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诺叹口气,“真好!你没事!”他把白以辰扯回怀里搂住,感受着掌下感受少年急促呼吸时起伏的身体,心满意足。
“我没事!”白以辰想了想,心疼地说:“可是你伤的很重!安大哥,你干嘛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就是……只要他能住手,那会儿让我干什么都行!”
“可是,安大哥,只要你没事,我……其实……又死不了人……唔……”那说不出口的话,那不堪回首的事,全都被安诺吞进了唇间,他打定主意要用心去吻他,直吻到他忘了一切,让生活全都重新开始!
安诺在医院里躺到第十天的时候,周煦推着坐在轮椅里的郑锐来看他。两个伤痕累累的人无言相对,半晌之后郑锐淡淡地说:“子飞死了。”
“我知道!”
“可是,我竟然不恨你!”郑锐冷笑一声,“我居然恨不起你来!”
“郑哥,事实上那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从头到尾都是韩哥的金蝉脱壳计,不过他玩砸了!”
“是啊,玩砸了……他终于把自己也玩进去了!”郑锐茫茫然地看着安诺,那目光没有落点,空空地穿透安诺的身体不知道投向了哪里。
站在他身后的周煦俯下|身子,把滑落的毛毯重新拉平铺盖在郑锐的腿上,低声问:“冷么?”
郑锐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看着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的白以辰:“白以辰!”
“老板?”白以辰恭恭敬敬地答。
“你爱他么?”
“嗯!”
“何必呢?你那么年轻……最后都会失去的,再爱又如何?最终还是一个人!”郑锐带着气声说,声音拉成一根直线,僵硬、死水一般。
“老板!”白以辰站起身,身条笔直,“我们会幸福的!”像是立誓,像是求证。
“是!”安诺握住白以辰的手,“我不是韩子飞!”他的声音坚定,容不下一丝质疑。
周煦站在郑锐身后,低头看着周煦,目光中全是汹涌的爱恋和包容,他抬起头,冲安诺笑一笑,推着郑锐慢慢往回走,同时低声说:“好了,阿锐,我们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他们好了。”
“安大哥?”白以辰诧异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问。
“没事!”安诺抓过白以辰的手放在唇边吻一吻,像个骑士立下自己一生中最重的誓言,“没事,他会照顾好他的!”
第十二天莫晗来看安诺时告诉他,检察院已经把起诉书拟好了,所有的证据全都封存整理,现在就等安诺可以出庭时案子就开审,由于手头的证据确凿,刘波这次无论如何也跑不了。同时,秦晓也慢慢地好了起来,只是最近成天嚷嚷着要找安诺“报仇”,说是自己当了一辈子警察,就受过两回伤,一次是配合安诺做戏,不留神演成真的了;第二次更惨,为了安诺的小情人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他说,不把你敲得倾家荡产卖裤衩他是不会罢休的!”莫晗努力地回忆秦晓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把他的原话重复给安诺听。
“我没钱!”安诺老神在在地依在床头,在白以辰衣不解带的精心照顾下,他的伤口好得很快。原来最严重的伤是腹部的枪伤,子弹射进腹部时巨大的旋转力搅动脏器,还击碎了脾脏,在后腰形成了一个直径有五六厘米大的射出口,空腔效应造成了大出血。
现在,就连腹部的伤也愈合得很不错,安诺已经能坐起身来了,他满不在乎地说“我一穷光蛋,最大的财产就是那辆摩托车,还是韩子飞给的钱,那车得交公的!”
莫晗挥挥手,对狗咬狗的戏码完全没有兴趣,“总之,你好好养着,养好了赶紧滚起来去厅里报个道!”
“报道?”安诺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我为什么要去厅里报道?”
“上面有人指名要调你!安队,恭喜你高升了!”
“我……”安诺咽下了嘴边的话,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以辰,转过话头对莫晗含糊其辞,“等我好了再说!”
莫晗了然地扫一眼白以辰,转身走了。
白以辰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儿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于是嗫嚅着问:“安大哥……莫局长的话……什么意思?”
☆、第七十五章 转移话题是门技术
安诺笑了笑对白以辰说:”没事儿!内部的问题,通常我们这样的都得藏一子,他们这回把我藏省厅里了。”
“藏一阵?那以后呢?“白以辰歪着脑袋问。
安诺沉吟了一下,很认真地问:”小白,哥问个你事儿,你要说实话!“
”好!“白以辰答得痛快,心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咱俩之间从头到尾满嘴瞎话的人是你啊!虽然心里这么嘀咕着,可一想到安诺这小一年来过的日子,白以辰心里还是钝痛不已。他向来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苦逼的,现在才知道,那种日子虽然苦,可是苦的明白、苦的有奔头,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这半个月来听秦晓、莫晗他们慢慢讲安诺的日子,白以辰突然觉得他家安诺过的那种日子是真苦,苦的没有盼头,没未来,苦得一团混沌、苦得提心吊胆!这会儿,看着病床上刚刚恢复点儿人样的安诺,白以辰想:算了,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我不跟你计较!
“你以后要去H大读书,得有四年……”
“那个……哥!”白以辰嗫嚅着打断安诺的话头,“建筑系读五年!”
“好,五年!”
“那个……哥!”白以辰又打断安诺的话,“我考的本硕连读!七年!”
安诺翻个白眼,心里憋闷:这小子到底是有多聪明!H大的建筑,全国能排进前三,还本硕连读!这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以后过日子就凭自己的脑子,还不得被这小子吃的死死的?
“嗯?安大哥,你想问什么?”白以辰等了半天,看安诺傻愣愣的不说话,想这人莫不是伤了脑子吧?
“呃,哦,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嗯,你……用不用请个心理医生?”安诺硬生生地转移话题,把话说得好像天外飞仙,完全不像是有脑子的人说出来的,白以辰越发地相信安诺是伤到了脑子了。
“为什么呢?”
“呃,那个……周煦,你还记得吧,那个急诊的外科大夫,给你缝后背的那个,他上次就说应该给你请个心理医生,就是那个……怕你有心理阴影。”
“怎……怎么……问这个?”白以辰尴尬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话说到这儿,安诺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理顺了,所有的迟疑和担忧一下子灰飞烟灭,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没有必要告诉白以辰,他不想让白以辰为将来再有一点儿的担心和不安。
“当然我得关心这个问题啦~!”安诺嬉皮笑脸的瞅着白以辰,猥琐的眼神专往下三路扫,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流氓色鬼下流坯子,扔进无论哪个号子里都会被人臭揍的那种,“你要是落下点儿什么心理阴影,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才二十多岁,可还没到禁欲的年龄呢。”
白以辰目瞪口呆地看着安诺,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燃惑休息室的沙发上,安诺乜斜着眼睛,一脸流氓相地要给自己拉“客户”,他说“你这样的可吃香了!”他还说保证给介绍个“没怪癖”的……当时自己都快被吓坏了,心里满是恐惧和厌恶。可现在呢,白以辰瞅着眼前这个马上要流口水的“流氓”,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和……羞涩。
“安……大哥?”白以辰坐在床边,浑身都不自在,他努力想要转移个话题,最好安诺赶紧忘掉这件事,“那个……你晚饭想吃什么?”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冬天天黑得早,窗外一片漆黑。这十几天白以辰全天候陪床。因为安诺是“缉毒英雄”,待遇格外不同,在省医院这个病床比钻石还珍贵的地方,愣是给他找个了高干病房。条件设施完备,自带厨房卫生间,里外套间,客厅卧室齐全,在卧室还有张陪护床。
这些日子白以辰就好像住家一样,把病房的冰箱里塞满食物,厨房里天天飘着饭菜的浓香。安诺半个月胖了能有十斤,秦晓能下床了以后天天晃着轮椅过来蹭饭吃。其实要依着白以辰,恨不得郑锐也天天过来吃饭才好,他总觉得郑锐是个好人,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着实是可怜,而且多少有安诺的缘故,连带的,自己都有点儿愧对郑锐。安诺对他的这种诡异的想法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一天两次地给郑锐发短信邀请他过来吃饭,只是郑锐从来没有出现过,倒是周煦隔三差五地拎着保温桶溜过来盛碗汤。
这会儿,白以辰拼着小命地要转移一下话题,顾左右而曰“晚膳”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安诺全然不这么想。事实上,本来安诺没想干什么,只求白以辰别追问“去省厅报道”那档子事儿就完了,可现在他的想法不同了:
安诺向来知道白以辰很好看,不是那种柔美、秀气的好看,而是那种昂扬着勃发的生命力,虎虎生威的好看,是雨后拔节的翠竹,是雪后迎风的幼松,清新而硬朗。他最爱看白以辰的眼睛,满是星光,亮的让人振奋。
可是现在,安诺发现,原来白以辰害羞起来是最好看的!现在的两个人之间心意相通,再也没有了任何隔膜和欺骗,眼神流转之间,浓浓的爱意能闪瞎所有人的眼!心里再也没有了歉疚,眼神自然清明纯粹,白以辰经常被安诺直白的眼神弄得面红耳赤手脚忙乱,而安诺就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东西在自己眼前频频出错。
比如现在,白以辰涨红着脸,眼睛润润的快要滴下水来,眼神飘忽地在房间里游移,手指紧张地蜷在一起……安诺突然就有了想“干点什么”的念头。
“白以辰?”安诺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莫晗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你别转移话题啊!”
“谁,谁,谁转移那个话题了?”白以辰摇滚版的结巴再现江湖。
“哦?那你告诉我……”安诺流氓兮兮地握住白以辰的手,拇指带有强烈暗示性地在白以辰的手背上摩挲着,“你有心理阴影么?我碰你你会不舒服么?”
“不……不会。”白以辰舌头都开始打结了,最要命的是,他发现安诺墨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好像一个黑洞一样让自己迷失得彻头彻尾。
“哦,那就是……我碰你,你很舒服了?”安诺笑得志得意满。
“不,不是那个意思!”白以辰急了,他发现自己掉进了安诺布下的一个陷阱,怎么说怎么错。
“那是什么意思?”安诺温暖的大手一路摩挲着抚上白以辰的手腕,轻轻揉着细瘦的胳膊滑向他的肩头。
“就是……”白以辰决定闭上嘴,这话题完全无法进行下去。
“要不……”安诺的大手顺顺利利地拢上白以辰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扫过他的嘴唇,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用最柔软的部位感受对方的柔软,“我们试试?”安诺的含糊的话音消失在白以辰的唇齿间。
暗夜的欲|火,一旦撩起便不可能遏制。
安诺一旦吻上白以辰便完全失去了自控力,可是,为什么要控制?这个夜晚,他们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倾心相爱,他们性命相托,他们坦荡真挚,他们……无所顾忌!
安诺把白以辰拽到床上,高干病房之所以“高干”是有理由的,就凭身下这张标准双人床就足够让人满意!白以辰恍恍惚惚之间,依稀记得安诺的双肩不能碰,右臂不能碰,胸腹不能碰……
这个人好像哪里都不能碰!可是,他是如此渴望紧紧抱住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压进他的怀里!白以辰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自从那天,莫晗对他说:“安诺,兴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二级警司衔!现在本市执行卧底计划。”这句话时,白以辰就想抱住安诺。
是的,知道真相的他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愤和怨恨,他从来没有想过“安诺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信任我”这种问题,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从来就不是一个“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是一个关于纪律和忠诚,关于生存和死亡,关于正义和邪恶的问题,任何个人情感在它面前都要退让!所以,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白以辰心里便只有满满的怜惜和热爱。
这个黑豹一样的男人是自己的守护神!
“安”白以辰喃喃低语,神智昏聩。他全身所有的感知神经都汇聚在安诺的掌下,他能清晰地感到那双温暖干燥的,有着薄薄一层老茧的大手滑进自己的领口,然后一粒一粒解开自己的扣子,拂过自己的胸膛,在后腰处反复摩挲。
他还能感觉到安诺的舌尖一路缠上自己的喉咙,压在自己的颈侧,温热的气息点燃了自己的耳垂。
然后白以辰突然绷紧自己的身体,抖得无法自已。因为安诺的大手已经探进了牛仔裤的裤腰,修长的指尖一遍一遍刷过自己的臀缝,这让白以辰忍不住激颤了起来。
热火燃遍全身,每一丝衣物都是多余的,只有贴上对方紧致的肌肤才能熄灭这一身的火。
安诺剥开白以辰的衬衣,褪下他的牛仔裤,手指一次一次故意地从白以辰鼓胀胀的下|身扫过,满意地发现白以辰薄薄的纯棉内裤上渐渐有了湿痕。
“辰”安诺用拇指和食指隔着内裤轻轻捻动白以辰的下|身,满足地看着小家伙通红的眼眶和快要滴下水来的眼睛,“你倒是说说看,我碰你,你会不舒服么?”
白以辰恨死这个问题了,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他的脑子能不那么混沌,如果他的手脚能不那么软,如果他的小小辰能不那么神采奕奕,他真的很想很严肃地警告安诺,不许说那么暧昧的话!
可是现在不行,白以辰已经没了理智,他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下|身,那里激荡着高压的电流,刺得他全身都是酥麻的。安诺隔着一层棉布的抚弄,摩擦感骤然翻倍,虽然滑腻,但是布料仍然会刮擦着他最脆弱最柔嫩的地方,这种刺激让他疯狂,他想让安诺住手,却又舍不得那种纯粹的快|感,想让安诺再快点,又舍不得一下子去了,想让那种鲜美的滋味再持续一些时候。
矛盾与挣扎,忍耐与放纵,白以辰闭上眼睛,一片漆黑中漫天的金色星光熠熠。
白以辰欲罢不能的样子让安诺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他觉得全身的疼痛都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火。他想进入白以辰,就像三九寒冬投入蒸腾的温泉,通体舒泰,他盯住身下的这个人,黯哑着、充满情|色味道地说:
“辰……我手不方便”
“什么?”白以辰浑浑噩噩地。
“帮我把衣服脱了吧。”安诺伏在白以辰的耳畔,轻轻吐着气,“我脱不下来啊。”
白以辰全身都红透了!
他努力睁大迷蒙的眼睛,想把摇晃的视线定在安诺病号服的扣子上,如果,安诺能停下手,他很乐意把安诺的衣服全部脱光,然后让两具身体贴合得毫无间隙。但是,白以辰的手抖得捏不住那粒小小的圆片,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配合安诺捻动的手指抖个不停。
“安,安大哥!”白以辰急的要快滴下泪来!他是个成年的男人,他有着一个正常男人总会有的欲望。他不是第一次和安诺肌肤相亲,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仅仅是安诺捻动手指都可以让他魂飞天外!
毫无顾忌的性|爱最是酣畅淋漓。
“安大哥,我……”白以辰抓着安诺的襟口向两边拽,露出大片雪白的纱布,白以辰的神智“呼”地一下又飞了回来。
“安……你的伤。”
“没事!”安诺笑着去拽白以辰。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