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你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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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你心似我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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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的底你摸清了没?”
  “清了,我派人去长锦市走了一圈,没问题。”
  “嗯,老板让我提醒你留神,最近警察那边盯你盯得有点紧。”
  “我知道,最近我不多露面。”韩子飞想了想,还是问了吕强,“安诺他没问今晚出货的事么?”
  “他很不满你前天骗了他。”
  “哦?那你怎么回答他的?”韩子飞起了好奇心。
  “我什么都没说,这个你自己告诉他比较好……毕竟是你的人”吕强简单地说。
  “好吧,那就这样。”韩子飞痛快地挂了电话,郑锐正好从浴室出来,身上松松地罩着一件浴衣,头发上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你抽烟了?”郑锐皱皱眉头问。
  “啊,一根而已。”韩子飞走过来把郑锐拉进怀里,轻轻地吻吻他的额头,把他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向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韩子飞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郑锐的额头上,轻声说:“你故意不吹头发的吧?”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几分爱宠。
  眼前这张脸,熟悉得闭上眼睛就能一丝不差地描摹出来。可是,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心仍然会为了他而乱呢?韩子飞觉得这个问题值得他一辈子去思考。
  郑锐把湿润的唇印在韩子飞的唇上,然后笑着反问:“要就是故意的呢?”
  “乐意效劳。”韩子飞揽着郑锐的腰把他带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他旁边,拿出吹风机一缕一缕地吹。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两个人谁也不想说话,当对方就在自己掌中的时候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好,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吹风机停下的时候韩子飞的手指还纠缠在郑锐的发丝里,他留恋这种触感。
  “子飞,”郑锐把头放在韩子飞的肩上:“我不想失去你。”
  韩子飞把郑锐搂进怀里:“你不会失去我,我保证!”
  “还要多久?”郑锐喃喃的声音低不可闻。
  “快了,真的。我保证一个月之后我就带你走!”
  “一个月啊……”郑锐欣喜的感叹让韩子飞瞬间红了眼睛。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给郑锐更好的生活,可在郑锐眼里,所谓的好生活不过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平平淡淡安安稳稳了此一生。不知道现在醒悟来不来得及。
  夜,深了。
  韩子飞拥着郑锐跌进柔软的大床时,他想:或许我可以再快点,不用一个月。
  白以辰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生自己的气。
  其实昨天晚上洗漱时他就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落在了安诺家,打定主意今天一大早就去安诺家取回来,当然,既然都去了,又是周末,蹭一天电视看电影那简直是顺理成章的!白以辰为自己这个“完美”计划得意洋洋,觉得第二天一定会是快乐充实的一天。
  结果,今天一觉醒来,白以辰发现了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安诺难道没发现自己的东西和药都落在他家了么?
  人的思维有时候特别有趣:当你对某件事抱有期待或担忧时,你会发现所有的迹象都明确无误地指向它。比如,当你暗恋一个人,你会觉得他看你的时间有点儿长,他对你笑的有点儿甜,他说的话有点儿小暧昧,他随手递给你的一瓶饮料会那么的合你心意;当你害怕一个人不再爱你时,你会发现他不牵你的手了,他不会吻吻你再说晚安了,他加班的次数有点儿多,他的话越来越少……
  白以辰想:安诺居然没发现自己的药落他家了?他发现了之后居然没说给自己送过来也没说让自己去拿,这是不是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病,所以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吧,那床被褥也不过就是日行一善吧,他既然不在乎自己,自己巴巴地跑过去岂不是给人添烦?
  于是,整整一天白以辰同学就这么矫情着、郁闷着。
  深夜躺在小床上,白以辰开始生自己的气:想那么多干嘛,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管他在不在乎呢?
  白以辰愤愤地翻个身:我干嘛要那么在意他的想法!
  对啊,我怎么会那么在意他的想法呢?
  白以辰猛地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燃烧的夜(上)

  今天周一,燃惑“整顿”后重新开业的第一天,一票人马修整了两周个个神采飞扬,酒吧里热闹非凡欢天喜地。看得出来,老板今天心情很爽,基本上已经爽翻了,因为他居然提出全场买一送一。
  可是安诺不对劲!肖易看着猫在卡座和墙角展柜夹角里的安诺再次肯定,这小子八成是思春呢。
  “安子,想什么呢?”肖易诡笑着杵杵安诺的肋下,“你一脸淫|荡。”
  “滚!”安诺简明扼要地把肖易推一边去。
  “真的真的,你看你那张脸,标准思春。”肖易小狗一样围着安诺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几天你是不是又跟哪个姑娘腻歪在一起了?”
  所谓第一印象害死人!安诺刚来燃惑时候的蜂狂蝶乱的盛况肖易是见识过的,安诺“变态”的癖好他是耳闻过的,至此在他单纯的心目中,安诺就是太平盛世中的一介花花公子,游走在各色花丛中摧花折叶,且口味怪异眼光诡谲,要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八成他会连老板都不放过!就凭郑锐那张脸……肖易的思路的一路飞奔着出了银河系。
  安诺不胜其烦地瞟他一眼,肖易这人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没点儿眼力价。
  安诺现在真是神烦,他知道今天会看见白以辰。本来打算得好好的,既然避不开,那就洒脱点儿,就当是好哥儿们吧,该干嘛干嘛,别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要知道郑锐也好韩子飞也罢,眼都毒着呢,就连肖易这个二货有时候也歪打正着地能说到褃节儿上,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可是真的在酒吧看见白以辰,他心头怒火就一发燎原不可收拾。
  白小辰进门时穿着件深色的帽衫,洗白了的瘦长的牛仔裤上干干净净的,就是清清爽爽的一个美少年,安诺趴在吧台上扭头看了一眼心都飞起来了。白以辰一路蹦着上楼去换衣服,安诺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溜溜达达地跟着上了楼,他连说辞都想好了,如果白以辰问他跟上来干嘛,他就说来问问小白病好了没有。可是刚到更衣室门口,安诺就眼尖地看到白以辰脱下帽衫露出里面穿着的体恤衫上有新沾染上的各色菜汤和水渍——这小子中午还是去九乡刷盘子去了!
  安诺这怒啊:“妈的,多休息休息你会抑郁么?”愤愤然,他转头下楼躲在一边生闷气,气到最后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气白以辰不好好养病,还是气自己一时胆怯没有好好照顾大病未愈的傻小白。
  白以辰换好衣服高高兴兴地窜下楼来,先满场转悠一圈儿跟各位打招呼。小东西脸帅嘴甜手脚勤,一直是酒吧的吉祥物兼开心果,只有隐在暗处的安诺越看越觉得白以辰一脸病容强装欢颜。
  其实白以辰真的挺高兴的,回到燃惑他高兴,看到肖易他高兴,看到安诺……他更高兴!虽然昨晚的问题他完全没有想明白,可这并不妨碍他带着满心的疑问兴高采烈地来燃惑上班。换完衣服窜下楼来满场转悠其实只为找安诺,瞅见安诺时,他三步就窜了过去板起一张小脸埋怨说:“你把我的药拿走了!我告诉你,要是我病加重了你得负全责!”
  安诺看着白以辰,觉得他拼命绷着小脸挂出一副“我很不爽”其实嘴角咧得都快吊眉梢上去了的小样子可爱毙了。
  “哎,小白,你这几天都在安诺家么?”正绕着安诺转悠的肖易接过话头。
  “没有,我就周五那天晚上去安大哥家了。”
  “周五?你出院之后去安诺那里了啊?”肖易赞赏地点点头,拍拍安诺说,“这还像点样子,不枉我们小白叫你一声哥。”
  安诺无语地翻个白眼,决定自动忽略肖易。他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对白以辰说:“哦,我没注意到,你干嘛不来我家拿啊?”其实心里很是疑惑:“这小子干嘛这么高兴?”
  “那个……我下了班能去你家拿我的东西么?”白以辰努力把那句“我没注意到”埋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以借机再去安诺家,小脸上满是欲欲跃试。
  “嘿!傻小白,这还用问么?当然没问题了,是吧安子?”肖易觉得白以辰你跟安诺客气什么呀,下了班直接过去不就完了,再说拿的原本也就是你的东西。
  安诺一句“下班后我有约会,明天我给你带来吧”生生堵在嗓子眼儿里上下不得,再看看白以辰灿然生辉的眸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一张嘴便成了:“行啊,随便。”
  “那说好了!下班咱俩一起走,安大哥你得等我啊!”白以辰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时,吧台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肖易拽着白以辰往吧台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白以辰,你是去安诺家又不是去女朋友家,你至于这么高兴么?”
  “至于啊,他们家有好多电影可以看。”
  “合着你就是为了电影去的啊?”
  “也不是……”
  两人一路聊着,一路欢天喜地地蹦到吧台前去端盘子了,安诺留在原地瞪着肖易的背影,他觉得这事儿责任全在肖易,要不是他在旁边帮腔打岔自己一定不会那么糊涂就答应了白以辰。
  这下好了,安诺觉得带白以辰回家操作起来远没有听起来那么让人欣悦荡漾!
  燃惑停业两周今天重新营业,很多老主顾早早就来了打算尽情享受一下燃惑着名的“周一夜”。当初白以辰试工的第一天就赶上周一,还记得推开门的一刹那,着实被那种群魔乱舞众妖欢腾的场面吓得不轻,郑锐的解释是周一是每周上班的第一天,人们的心情往往格外郁闷,所以亟需一个纾解压力释放心情的地方,燃惑就提供这个。
  今天周一,又赶上郑锐心情极佳,在买一送一的促销之下酒水的销量一路攀升,无论是舞池里的还是卡座里的,基本都喝高了。白以辰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这种场面了,他很懂得如何趋利避害,赶上难缠的客人他也会推三挡四地让别人去服务,赶上豪爽大度的冤大头,他也会迎上去赔个笑脸说几句好话换来更多的小费。酒吧这种地方,阳春白雪是没有生存之道的,能屈能伸才是王道。
  但即便是白以辰这种满脑子挣钱的“钱串子”也知道,吧台左侧的4号卡座里的那位不能沾惹,虽然他浑身上下就透出一个“钱”字。这个客人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坐下没半小时陆续来了三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或娇媚或帅气,众星拱月一般把那人围在中间,嘻嘻哈哈地没多一会儿桌上就一堆空酒杯了。而且目测这人已经高了,截止到目前为,除了没真刀实枪地扒光了上已经什么都干了。那三个男孩子已经不能用衣衫不整来形容了,按照白以辰的眼光,他们的样子绝对符合“妨害公共治安罪”。而且要命的是,这位客人颇有点儿来者不拒的架势,对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稍微看着顺眼点儿的男人都投以饥渴的眼神。刚刚,就在几分钟前安诺还从他手里抢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一脸斯文的男子。这会儿,这人正拼命地往安诺身上靠呢,死活非要请安诺喝一杯。这架势,就算是个笨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况且白以辰已经在酒吧混了两个月了。
  新来的调酒师阿奇在吧台拼命按铃,示意4号的酒调好了,好歹过来个人把酒给人端过去。
  白以辰看着安诺全黑的脸色和屡屡掐上这位客人脖子的手,有点儿担心地问肖易:“肖大哥,安大哥应付得来么?”
  “放心!应付这种人,安诺经验爆表”肖易拿眼角瞥一眼吧台,努力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阿奇愤怒的脸色,反正酒吧里的服务生不止他一个。
  白以辰缩在舞池立柱的后面背对着吧台,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鲜格格地跑去端那杯倒霉的酒。他看见安诺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大声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渐渐低下去。然后安诺突然放开手,笑得一脸谦卑地说了几句,端起桌上的那杯J W Red Label一饮而尽,再冲吧台举了举杯。白以辰知道,这是示意阿奇这杯就算酒吧请的,不收费。
  白以辰松了口气,看起来安诺是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他终于腾出嘴来对肖易说:“这客人五大三粗跟猪一样,还满脸猥琐样,看着就不像好人!”
  肖易表示同意:“你看他那样儿,大庭广众地就差扒裤子上了。”
  俩人躲在立柱后面正品评那头猥琐猪时,郑锐顺着暗梯下来了。白以辰眼贼,一眼就瞄见郑锐往这个方向来了,于是立刻冲向吧台作出一副忙碌不堪的样子。阿奇总算是抓住了一个带腿儿的,一把把放着4号桌酒的盘子塞进了白以辰的手里。
  里面是两杯Tomorrow,郑锐今天买一送一,所以点烈性鸡尾酒的人特别多。4号桌上的那头猥琐猪至今为止喝的全是双份的烈性酒,那三个男孩子倒一直在灌科罗娜。白以辰端着盘子,左右张望一下觉得自己进退两难,深恨一时不察误入歧途。
  白以辰本就纤瘦,加上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点倦容,但是精神非常好。就是这种懒懒的样子,配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让他具有一种惹人怜惜的气度。好像一株经历了一夜风暴的新竹,沐着阳光,枝叶零落却傲然挺拔,让人怜惜赞叹之余往往心生邪念,一定要把它攀折到手,看着它在自己手里顺从驯服才甘心。
  DJ在放一首在白以辰听起来算得上是“狂暴”的曲子,配合着这曲子的节奏灯光师让激光射灯满场闪动。白以辰抓了抓头发把发帘拽得凌乱些,堪堪遮住小半张脸,然后一路藏在忽明忽暗闪动的灯光的阴影中走到4号桌前,他低下头把两杯酒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说:“先生,您的Tomorrow。”
  白以辰后撤一步,恰恰这时灯光熄灭了。就在他抬起头眯起眼睛以便适应一下突如其来的黑暗时,全酒吧的灯突然一起打开,配合着的是DJ的大吼:“来吧,光明与黑暗;迷醉与清醒!”
  “靠!想晃死谁呀!”白以辰忍不住爆出一句怒吼,一把捂住眼睛,几秒钟后放开时顺手把发帘捋了上去。他的眼睛在短短的两秒之内经历了一连串的明暗变化,一时之间眼前一片昏黑失去了视力。
  在黑暗中,他觉得有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倒了下去,直接跌进了一个散发着浓重烟酒臭气的、软软的怀里。
  白以辰在跌倒的那一瞬间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处于怎样的一个境地,事实上他的眼前一片光斑闪动,耳朵里是节奏强劲的音乐,一声一声全都直接扣击在脑袋里,他的心脏突突狂跳,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全身的血液都灌进了脑袋里,他耳鸣的厉害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音乐声震晕了。迷迷糊糊地,他还以为自己大概是被某个好心人扶了一把,心想着得道个谢。他双手摸索着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做支点好把自己撑起来,就在他双手用力按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抽气声,并且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掰了过去,一张热烘烘的,散发着烟酒臭气的嘴直接就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一条油腻的舌头一路舔过自己的脸颊。
  白以辰当场就疯了!
  他拼命把头往后仰以躲开那散着臭味的正往他嘴里挤的舌头,同时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天谢地灯光师终于熄灭了大部分射灯,只有天花板上的一圈顶灯还亮着,舞池中央的激光柱在场内扫射。白以辰的视觉稍稍恢复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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