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一贯听话,突然这模样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不说别的,万一人家不高兴告到你爸那儿去,这不是让他为难么。”
“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听他提到厉振华阮文孝终于不笑了,讪讪地说,“杜大叔他跟我吹牛说他以前是跑商船的,去过很多国家,还说他有个英文名……”
覃越仔细想了想,发现杜进的确是个比较爱说话又喜欢炫耀的人,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笑的地方,“嗯,那又怎么样?”
“他说他的英文名叫JIM,还要我这样叫他。”阮文孝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不小心再次喷笑出声,忍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在我老家那边,这个名字真的很好笑。”
原来JIM的发音在越南话里指的是男人那话儿,好死不死他又姓DU,代表很大的意思,连名带姓一起念出来,听在越南人的耳朵里就是个大鸡巴。十几岁的阮文孝少年人心性,遇到这种天然荤笑话哪里能够忍耐得住,偏偏杜进还很得意,要他照此称呼,无怪阮文孝每次看到他都要笑得死去活来。
杜进不知原委,只觉得这个小兔崽子成天见了他就怪笑,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忿忿地向覃越告了他一状。
听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覃越只剩下一脑门子官司,心想自己不跟着偷笑已经是厚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那爱炫的大厨解释,最后他决定还是暂时保持沉默为好,“算了,你以后还是尽量忍着点吧,别搞得太尴尬。”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决,估计只能等到这家伙见怪不怪的那天才能消停。
“嗯,我以后不笑了,政委你别生我的气啊。”阮文孝想到厉振华,越发觉得覃越说得有道理。覃政委果然是人生的指路明灯。末了想想他又加了一句:“也别告诉厉书记。”
“你小子,怎么还叫他厉书记?”匆匆扫了眼前的男孩一眼,覃越心下微觉异样。这父子俩自相认之后明明关系好得如胶似漆,有时候厉振华宠儿子宠得连覃越都有些吃惊,但不知为什么他从未听过阮文孝在人前叫厉振华爸爸。
“他、他原本就是书记嘛。”阮文孝咕哝着说,仿佛有些心虚似的,更多的却是难以察觉的羞赧,“我们在外面做事,总不能让全世界都晓得我是他儿子,这样多不好……”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实的情况是阮文孝即使与厉振华单独相处也不会叫他爸爸,只有两个人在激情中抛弃一切束缚的时候例外,就连厉振华也没法改变他这个古怪的习惯,也只好随他。
听出对方不欲多说,覃越便识趣地没再多问,“这样也好。”若是全船的同事都因为他是厉振华的儿子而有所顾忌,的确怪没意思的。
“覃政委,要是有一件事,明明知道不对,可是你却忍不住要做该怎么办?”阮文孝突然怔怔地问了一句,显然此事困扰了他许久。
“这……”覃越一愣,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清晨与母亲那沉闷而压抑的诀别。他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可是显然父母不会这么想,还不知道大姐和哥哥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为什么这么问?”
阮文孝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从前他缺乏教育无所顾忌,喜欢厉振华就是喜欢了,其他的根本不去考虑,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种自私的态度,会不会让厉振华背负了太多难以言喻的苦恼和压力。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覃越轻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厉振华拿着这次的航次计划推门进来,却看见面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副没睡清醒的样子,“覃越,轮机部的小谢,你找时间多和他谈谈,让他早日组织同事把电机状态再调整得好些。”
“哦,好的。”见到厉振华进门,覃越连忙打起精神应对,“小谢最近很积极,交了入党申请,还报了自考本科,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嗯,这船以后是要交给你的,什么人该重用,你心里要有数。”厉振华将手里的本子递给覃越,凌厉的独眼在这个最器重的下属身上一转,顿了一顿之后继续说:“……你妈那边不要着急,这次回去之后,我会抽时间和她谈谈。”
“厉书记,我——”覃越白净的脸微微涨红了,他不知道厉振华对自己的事究竟了解多少。
“小麦的母亲来找过我,也稍微提了一下你家里的问题。”厉振华不疾不徐地说,“困扰是肯定有的,咱谁也没办法万事如意。凡事只要尽了力就好,不过是求个俯仰无愧。”他说着这句话的同时,也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阮文孝,“还有,没事不许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阮文孝见厉振华表情严肃,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心里猜到自己刚才问覃越的话大概都给他听去了,不由得脖子一缩,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那人,带了点讨饶和撒娇的味道。
这眼神太过扰人,厉书记微一分心,再回神地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思想工作,似乎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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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苦逼的老猪要来球安慰
今天中午出去吃饭,居然在路上被人偷了手机
虽然拖得久了点可是人家没有坑啊啊啊啊啊
为毛填坑的好人也要遭此毒手啊啊啊啊啊
手机才买了不到一个月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