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基佬,你别追!远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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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基佬,你别追!远行客-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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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默堵在办公桌前面,一手摁在正要签署的文件上,细长的手指刚好就捂住了涂常青需要签字的部分。
  “答不答应?你答不答应?”
  涂常青抬眼瞟他,语气平缓的说:“别玩儿坏了。”
  白大爷上午进的办公室,下午耿前川就带着公休的准假条被秘书小姐领到了公司的会客室。
  进门之前,耿前川还奇怪,自己明明没递过什么请假条啊,怎么突然就被准假了呢?满心里的犯嘀咕,走到会客室里,他顿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会客室没有别人,正是让他心惊胆寒的白默——白大爷。
  秘书小姐完成任务关上门走人,耿前川就跟被人骗进活狮笼的诱饵一样,下意识的直往后退。退到门边,他不动了,直直的望着白默说:“白……白先生。”
  白默本来是坐着的,会客室里有一圈皮沙发,每把都很阔气,白默就坐在正当中的位置。两只手平稳的搭住扶手,他相当有派头的翘起了二郎腿。
  “吸烟么?”
  “……不吸。”
  “喝酒么?”
  “……也,也不怎么会。”
  “爱出汗么?”
  “还,还好。”
  “多久洗一次澡?”
  “最近天热……每天都洗。”
  意义不明的一问一答持续了几轮,白默把他想问的全问完了,耿前川答了这么多,却没弄明白对方到底要干嘛。他看看白默,发现人今天完完整整的穿着鞋穿着袜子,心里的不安就略微的减少,这大白天的,他总不能再要自己给他tian脚吧。
  回想起前两天那件荒唐之极的tian脚事件,他还心有余悸。以至于后面好几天都有意无意的避开白默这个人。整天提心吊胆的,连姜小白那头都快顾不上了。
  他刚松口气,那边的白默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玩儿过男人么?”
  耿前川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抬头问:“什……什么?”
  “玩儿过男——人么?”红口白牙,字正腔圆,他却听的自己腿一软,差点直接没倒在身后的大门上。
  “我……我不是……”前川小乖乖光长了把人高马大的架势,其实内心里还是纯洁无暇朴实无华的!他陡然回想起表哥的那句话:你离白默远点儿,到时候吃了亏我可不负责。
  这个温馨提醒作为画外音一遍遍的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坐在沙发上的白默,却在这个时候起身朝着他走来。
  “白,白先生!”他死死的盯住那双皮鞋,看着人家一步一步越走越近,最后把他整个人都逼到门板上,后背笔挺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白默不如他高,这角度要仰视,耿前川眼皮一垂就看到他嘴角上不明所以的笑。简直笑得他浑身汗毛倒立,跟见了鬼一样。
  “啧啧啧,这么大的人,你说你怕什么?”白大爷倒是很放得开,一手撑到耿前川身后,一手慢条斯理的伸到他脖子下面,轻佻的摘了摘对方的领带。
  耿前川穿着一身上班族的黑西服,款式很普通。但是他个子高,人又长得壮实,骨骼肌肉处处饱满,很能撑起架子。白默见过他好几回,可都完完整整的穿着衣服裤子,这就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脱光了会是什么样子。
  视线来来回回的在人胸口领口拖动,白默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需要个人来抚慰。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耿前川。
  为什么?因为白大爷的自尊不允许!
  点到即止的收回目光,白默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面的表,终于进入正题:“五点钟,我去飞天门口接你,然后我们去兰苑大酒店,一起吃晚饭。”
  耿前川不敢吱声,因为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面对对方突然提出的邀请,也不敢细问。他只是僵硬而麻木的点点头,然后贴着门板继续咽唾沫。
  白默收回撑住门面的胳膊,又把眼前的小奴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说:“你能给我换身好衣服么?带出去丢人。”
  耿前川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自觉的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说:“我,我就只有这么两套差不多的,上班用,正装。”
  白默抱起手臂思考片刻,然后说:“穿你内傻X表哥的,挑贵的穿,听见没?”
  耿前川听话的连连点头,心里想:我哪儿知道哪个贵哪个便宜?!
  晚上五点,白默很准时的来小区门口接他的小奴隶。看见小奴隶走出来的时候,他微微怔了下。说实话,还真特么有模有样的!精神!
  白大爷自诩眼光过人,对着头顶的后视镜露出个洋洋得意的笑,他觉得今晚上这事儿,准能办好了。
  耿前川东张西望的看四周,最后被汽车喇叭声召唤到了白默的车上。
  系好安全带上路,白默开始对他进行餐前教育。
  “一会儿见了人,不用管是谁,你都不要说话,不许主动搭讪,也不能被搭讪。问你什么,你就笑笑带过去,明白了么?”
  “嗯。”
  白大爷开着车,总忍不住去看副驾驶座上的耿前川,因为这小奴隶真心挺帅。抛开他老实巴交的性格不说,单从肉体的角度讲,还真是他白默的菜!
  他三番四次的看了几回,耿前川就有了点如坐针毡的感觉。表情僵硬的对着白默笑笑,他问道:“白先生,我们这是……”
  “吃饭。”
  “哦……”
  耿前川扭头看看窗外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继续忍受着白默对他的视觉侵害。
  他不知道这位表哥的好同学要对自己做什么,请他吃饭,又是为了什么。从目前仅有的那些线索情报来看,白默就是个迷,而且还带着这么点无法言说的危险性。
  车子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耿前川接到了姜小白打来的电话,因为他跟白默没话说,这个电话就成了打破沉默的突破口。
  如获至宝的接起来,那头的姜小白却有点不对劲。
  “前川……我想搬家。”
  “怎么了,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内摄像头拍到什么东西了?”
  “别提了,看见内东西我蛋都快碎了,前川,我得搬家,真得搬家!”姜小白的语气很迫切,说了没两句就把电话撂了,说明天再找他详细的说。
  耿前川一头雾水的挂掉电话,才发现白默又在看自己。
  “谁?男朋友?”
  “……不是。”耿前川摇摇头表示否认,很快又开口补充道:“白先生,我真不是……不是内个。”
  “哪个?同性恋?”
  耿前川不说话了,他觉得这样谈论这个问题不太礼貌,好像显得他对这个群体有什么排斥情绪一样。
  “不是,内什么,我喜欢女的。”

  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

  表明自己的性向之后,车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白默专心开车,一言不发的摆弄着手里的方向盘。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耿前川为此尴尬不已,假意清了清喉咙,他也扭开了视线。
  夜色渐渐浓稠,车内光线昏暗。外面流转奔波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投射而入,照亮了白默指间的戒指。
  耿前川每次见他,他都带着。不知道是为了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还是为了显示对配偶的忠诚。
  “小表弟。”正打着方向盘过个岔路口,白默说话了:“你是不是觉着我这样的,挺恶心?”
  “啊?”略显惊讶的转过头,耿前川因为不适应这样亲昵又陌生的称呼而慢了半拍。
  “没有,你,你挺好的。”说完这句,他悄悄的去看白默,看他是不是真的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真的,你挺好,刚才是我说错话,你别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白默把车拐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岔路上,然后踩下刹车。
  截然而止的速度,让那些奔流中的景物都静止了,这其中还包括耿前川的呼吸。他莫名的紧张,简直紧张到浑身发颤的地步。
  白默用一条胳膊架住方向盘,转身把另一只手搭到了耿前川所在的副驾驶座上。
  “我以为你就是老实而已,想不到也挺虚伪。”
  这是一截比较偏僻的路段,两边几步一株的全是梧桐。路灯的光暧昧而昏黄,透过汽车玻璃照进来,照亮白默半边脸。
  他皮肤光滑,浸在夜色里有点像质地极好的丝绸。细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面,耿前川就看不透那镜片下的目光。
  “……对不起。”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歉,声音很轻,但是清晰透彻。
  白默盯着他冷哼一声,再次发动了汽车。
  “别道歉,我不指望你能理解。”
  耿前川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把双手摆到西装裤上,不安的搓动搓动。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白默喝醉了回家嚎啕大哭,就很想问问关于那枚戒指的事情。
  白默明明已婚,为什么有家不回,偏偏要借住在涂常青的公寓里。还有跟那个戒指配对的另一只,会是怎么样的人带着。
  耿前川不是个八卦的人,但白默就是特殊,他想了解他,想知道那个说过爱他的人是谁,那个让他哭的人又是谁。
  两个人长时间的无话可说,路途就显得略微漫长。终于到达兰苑大酒店,已经快7点。白默把车交给门童,丢下耿前川径自往里面走。
  餐厅在这栋大楼的6层,耿前川就脚步匆忙的跟着他进了电梯。
  站在后面盯着白默的后脑勺,耿前川发现他的发旋长在左边,圆圆的是个白嫩的小点。四周的毛发平顺柔软,乖乖的顺着发旋生长,长成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
  看得出神,白默突然说话了:“我带你去见个人,见面之后不要说话,适当的笑笑就可以,明白么?”
  耿前川点点头,闷声闷气的应道:“嗯。”
  他似乎有点失望,原来这顿饭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就进了个包间。
  包间里一张圆桌,几盘走过场的冷菜,前面还坐着个男人。
  男人看到白默,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又黯淡,因为他又看到了跟着进门的耿前川。
  白默走到桌边坐下,耿前川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他伸手拽了一把耿前川的衣摆,笑微微的低声咕哝了一句:“叫你来,你还不愿意?”
  耿前川被他笑得一愣,顿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好像被白默这难得一见的温柔,掐住了死穴。
  他很迅速的挨着白默坐下来,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正在看着自己。
  “这位是……”
  “我男人。”
  白默的回答干脆利落,抖开面前的餐布,他扭身去给耿前川摆开盘子筷子之类的餐具。因为背对着,那个男人自然就看不到白默神情严肃的对耿前川发出无声的警告。
  耿前川看着他的嘴唇浑身肌肉紧绷,故作镇定的稳了稳自己的呼吸,伸手止住了白默的动作。
  “我自己来。”他的手很大,摆在白默的手边就形成对比。他忽然有点小冲动,要是能握下他的手该多好。
  白默撩了他一眼,转过去对着那个男人,也是笑模笑样。
  三个大男人谁也不继续开口,叫来侍应生点过菜就陆陆续续的开吃。
  耿前川只咬住自己面前的那几个盘子,白默却很殷勤,大人照顾小孩似的又倒酒又夹菜,只差不能直接嘴对嘴的喂给他吃。
  边上的男人显然是被这甜蜜的小夫妻气氛无视了。一眼一眼的看这对矫情的狗男男,他不高兴,是不高兴的很明显,握着餐具的手都细细的颤抖着。
  “小默。”他出声叫了一声,声音听着既无奈又怨恨。可白默没搭理他。于是他又稍微大声的叫:“……小默。”
  白默故意吊他心火,第二次隔了几秒才转头来看他。
  “怎么了?”
  男人低头再抬头,视线落在白默指尖的戒指上,这戒指被天花板的顶灯照得发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白默顺着他的视线看,然后轻轻的“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就把戒指脱出来,摆到了男人手边。
  “戒指小不好拿,我怕丢就顺便带过来,还你吧。”
  听到他这么说,对方有些难以置信,嘴唇微颤的开合了两下,却一句话都没说。他伸出手似乎是要去拿内个近在眼前的戒指,可并没有真的拿,而是转到一边抓住了细高脚的酒杯。
  白默面无表情的看他,又把戒指往他那里推。
  “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跟我要的么?”
  男人竭力克制着情绪喝了口酒,随即开口说:“不是……小默,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废话我也不想听,总之我没什么欠你的,咱们两清。”说完,白默扭开脸,一手抓住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心。
  男人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直接开门走掉了。
  耿前川嚼着个味道肥美的虾仁,看着人家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两三句没头没尾的对话,他也没听明白。
  八/九不离十,这是老情人在闹分手呢。
  他不敢吱声,埋头使劲吃,因为没有别人,就吃的比较随意。边吃还边偷偷的用眼尾的余光注意着白默。
  白默低头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包间里就只听到耿前川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气氛诡异的吃掉小半盘虾仁玉米,白默终于说话了:“我能抽根烟么。”
  耿前川嘴里吸着好几颗玉米连连点头。
  “你随意,你随意。”
  屋子里很安静,白默点着颗烟,就一边抽一边磕哒磕哒的玩起打火机。耿前川用毛巾蹭蹭嘴,微微伸出脖子绕过白大爷去看那个戒指。
  这是个造型简洁的戒指,正对着他的内圈,还刻着几个英文字母,估计是白默的名字。
  耿前川努力的调动起脑细胞,想给这尴尬的气氛打开个口子,就听白默慢慢的说:“内天我喝多了哭,就是因为他。”
  他把烟含进嘴里,食指拇指拿起戒指,隔着缭绕的烟幕细细的看。
  “挺俗的,他说他要结婚,但是不想分手。”白默继续说,嘴唇里的烟一颤一颤,却不因此而掉落。他换上握着打火机的手夹下烟,微微仰头,长嘘出一道笔直的白线。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当初那么对他,还是现世报。”
  耿前川望着他内张若隐若现的脸,突然伸手抢走了戒指。
  “……你干嘛?”
  白默难以置信的看他,都忘了把烟放回嘴里。
  然后他就看着耿前川挪掉椅子站起来,走向窗户边。接着干脆利落的拉起半扇窗户玻璃,用力的把内枚戒指掷了出去。
  外面是黑漆漆的夜,底下远远近近的全是亮着灯火的高楼。
  一个戒指落下去,当然没有声音。
  白默傻了,然后他像突然惊醒一样丢开烟就扑向耿前川,甚至失态的掰开他的手反复看,扒开他的袖口反复看,直到耿前川受不了拉扯而把他推开。
  “他不爱你。”耿前川说。“你也不爱他。”
  白默站在那里没抬头,耿前川就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圆圆的白色的一小颗。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姜小白站在地铁站里等地铁,手上拿着刚买的房屋租赁广告。他迫切的需要搬家,苦于没有必要的物质条件来支持。
  新租的单间还不到三个月,要是现在就搬走,押金会被吃掉不说,搬家的费用也是必须面对的一笔不小开支。作为事业刚刚起步的小老板,姜吊丝打不起这个水漂。
  卷起手里的广告折页,他听着进站的提示音走到防护栏旁边,准备跟着人群挤进去。虽然不是周末,但是下午这个点搭地铁的人也很多。他早就告别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遇到拥挤的人流就有点怀念过去。
  上了地铁,他没找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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