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他
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昔晨——这是只有在梦里才敢奢求的待遇。他睡的很熟,我轻轻把他的头挪动了一下,移出自己的肩膀,轻轻绕了绕,发现真是酸的厉害。
洗漱完毕后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时不时地扭头看看睡在床上的昔晨,我突然有一种“这他妈的才是生活”的感慨。甚至因为昔晨的存在,这酒店普普通通的房间,竟给了我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我摇摇头无奈地自嘲,更加意识到,这之前的多年单身生活是多么的艰辛不易。
可能是太累了,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昔晨才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茫然地四周看了看,直到看到我才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怔了怔,又闭上了眼睛。
观察到了这个小细节,我忙走到床边,把头放在他的枕头隔壁,看着他,道,“不准告诉我你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没有。”昔晨睁开眼睛,淡淡地说。
又是这种毫无情绪变化的眼神,“喂,昔晨,”我盯着他的眼睛,自认为是饱含情=欲状,“你的没有,是没有忘记昨晚,还是,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可能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这家伙又把眼睛闭了起来,装睡无视我。无奈,我也只能叹口气,却不想,这家伙又睁开眼睛,冒出了一句,“没有忘记。”
“呵。”我不禁笑道,我很想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在想该怎么摆脱我的难缠,还是在想该怎么去回应我?亦或者还在思考自己昨晚的行为是否是冲动……只是我却不能像他这么冷静了。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昔晨,怎么能忍住不去动口动手?我渐渐地把嘴凑过去,想要吻他。
他却突然把头扭向另一个地方,然后爬了起来,“还没刷牙。”
“喂——”这家伙真扫兴。看着走去浴室的身影,我也无奈。不过他今天的动作显然轻松了很多,看来伤口是恢复的不错了。于是我依旧坐回桌前,开始继续刚刚手头的事情。
直到这家伙收拾完了出来,站在了我身后。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了,便问,“出去吃饭?”
他点了点头。我也站起身来,准备拿外套,却突然听他说,“现在刷牙了。”
我猛然回头,有些不解,只是看着他有些羞赧地侧过了头,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这样把话憋在心里真的不会憋出病吗?
我放下外套,转过身,就给他来了个熊抱。我把他的头压在我的肩膀处,自己也把头放在他的脖颈,一边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一边伸出舌尖在他白白的颈上轻轻打着旋儿。孟昔晨,你沉默也好,冷酷也罢,喜欢把话藏着掖着挑战我的忍耐极限,都没有问题,我不想改变你,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最真实的你。
这些话在我心里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我恨不得全部一字一句剖给孟昔晨看,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我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和他分开。然后又吻了吻他的唇,并没有深吻,像是那种普通的早安吻一般,再道,“不管有没有刷牙,我都喜欢。”
昔晨笑了,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所看到的最大程度的一个弧度。
在上海刚好陪了昔晨两天周末,陪他沿着江边闲逛,吃一些小吃,看了几场还不错的电影,总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时间真的没那么难打发。在一场快要下映的电影院里,因为人不多,我们甚至还情不自禁地接了吻,这一切一切都比我所期待的预料的要多出了很多很多。
其实昔晨也并不是一直那么沉默,当说到他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他也能咄咄逼人跟我争论好久。让我惊讶的是,昔晨在大学所学的专业竟也是工科,只不过与我不一样,他是电类。
而这几天的晚上,我俩居然也出奇的害羞,都没睡在一起。我主要是想着他身上有伤,睡在一起何苦折磨自己,可是不睡在一起心里更是痒得疼;至于昔晨,我感觉睡不睡在一起他都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不过刚过二十岁的小子,那些欲望自然是没我这三十岁的老男人强。
周日的晚上,我和他又回到了住的地方,上完药,我问他,明儿周一了是不是要回学校。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喂——你刚那是什么笑啊?”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几天,有的时候也能大概猜出个五六分,“你是不是觉得我终于可以滚蛋了,自己自由了?”我抬起他的下巴,审视着他。
他又笑了,“没有。我们上周就放假了。”
“放假了?”我猛然想到昔晨还是学生!这暑假快乐时光已经来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假期安排啊?”我情绪有些激动,整个脑袋里看过去,满满的只有两个字——诱拐!
他摇了摇头,“没有。”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想回家,也不想留在学校。”
“那跟我回去?”我试探地问。
“去你那边吗?”他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是啊。”我正想说瞿韩也在那边,你们可以一起玩这玩那,应该也不会无聊,却不想他接过话道。
“嗯,也行。可以住在瞿韩家,”顿了顿,又道,“或者月觞也行。”这家伙是故意气我呢?他说罢之后,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像是制定好了计划一身轻松一般。走到浴室去,准备刷牙洗脸睡觉。
我也跟着进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看着镜子里的他,有些无奈道,“喂,你就没想到住我那儿陪我?”
他愣了愣,扭头看了看我,一脸无害地答道,“没。”
“你故意气我呢!”我松手,这小子,真是不给他点惩罚还真是不行,我跑到隔间的浴室,拿起花洒,放了水就朝他喷了过来。
“喂!”被浇了一脸水的昔晨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我却不理他。
“看什么看啊!惩罚你!”我一边笑一边对着他淋,“你已经有我了,还整天想着其他男人!还月觞,不行!哈哈……”
我看着昔晨有些狼狈的躲着水花,心里更是玩心大作,笑到不行。却是一个不留意,昔晨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抢过花洒就朝我淋水。我还欲反击,结果哪是他的对手,孟昔晨一手拿着花洒对我淋,另一手就已经抓着我的手,瞬间不知道用了一招什么将我制伏在了浴缸。靠,没办法啊,早就知道打不过他,我只得束手就擒。
昔晨看着我俩落汤鸡的造型,终于笑了——不同于以往,这次是那种有笑声的笑,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笑声更加让人陶醉。我也干脆脱了衣服,重新在浴缸里放了水。我用眼神挑逗着看了看他,他便也脱了衣服。
孤男寡男不着寸缕地坐在浴缸里,着实惹人遐想。跟他不用对视一秒,我就已经如全身着魔了一般像他冲了过去,吻他,抚摸他,用手挑逗他的全身。我真的有些忍不住,真的很想顺势就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昔晨终究有些略微的抵抗动作,我不忍心强迫他,最后也还是只用手做了。
等回到床上的时候,两个人也都筋疲力竭,我用毛巾帮他擦干了伤口,无奈只得再涂一遍药膏。
然后,再互相搂着,欣然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叔这么样地总是打不过人家也不是个办法啊。。。
☆、误会
周一到了正常上班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收到那位本来要去拜访的老先生的回执。心想着要不干脆就准时周二去算了,但是最后又考虑到反正赖在宾馆也无事可做,干脆去碰碰运气,我把地址拿出来给昔晨看了看,竟没想到那个地方刚好在他学校附近。
于是我也就当旅游,万一过去没找到老先生,就顺道在昔晨的学校里转悠两圈。
过去没花太久的时间,昔晨把我送到一幢大的写字楼前,就准备自己回去收拾东西,后天一道跟我回去。我们约好等会儿依旧在这儿见面。
我对了对地址,就进去了。前台只问了我的个人信息,发现我的预约应该是明天的时候,客气地让我稍等,然后打了电话过去问。大概等了三分钟左右,那前台便对我说,需要再等一会儿,那边正在开会。
既然是自己唐突改变计划,那么等等也是应该的。我也懒得坐在前台等,只给前台留了个电话,嘱咐他如果那边ok了,通知我就好。前台笑脸迎迎地点点头。我也就提上东西打算自己在外面逛逛。
其实没什么好逛的。高楼大厦林立的上海,如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恐怕还会觉得有几分新奇,但是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至少是我,看多了高楼还总有些恐慌,特别害怕头顶一盆花盆砸下,飞来横祸。
我沿着路边的店铺逛了逛。觉得无聊,又绕着圈儿往回走。这在闲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转头一个,正是霍郸。
“晋阳?”霍郸笑着走到我面前。
“霍郸?你怎么在这儿?”我疑惑道。
“怎么?不欢迎?”霍郸挑着嘴角问道,我看着他的脸,说实话,我也觉得对这张脸有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想不起来陈淮景说的我跟他共事过的经历。
我愣了愣,也懒得勉强自己,道,“这又不是我的地盘,怎么会有欢不欢迎的问题。”
“我是刚好有事便来这边了。不过已经忙完了,你呢?要不要一起坐坐?”霍郸看着我,他的表情意味不明,我猜不出来。我正想要拒绝,却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陌生的号码,一接听才知道是前台那边打来的,原来那边已经开完会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我微笑点头示意,准备转身即走。
“晋阳……”身后的霍郸又叫了我一声。
“嗯?”我转头,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sorry。”霍郸又笑着招了招手,转身走了。我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竟然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定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无果。只得先去那边见老先生了。
那位陈淮景老爸的老朋友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谈吐也丝毫没有一点老态,倒是比陈淮景的爸爸要显得年轻了一些。我说明了来意,他便点点头。让我把方案的初步规范化拿给他看。
他脸上一直常有笑意,让人觉得非常和蔼。看了一遍后,他便提出了几个问题,当即我心里就有数了,果然是权威的专家,句句说到了重点。我立刻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其实老先生说的几个问题我也早已经考虑过,于是便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那老先生看着我的文件思考了很久,却并未给我答复,最后他让我先回去,他要仔细想想,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再用邮件给我答复。是我也只能顺从。
再回到大厦前的时候,刚好看见昔晨拎了一个小包站在门口。突然心里涌动了一种暖意,总觉得他站在哪里,哪里对于我来说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好像就昭示着那个地方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等了好久吧?”我走到他面前,问到。
他摇了摇头,“你的事情弄完了?”
我收好手里的文件,“不好说,得看今晚或者明天那人给我的答复。”我答道,“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用邮件就好。我们还是明天回去。”
“嗯。”昔晨点头,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真想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回家。
晚上的时候,昔晨早早睡了,我有些不放心,再次上网查了一下邮件,没想到那老先生竟然回复了我。他把下午他说的几个问题都列了出来,又把我提供的方法的弊端也列了出来,确实他写的很有道理,我的方案里确实存在着那些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亲自来上海咨询下他的意见。
最后他才给出他的最终意见。只是我暗自摇头,他的意见,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风险!他的方案是可以降低成本,把能用的钱都用在最尖端的地方,可是,却没有考虑操作人员的安全问题。
我合上电脑,闭上眼睛仔细去想。老先生既然是一个技术上的权威,又是一个有着多年实践经验的老手,这样的解决方案他不可能不会考虑到安全隐患,可是为什么他还提出来?
想想有些不明白,又立刻打开电脑回复了一封邮件。
次日再醒来的时候,老先生的第二封的邮件也已经回了。他的解释很简单,安全系数可以压缩。而尖端技术问题决定成败。所谓可以压缩,也就是,他在赌运气,运气好的话,事故不发生,这些钱是省下来了。可是如果运气不好,那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当即打了个电话。
“年轻人,我受人之托只是负责给你意见,却并不想跟你争论什么啊……”老先生一句话,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了回来。无奈,我也不能再继续纠结下去,当天中午就和昔晨一起做了飞机回去了。
我把钥匙给昔晨,让他先回去,我必须得去公司跟陈淮景说一下这个事情。昔晨理解地点点头,便先走了。
一回到公司,我刚想去找陈淮景,却被告知他出去了。打他的电话他也不接,根本找不着他的影儿。靠,真是的,不找他的时候哪儿都有他,找他的时候哪儿都找不着他!
倒是明曦看到我回来了,走到我这里来询问我方案的初步规范化怎么样。我也没多说什么,把老先生的那一份意见打印了出来,递给他看。
他看完没有言语。摇了摇头。“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答。
“怎么?”
“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如果出了事故,后果无法想象。”明曦道。我突然有点蒙了。我那天在上海见那位老先生的时候,遇到了霍郸。如果说老先生的这个方案是因为霍郸提前和他说好了来误导我们的,那么为什么明曦又会站在方案的对立面?
“那该怎么办?”我试探地问。
“等淮景回来再商量下吧。”说罢,他便回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昨天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加强了。
等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依旧没等到陈淮景,无奈,我也只能给他留了封邮件,又发了短信让他速度回电。这才收拾好东西回去。
路上拾掇了有些杂乱的心情,毕竟家里还有孟昔晨等着我。想到这儿,嘴角又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到家的时候,我按了几声门铃,这似乎是自己住进来第一次按自家的门铃,竟觉得无比地悦耳。不待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想着开门能够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的脸,真的恨不得门一开整个人就扑上去。
“嘭——”门猛然地开启,我正想扑过去,却突然发现,门里站的是一脸怒意的陈淮景。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章有惊喜!
☆、继续误会
“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我见到他立刻大骂道,“老子找了你一天!邮件发了几封,手机打了无数次,都快打没电了!你倒好!屁都不放一个!”
陈淮景没有反应,我也懒得理他,推他走到一边,自己进门换鞋,瘫软在了沙发上。“对了,昔晨呢?你看见昔晨了吗?”
“他在瞿韩那边。”陈淮景冷漠地答道,然后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额头,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喂,你小子怎么了?”我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问他。
“我收到你的邮件了。”陈淮景道,依旧没有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话。我一愣,觉得他今天的样子着实太过奇怪。不过他问起了邮件的正事,我也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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