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诧异的苦笑了一声。连这点亲密都没了,真把自己当成了MB不成?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用再摆出那麽羞耻的动作去清理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著墙向下滑,却被一旁调匀呼吸的林诚谦一把抱起,轻柔的放到床上,手抚慰起他已经半抬头的欲望。
林诚谦的爱抚,他一向避无可避,也抗拒无能。身子本能的扭动几下,也终於发泄在林诚谦的手上,然後脱力的倒回床上。
急促的喘息著,林诚谦也不说话,只是蹲在床边专注的看著他。好一会儿终於平复了呼吸,也顺便平复一下心里的一股闷气。毕竟一身狼狈的回来,然後还被间接肇事者给强行上了,可不是什麽愉快的事。
头缓缓转向林诚谦,声音冰冷:“你还蹲在这里干什麽?做完了,你可以回去了。还是你还想再来几次?要做就快点。”
林诚谦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未从一贯嬉皮笑脸的陈友这里得到这种待遇,实在很不习惯。好一会儿才出声:“今晚那个男人……就是夏凌风?”
陈友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他不是跟你自我介绍了吗?你听不懂中文?”
林诚谦张张嘴,转换了话题:“那个,今晚,我……我和白彤……”
陈友不耐烦的打断:“那个不用提了,没必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的,为了发泄欲望。我不会去干涉你交女朋友。”
林诚谦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看陈友还半裸著躺在床上,又开口:“让我看看你後面,有没有受伤?要不要上药?”
陈友冷笑一声:“林大公子,完全不经人同意把别人上了,然後再考虑会不会受伤是不是迟了些?你要是没什麽事情,就请吧。记得帮我带上门。”
林诚谦顿时噎住,收到了陈友太过明显的送客令,也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陈友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听著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暗暗觉得好笑。哪有自己这样的,提供身体给人家发泄,提供浴室给人家洗澡,这服务态度,简直就是五星级啊。
本来以为这麽些日子以来,与这个大男孩之间的相处,除了性之外,或许还有那麽一些爱情,现在看来,什麽爱啊情啊,全部都他妈是扯淡。
不过想想,圈子内这样的人还少吗?一边找好了女人准备结婚生子,一边贪图酣畅淋漓的性爱,以年轻为资本肆意挥霍。王宇杰夏凌风早就看出来的事情,却只有自己还在那里傻不拉几的一厢情愿,甚至还认真考虑过结婚的事儿。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愚不可言,蠢的可笑,这时林诚谦已经从浴室里衣著齐整的走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帮你放好热水了,你去洗个澡吧。”
陈友半闭著眼睛,哼了一声,并不回话。林诚谦也没再多说什麽,向门外走去。听著林诚谦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後门咯登一声关上的声音,陈友有些吃力的坐起来,恨恨的走进浴室。
不过就是爱30
浴缸里已经注满了温度适宜的水,陈友忍著後方的疼痛,有些费力的跨进浴缸,在温暖的水流里,舒适的喟叹一声,摊开身体,盯著浴室的天花板,持续发呆。
三十岁的人了,还去相信爱,是真的可笑了。也是自己不对,这段日子被自然温暖的相处迷惑了思绪,竟然忘了当初林诚谦说的在一起是为了互相解决需要的事情。这会儿想起来,似乎林诚谦也不坏。起码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在这个圈子里是的确很洁身自好的。
然後居然莫名其妙的,想著刚刚林诚谦有些难看的表情,为著自己刚刚的冷漠态度生了一丝愧疚感。毕竟是年轻人,不该强求了。这下他一走,恐怕也不会回来了。自己又要回到从前那种一个人的日子了,真是,想想就难熬。
心中压抑的厉害,胸口闷闷的,有种窒息的感觉。困难的吸了口气,突然听到隐隐的门铃声。
陈友猛的一震,难道是林诚谦回来了?从浴缸里龇牙咧嘴的跳起来,顺手披上浴袍,带子都没系,一瘸一拐的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站在门口的不是林诚谦,却是夏凌风。陈友顿时呆若木鸡,而夏凌风看著他袒露的身体,和明显的欢爱痕迹,皱了皱眉,淡淡道:“我来的不是时候?那小朋友也在?”
陈友赶紧把衣服一拉,摆出一脸灿烂的笑让开身子:“没事,小朋友回去了。你先进来吧。”
夏凌风跟著进来,在门口走廊处突然顿了一顿,看了看地下,身子侧了侧绕过去。陈友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心里一紧,脸上一阵红,地下是明显浊白的液体,还没来得及清理,这会儿却被夏凌风看到了,感觉很是尴尬。
夏凌风懒懒坐到客厅沙发上,陈友在旁边问:“你怎麽会来?想喝点什麽?黑咖啡?”
夏凌风摇摇头:“不必,我不是来喝东西的。”
“那你……”陈友还没来及问完,夏凌风已经继续道:“我把时东送回家以後,担心你会有什麽事情,就来看看。”说著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我是来迟了,错过一场激烈大战。”
夏凌风的意有所指让陈友脸色更是烧的通红,好半天才呐呐道:“那个……没什麽事……”
夏凌风挑了挑眉:“不过我现在很好奇那小子为什麽会不在。难道他做完了就跑了?”
陈友不知道该怎麽替自家的小情人辩白,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样大晚上的过来,不怕你家时少爷吃醋?”
夏凌风脸色阴沈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度,手无意识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你不用操心他,他相信我的很。倒是你,那小子拿你当什麽了?做完了就跑?”
屋内顿时陷入难堪的安静,在夏凌风极低的气压里,陈友简直有些胆颤心惊的开口:“不是……不是那样……他还要回家陪父母……所以……”
夏凌风一声冷哼:“陪父母他就不会过来了,过来做完了再回去陪父母?你的小朋友还真孝顺。”
陈友这下无词可辩,讪讪的笑了笑:“没什麽,年轻人嘛……”正说著,门铃突然再次响起。
这下糟了。陈友近乎惊恐的看向门口,夏凌风已经突然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干脆利落的拉开了门。
门外正是低著头的林诚谦。他抬起头看到夏凌风,又看到身後穿著浴袍僵立於客厅的陈友,立时就怔在原地,作声不得。
不过就是爱31
夏凌风回头看看一脸局促状的陈友,又看看面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突然笑了一声,招了招手:“小朋友,要进来吗?”说著侧开身子。
林诚谦愣了愣,赶紧本能的往前跨一步。这边一动,那边夏凌风已经乾脆俐落的一拳打向他的脸,狠而准确,丝毫没有留情。
林诚谦毫无防备,被打的踉跄了一下,头偏向一边,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丝,惊愕的看著毫无预兆就出手的夏凌风,突的起身,也扬起了手。
夏凌风冷笑一声,正待抓住对方的手腕,陈友已经从後面冲过来,一把抱住他,侧身一闪,避开了林诚谦的拳头。
林诚谦用足了力气却打了个空,差点因为用力过度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转头看向还抱著夏凌风的陈友,眼神彻底黯了下来。
吸了口气,把手里的药递给一动不动冷冷看著他的夏凌风,尽力维持著声音的平和:“你给他上药吧,很抱歉。”说完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陈友的视线。
尽量正常的走出去,近乎麻木的按下电梯按钮,然後不知道怎麽就下了楼,然後走进冰冷的空气中。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疼,为那人无所谓的态度,为那人和夏凌风亲密的样子。如果以往,早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跟夏凌风大打一架。可是看到陈友关怀的抱著夏凌风,竟然忽的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在旋转餐厅看到二人的时候,就知道不妙。心里有一股积怨已久的气无处发泄,於是连父母怀疑也顾不得,匆匆忙忙就来到陈友家门口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陈友回来,看到他难得显得脆弱的样子,和一身的潮湿,竟然格外性感,没能控制住的就发生了关系。之後再想解释,却已经失去了机会。买药回来的路上,还在期待回来後的温馨,可是完全没想到开门的人,竟然又是夏凌风。
自己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儿终於出现了,论年龄,论阅历,论财力,论气质,论地位,论在陈友心中的分量,处处都是优势。自己还能怎麽样,当然是识趣的滚蛋比较好。
仰起头,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摸了一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应该是还在飘的毛毛细雨吧。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疼的咧了下嘴,那个夏凌风出手还真是狠。无奈的苦笑一声,向自己家里的方向慢慢走去。
……
客厅里。
陈友放开夏凌风,苦笑著叹口气:“我说凌风啊,你是和时少爷一起呆久了怎麽著,性子怎麽这麽冲动了?”
夏凌风哼了一声:“要不是被你拦下了,那小子现在估计爬都爬不起来了。”
陈友无奈:“你打他做什麽啊?他又没得罪你。”
夏凌风摇摇头,打量外星人一般看著陈友:“真是不懂感恩啊你,我好心帮你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还在那里埋怨。”
陈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主要是你打人的功夫我领略过。我怕不拉开你,我就要帮小朋友付医药费了。”
夏凌风被这麽一说,也想到了大学期间的事情,脸上表情柔和了些许,轻轻一笑:“你那时候是活该,谁让你去害铭刚。我那会儿还算客气的,没把你打残。”
陈友对他翻了个白眼:“是了,多谢你手下留情,论起这个我还要感谢时少爷当年救我一命呢。”
提起从前的年少轻狂,两人的情绪都放松了不少,气氛也变的不如刚才的凝滞。互相对视一下,均是微微一笑,陈友却突然觉得有种很释怀的感觉。
不过就是爱32
又过了好一会儿,夏凌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打破了沈默:“说真的,这麽多年也没打过几回人,刚刚那拳还真挺解气的。”
陈友轻微的磨了磨牙:“我说,你是不是自己床事不顺,就把气撒到我家小朋友身上?”
“你家小朋友?”夏凌风饶有兴趣的看著他,“我看你是彻底没救了,他都这麽对你了,你还不赶紧把他给踹了?”
陈友闻言脸色就有些灰暗,勉强笑笑:“没什麽,互相解决需要而已。那时候在一起的时候,就这麽说好的。”
夏凌风脸色一肃:“是这个原因?那你干嘛要他?凭你的条件,想解决需要能找不到人?”
因为最初觉得他像你。这个理由陈友可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绞尽脑汁给自己解围:“主要是看他人还不错,恩,也不乱来,所以就……”
“所以就任他上?所以就任他有女朋友?”夏凌风闻言盯住陈友,脸上明摆的写著三个字:不相信。
陈友真是怎麽瞒也瞒不过去,只好咳嗽了一声,咬了咬牙,尽量婉转的表达:“因为那小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吧,他特别高傲的样子,冷冰冰的,就很……”
夏凌风何等聪明,轻轻巧巧的接过了话:“你喜欢这一型的?难怪你当年会盯上我。”
陈友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一拳挥过去:“夏凌风,够了啊,再不闭嘴老子让你今晚回不了时东那。”
夏凌风侧身让开,握住陈友的手腕,微微一笑:“行了,别做无用功了,你打不过我。”
陈友咬牙切齿:“夏凌风,老子这辈子他妈的就栽在你手上了!”
本来是句玩笑话,却不知道怎麽著明显变了调。话一出口便知不妙,果然就见夏凌风闻言愣了愣,突的松开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陈友见状,赶紧岔开:“玩笑,嘿嘿,玩笑。”
夏凌风没说话,好一会儿淡淡开口:“陈友,那个小朋友你还是考虑一下。千万不要再看错了人。”
陈友心还是往下沈了沈,顿了顿笑著开口:“是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不早了,今晚谢谢你了。你也回去吧,不然你家时少爷要独守空闺了。”
夏凌风嗯了一声,突然又想起来什麽,把手中的药递到陈友手上,戏谑笑道:“需要我发挥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吗?”
陈友一把抓过药膏,恨恨的指著门:“出去出去!带著你的假好心一边儿玩去吧。”
夏凌风笑笑,向门外走去,陈友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二点,圣诞节了。急急忙忙在後面喊:“喂,夏凌风。”
夏凌风顿住步子,回过头看著他。陈友抬手晃晃:“生日快乐啊,夏少爷。”
夏凌风不置可否,转过身又忽然走回来,轻轻抱住了陈友,动作温柔且无关欲望,低低的道:“谢谢。”
陈友当场石化,夏凌风却已经松开他,快步走出房间,反手带上了门。好半天陈友才恢复正常,眼睛却感觉有些酸,眼眶有些泛红,为著夏凌风模棱两可的话和这些年来少有的温情。
夏凌风虽然不曾说过什麽,可是终究是关心他的。这还不够吗?自己这麽些年来希望的,无非也就是一份温暖而已啊。
不过就是爱33
夏凌风走後,陈友一个人坐回沙发上,看著手里的药膏,不自觉的重新开始发呆。林诚谦临走时看向他的眼神他看到了,有些绝望的味道,让他甚至不敢对视。
那个骄傲的男孩子恐怕今天也很不好受,莫名其妙遇到夏凌风,还被人家打了一拳,也不知道夏凌风下手到底重不重,有没有伤到。
想到这里就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号码按到一半,却又开始犹豫。那小子心高气傲,跑去买药膏回来讨好自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不见得会接自己的电话。
於是心里有些烦躁,把手机扔到一边,拿了药回房。趴在床上,自己挤了一些药膏,自己探入後方,然後毫无意外的龇牙咧嘴了一下,暗暗不甘心的骂了一声始作俑者,再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又小心的收回床头柜的抽屉里。
下床洗了手,然後关了床头灯,躺回空落落的大床,一把把被子扯到身上,裹紧自己,颇为郁闷的翻了几个身,最後还是扛不住睡意,沈沈进了梦乡。
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色已大亮,接近正午。圣诞节倒是个大晴天,阳光从窗子晒进来,感觉暖暖的。
陈友舒适的伸个懒腰,习惯的摸向床头,却没有手机。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急忙翻身起来,匆匆跑到客厅,带著一丝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希望抓起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手机昨晚没有关机,电池充足,信号满格,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只有几条短信。
又是迫切的打开收件箱,一条条看下去,都是些圣诞的祝福短信。他希望的林诚谦,却是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失望的放下手机,随手打开电视,然後一个个台的慢慢换。换了三圈也没找到什麽好看节目,又关了电视扔了遥控器,抓起手机,明明打在振动和响铃上,可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就这麽躁动不安的无所事事了一下午,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看下手机,生怕手机出了问题。可惜处处都显示手机非常完好,除了没有那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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