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下一步攻势的冷子琰气一泄,咬牙切齿:“少在我面前装乖。”
“要不是我在父亲面前帮你瞒君痕帮你瞒凌晔,你怎么能安枕无忧地同他们谈恋爱,还有,每个周末我回冷家,你也不陪我,只知道和君痕亲亲我我,每次回去那群研究员都抽我血,呐……”野鸡撩起手臂上的袖子,“那么多针眼,你一点也不心痛,就算不是亲兄弟,好歹是名义上的,大哥……你太对不起我了?”
冷子琰深深吸了口气,十分无语:“那要怎样才对得起你?”
野鸡抿了抿唇,红润的唇上滴着血,看起来有几分妖艳,他一只手仍然勒着冷子琰,另一只手却探上他臀部,猛地往里一戳:“软的,”在冷子琰发作前他抬起头,一本正经,“大哥对我有感觉。”
冷子琰眉目如刀锋,嗓音冰凉:“你抱我那么紧,我当然有感觉。”
“可大哥不和我做,只和凌晔做,”野鸡愤慨控诉,“入学后,你和凌晔做了五次,和我做了半次,那半次还是我非缠着你要给你口交,结果你爽完就把我踢开,去找凌晔插你后面。”
冷子琰面部的筋抽了几下,他真做过这么过分的事?
“野鸡,”自知理亏的冷少爷摆出兄长的架子,循循善诱,“你是我弟弟,兄弟乱伦,影响不好。”
77。
“去你妈的兄弟乱伦!”眼看冷子琰不吃软,野鸡彪悍劲立刻上来,仗着对方有只手还缠着绷带,飞速把人压制在桌上,凶巴巴地吻上去。
“你发什么疯?滚开。”
“再不发疯,你就被凌晔抢走了。”
野鸡双眼忽然泛出红光,扯掉冷子琰领带,撕开制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冷子琰看得一惊,猛然想起凌晔所说野鸡快要兽化之事,举起手一拳揍过去:“要发情找别人去。”
野鸡摇晃了下脑袋,“大哥……”原本疯狂的声音再次变得柔软,甚至有些任性的味道,他小心翼翼搂上坐在桌子上的冷子琰,“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冷子琰态度坚决,刚才一番挣扎,被剁过的手再度流血,他轻轻瞥起眉,把绷带解开,重新缠上,“一会我给你张NOBLE俱乐部的贵宾卡,里面男人女人应有尽有,随你消费。”
全国最奢靡的销金窟,野鸡却半分兴趣也无,他只想把这个淫荡的男人压在身下,一逞兽欲。原本见他喜欢君痕那调调,他还刻意模仿,装模作样两个月,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贵族,要不怎么如此得心应手?他强迫自己着装整洁,强迫自己不要一副急色鬼的模样,结果这个人还是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同凌晔越打越火热。
一个君痕就算了,凌晔,他不服气。
他们明明是兄弟,一个从小享受荣华富贵,一个在黑街里挣扎求生。
凌晔已经享有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连这个淫荡的男人他都要抢走?
他不恨凌晔,甚至很高兴自己有一个兄长,但是,他想要战胜他。
无论是学业,还是爱情,他都想证明给凌晔看,他不比他差,他能做到的,他也能,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当冷子琰鄙视凌晔没头脑时,他拼命看书,拼命学习,从小没接受过正规教育,他知道自己和凌晔的差距,但他不怕,凌晔和冷子琰打打闹闹,他就拿着书去自习室,他相信勤能补拙。
不过,他会不会太淡定了点,以致这个淫荡的家伙都不对他翘屁股了。
野鸡笑嘻嘻地啄了啄冷子琰侧脸:“大哥别用什么兄弟乱伦那套来糊弄我,我要真的理由,为什么凌晔行我不行,大哥告诉我理由,我才好改进啊。”
“他比你好看。”冷子琰说得气势不足。
野鸡歪了下脑袋:“是吗?可同学们都说我和凌晔俊美无涛,不分伯仲,怎么到大哥这里,就凌晔好看我不好看?”
“他比你干净。”
“谎不是这样撒的,现在我衣服换得比你还勤,何来不干净之说?”野鸡眯起眼,凑到冷子琰耳边,低声道,“大哥,你背叛了君痕,你喜欢他,你不敢承认。”
“胡说!”
“到底是怎样大哥你自个清楚,”野鸡轻飘飘道,“其实要我看,大哥你可以给君痕说说,也许他并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这样的话,你们三个人,小日子红红火火,闲来无事还能玩三人行,就是大哥得辛苦点。不过以大哥能力,同时接纳两根阳具应该没问题。”
冷子琰面无表情,声音很沈:“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哥别误会,我没有要捅篓子,更不会在君痕面前多嘴,我只是给大哥提这么个建议。”野鸡将头靠上冷子琰肩膀,“如果大哥不敢让君痕知道,或者不想三个一起过,最好收敛点。你和凌晔的关系,全校都在猜,沸沸扬扬的,闹到君痕或者父亲面前,恐怕不大好。”
对学校的八卦,冷子琰并不热衷,以致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凌晔成了学校里的谈资。
会说些什么,脚趾头都能想到。
以前他和情人一起走,没人敢怀疑他的上下地位,现在对象成了凌晔,怕是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死皮赖脸要爬上凌晔床,求着对方操他。
“那些人纯属放屁!”
野鸡愣了下,笑得捧腹:“呵呵,是,是,这屁放得真够没水准。哼,明日我去把那些多嘴的人统统揍一顿,看他们还敢乱嚼舌根。”
两人挨得很近,野鸡可以清晰地看到冷子琰绷得很紧的下巴弧线。
轻轻咬上去,声音含糊:“大哥,你生气时最让我心动。”
冷子琰不领情,推开野鸡,没有再与他多谈的意思,推门就走。
生气时最心动?什么歪理论。
他最怕君痕生气,做情人前君痕生气就不理他,他倔,君痕比他更倔,非要他主动找上门去才肯原谅,后来做了情人,一旦把君痕惹了,君痕就会在性事上惩罚他,他原本以为以君痕的性子,只会规规矩矩上床,谁知道这人花样比他还多,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每次都把他折腾得又哭又喊,羞愤欲死。
这段时间,君痕似乎越来越喜欢在床上为难他,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在等着他坦白。
可冷子琰自己也搞不懂和凌晔算怎么回事。
若说床伴,又比床伴多了那么点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就算仅仅是床伴,他也背叛了自己对君痕的誓言。
若说是喜欢凌晔,绝对不是。
他和凌晔从小就认识,上床也上了三年,要喜欢早就喜欢,不会等到现在。
冷子琰很确定,他喜欢君痕,天天都想看到他,见不着会想念,见着了恨不能立刻粘上去。问题是,他抗拒不了凌晔的求欢。
他可以严词拒绝野鸡,却拒绝不了凌晔。
这是为什么?
冷子琰很困惑,他想不明白。
野鸡说那么一大堆,无非提醒他赶快斩断和凌晔的牵绊。
这样拉拉扯扯不甘不脆,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昨晚明明打算一刀两断,凌晔却一眼就看出他的犹豫,不仅没划清界限,反而关系又进了一步。最后,挤在一张小破床上,相拥而眠。天知道他腿都蜷软了,他竟然没把凌晔踹下去,他竟然允许他在他床上挤了一晚上。
想想就不可思议。
这样不好。
冷子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78。
冷子琰打开卧房门,害他困惑苦恼的罪魁祸首正优哉游哉地坐他房里视频聊天,而聊天对象,竟然是君痕。
“你们……两个?”
凌晔转过身,眉狠狠一皱:“你衣服怎么了?”
领口被野鸡撕掉,冷子琰只随便拢了拢,脖颈处的肌肤坦然露在外面,他神情不悦,一字一顿:“凌晔,我似乎没允许你用我东西。”
凌晔自知理亏:“我电脑坏了,给你发短信说要借你的,应该是你没看到。”
“凰影的呢?”
“他自己在用。”
“那好,”冷子琰抱起双臂,斜斜看着凌晔,“为什么用我的电脑和君痕讲话?”
“是我找他。”君痕淡淡开口。
冷子琰气势顿时弱了些,手缓缓放下,插进裤兜:“为什么?”
“没什么,”君痕轻笑,“见他正好在线,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他们两个能聊什么,冷子琰顿时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其实想来也是,学校里他和凌晔的谣言,君痕不可能不知道。君痕一直没发作,应该是要听他解释。可他拿什么来解释?
冷子琰唇一抿:“凌晔,你先出去。”
凌晔颇有几分踌躇,擦肩而过时轻声道:“我没乱说。”
冷子琰抬了下眼,目光堪堪撞上对方。
凌晔的眼神太复杂,瞳孔黑沉沉的,又诡异的很亮,冷子琰移开视线,不愿再看,凌晔出去后,立刻把门锁好,背对着君痕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身,坐到他面前。
“昨晚你去买鸡汤,买到半路又说有事要先回学校,我有些担心,就说问问凌晔,没想到是你手伤到了。”
“嗯。”
“手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君痕说话一向慢悠悠的,即便是在埋怨,口吻仍是不缓不急,“告诉凌晔也不告诉我?”
“没有,”冷子琰猛地抬起头,“我怕你担心,凌晔……是我回来时他自己看到,我没有要刻意告诉他。”
“你父亲打了你五十鞭,你骗我说不痛,凤姨找你,你丝毫口风也没漏给我,手臂被砍了刀,你说是和混混打架,冷子琰……”君痕顿了下,微微把眼眯了起来,“你瞒着我的事,究竟还有多少?”
冷子琰心里一颤,又把头低了下去,明明君痕没说什么重话,他却难受得要死。他和君痕的关系因为国内紧张的局势,一直如履薄冰,君痕唯恐连累到冷家,如果他坦白,很可能借此机会与他分手。
“没什么要说的?”
“我……”冷子琰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可是他怯懦了,他看着脚下的地板,无意识地搓了搓,“你今天不忙?”
“还好。”
“我想来找你。”
君痕向后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今天不是周末,”
冷子琰咬住下唇:“我就是想来找你。”
“少爷,”秦轩敲门走了进来,“这几份文件麻烦签个字。”
君痕接过,匆匆扫了眼,等他再看向视频,空荡荡的房间,早没人影。
那个家伙……
君痕揉了揉眉头:“告诉楼下的,冷少爷来了就领他上来。”
“好的,少爷。”
“等等,”君痕叫住准备出去的秦轩,低声问,“如果君熙出轨,你会怎么做?”
秦轩愣了下:“冷少爷他……”
“先回答我。”
“我……无法接受不忠贞的感情。”秦轩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我想,我不会原谅。”
79。
冷子琰连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翻墙跃出皇家学院,找了辆车,心急火燎往君氏大厦赶。他很着急,他要见到君痕,立刻,马上。
秦轩亲自下楼把他接上去,电梯里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冷少爷,少爷很忙,不是故意要冷落你。”
“我没有说他冷落我。”
冷子琰想,他虽然天天都想见着君痕,却绝非不懂分寸之人。为了抽出空在周末陪他,君痕忙得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这些他都知道,也记在心上。他和凌晔的事,与君痕冷不冷落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根本就全是他不好,是他三心二意,是他纵容了凌晔,允许对方与他建立肉体关系,最后搞得全校皆知。说起来,他和凌晔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时常一起在餐厅吃饭,早该有被君痕知道的觉悟。
君痕会原谅他吗?冷子琰不知道,他甚至不敢提这事。
将心比心,如果君痕再和秦轩有什么,他一定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这身体……从前那些荒唐就算了……明明答应了君痕,还……
君痕一定对他很失望。
心里黯然,冷子琰面上却没露出丝毫神色,依旧是一片冷硬,以至于秦轩摇摇头,暗骂此人不知悔改。秦轩时时跟着君痕,自然知道君痕对这个人有多用心,以君痕的身份,君痕的年龄,君痕的处境,绝不应该和冷家继承人多做纠缠,可理智的君痕竟然栽在这个人身上。
秦轩不明白冷子琰哪点好,毕竟,两个月前黑街那幕留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无法想象一个世家公子会在那种肮脏的地方,随便找个男人企图野合。
“冷少爷……你衣领没扣好。”秦轩面无表情地提醒。
冷子琰也能从电梯里面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野鸡只是撕破了他领口,没有进一步动作,饶是如此,破碎的领口还是惹人遐思,而且因为翻墙的缘故,校裤上不少灰尘,极为狼狈,与西装革履精神烁烁的秦轩一比,立刻相形见绌。冷子琰暗暗后悔应该换件衣服再出来。
“你好像对我有偏见。”
秦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拾起公式化的微笑:“冷少爷想多了。”
“不是我多想……”冷子琰抿了抿唇,“你跟在君痕身边,如果你对我有偏见,会影响到君痕对我的看法,”说着,他又微微垂下视线,“所以,我希望你能指出来。”
冷少爷是来真的?秦轩眨眨眼:“我只是个办事的,冷少爷……”
冷子琰一板一眼道:“我和君痕正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感情危机,我知道我问题很多,我会慢慢改。”
“这个……”
“快说!”眼看电梯一层层往上爬,冷子琰忍不住催促。
“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少爷喜欢性格温顺点的情人。”
嗯,这是在说他性格糟糕。
“其实,能撒撒娇更有情趣。”
君痕会想他撒娇?
“最好身子干净,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情人刚从别人床上爬过来。”
冷子琰呼吸一窒,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交握在了前面。
秦轩叹了口气:“君家目前四面楚歌,少爷的情人应该给君家带来帮助,少爷需要谈的是政治恋爱,而不是……”
“而不是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冷子琰接过话,“这个男人一边同他打得火热,一边任由自己家族与君家划清界限,更严重的是,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给他留下后代。”
“冷少爷……”
电梯门“叮”地声停下,缓缓打开。
冷子琰将手插进裤兜,率先走了出去。他背对着秦轩,高大的身影把楼道里的光遮得模糊一片。
“秦轩……我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宁愿放下高傲的自尊,也要讨个明白,自己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番言语上的侮辱。
因为爱他,所以不顾一切翻墙也要来找他,他害怕来太晚,君痕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更多的时间给他分开的理由。结果呢?把自己搞得全身脏兮兮,校服领口破掉都忘了。
秦轩在后面,怔怔看着冷子琰搓了搓额头,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到君痕门口,拍掉裤子上的灰后,握上门把。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短信,干脆利落:秦轩,你太多嘴了。
秦轩摸摸鼻子,苦笑着想起电梯里有监视器,而少爷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让监视人员把视频转到他机子上,也就是说,刚才他和冷少爷的对话,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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