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跳一段,你看好啦。”
刘殿跳了几步,按照著音乐调整节拍,随後扭腰,转身,弯腰,头带著腰抬起,虽然他的手和腿也在动,但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视线全在他的腰上了,水蛇一般的腰。原来刘殿也可以这麽诱惑。
他渐渐停了下来。
我说道:“这麽sexy,是女的跳的吧。”
“又让你知道。”刘殿挑著我的下巴,“小旭旭,你就学这个。”
“跳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为了去酒吧挣钱。”我抗议道。
“说不定我们以後会在学校的叉叉叉晚会上一起表演呢。你现在也不愿意我找舞伴吧?”
“那也还是可以跳男的舞啊。”
“这个比较适合你这种四肢僵硬,腰也僵硬,表情更是僵硬中的僵硬的舞蹈低能练习。”
“你叫一个自认还有点舞蹈基础的人情何以堪。”
刘殿白了我一眼,“我倒愿意你什麽都不会呢,底子是错的改成正确的可不容易。”
舞的基本动作不难,跟了两遍就会了,随後就是各种调整。
刘殿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揪错,嚷著这不对那不对,纠正了半天後重跳,又不对,再改,再跳,反反复复好几遍。刘殿泄了气般盘腿坐在地上,埋著头,两手撑著大腿,拼命地抓著头。
看他这副对我绝望的样子,我吐槽一句,“头痒的话,我们现在回去吧,好让你洗个头发。”
刘殿跳起来,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腰。我缩著腰嗷叫了一声後,刘殿站在我身後扶著我的腰,“放松身体,看著镜子里的我。”
我乖乖照办。
随後刘殿带著我的身体随著那不断循环的音乐跳了起来。
舞手换步扭腰抬头,我们身体紧贴著舞动,刘殿的声音飘在耳边:
“舞蹈就像做爱,要热情,才能性感。”
“动作只是舞蹈的骨架,性感才是它的血肉。至於它的灵魂就轮不到我们管了。”
“性感性感,顾名思义,是需要性的。”
“例如拉丁就是模仿了动物的交。配。”
“忘记要跳的动作。感受我,我的气息,我的身体。”
就像被刘殿的声音蛊惑了一般,我不再看著镜子,而是看著刘殿,毫无意识地舞蹈著,看著他那魅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刘殿。
可惜只是一瞬即逝,但刘殿的嘴唇滑向我的下巴,直到脖子,我扬起头,皮肤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就像被著温热的气体感染一般,已然秋末,身体此时却是阵阵燥热。
他的手在我手臂上滑著,一个退步,远离了我,托著我的手印了一个吻。
“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今天就到这吧。”刘殿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上前一步,搂著他紧贴著他的身体,额头相抵,裆部在他的大腿上蹭著,“你哪是在教跳舞,分明是在教前。戏。”
“跳舞虽然要奔著硬了去,但是真的硬了的话在台上会很丢人的。”刘殿红著脸把我推开,然後走到电脑前,蹲下来关机。
我看著他的背影,一把把他拉起,禁锢在怀里,“我不好没练好吗,现在前戏结束了,我们该开始正餐了吧。”
“这里是学校,白痴。”
“没关系,这里就我俩,锁上门就好。”我带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他的後背抵上镜子。
“昨天做了,今天休息。”
“你答应我每天两次以上的。”我捧著他的脸。
“骗你的话都信,你是小孩吗?”说完,刘殿伸手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小弟。
我疼地蹲了下来,“你想废了我啊?”
“对啊,那我就可以在上了。”刘殿抛了个媚眼。
我勉强站了起来,狠狠地捏著他的下巴,“痴人说梦话。”
刘殿瞪著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对方良久才泄气,“切。”
也不管地上的电脑和音响,大摇大摆地出了舞蹈室。
☆、2。斗舞
不知不觉,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的季节已然过去,短促得让人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万物集体自杀般的凄美,就迎来了暗灰基调的冬天,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北方寒风削骨,枝桠光秃的冬季。
十一月还有几天就该结束了,我也越来越忙,学校倒没什麽,无非就是交点结课作业和论文,以及准备考试。但是,新场子的人脉什麽的已经差不多疏通好了,黑白两道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现在除了在P城的关系上查缺补漏,还有的就是招募各种保安、服务员、礼仪小姐什麽的,并加以培训。
不光是我忙,刘殿似乎也逐渐没什麽空闲。他虽然瞒著我不说,但他无疑是在F大组建一支力量,大一外地新生肯定整不了多大规模,不过总觉得最近F大暗潮汹涌,不知道刘殿的推波助澜占了多大的一部分。
我和刘殿在一起也一个多月了,白天我不需要去场子就一起上课,没课时会去酒吧,在舞蹈室练舞,在附近瞎逛,心血来潮时叫上薛柏薛杨一起玩玩乐器。
和他们接触多了,渐渐也就得知,其实他们有和校外的人组乐队在酒吧演出,那点微薄的薪金无法支撑他们的生活,所以需要那种表演。
晚上不泡吧不打游戏时,和刘殿一个星期能有两次左右的性爱,并且都是我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加少许强迫换来的。想想以前身边的床伴炮。友一夜情对象,那可是随心所欲地做,一晚上的量能抵得上现在一个星期的量。
刘殿和我做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有郁结的,无论如何都放不开,明显得在压抑自己的欲望,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并且他自身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天练舞时。
“小旭,我们明天去夜店吧。”刘殿在我身後环著我的腰,一只手在我的大腿内侧一滑而过。
不知道为什麽,我和刘殿跳舞,永远是处於女方的位置。不过技不如人,我也无可奈何,就由著刘殿主导著。
我抬手伸到後方,摸著他的脸,“好。”我们去泡店从来都是即兴就去,没有过提前说好的时候。
“你预谋什麽了。”身体一转,我轻咬著他的唇瓣。
刘殿扶著我的胯部,手稍微用力示意我左右平移,“你现在跳得还行,我想验收一下成果。”
“哦?”我挑眉一笑,“不怕我让你出丑。”
岂料对方信心十足,反过来调戏我,“别怕,有我在,你不会出丑的。”
“那,到时候有劳你了。”
翌晚,千里迢迢到了一家很火的店,去那麽远的地方,不知道刘殿怎麽突然来的兴致。
“你哪听说的这家店。”
刘殿回道:“别人介绍的。”
“别人?”我从字眼里敏感地嗅到了什麽被刻意忽略的东西。
刘殿的眼睛晃到别处,又晃回来,“嗯。”也没给答案。
店很大,也挤满了人,随著刘殿往里走,懒散地看著周围,我以为我只是在舞池里随便跳跳,所以不甚在意。
却万万没想到刘殿这疯子总会做出一些让你崩溃的事情。
他找到店家的老板,一脸热情却高傲地说著什麽。
老板点头,刘殿递给他一张光盘。
刘殿拽著我到舞台前。
一曲终了,台上的舞者们下了台之後,我被他拉上台。
站在台上,我还在稀里糊涂,“上来干嘛?”
熟悉的音乐响起,这是我们跳舞时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刘殿开始熟悉的动作,伏在我耳边说:“跳舞啊,笨蛋。”
不会吧……听完这话,我愣住了,木讷地站在那儿,要知道刘殿和我练的舞到底是有多淫靡。
“别啊,我们下去吧。”我紧张而小声地说。
刘殿直接无视我的请求,硬是带著我跳了起来。
被赶鸭子上架,我深吸了口气,找到音乐的节拍,跳了起来。
吻脖子,摸大腿,抚臀部,紧贴著身体上下滑动,每一个像似性暗示的动作都引起台下的尖叫、欢呼、口哨。
虽然越跳越起劲,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此时面红耳赤。
快到曲子的高。潮时,我背对台下扭动著身体,结果转回去之後看到了一个我不想看到的人。
郑声在舞台上。
他踩著舞步走到刘殿身边,抓著刘殿的手指吻了一下手背。随後舞动著带离了刘殿到舞台的另一侧。
我上前跨了一步,滑向他们。顺著节拍抢刘殿,结果他被郑声一拽,我扑了个空。
刘殿和我跳舞时是出於主导地位,和郑声搭档则是被动地位。
我跳不过刘殿,刘殿跳不过郑声。
因此,刘殿被动地跳著,回不到我身边,我更不可能遵循音乐,踩著舞步把刘殿抢回来。
我气急败坏地跳下台。
在正对舞台的最前面一桌跟一个男人说道:“先生,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吗?”
对方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站了起来,“随意。”
我坐下,等待曲子结束。就两分锺的时间,我却觉得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们最後的收尾是,郑声搂著刘殿的腰,低头要吻刘殿时,刘殿把头往後一仰,躲了过去。郑声顺势吻上他的脖子,紧接著扣著他的後脑勺,还是扎扎实实地印上他的嘴唇。
这一刻,我似乎感觉不到周围吵杂的声音,混乱的环境。眼里只有刘殿和郑声,他们相视一笑,郑声拉著刘殿鞠躬下台。
异常让人愤怒的熟悉。
郑声直起腰时,他看著我,露出一个嘲讽而骄傲的笑容。
我紧握著拳头,关节哢擦地响。
刘殿下了台,就甩开郑声的手,朝我走了过来,“小旭,我……”
我拉著他的手,扣著他的腰,一下子把他摁在我腿上坐著,不等他解释,不等他道歉,直接吻上了他。
扣著他的头,碾压著他的嘴唇,想把他刚才被别人吻过的事实抹去。
不带任何情爱,只有泄愤,满腔的怒火全在这个吻上发泄。
刘殿使劲地推著我,我扣好他的头和腰,稳稳当当地把他固定住。
接而他咬破我的舌头,我吃疼停顿了一下,却依旧继续掠夺,任由血液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最後他的手挪到我的脖子处,锁骨的上方,脖子的根部,也就是气管最接近体表的地方,使劲地掐住。他似乎是用尽全力,用来杀人的掐法。我不到一会儿,就喘不过气来了,被迫离开他的嘴巴。
刘殿松开手,我扭头干咳著,但依然把他禁锢在怀里。
“不听我解释?”他把我的脸掰向他,盯著我说。
我抓著他的手腕拉离我的脸,压抑著把他的手腕捏断的冲动,“你要解释什麽,这里不是他介绍给你的吗?还是所谓的:‘真巧啊。’?”
“是他介绍的没错,但今晚看见他的确是意外。我只是挺喜欢这里的舞台,所以想和你上台跳支舞。”刘殿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想让我冷静下来。
我放开他,他站了起来,但他的话纯粹是徒劳,我根本无法冷静。
我在人群里搜索著郑声的影子,他正端著酒杯挑衅地看著我。
我冲了过去,对准他打了一拳,拳头擦著他的头发被他躲过。
随後两人打了起来。
☆、3。伤痕
一开打,我就占了上风。 一脚把他踹地上,撞倒了桌椅,酒瓶杯子什麽的哗啦啦地在地上碎成一片。我骑在他身上对著他的脸猛打,但郑声双手护著头,我也没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
一直站在旁默不作声的刘殿此时开口道:“小旭,适可而止。”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扭头看著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随後回过头。本还想著打得更起劲,结果就因为刚才的分神,而让郑声有机可乘。他摸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挥动著手,正好划到我的後脸侧,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的疼。他还想再划一下,我捏著他手腕的关节处,沾著鲜血的玻璃离开他的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热的液体滑过脖子一直到衣服里面。
刘殿突然冲上前,蹲在我旁边掰过我的脸,瞪大著的眼睛满是惊恐,随後渐渐往外溢出愤怒,他站了起来把我从郑声身上拉开,然後还没等郑声爬起来就对准郑声的腰腹处一阵猛踢。郑声挨了几脚後抓住他的脚使劲一拉,刘殿快要倒下的时候我正好从他後面把他接住,郑声此时也爬了起来。
我和刘殿相互配合著攻打眼前的人,两人对付一个无往不利。
打得正起劲突然加入了三个人,和我们打了起来。
郑声退到一边张著嘴巴揉著脸,一副等著看好戏的神态。这几个人明显不是郑声那种三脚猫的级别,我对付地十分吃力。没打几下,他们中的其中一个走到郑声面鞠了个躬。
郑声双手抱在胸前,踢了他眼前的人的小腿一下,“你们仨刚才吃。屎去了吧。”
那人被踢了一下还是稳稳地站著,“是您说不用我们跟著的。”
此时,眼前飞来一个拳头,我向後弯著腰险险地躲过。现已容不得我分神,我不再去看郑声那边,专心对付不断攻过来的拳脚。
但是刘殿那边不容乐观,他被踢了一下小腹,踉跄著往後退了几步。在他被踢第二下前,我一个闪身护在他面前,我也被稳稳当当地踢了一下,随後忍著剧痛,拉著他飞快地逃。
周围的人擦身而过,不停地撞到旁人,跑了一段璐之後才发现後面的人没有追上来。
两人停了下来,均是气喘吁吁。
刘殿看著我的脸皱紧眉头,“快去医院吧。”
两人一路上沈默地到了医院。
缝了十几针後裹上了纱布。我拿出手机照了照,右脸靠近下颚的地方贴著一坨白,随後问医生:“疤痕会很明显吗?”
“肯定不会不明显。”年轻的医生不带任何安慰的话,实打实地说道。
“小旭,对不起。”刘殿低著头说。
“不怪你。”我心情不好,无法掩饰自己暗含著的坏情绪。
但我却无意间瞥见了刘殿手背上落下了的两个水痕。他慌张地把手上的水迹擦去,我抬起他的脸,对上了他红彤彤的眼睛,不断有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把他的眼泪抹去,轻声哄著他,“喂,二哥,都这麽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不怕丢人吗。没事的,等好了之後磨个皮就好了。乖,别哭。”
但他脸上的眼泪却越抹越多,一直一声不吭地干流著眼泪,我开解人的话有那麽催泪吗?我无奈地看著他,彻底被刘殿这幅惹人怜的模样打败了。
最後我说道:“我变丑了你也别一副要和我分手的样子啊。”
“你化成灰我也要你。”刘殿说完就马上扭头:“我呸,我化成灰也要你。”
“胡说什麽呢,不许咒自己。”
“管我。”刘殿说完,就搂著我的脖子吻上了我。
我从唇缝里闷出声音,“喂,医生还在。”
在一旁写著药方的医生开口道:“没事,你们继续。”
我和刘殿都顿了一下,随後吻得更起劲。
“小心点,别碰著伤口啊。”医生又突然冒出一句。
这回我再也不能淡定地吻下去了,轻轻推开刘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等回去著吧。”
出了医院之後都两点了,真替值夜班的医生辛苦。回到我们的家之後都快要三点了,我们也累得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後倒头就睡。当然,往後的日子,直到伤口好了之前,洗脸洗头洗澡什麽的都特别麻烦,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就看见刘殿正盯著我看。
被他看那种瞪圆眼睛,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直发毛,於是问道:“怎麽了?”
刘殿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