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规进小区接到大侄子的电话,陈珣小老板传达太后的旨意,说招你入宫干活儿的事儿太后念了月余你都还不来上工,太后很不高兴,现在宫中一位师傅家中老母病危要回去侍奉膝下,宫中缺人手,你要是还不回来就等着太后她老人家泰山压顶把你粉碎了吧!
越小哥赶紧解释那什么什么你不是知道么我除了开铺子还得参加那龙舟队的训练呢马奶奶他们那帮小老头小老太太正磨着爪子等着吃我们呢?
陈小老板说我劝不住你是要答应还是要跟你姐姐谈?正说着电话就转了太后的手张口就是“……我越美娜怎么这么命苦哟,店子里走不开弟弟还不帮忙哟哎呀还要不要人活啊~~”越小哥什么英雄气长都没了赶紧缴械投降,“我的姐姐、亲姐姐……我交代一下下午晚点就过来!”
“这才是我们家子规嘛!姐姐死也瞑目了啊乖!”太后老人家话锋转的可快,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悲怆一概没有了。电话那边又转手了,陈珣大侄子哈哈笑着还说七叔你会影分身啊?
“呸你个臭小子!”越小哥笑着骂他最爱的大侄子,“以前舌头不好使的废料现在还真伶牙俐齿了啊!”
“啧啧,谢您夸奖我啊!”厚脸皮大侄子端着电话出了铺子,在门外边了才大声说:“你怕什么分身乏术啊!你家不是有一白吃白喝的的么?让他去守你那铺子,让他去划龙舟,我妈说了啊人这一辈子最不能干的事儿就是养小白脸儿,你可要记好!”
“馊主意。”打开自家小院子,越小哥对大侄子的提议下了评语。他可舍不得使唤他们家杜先生,他们家杜先生就得放在家里好好供着,要好好和他们杜先生培养感情……
“七叔你真蠢。”陈小老板越来越有其师江阎王的风范,说话白刀子进来红刀子出,“你把那人捂在家里能开出朵花来?你把人捂在家里就能觉着你的情深意切了?你把人捂在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人就能对你死心塌地了?这赔本买卖你可做的真好啊!他除了要好好疼你干点别的增加点附加价值好不好?有什么舍不得啊,金枝玉叶不也要热爱劳动么?可着你累死了我可不给你端香炉钵送葬啊!”
“陈珣,你不是被江奇文洗脑了吧!嘴这么毒,你对的起这么疼你爱你的七叔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我说你们越家的都好这一口是吧……呃……
电话那边陈小老板牙缝里嗖嗖过冷风,越小哥一听目的达到,就说:“陈珣,你也大了,别老乱叫,什么七叔,我是你七舅,叫七舅~”那个‘舅’字念的是一个悠长。
陈小老板一下就没了言语,这辈子就这一条就翻不过身来……咱们陈珣同志样啥不缺,小时候他妈忙没有怎么教他说话,后来天资不错学的也好,但一个音节‘jiu’死也发不出来,那舌头放哪儿都整不对音,七舅念做七豆、七狗、七球,越子规一听怎么都不舒服,得,您叫七叔吧!等长到初中终于有天开窍了能说这音了,却是死也改不过口来了。
“舅,七舅,七舅姥爷……”陈小老板咬牙切齿喊啊,喊得越小哥心花怒放,“够啦爽啦,哈哈哈,小伙子说的蛮好,就你说的那么做啊!呵呵呵侄子乖,再叫声七舅姥爷!”当然人家陈小老板黑着脸挂了电话,真是给脸了辈分又上去了他,哼!(甩汗⊙﹏⊙b,我死皮赖脸把七舅老爷这bug填上了……)
杜雷生在楼上窗户口看越子规在小院门口和人讲电话,笑得十分灿烂。下楼给他开家门,那越子规正摸钥匙,门这一开,惊喜傻笑。
“呵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杜雷生这个没情感细胞的,你就说感觉到了或者觉得你应该回来了,多么的让人觉得飘飘然啊,可偏偏就平实的声音说:“在楼上看见你进院门,下来开门刚好。”没意思透了!
越小哥显然是有些失望的,拉住他们杜先生的手,“我还以为我们两人同心了呢!”
“是么?”杜先生两个字打断了这个对话能够有趣下去的所有可能。
越小哥眼看着要冷场赶紧举起手里的食盒,“全部都是按照你说的那些菜做的。”其实越子规还想说我们点的菜都是一样的啊,一想到杜雷生淡淡的两个字‘是么?’,顿时越小哥没有了说的勇气。
摆桌子吃饭,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越子规的眼神就在杜雷生嘴巴上打转。
他刚才真的觉的大侄子说的没错。杜雷生又没有什么事情做,现在理发店缺人手,转起来真的很难,他那老姐姐一把岁数也不忍心她晚上十一二点的熬啊,还真有自己去,可是自己这边,铺子倒是没什么关上就好,龙舟队的训练就是问题了,他越子规人是瘦了点儿,可是一等一的划船好手……要杜先生替自己参加端午节的龙舟赛……
要怎么开口?
越子规想着想着手上的筷子就伸进了杜雷生的碗里。
杜雷生知道越子规神不守舍着。
爱唠叨却一言不发岂不是奇怪,吃着吃着还把筷子伸进自己的碗里了……越子规他……
不做多想杜雷生压住越子规的筷子,“子规!”
“啊?!”越小哥回了魂,打眼一看,啊……自己的筷子怎么在杜先生的碗里,一时尴尬不晓得说什么才好,赶紧收回筷子埋头苦吃。
“怎么了?”杜雷生放好碗筷,直直的看着越子规。
“……”越子规听出他声音里的正经,吞下嘴里的饭菜,心里一横,说!死就死了。才一抬头就看见杜雷生向他伸手来,眼睛就鼓大了,这、这什么?
“饭粒。”杜雷生指指越子规的嘴角,越子规如梦初醒一般,伸舌头把饭粒卷进嘴里。
“……那个……那个……那个杜先生……”越子规低着头实在没有胆子看,“有件事儿能请你帮忙么?”
“说。”杜雷生看他那个犯了错似地样子,心里顶喜欢,好难得越子规开口。
“你能帮我参加划龙舟的训练和比赛么?”越子规说完就抬起头来,恳切的样子看向杜雷生,“只有十天训练而已,每天两个钟头,都是镇上的人,没有外人。”
这个要求让杜雷生挑了眉。
“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越子规这没出息的马上就退步了。
“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去?”杜雷生对越子规,有求必应。
“啵!”
越子规小人一得势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嘟着泛油光的嘴就凑了上去,在杜雷生的面上亲一口,“最喜欢杜先生了!”
杜雷生想想也知道那一口脸上肯定有个印子,却没做什么动作,抬起筷子继续吃饭。
那乐昏头了的越子规赶紧开始介绍他们这个有着悠久历史传统的全民大(混)战。
“我们这一队本来是商户队的,以前都是按照单位来分的,可是今年不晓得为什么,搞混编,就分出了这个队,不过关系都比较好,那个你认识的于获、徐言谦他们都一个队的,还有李意、江奇文、道长、刘卡他们……人都挺好的哈哈哈哈!我下午带你过去……那个,你都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叫你去么?”越子规说道底儿了才觉得这回答的也太干脆了。
“想。”杜雷生夹了菜给越子规,他都只说不吃的。
“那你就问呗!”越子规马上就把那菜吃进嘴里,总觉得比刚才吃的还好吃。
“好。”杜雷生点点头,“为什么要我去,你看起来也很喜欢?”
“嗯……我姐铺子上少了一个师傅,周转不开,我去填空缺。只有下午训练,上午要不你再帮我看看铺子?”越子规喜欢这样的对话,你问我答、来来往往,因此越发得寸进尺。
“你要交代一下,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杜雷生生性严谨,做任何事情都有条理。
“嗯嗯嗯,我们吃完饭就过去。”
第十三回
这个铺子是杜雷生给越子规买的,这个铺子杜雷生从来没有来过。
那时候越子规在陈珣家做事儿,理发、修面这些事儿就看起来轻松,职业毛病不少。看见他手指上有许多细细的裂口,盯着他,他却傻乎乎的笑说:“冬天洗头的人很多,泡太久了,头发丝就会划出小口子,没关系,涂上药过两天就好了!”
杜雷生问他怎么才能不做这个,越子规边说边往厕所跑:“呵呵,除非我有自己的铺子!”那年杜雷生离开时交代李管家给越子规找一个铺子,自己要买给他。
说实话铺子装修的不错,作为一个倒卖正二八经奢侈货的店铺这样的装修蛮配的上。越老板拉着杜雷生的手在铺子里转悠,嘴上一刻没有消停,“一般早上十点左右开门就好了,上午肯定没人,打扫卫生的时候先整理货架和货,再扫地、拖地。弄完了基本上王磅家就送外卖午饭来了。你要吃快点,到饭点儿人就多了,写字楼里的都午休,姑娘多呵呵!不过也不忙,看的多买的少。真要买的你先看这个本本,货号价钱都有,你要心情好见人长得漂亮就打个九折、八折,心情不好就一毛不少。如果没有货你就记到本本上,我回来处理。然后这个本本上面的货是预订的,有人来取你就拿给他们。每天都在现金账本子上记一下销售额,记得把钱带回家。没了,就这些。简单吧?”
杜雷生点头,看了一圈铺子,门外边就有人进来了。
“子规哥哥,你又两天没有开门,我送钱都没门啊!”包子脸姑娘把自己的卡通钱包掏出来,拿出厚厚一叠一百元,“喏!上次的包包。”
越子规接过钱,打开收银台直接扔了进去,没有数又没有验。拉着姑娘介绍给杜雷生。“这个是晓楠,我们店的大主顾,凡是晓楠小姐看上的杜先生你就让她带走吧!哪,晓楠这是杜先生,这段时间他会替我看店,有什么事儿找他。”
包子脸晓楠姑娘受宠若惊,羞怯的伸出手:“杜大哥你好!”
杜雷生点点头,回应一句‘你好’,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
尴尬了。杜雷生对女性避而远之得太明显。
越子规眼明手快拉过晓楠的手,“晓楠姑娘你搞领导接见啊,还握手?”
“子规哥哥真讨厌!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嘛!不理你了!”说完姑娘红着脸往自己公司奔去了。
越子规回过头来看着杜雷生,把头靠到他胸膛上,“我真傻,你看铺子多不现实啊,基本上都是女孩子的……啊……”
“……”杜雷生顺手把越子规揽进怀里,很认真的问:“你的意思是在卖出东西的同时,还要和她们建立朋友的关系?”
越子规听着杜雷生的说法总觉得别扭,搞得跟那啥啥啥一样,“嗯……反正你和蔼点,多跟人家说两句?”
“明白了。”杜雷生做的那些可都是靠实力开条件的你情我愿的生意,这么动软刀子还真没有做过,挺有意思。
“真的明白了?”越子规可不放心了。
杜先生点头,眼神的意思是你信不过我?
越子规摇头,抱着他们家杜先生摇头,“杜先生最厉害!”
“光天化日之下,二位道友勾肩搭背,做尽这伤风败俗之事,不觉得愧疚么?无量寿佛。”丹云子道长脚蹬匡威经典款中邦布鞋,身穿草书‘道’字当胸口的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短裤,头上盘着发髻,说话时一脸的孤独寂寞痛。这当年一起宕拓江湖的美人儿们个个都要收山回家男人孩子热炕头,作为一个普通人你都得心疼死,何况是咱们道长这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的人儿,心疼的程度至少也要乘以二。
杜雷生把这人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又瞧见抱着自己的越子规一动不动就嘴巴里哼哼了两声,知道这人和越子规交情十分的不浅。
“早叫你死了凡心你不干,羡慕吧?嫉妒吧?恨吧?活该。”越子规说是说,还是松开了杜先生,抬脚勾来高脚凳一个,伸伸下巴示意丹云子坐。
道长哪管他的冷嘲热讽,既然杜先生打量自己,自己也要打量杜先生才对得起人家。笑眯眯一张骗财骗色的嘴脸跟人家杜先生对视。
越子规心说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啊!伸出五指在丹云子眼前晃过,“看什么看,我男人你不许这么着看,眼神要纯洁、还要有崇拜,做不到就滚!”
丹云子盯着越子规说话那没脸没皮的样子,赶紧对着杜雷生眨眼睛。
道长行为怪异了后,杜雷生挑眉,越子规捂嘴。
“看看吧,露马脚了吧!哈哈哈哈~”道长大人把仙风道骨扔一边,扑上去握住杜先生的手,表情沉痛,“杜先生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你老不在青龙的时候,这越子规是欺男霸女、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啊!他那用罄竹难书说都是轻的,你收拾他吧收拾他吧,我代表青龙镇广大受灾群众叫你一声青天了啊!”说着就要单膝跪下似地,吓得杜雷生哈哈笑着把他往立正的姿势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一出乐了杜雷生,苦了越子规。
这龙套谁安排的,越导演压根就没有批准啊?
“丹云子,别丢脸!”越导掐道长胳膊,道长一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场,喊冤这出演不下去了,立时站起来人模狗样的说:“贫道丹云子,住后山子虚观,杜先生久闻其名了。”
这一正经还真是一好道士模样。
“初次见面,您好。”杜雷生也捡起正经脸,伸出手来。
“甭握了呀,刚才不是握过了么。”丹云子看着那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越子规终于恢复了正常模样,“你们越子规护食的很,我不敢握了!”
“丹云子,你没事儿,大门在那边啊?”想到丹云子这混蛋跑来和自家胡诌,一下子露了相,又泼又欠打的样子全让杜雷生看了完满,越子规就牙痒痒,想咬断点儿什么东西。
“有事儿,还是正事儿。”丹云子说完这个转头看向杜雷生,“杜青天,刚请你看了小泼妇,接下来要不要看运动健将啊?”丹云子是个自来熟加话痨,基本上和他认识不到五分钟就能准确总结出道长老人家的特质。
“子规有事儿去不了龙舟队,我会代替他去参加训练。”杜雷生挺喜欢丹云子道长,一是他的身份和行为很有意思,二是他和越子规是朋友。
丹云子一听,把杜青天打量了一圈,在他老人家的眼睛里就没有越子规了。
“好说、好说,杜青天咱们走,今天第一次集体训练,练完了贫道请你喝酒,一看你就是有道缘的人……子规你好好守铺子啊!”道长就拉着杜青天往门外去。
越子规赶紧关灯、关门,还骂:“我也要去啊,混蛋!”
道长脚下没停的意思,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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