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不甚异。天意惟言当终文王之业,须征逆乱之贼,周公重兵慎战,丁宁以劝民耳。
王曰:“若昔朕其逝,朕言艰日思。顺古道,我其往东征矣。我所言国家之难备矣,日思念之。○日,人实反。难,乃旦反,下“为难”同。若考作室,既叄ǎ首幽烁タ咸茫蚩瞎梗恳宰魇矣髦握病8敢阎路ǎ幽瞬豢衔没隹瞎沽⑽莺酰坎晃湟祝蚰颜呖芍!饏},之履反。构,古候反。治,直吏反。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获?又以农喻。其父已菑耕其田,其子乃不肯播种,况肯收获乎?○菑,侧其反,草也,田一岁曰菑。获,户郭反。厥考翼,其肯曰:‘予有后,弗弃基?’其父敬事创业,而子不能继成其功,其肯言我有后,不弃我基业乎?今不正,是弃之。肆予曷敢不越卬敉宁王大命?作室农人,犹恶弃基,故我何敢不於今日抚循文王大命以征逆乎?○恶,乌路反。若兄考,乃有友伐厥子,民养其劝弗救。”若兄弟父子之家,乃有朋友来伐其子,民养其劝不救者,以子恶故。以此四国将诛而无救者,罪大故。
'疏'“王曰若”至“弗救”○正义曰:子孙成父祖之业,古道当然。王又言曰:“今顺古昔之道,我其往东征矣。我所言国家之难备矣,日日思念之。乃以作室为喻,若父作室,营建基趾,既致法矣,其子乃不肯为之堂,况肯构架成之乎?又以治田为喻,其父菑耕其田,杀其草,已堪下种矣,其子乃不肯布种,况肯收获乎?其此作室治田之父,乃是敬事之人,见其子如此,其肯言曰:‘我有后,不弃我基业乎?’必不肯为此言也。我若不终文武之谋,则文武之神亦如此耳,其肯道我不弃基业乎?作室农人犹恶弃其基业,故我何敢不於我身今日抚循安人之文王大命,以征讨叛逆乎?我今东征,无往不克,凡人兄及父与子弟为家长者,乃有朋友来伐其子,则民皆养其劝伐之心不救之。何则?以子恶故也。以逾伐四国,虽亲如父兄,亦无救之者,以君恶故也。”言罪大不可不诛,无救所以必克也。顾氏以上“不卬自恤”传云“不惟自忧”,遂皆以“卬”为惟。但“卬”之为惟,非是正训,观孔意亦以不“卬”为惟义也。○传“又以”至“获乎”○正义曰:上言作室,此言治田,其取喻一也。上言“若考作室,既叄ā保死嗌衔模痹啤叭舾肝雀铩保由鲜∥亩!扒彙蔽缴辈荩手翁镆凰暝磺彛云涫忌辈菀病!安ァ蔽讲贾郑箴⒉ブ嘲俜Y是也。定本云“矧弗肯构”、“矧弗肯获”,皆有“弗”字,检孔传所解,“弗”为衍字。○传“其父”至“弃之”○正义曰:治田作室,为喻既同,故以此经结上二事。郑、王本於“矧肯构”下亦有此一经,然取喻既同,不应重出。盖先儒见下有而上无,谓其脱而妄增之。○传“若兄”至“大故”○正义曰:此经大意,言兄不救弟,父不救子,发首“兄考”备文,“伐厥子”,不言“弟”,互相发见,传言“兄弟父子之家”以足之。“民养其劝”,“民”谓父兄,为家长者也,养其心不退止也。
王曰:“呜呼!肆哉!尔庶邦君,越尔御事。叹今伐四国必克之故,以告诸侯及臣下御治事者。爽邦由哲,亦惟十人,迪知上帝命。言其故,有明国事、用智道十人蹈知天命。谓人献十夫来佐周。越天棐忱,尔时罔敢易法,矧今天降戾于周邦?於天辅诚,汝天下是知无敢易天法,况今天下罪於周,使四国叛乎?惟大艰人,诞邻胥伐于厥室,尔亦不知天命不易。惟大为难之人,谓三叔也。大近相伐於其室家,谓叛逆也。若不早诛汝,天下亦不知天命之不易也。○易,以豉反。
'疏'“王曰鸣”至“不易”○正义曰:既言四国无救之者,王曰,又言叹今伐四国必克之故,告汝众国君,及於汝治事之臣。所以知必克者,故有明国事、用智道者,亦惟有十人,匆人皆蹈知上天之命。谓民献十夫来佐周家,此人既来,克之必也。於我天辅诚信之故,汝天下是知无敢变易天法者,若易法无信,则上天不辅,故无敢易法也。况今天下罪於周国,使四国叛逆。惟大为难之人,谓三叔等,大近相伐於其室家,自欲拔本塞源,反害周室,是其为易天法也。彼变易天法,若不早诛之,汝天下亦不知天命之不可变易也。○传“言其”至“佐周”○正义曰:此其必克之故也。“爽”,明也。“由”,用也。“有明国事、用智道”,言其有贤德也。蹈天者,识天命而履行之。此言“十人”,谓上文民献十夫来佐周家者。此是贤人,贤人既来,彼无所与,是必克之效也。王肃云:“我未伐而知民弗救者,以民十夫用知天命故也。”○传“於天”至“叛乎”○正义曰:“於天辅诚”,言天之所辅,必是诚信。汝天下於是观之,始知无敢变易天法。若易天法,则天不辅之,况今天下罪於周,使四国叛乎?以小况大,易法犹尚不可,况叛逆乎?○传“惟大”至“不易”○正义曰:以下句言相伐於其室家,室家自相伐,知“惟大为难之人,谓三叔也”。“大近相伐於其室家”者,三叔为周室至亲,而举兵作乱,是室家自相伐。为叛逆之罪,是变易天法之极,若汝诸国不肯诛之,是汝天下亦不知天命之不可变易也。王肃云:“惟大为难之人,谓管蔡也。大近相伐於其室家,明不可不诛也。管蔡犯天诛而汝不欲伐,则亦不知天命之不易也。”
予永念曰,天惟丧殷,若穑夫,予曷敢不终朕亩?稼穑之夫,除草养苗。我长念天亡殷恶主,亦犹是矣。我何敢不顺天,终竟我垄亩乎?言当灭殷。○垄,力勇反。天亦惟休于前宁人,予曷其极卜,敢弗于从?天亦惟美于文王受命,我何其极卜法,敢不於从?言必从也。率宁人有指疆土,矧今卜并吉?循文王所有指意以安疆土则善矣,况今卜并吉乎?言不可不从。肆朕诞以尔东征。天命不僣,卜陈惟若兹。”以卜吉之故,大以汝众东征四国。天命不僣差,卜兆陈列惟若此吉,必克之,不可不勉。
'疏'“予永”至“若兹”○正义曰:所以必当诛四国者,我长思念之曰,天惟丧亡殷国者,若稼穑之夫,务去草也,天意既然,我何敢不终我垄亩也?言秽草尽须除去,殷馀皆当殄灭也。天亦惟美於前宁人文王,我何其极文王卜法,敢不於是从乎?言必从之也。我循彼宁人所有旨意以安疆上,不待卜筮,便即东征,已自善矣,况今卜东征而龟并吉?以吉之故,我大以尔东征四国。天命必不僣差,卜兆陈列惟若此吉,不可不从卜,不可不勉力也。○传“天亦”至“必从”○正义曰:“天亦惟美於文王受命”,言文王德当天心,天每事美之,故得受天命,是文王之德大美也。文王用卜,能受天命,今於我何其穷极文王卜法,敢不从乎?言必从文王卜也。○传“循文”至“不从”○正义曰:文王之旨意,欲今天下疆土皆得其宜。有叛逆者,自然须平定之。我直循彼文王所有旨意伐叛,则已善矣,不必须卜筮也,况今卜并吉乎?言不可不从也。王肃云:“顺文王安人之道,有旨意尽天下疆土使皆得其所,不必须卜筮也,况今卜三龟皆吉,明不可不从也。”○传“以卜”至“不勉”○正义曰:“天命不僣”,天意去恶与善,其事必不僣差,言我善而彼恶也。“卜兆陈列惟若此吉”,言往必克之,不可不勉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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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正义》
卷十三 微子之命第十
卷十三 微子之命第十
成王既黜殷命,杀武庚,一名禄父。命微子启代殷后,启知纣必亡而奔周,命为宋公,为汤后。作《微子之命》。封命之书。
'疏'“成王”至“之命”○正义曰:成王既黜殷君之命,杀武庚,乃命微子启代武庚为殷后,为书命之。史叙其事,作《微子之命》。“黜殷命”,谓绝其爵也。“杀武庚”,谓诛其身也。○传“启知”至“汤后”○正义曰:启知纣必亡,告父师少师而遁於荒野,“微子作诰”是其事也。武王既克纣,微子乃归之,非去纣即奔周也。传言得封之由,故言其“奔周”耳。僖六年《左传》云,许僖公见楚子,“面缚衔璧,大夫衰绖,士舆榇。楚子问诸逢伯,对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启如是。武王亲释其缚,受其璧而祓之。焚其榇,礼而命之,使复其所。’”《史记·宋世家》云:“武王克殷,微子启乃持其祭器造於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武王乃释微子,复其位如故。”是言微子克殷始归周也。马迁之书,辞多错谬,“面缚”缚手於后,故口衔其璧,又安得“左牵羊,右把茅”也?要言归周之事是其实耳。《乐记》云,武王克殷,既下车,投殷之后於宋。则传言复其位者,以其自缚为囚,释之使从本爵,复其卿大夫之位。及下车即封於宋,以其终为殷后,故《乐记》云“投殷之后”,尔时未为殷之后也。微子初封於宋,不知何爵,此时因旧宋命之为公,令为汤后,使祀汤耳,不继纣也。
微子之命称其本爵以名篇。
'疏'“微子之命”○正义曰:令写命书之辞以为此篇,《君陈》、《君牙》、《冏命》皆此类也。
王若曰:“猷!殷王元子,微子,帝乙元子,故顺道本而称之。惟稽古,崇德象贤。惟考古典,有尊德象贤之义。言今法之。统承先王,修其礼物,言二王之后,各修其典礼,正朔服色,与时王并通三统。○正音政。作宾于王家,与国咸休,永世无穷。为时王宾客,与时皆美,长世无竟。呜呼!乃祖成汤,克齐圣广渊,言汝祖成汤能齐德圣达广大深远,泽流后世。皇天眷佑,诞受厥命。大天眷顾汤,佑助之,大受其命。谓天命。抚民以宽,除其邪虐,抚民以宽政,放桀邪虐。汤之德。功加于时,德垂后裔。言汤立功加于当时,德泽垂及后世。裔,末也。尔惟践修厥猷,旧有令闻,汝微子,言能践汤德,久有善誉,昭闻远近。○令闻,如字,又音问。恪慎克孝,肃恭神人。予嘉乃德,曰笃不忘。言微子敬慎能孝,严恭神人,故我善汝德,谓厚不可忘。○笃,本又作竺,东谷反。
'疏'“王若曰猷殷王元子”○正义曰:王顺道而言曰:“今以大道告汝殷王首子。”告之以下辞也。“曰猷”,如《大诰》,言以道诰之。○传“微子”至“称之”○正义曰:《吕氏春秋·仲冬纪》云:“纣之母生微子启与仲衍,尚为妾,已而为妻后生纣。纣父欲立启为太子,太史据法而争之曰:‘有妻之子,又不可立妾之子。’故纣为后。”郑云:“微子启,纣同母庶兄也。若,顺也。猷,道也。以其本是元子,故顺道本而称之。”《释诂》云:“元、首,始也。”《易》曰:“元者,善之长也。”○传“言二”至“三统”○正义曰:《郊特牲》云:“天子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书传》云:“王者存二王之后,与己为三,所以通三统,立三正。周人以日至为正,殷人以日至后三十日为正,夏人以日至后六十日为正。天有三统,土有三王,三王者,所以统天下也。”《礼运》云:“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二王后为郊祭天,以其祖配之。郑云:“所存二王后者,命使郊天,以天子礼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其正朔服色,此谓通天三统,是立二王后之义也。”此命首言“稽古”,则立先代之后,自古而有此法,不知从何代然也。孔意自夏以上不必改正,纵使正朔不改,典礼服色自当异也。○“曰笃不忘”○正义曰:僖十二年《左传》王命管仲之辞曰“谓督不忘”,则“曰”亦谓义。孔训“笃”为厚,故传云“谓厚不可忘”。杜预以“督”为正,可谓正而不可忘也。
上帝时歆,下民祗协,庸建尔于上公,尹兹东夏。孝恭之人,祭祀则神歆享,施令则人敬和,用是封立汝於上公之位,正此东方华夏之国。宋在京师东。○歆,许今反。钦哉!往敷乃训,慎乃服命,率由典常,以蕃王室。敬哉,敬其为君之德。往临人布汝教训,慎汝祖服命数,循用旧典,无失其常,以蕃屏周室。戒之。
'疏'“慎乃服命”○正义曰:传言“慎汝祖服命数”,谓祭汤庙得用天子之礼,服其殷之本服,命则上公九命,当慎之,无使乖礼制也。
弘乃烈祖,律乃有民,永绥厥位,毗予一人。大汝烈祖成汤之道,以法度齐汝所有之人,则长安其位,以辅我一人。言上下同荣庆。○毗,房脂反。世世享德,万邦作式,言微子累世享德,不忝厥祖,虽同公侯,而特为万国法式。俾我有周无斁。汝世世享德,则使我有周好汝无厌。○俾,必尔反。斁音亦。好,呼报反。厌,於艳反。呜呼!往哉惟休,无替朕命。”叹其德,遣往之国。言当惟为美政,无废我命。
唐叔得禾,异亩同颖,唐叔,成王母弟。食邑内得异禾也。亩,垄。颖,穗也。禾各生一垄而合为一穗。○颖,役领反。穗,似醉反,本亦作遂。献诸天子。拔而贡之。王命唐叔归周公于东,异亩同颖,天下和同之象,周公之德所致。周公东征未还,故命唐叔以禾归周公。唐叔后封晋。作《归禾》。亡。
'疏'“唐叔”至“归禾”○正义曰:成王母弟唐叔,於其食邑之内得禾,下异亩垄,上同颖穗,以其有异,拔而贡於天子,以为周公德所感致。於时周公东征未反,王命唐叔归周公於东,命有言辞。史叙其事,作《归禾》之篇。○传“唐叔”至“一德”○正义曰:昭十五年《左传》云:“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指言“唐叔得禾”,知其“所食邑内得异禾”也。唐叔食邑,书传无文。《诗》述后稷种禾,於“实秀”之下乃言“实颖”,《毛传》云“颖垂”,言穗重而垂,是“颖”为穗也。“禾各生一垄而合为一穗”,言其异也。《书传》云:“成王之时,有三苗贯桑叶而生,同为一穗,其大盈车,长几充箱,民得而上诸成王。”下传云“拔而贡之”,若是盈车之穗,不可手拔而贡,孔不用《书传》为说也。○传“异亩”至“封晋”○正义曰:禾者,和也,异亩同颖,是天下和同之象,成王以为周公德所感致。於时周公东征未还,故命唐叔以禾归周公於东也。归禾年月,史传无文,不知在启金縢之先后也。王启金縢,正当禾熟之月。若是前年得之,於时王疑未解,必不肯归周公。当是启金縢之后,喜得东土和平而有此应,故以归周公也。唐叔后封於晋,经史多矣,传言此者,欲见此时未封,知在邑内得之。昭元年《左传》称“成王灭唐,而封太叔焉”,所灭之唐即晋国是也。然则得禾之时,未封於唐,从后称之为“唐叔”耳。
周公既得命禾,旅天子之命,已得唐叔之禾,遂陈成王归禾之命,而推美成王。善则称君。作《嘉禾》。天下和同,政之善者,故周公作书以“嘉禾”名篇告天下。亡。
'疏'“周公”至“嘉禾”○正义曰:周公既得王所命禾,乃陈天子归禾之命为文辞,称此禾之善,推美於成王。史叙其事,作《嘉禾》之篇。○传“已得”至“称君”○正义曰:郑云“受王归已禾之命与其禾”,以为既得命,“禾”谓复得禾,义当然矣。成王归禾之命必归美周公,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