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后你不要再洗了。我可以自己来。」凌卫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慌慌张张地把内裤塞进背囊,嗫嚅着说。
凌涵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盯上了他。
「我不擅长手洗衣物,洗得不够乾净,也难怪哥哥不满意。」凌涵淡淡地说。
「不是不满意,而是……」
「如果哥哥不是撒谎,而是真的满意的话,那以后这件事就交给我。」凌涵加了一句犀利的反问,「还是说,哥哥所谓的不是不满意,其实是很不满意?」
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总是被挤兑到角落。
真是讨厌的感觉。
「哥哥,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凌谦的头忽然从两人后面伸出来。
「没说什么!」凌卫被凌谦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凌谦!以后不要动不动从背后冒出来。」
「哦,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赶着过来和你们说嘛。」
「什么事?」
「我发现附近的辐射波有变化。」凌谦把手掌裡的波环测试器晃了晃,「似乎出现了一种叠加波动,但是我昨天抵达营地时也测试过,当时并没有这种现象。」
离开军部的层层保护,身份十分高贵的叁人,都比平日更谨慎。
凌卫和凌涵围过去,看了仪器显示的结果。
「会对人体有伤害吗?」
「不会。虽然是变动,但辐射总量很低,没有伤害性。」
「会不会是莱多米星的自然状况导致的辐射叠加波动?」
「有可能,昨天是傍晚时测试的,当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而现在是早上,外界温度会逐渐升高。星球自转时的运动也可能影响一些地区的辐射波动。」
「还要考虑附近地形和矿源的问题。」
「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这就是联邦军人仓促之间落到一个陌生星球所面对的最大难题,因为太多情况未知。这是好事,通过这次野外求生训练,我们可以体会到一些,整天坐在军部大楼的办公室裡绝对体会不到的东西。」凌卫背好背囊,微笑着对两个弟弟打招呼,「出发吧。」
第六章
如果不计较在原始森林中行走的高体力消耗的话,凌家兄弟们的路程还算顺利。
凌涵坚定地拒绝了凌卫要开路的要求,继续充当开路先锋。
军部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成功通过特殊模拟考试的凌涵,无论在军部大楼内,还是军部大楼外,表现都堪称无可挑剔。
在他的开路下,凌卫他们走得还算轻鬆,只有一次,一条土黄色的有着诡异花纹的蛇无声无息从地上半膝高的落叶腐堆裡钻出来,在牠咬上凌卫的大腿前,被凌谦电射而出的匕首钉飞在树干上。
「哥哥,你欠了我救命之恩,要记得以身相许呀。」凌谦从树干上把匕首拔回来,对凌卫开玩笑地说。
其实,从正统军校毕业,而且各科成绩优异的凌卫,能力一点也不差。
如果凌谦没有丢出匕首,受过专业的野外训练的凌卫,就算赤手空拳,也能準确捏中咬向他的蛇的七寸。
「哥哥,没事吧?」在前面艰难开路的凌涵听见动静,立即转身返回到凌卫身边。
「没事,只是一条蛇。我们继续走吧。」
凌涵目光扫视着,找到了地上的蛇。
凌谦的匕首直接在蛇头下方洞穿,这条胆敢攻击联邦最受欢迎的将军的倒楣蛇类,几乎是身首分家,只有尾巴还在抽搐般的扭动。
「这是莱多米星的岩土厚尾蛇。」凌涵观察了一下。
凌谦嘴裡顿时发出一串愤愤不平的声音。
「太卑鄙无耻了,我就知道,什么随机挑选星球,大家都不了解这个星球的情况,根本就是鬼话。」
也难怪凌谦生气。
他们待在一个从没来过的星球上,而只有凌涵对这裡的动物、植物颇为了解,明显凌谦就落在了下风。
最让凌谦抓狂的是,凌涵了解这裡的野果!
能让卫霆沉睡的美酒野果!
哪个军部的高级军官,会用这种下叁滥的招式啊?
垄断本应该分享的信息,只为了单独把哥哥吃乾抹净……连帝国的流氓都不屑干的事,他孪生弟弟,永远一脸正经老成的凌涵,面不改色的干了。
「有点奇怪。」对於凌谦强烈表达的不满,凌涵不以为然,反而思索着别的。
「有什么问题吗?」凌卫问。
「岩土厚尾蛇喜欢藏在泥裡,很少钻出来,更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因为这种蛇的主要食物是腐烂的树叶和果子。牠怎么会忽然攻击哥哥?」
凌卫想了想。
「可能牠本来藏在落叶堆裡,我经过时骚扰到牠了。」
「嗯,有可能。」
原始森林中的动物不计其数,围着一条死蛇讨论也没有任何意义。凌家兄弟结束了对话,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凌涵的开路变得更为小心,没有再出现任何惊险的情况。
相对於凌涵的谨慎和辛苦,凌谦则像出外郊撸У墓右谎崎f,频频摘着沿路所见的各种野果。
「没想到,莱多米星的森林裡,野果种类还真是多啊。」凌谦一边走,一边对凌卫满脸笑容地说。
凌卫看看弟弟塞满了背囊的野果,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么满满的一大袋,凌谦不会是……打算全部让他这哥哥吃掉吧?
如果不是知道凌涵绝对不会答应,而且绝对会勃然大怒,凌卫都差点产生,要求凌涵公开那种野果信息的衝动了。
走了一上午的路,前进了大约十四公里,在原始森林中,这个速度已经算非常好了。
当暴戾的微恩太阳升至头顶,即使有森林的遮挡,温度也无法控制地飙升起来。叁人只好停下脚步,他们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就在溪边一块最浓密的树荫下,挨着树干暂时休息。
凌卫最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
「哥哥,走了这么多路,一定又渴又饿吧?」凌谦一脸灿烂笑容地捱过来。
凌卫朝他身后一瞥。
即使本来有一点想吃东西的感觉,看见那满满一背囊的野果,凌卫也立即觉得饱得不能再饱了。
「多谢,凌谦,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饿,而且也不渴。」
「不要紧啊,那就喝点果汁吧。」凌谦假装对凌卫话裡的意思毫无领会,顶着一张英俊无辜而且殷勤万分的脸,开始发挥他的胡搅蛮缠功力。
「我真的……」
「哥哥你喝一口这个,我亲手为哥哥榨的。」
军用水壶的盖子,又派上用场了。
裡面装着凌谦用某种野果榨出来的果汁。
当凌卫不忍拒绝,勉为其难的喝了第一口后,各种味道或甜或酸、或诡异或苦涩的果汁,就如身边这条小溪一样,虽然水量不算巨大,但却是源源不断,延绵流长地来了。
「是不是?」
「不是……」
「不要紧,哥哥再试试这个。」
胃裡被一杯接一杯的,各种野果汁渐渐胀满的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凌谦,我真的喝不下了。」
「就嚐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哥哥,其实你根本就是不想和我做爱,对吗?只能和凌涵做爱,其实你心裡也很高兴,对吗?」
面对一脸悲伤怅然的可怜的弟弟,只要喝一口果汁就能让他高兴起来。
那么,又怎么能够狠心地拒绝到底呢?
咕噜,凌卫低下头,无可奈何的喝了一种。
一种匪夷所思的涩味,差点让舌头麻木了。每种野果,凌谦都用测毒针测试过,可是,没有毒,并不代表着好吃啊!这傢伙,似乎把整个森林裡所有品种的野果,只要是无毒的,都摘了几个过来……
「怎么样,哥哥?」凌谦像一隻期待着天上掉下好吃的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凌卫按捺着心中欲哭无泪的感觉,冷静地摇了摇头。
「唉,」凌谦嘆了一口气,转过来安慰凌卫,「没关係,哥哥,我们不会放弃希望。我这裡还有半袋,我们继续尝试。」
凌卫看着凌谦兴致勃勃地继续在军用背囊裡翻找,脑子裡只有两个字——救……命……
公道的说,凌谦摘回来的果子,其实并不全是酸的或者苦涩的,也有一部分的野果很香甜,甚至有昨天晚上凌涵摘回来的很好吃的那种紫红色野果。
榨了汁后的果肉,被凌谦随手丢弃在地上,栖息的树下,渐渐氤氲了果实的香味和甜味,也引来了馋嘴的小客人。
「咻吱!」
「咻吱!」
几隻毛茸茸的小东西,又从树上蹦下来了,欢快地围上了地上已经变成渣渣的果肉。不知道是不是凌卫作战服上沾着的几点香甜太有吸引力,其中一隻,居然大胆地跳上凌卫的大腿,竖起上身,一双乌黑乌黑的小眼珠,和凌卫对个正着。
一见到这傢伙,凌卫就回忆起昨晚的丑态。
深夜的森林,温暖的火堆,赤裸的下身。
男性的挺立的部分,被这些小动物像美食一般贪得无厌地对待。
彷彿有着小小倒钩的,粗糙的动物的舌尖,在最敏感的佈满神经末梢的黏膜上狠狠舔舐。
像发麻了一样的,钝钝的甜疼。
顶端传来的难以容忍的快感……
「咻吱!」站在凌卫大腿上的小狐鼠伸着脖子叫了一声,表现出有攀登到凌卫肩膀的打算。
浑身像被烧着的羞耻的热度,让凌卫的呼吸不知不觉局促起来,他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拧起这隻胆大包天,而且结下「旧怨」的傢伙的后颈皮,一把丢进身边的小溪裡。
溪水很浅。
忽然落水的小狐鼠从溪裡冒出头,「咻吱!」一声,踩着溪边的石块,飞快地逃进了树林深处。正在地上觅食的几隻,听见同类的叫声,也吓了一跳,顿时彷彿感到危险似的,簌簌几下,全部逃之夭夭。
同时被吓了一跳的,还有凌谦。
发觉凌卫忽然的激烈反应,正在榨另一种野果汁的凌谦把野果和水壶盖子都撇到地上,赶紧靠了过来,「哥哥怎么了?你被咬了吗?」
这种小动物看起来不像有危害啊。
凌谦很懊悔自己的大意,对莱多米星,他实在太不了解。
了解的那一位,现在又去了侦查附近的情况。
「是不是被咬到哪裡了?快给我看看。」
「没事。」凌卫的心跳还是很快,掩饰着说,「我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靠我太近。」
「家裡养的无尾熊也是毛茸茸的,哥哥不是挺喜欢的吗?哥哥!」凌谦的声音忽然变大了,惊讶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我没事。」凌卫扭过头。
羞耻到无所适从了。
因为,凌卫忽然发现,赶走了那些小狐鼠后,自己的状况竟然陷入了一种更不堪的境地。
身体越来越热,一种期待着甘美的衝动,在血液裡流淌起来。
他震惊地感到,两腿之间那个地方,生出了不堪的反应。
居然,只是因为看见几隻狐鼠……
「哥哥,到底哪裡不舒服?胃疼吗?」凌谦在树下急得团团转。
今天逼着哥哥喝了太多的果汁。
哥哥的胃裡,现在全是黏黏答答的果汁。
「让我看看。」
「都说了没事。」凌卫用力併拢双腿,两手抱着膝盖,掩饰不争气的下半身,越来越不堪入目的挺立。
「没事干嘛把自己蜷成这种古怪的样子?」
这个时候,在附近侦查过一番的凌涵回来了。
「在五十米外的溪边,有大型动物的脚印,我怀疑是……」走到树下的凌涵,忽然停下说话。
观察力惊人的凌涵,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两个哥哥之间奇怪的气氛,以及,满地的果肉狼藉。
似乎发现了什么,凌涵忽然大步走过去,在地上捡起两个已经榨过汁的野果残馀。
「凌谦你这个色慾熏心的混蛋!」确认是自己所认识的那种野果,凌涵震怒了,「你居然在这种毫无安全保障的地方餵哥哥吃春药!」
「春药?」凌谦惊讶地叫起来。
「当然是春药。这种热情果,汁液相当於烈性春药,你竟然榨出果汁餵哥哥喝。为了达到目的,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凌涵沉着脸。
凌谦一脸黑线。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劣迹斑斑,但这次真的是冤枉。
这没用的测毒针,原来不但测不出野果的酸甜,也测不出对人体的刺激成分。
不过,就算无端背了一隻很大的黑锅,现在也并不是和凌涵分辩的最好时机。
凌谦立即明白了,凌卫在树下的坐姿,为什么会那么彆扭。
身为最贴心的弟弟,凌谦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关心哥哥的状况。
「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小弟弟早就竖起来?」只是,他关心的方式,属於典型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帮哥哥打手枪吧。」
听见弟弟兴奋的主动请缨,正处身於水深火热的春药发作中的凌卫,差点一口血吐在凌谦那张迷人的脸上。
「走开!」
「这春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能打手枪也不管用了。不行,还是直接做吧。凌涵,快点把你那种可以当酒用的野果贡献出来!你看,哥哥很辛苦!」
看来,让哥哥误饮了春药野果汁的凌谦,愧疚之心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几乎一转头的工夫,他就迅速把意料不到的形势,转化成改善自身处境的有利条件了。
而且,完全是为了哥哥着想的正义嘴脸。
「凌涵,快点,没看见哥哥很辛苦吗?哥哥,不要紧,我帮你摸哦,裤子先脱下来吧。」
「别……别碰我!」作战服薄薄的布料下,胯下已经撑起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小帐篷。
受到凌谦伸过来的手的抚摸,凌卫浑身一颤,把凌谦推开。
「哥哥?」
「不许过来!」
并不是自己要拒绝凌谦,而是,内心深处的卫霆,已经开始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自从开始这趟野外训练,接二连叁受到最不能忍受的那方面的骚扰,卫霆的鬱闷和愤怒,可想而知。
然而,春药的发作,全身皮肤变得无法形容的敏感,连身上的作战服,都像极具挑逗性的爱抚。
凌卫当机立断,两手捂着已经很难堪的下体,逃似的衝向小溪。
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刚过膝盖而已,凌卫把自己坐在水裡,还要一边警告跃跃欲试的凌谦不要靠近,可恶的是,中午时分的太阳热力强悍,溪水远远没有昨晚的湖水凉。
在胯间潺潺流过的水流,也开始变成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淫靡抚摸。
真是……太糟糕了!
凌卫咬着牙,在心裡嘆了一口气,看来,只有……自己解决了。
因为喝过野果榨出来的春药,要在荒郊野外,坐在小溪裡解决生理慾望……自己为什么要遇到这样尴尬到死的事?凌卫的脑子,即使被慾火冲刷得快崩溃了,还是没忘记向小溪旁拼命搓手的凌谦狠狠地瞪上一眼。
看见哥哥坐在水裡,万般羞耻地低头,主动拉下作战服的裤链,凌谦的眼睛顿时瞪到了最大。
实在是,绝!色!可!餐!
低着头的哥哥,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裤链,无比羞涩,无比窘迫,又无比充满慾望地拉下来的哥哥……
「把头转过去!不许看!」凌卫衝着凌谦说。
看见凌卫把手伸进裤头下,凌谦的眼睛都快充血了,心臟怦怦怦怦地跳到快爆表,这个时候,没有直接衝上去把哥哥压倒,已经是爱哥哥、珍惜哥哥、怕哥哥痛苦等各种理智纠缠之下最强烈的表现了。
还要把头转开不看?
打死他也做不到。
「你……你闭上眼睛!不许看!」凌卫急得满头冒汗。
强烈的羞耻心刺激得他浑身乱颤,然而明明知道不应该在弟弟的注视下这样失态,伸到胯下的手,却彷彿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热切地搓动起来。
快感呼啸过每一根铮实纳窬
「哥哥。」凌涵跑过来,穿着军靴的脚踩进小溪,溅起水花。
他抱住凌卫的上身,把一杯东西抵在他唇边,温柔地吩咐,「喝了这个,喝了它,哥哥。」
凌卫张口喝下,这味道,正是昨晚凌涵餵他喝的那个。
在内心猛烈抗议,撕痛着脑海的卫霆的声音,渐渐地沉到了海洋最深处……
「是那个野果吗?卫霆已经沉睡了吗?」凌谦眼睛一亮,像终於挣脱了脖子上的锁链的小狗,第一时间扑到凌卫身边。
亲吻雨点般落下,洒满了凌卫的脸上、鼻梁上、唇上、下巴上。
作战服最上方的钮扣也被打开了,露出来的锁骨,也承受着弟弟们的吻。
但是,当凌谦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