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儿动了动,长翘的睫毛要掀不掀的扇了扇,黎映爱娇地蹭了蹭颊边的枕头,好舒服喔,他迷糊想着。温温的、硬硬的,还有扑通扑通的规律声音,摸起来好象人的皮肤一样……
摸起来好象人的皮肤一样……
轰地一声,震得他顿时清醒。他急急忙忙抬头,想看清楚到底躺在谁身上。
“早,我的小映。睡得好吗?”卫朗一脸腻死人的温柔,吓得黎映急急拉开彼此距离,然后全身的酸痛立即不客气的席卷而来,他啊的一声,浑身无力的趴回床上,这一跌也想起昨晚卫朗与自己的激狂情事,他倏地羞红了脸。
“瞧你这害羞的模样,”卫朗贴在他耳边吹气。“你这好色的小脑袋想到了什么?是我吸着你乳头的感觉,还是我进入你体内律动的感觉?你想的是哪个?”
“你、你、你……”黎映涨红脸。他一定要说这么露骨的话吗?!
“都不是吗?难道是你哭着求我更用力、更深一点?”他更邪恶的调戏他。
黎映只能忿忿地用眼瞪他,因为他全身又酸又痛,疼得他几乎无法移动。这个王八卫朗,昨晚不知道是谁还一脸忏悔、一脸心惊的问自己爱不爱他,还以为他有多爱自己咧,让他到手后,还不是又故态复萌地以捉弄他为乐。
“因为捉弄你是我的乐趣呀,你知不知道,我只要看着你脸红的模样就会性冲动?”看着他二十年可不是看假的,他一眼就知道黎映在想什么。卫朗好心的提供解答,仍不忘再消遣一番。
“你这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同性恋、恶心的变态!”卫朗居然看他脸红就会性冲动?!
“不知道是谁昨晚还在我这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同性恋、恶心的变态身下嗯嗯啊啊的哭着要解放?”卫朗好心情的哼了哼。
“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好啦,又结巴了,不逗你了。”他一把将他翻身抱入怀。生气的小映真是可爱。
“啊,痛痛痛!”呜,好痛!他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昨晚不知做了几次,十次?二十次?他只知道他做到睡,又被体内律动的感觉弄醒,再迷迷糊糊的陷入高潮睡着,然后再被卫朗吻醒,持续一整夜到早上的欢爱差点让他累死。
“谁叫你老是哭着要我快一点、再来再来的?”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进来?我、我当然叫你快、快一点,你才、才会出去嘛。”啊,真是丢脸,他作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说的也是。”卫朗破天荒赞同地点头。“昨晚真的让我过瘾极了。”昨晚的小映真是美味,让他舒服极了。
“你不要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黎映恨恨的瞪他,连咬牙切齿的力都使不出来。
“也对,我应该有售后服务才是。”卫朗忽然将他抱起。
“来,我帮你洗澡澡,”他一脸邪恶。“我们来洗鸳鸯浴。”
拷!谁要跟你洗鸳鸯浴呀?!
可惜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恨恨的瞪着卫朗在他的身上抹着肥皂又搓又揉,还被迫观赏他的出浴镜头,让他当了卫朗一天的娃娃,一个只能瞪着他却无力抵抗的娃娃。
★ ★ ★
那夜的激情过后,黎映整整请了三天假,原因是他根本动弹不得,就连想坐在椅子上,也会让他痛得没办法;三天后,他仍是没有办法一如往常的走路、工作,最后卫朗只得负责送他上下班,爬上爬下的抱着他走来走去,一星期过后,他才真正完全复原。
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这礼拜为了方便卫朗照顾,黎映一直住在他那儿,渐渐地他的物品一件一件搬进卫朗房里,一件一件自他公寓消失;两个星期后,黎映干脆卖掉他住的那层公寓,就这样与卫朗开始了同居生活。
现在,除了厨房与盥洗室之外,卫朗三房一厅的公寓里,一间是他们共有的房间,一间是卫朗的书房,另一间客房则堆满了黎映的工作器具,布呎、针线、设计图、缝纫机,应有尽有。
黎映臭着脸站在客厅,拿着布呎测量卫朗胸围。他实在很生气,要不是下下礼拜有场冬装发表会,他才不会拉下脸和卫朗说话。
换句话说,他们正在冷战。
“你还在生气呀?”卫朗举高手一脸无奈。
“不要动!谁叫你乱动的。”黎映瞪他一眼,口气冷冷地,重新将跑掉的布呎拉回。
“我说过对不起了,临时接了案子呀。”也就是前天约好一起出去吃晚餐,可是他临时接了件案子,忙得他天昏地暗,等到他惊觉时间流逝冲出事务所时,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回到家时,以往总是不管多晚都会等他回来一起睡的黎映,早已关灯先睡,甚至气到与他分房。
“接案子就可以跟我爽约了吗?”
黎映嘟着嘴,越发任性不讲理了。没办法,谁叫卫朗自己爱宠他,简直将他宠上天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赚钱也是为了养我们两个呀。”卫朗抽起他手中的布呎丢到沙发上,一把将他抱入怀。
“我不需要你养我!”他才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他赚的钱甚至比卫朗当律师还多。
“小映,男人想养自己心爱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他趁胜追击说着甜言蜜语。
心爱的人呀……尽管心里甜滋滋地,黎映还是拿乔的一脸不爽。
“好啦,别生气了。”卫朗拍了拍他的背。“生气会快老喔,然后会变老、变丑,小心我外遇喔。”
“你敢?!”每天晚上牺牲奉献任他蹂躏,他还敢外遇?!
“那你到底想怎样?不然这样好了,今天晚上随便你怎么做,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这个条件够诱人了吧!
“真的我想怎样就怎样吗?”黎映马上忘了自己正在生着他的气,大眼晶亮地瞅着他。
卫朗放开他,敞开胸怀,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
“随便你。今晚欢迎你怎么蹂躏我都没关系。”
“真的?”黎映一脸雀跃。
“那我要这样……那样……还要这样……”黎映拉过他的头小声说。
“不会吧,你确定?”卫朗一脸不信。
“嗯哼!”黎映坚决地点头。
“可是,那样会很痛喔。”他是无所谓啦。他老早就想试看看了,只是怕黎映痛而已。
“反正痛的人又不是我。”
卫朗蓦然顿悟。
“你要绑的人是我?!”
黎映笑出梨窝,开心的点头。
卫朗则是哭笑不得。目前,两人的闺房乐趣是一起看同性A片,上回看到一幕受方被四肢捆绑的性爱方式。本来他还想说找一天来骗小映做做看的,反正他很好骗,没想到他居然要用在自己身上?
“难不成你想上我?”俊朗的五官霎时变得阴沉。
“我、我、我……不行吗?”黎映又紧张得结巴。
他又没有说要上、上他,只是上回看那被绑的人一脸忍耐又愉悦的表情,他、他、他想看嘛!
他想看卫朗兴奋又难耐的表情,可是说出来一定会被笑,他只好顺着卫朗的话说。
“是没什么不行。根据男人和男人做爱的方式来说,你的确可以。”卫朗一脸就事论事。“可是小映,你的块头有比我壮吗?”他可是整整高黎映一颗头。“你的力气有比我大吗?你抱得动我吗?还有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贴近了他,轻轻在他唇边吐气。“你的技巧有比我好吗?”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忘调侃黎映一番。
“我、我、我管你!是你、你、你自己说随便我怎样的,你、你、你不可以反悔!”
自上回那句“做到你过瘾为止”学到的教训,只要一抓到语病,就得要紧抓着不放。
“OK,随便你。”卫朗一脸无所谓。
瞧他紧张得一直结巴,他想怎么做,还真是令人期待。
★ ★ ★
“来吧,蹂躏我吧!”
上身赤裸、双手被领带反绑在床头的卫朗,慷慨赴义的表情入木三分。
“你有没有看过A片呀?”黎映不满的戳戳他胸肌。“你的台词是:‘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放过我!’然后要一脸害怕的表情。”
“我倒觉得你演得比较像……”
真是教育过了头,之前的小映还会害羞的不敢陪他玩,现在反而玩得比他还起劲。
“卫朗……”黎映警告地拉长音。
他只得配合的哼两句。“不要……不要……”唉,真是无聊,他还是喜欢在上面。
黎映满意地趴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戳戳。阿朗的身材真不是盖的,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反观自己只有一身堪称结实的身躯,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他自己是觉得很娘娘腔,因为他甚至连腿毛也没有,不过卫朗就是喜欢他一身滑腻的肌肤,这倒成了他暗自窃喜的地方。
“麻烦你快一点,请勿对本人健美的身躯流口水。”迟迟不见他动作,卫朗不耐的催道。
黎映白他一眼,跨坐在他腿上,开始在他身上展开探索。白皙的小手抚过他肩头,他俯身在他喉结处轻轻吸吮;接着,他有些害羞也有些好奇的一路舔吻,从卫朗突出的锁骨到胸口,他细细的咬着、吻着、吸着。
卫朗看着他的动作,一点反应也没有。唉,这种小儿科的舔吻,他根本兴奋不起来,倒不如他自己来比较快。这样想着的卫朗,全身忽然颤了一下,他眯眼,往胸口看去。
只见黎映张着红艳小嘴含住他的男性乳头,一手抓着另一边揉搓;黎映努力地学着卫朗在他身上所做的事,察觉卫朗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他更加卖力的吸吮着他。
有进步喔!卫朗眯长眼看他。尤其在他伸出小红舌绕着他的乳头打转时,下腹窜过电流,他几乎马上硬了起来。他开始呼吸急促,黑眸染上欲望,饥渴的看着调皮的红舌,恨不得一把将它含在嘴里吸吮;黎映在听见卫朗的急喘后,也乱有感觉的兴奋起来,他更卖力的抚弄卫朗。
“小映,把衣服脱掉……”卫朗舔舔唇,呼吸不稳。
“你是被害者耶,哪有被害者叫加害者把衣服脱掉的?”黎映娇嗔,还是听话的直起身。
他凝视着卫朗,卫朗同样紧盯着他;小手有些抖的撑开自己衬衫领口,动作缓慢地一颗一颗解开钮扣,耳边传来卫朗倒抽口气的喘息,不知为何的兴奋快感也同时窜入他体内,他脱掉衬衫,手指不经意地划过自己的胸前红蕊,他娇吟出声,敏感的身体倏起弓起,快感凝聚下腹瞬间挺立。
情人就在自己面前上演脱衣秀,还叫得这么煽情,没感觉就是性无能。卫朗饥渴的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
“小映乖,把裤子脱掉。”
“是脱你的,还是我的?”黎映满脸媚意,伸手划过卫朗鼓起的股间。
“你的!”这个小妖精越来越大胆了,不愧是热情浪漫的双鱼座,居然敢调戏他!
“你确定?我怕你会痛……”黎映还是乖乖下床,一手搭在自己裤头上。
“你不脱我会更痛!”声音自牙缝中挤出。
黎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他终于看到卫朗为自己疯狂的模样了。轻轻褪去下身衣物,他全身赤裸重新跨坐在卫朗身上,挑逗的拉开他裤头拉炼,火热的勃起登时跳了出来。
“你想要吗?卫朗?”指尖轻轻划过勃起的细致肌肤。
“该死的!小映,放开我!”下身胀得难受,卫朗扯着绑在手腕的领带,他非得狠狠进入他体内惩罚他不可。
“放开你?你终于有点受害者的模样了。”黎映娇媚地睨他一眼,双手握着他的男性开始放肆套弄。
“小映,我警告你,最好放开我,否则……”已然松垮的领带提醒黎映大难将至。
“否则怎样?”黎映犹不知大难临头的嚣张反问。
“那你就会……这样!”卫朗用力一扯,领带整个松开,他抱紧黎映,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你、你骗人!”他明明说要随便他的!
“谁叫你这么不知分寸。”卫朗饥渴的吻住他。啊,还是上面的感觉好。
男人呀,还真是下半身的动物。情人吻你、摸你、舔你,有哪个男人忍得住?卫朗火热想道。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老在黎映面前溃不成军;不过在小映面前是不需要自制力的,他只希望他有足够的精力喂饱小映。
激情才正开始。接招吧,小映!
第九章
蒙眬的梦境里突然跃进某个熟悉画面。
一阵美轮美奂的房子里,他看见小小的自己蹲在沙发间,男人与女人激烈的扭吵着。
他认得那女人,那是他母亲,一个出名的模特儿;而男人,是包养她的男人,一个服装公司的负责人。
男人说:“我不要那一个野种,谁知道他是不是我的?我老婆也帮我生个儿子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扯着他。“你不要他,那我呢?你也不要了?”
男人说他们只是玩玩而已。男人走了,女人哭泣着。
他看见小小的自己因为害怕而哭的声嘶力竭。他不要我了,那你呢?你也不要我了吗?
女人残忍的推开他。我不爱你,我根本不想生下你……
后来,女人自杀了。那女人死在种满红色玫瑰的院子里,当着他的面割腕自杀了。
他知道自己缩成一团,无神的看着女人的尸体,就连自己何时泪流满面的也不知道。
“你不要哭喔。”男孩的童音在他耳边响起,而他的双眼哭得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们才刚搬来你家对面,妈妈说,我们要好好相处哦。”男孩沾着泥巴的小手,粗鲁的擦着他的脸。
“你不要哭了啦!”眼前突然出现一朵摘下的玫瑰花。
“妈妈说,女生都爱小花的,我花给你,你不要哭了喔。”男孩硬把花塞到他手里。
他抬起头,忽然很想看清楚这个偷摘他们家院子里的花、又把他当成女生的臭家伙是谁。
然后,他看见两道与自己的细细柳眉不同的粗犷浓眉,与自己的圆圆大眼不同的细长黑眸,还有一张与自己的白皙脸蛋不同的脏兮兮小脸。
他叫卫朗。
他听见对面的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叫唤。
卫朗。
他在心底唤道。
卫朗!
“怎么了?别哭了,我在这儿。”
卫朗拥紧他,细细安抚。怎么睡到哭了?他在他怀中仍会觉得不安而叫着他的名字哭泣吗?
“朗!”黎映将自己更埋入他怀里。
“做恶梦了?”卫朗擦去他的泪。
“我梦见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我想忘又舍不得忘。”那个梦境好悲哀又好快乐,是个他想埋葬又想记住的回忆;他想记得与卫朗的首次相遇,又想忘记浴血的母亲。
“别怕,我会陪着你。你可是我二十七年来唯一一个送过花的人。”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黎映母亲的忌日,他在花丛间发现美丽的他。
他俏皮的话多少冲淡回忆的悲伤,黎映拭着泪,破涕为笑。
“你也是第一个送我花的男人。”
“但不是唯一一个吧?”他酸溜溜地。
黎映甜甜嗔道:“可是,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阿朗在吃醋呢!
卫朗占有欲十足地哼了声。“我那时还以为你是女的,直跟我妈说我长大一定要娶你,没想到你居然是男的。”
“你后悔了?”一想到这个可能,黎映盯着他,大眼湿湿的。
“傻小映,我怎么可能后悔!我爱你啊!”卫朗爱怜地给予保证。
“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母亲的绝情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