冰,谈的话基本就是一统天下,入主中原什么的。但是韩若冰说时机未现,必须等待时机。
是啊,事情不能硬干,硬干就会出事情。把握时机会事半功倍,不能把握时机就会事倍功半。其实这个时候,大乾内部还有不少人并不支持南下中原。他们不是不赞成打中原,而是不赞成占据中原。
在大乾不少人认为中原与草原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障碍,他们打中原无非是为了中原百姓家里的金银财宝,他们倒是不想占据中原,就算占据中原,他们也准备把中原变成草场。
不过郝连峻和他们不一样,毕竟郝连峻受过更多的教育,因此郝连峻比起他们更有眼光,他想的是做华夷之主,他已经是草原的皇帝,为什么不能做中原的皇帝。
突勒登上历史舞台也有几百年了,从一开始的小部落慢慢发展,既跟着北胡打过中原,又跟着中原打过北胡,在与中原数百年的交往过程之中,突勒赫连部崛起于潢水随后统一突勒各部,接着打败北胡统一草原。
在这个过程之中,赫连部最先接触到中原文化,郝连峻的祖父还曾经教民耕稼,因此郝连峻的视野更开阔,他觉得既然中原现在乱成一锅粥,为什么他不能作为那个统一天下的真龙天子。
不过韩若冰是一直泼凉水的,鞠文嘉与康知古也都不同意。而且他们的角度不一样。康知古主管财政税收工作,他更多是拿国库说事,毕竟现在大乾国库还不充盈,不足以支持攻打中原。
鞠文嘉从小熟读兵书,因而鞠文嘉讲的军事,他告诉郝连峻,现在中原各军阀混战,但是虞昌勖,朱万荣都是一时豪杰,不是可以迅速战胜的,就连刘仁光,凭着地形与坚城都能让大乾军队陷入一场苦战。
韩若冰是老臣,他讲的是政治,他说现在得江山易,得人心难,如今突勒在中原百姓心中名声并不是太好,恐怕就算拿的下中原也会遭到一波又一波抵抗。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角度,其实说白了,他们三个人,韩若冰是汉人,康知古是汉人人,就连鞠文嘉,其祖上也是从中原移民至西域的,他们都表示不可以,除了三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就是大乾内部对于如何治理中原没有什么经验,能占不能治,最终也会是一无所成。
的确打下中原如何治理,郝连峻不是没有想过,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如何治理中原,中原与草原情况不同,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虽然现在郝连峻是皇帝,不过他这个皇帝其实就是草原的可汗。实古嘉巴古儿腾格里汗,中原人都把郝连峻当可汗,在大乾书写汉文诏书之时,郝连峻是实古嘉巴古儿腾格里皇帝,这其中蕴含的东西郝连峻明白,要改变这个内涵不是一天两天。
在中原群雄内心,郝连峻都不算是群雄,而是四夷,虽然虞昌勖出身沙月,但是沙月进入中原已久,已经没有人把他算成外夷,而且不少人已经把虞昌勖当成大雍皇室成员之一了。
其实时光是一个好东西,他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当年的大雍皇室,来自于北朝,大有胡人的气质,大雍开国皇帝就是胡汉混血,如今建立北朝的胡人早已经融入于中原人之中。
曾经的不共戴天经过时间这个魔术师,变成了血脉交融,难分你我。但是突勒毕竟还没有到这一步,要在中原人那里建立起认同,还是一个问题。
郝连峻和郝连熙兄弟两个,虽说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知道圣贤之道,但是正因为读过,正因为读过,也知道打破那一层界限是多么不容易。
郝连峻现在空有二十万铁骑,但是他也只能等待时机,时机未到,这二十万铁骑只能在草原上驰骋。
那机会什么时候到呢,郝连峻不知道,韩若冰却对此有了估量,因为他知道刘仁光在幽州已经开始建立祭天的祭坛,也开始暗中做皇帝的冕服,他知道刘仁光终将失败,而这也是大乾的时机。
郝连旻称帝,郝连峻做皇帝,对于中原而言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刘仁光称帝,这事情可就大了。
自古不是没有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当皇帝的,也是在中原大乱的时候,但是都是进入汉地之后称帝当的皇帝,郝连旻和郝连峻在草原称帝,却一直没有什么行动,最多是在幽州小打小闹一番,那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