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莉莎轻声道,“只好晚一点。你快穿衣服,佛瑞,我已经遵守诺言陪你洗过澡了。”她笑着躺回水中,一只手遮着胸,另一手则小心的推开他。
佛瑞灼热的目光梭巡着她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胴体。她真是个奇异的组合,他想,拥有成熟而完美的躯体,及纯真、无邪的心灵。她爱慕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移,令他的小腹抽紧,几乎抑制不住体内的骚动。
“你在用你漂亮的蓝眼睛诱惑我,老婆。”他的声音粗嗄,眼光炽烈。他摇摇头,抛开脑中的绮思,走到门口,“我开始恨起这顿晚餐了。”他说着转身走出去。
她听见他的笑声逐渐远去,唇边亦绽出微笑。
莉莎出现在饭厅门口时,感到许多双目光投向她,但唯一吸引她的,是她丈大那双琥珀色的闪烁眸子,她迎视着他的眼光走向他,朝他微微一笑。
“你美得令人屏息,莉莎。”他在她耳畔低语。
“谢谢你。佛瑞。”她亲吻他的双颊,淘气的对他眨眨眼,将手搭在他背上,和他一起走向长桌。
肯索不久后也走了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你愈来愈漂亮了,外孙女儿。”他说,“你不觉得吗,佛瑞?”他转头问他的外孙女婿。
“我没怎么注意到。”佛瑞带着促狭的口吻回道,莉莎的脚在桌下踩他,他则回她一笑,“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认为你的话夸大了一点,她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肯索笑得跟佛瑞一样开心,还不时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莉莎先是怒目瞪视他们,
随后也跟着笑开了。她原以为她丈夫严肃得不懂得笑,没想到他还是个颇具幽默感人。
晚餐很快地送上来了。佛瑞和肯索聊得很起劲,虽然眼光不时瞥向莉莎,但莉觉得她已被严重冷淡,灵机一转,她不动声色的脱下鞋子,用她的脚趾去撩拨她丈夫小腿。
“规矩点。”当她的脚趾继续往上升时,他忍不住小声警告道,“否则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随时候教,老爷。”她笑着在他耳畔道,“随时候教。”
佛瑞扬眉大笑,引来一群人好奇的目光,“我开始觉得你又在诱惑我了。”他对她说。
“不错,老爷,我则开始觉得你愈来愈聪明了。”她笑着舔舔唇,偷偷把手移到他大腿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佛瑞再也记不得接下来他都吃了些什么,只觉得这顿晚餐吃得出奇的慢,他感觉到她的手一寸一时的移动,他的呼吸则渐渐急促起来。莉莎才吃了两口菜,就被他由椅子上拉起来,在他部下举杯致敬的欢呼声和肯索的笑声中,他带她离开饭厅,走上楼回卧室。
好个令人意乱情迷的老婆,他对自己说,并用脚踢开房门。她清早和你吵架,白天对你不理不睬,却在晚餐时逗得你心痒难耐。他知道这一切必然事出有因,只是以他目前所处的状况,他绝无法冷静的研究出她的动机。他现在只想满足她挑起的欲望。
房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他靠着它,仍揽着她的眉。
莉莎把脸转向他,绽放出充满柔情的笑容。她缓缓地伸舌舔舔唇……由他火热的眼神,她知道他跟她一样渴望更多。
她吻他,张开嘴覆在他微启的唇办上,迎接他温熟的舌采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们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彼此毫不保留的探索、夺取,回应对方的热情。
她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躺到床上,怎么剥下身上的衣服。她睁开迷蒙的大眼,看着佛瑞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炫惑於他的阳刚之美,她浑然忘我的将目光游移在他身上。
他有宽阔的肩膀,平滑而结实的胸膛上覆着黑色的胸毛,它们在他腰间处渐缩成一条细细的黑线。当她的眼光再往下移,她的脸立刻涨得绯红,立刻将视线移至他英俊而刚毅的脸上,那裹有一双闪烁的眼眸,和一张正泛着促狭笑容的嘴。
“你脸红了,莉莎。”他渐渐压下来,以手肘支着身体,拨开她散在脸上的发丝,轻咬她柔软的耳垂,鼻息吹在她颈间,“我抚摸、亲吻过你全身每一时肌肤,而你还是这么纯真、这么害羞。你想你能很快克服它吗?”
“我尽量设法,老爷。”她抚摸他胸前的茸毛,挑逗他坚挺的乳头,“爱我,佛瑞,请你。”
没有试探,没有温柔,他们疯狂的跃人欲望之火中。她的抚摸愈来愈大胆,在他腹徘徊,轻搔他的肚脐,往下再往下,直抵他坚挺的欲望中心。
他倒抽口气,试图推开她,但随即被那巨大的狂喜震得浑身乏力。他呻吟着把她拉上来,饥渴地吻她,有力的冲人她体内。听见她的喊叫声,他迟疑的停下来,以为他弄痛了她,但她却抬起臀,弓向他,催促他继续,“不要停,”她低吟道,“不要……”
她的话驱走了他所有的疑虑。他一次比一次深入,任那原始的节奏加快再加快,直到他们共抵那喜悦的天堂。
“我爱你,佛瑞,我爱你。”莉莎攀着他的肩,轻吐爱语,让她疲乏的身体紧缠着他,感受和他结为一体的满足与喜悦,此时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脸庞,她浑身颤抖不已。
佛瑞拥着她,轻轻抚摸她平滑的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告诉我你爱我,然而你却哭了?”
他等她平静些才又问她,“我弄痛你了?可是我记得——”
“不,”莉莎不让他说下去,“刚才很美,你没有弄痛我,你很好……”一阵呜咽将她的话弄模糊了。
“那你为什么哭?”他柔声问。
“我哭是因为太高兴了。”她抽抽搭搭地说完这些话。
佛瑞翻个身,把莉莎圈进怀裹,双手捧着她的脸,凝望着她的眼,“你是个相当矛盾的女人,要完全了解你可能要花上我数年的时间,但这是个甜蜜的挑战。你觉得呢,莉莎?”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再靠回去等待她的答覆。
“除非你先放开我让我呼吸,否则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候。”她答,嘴边泛起一个迟疑的笑。
佛瑞立刻以肘支起上半身,减轻她承受的压力。她的腿才动了一下,马上被他的腿缠住,他彷佛怕她突然逃脱。他的神色变严肃了,“我要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以那种方式爱过对方后你反而哭了。”
“我很困惑。”莉莎承认。
“因为你对我的爱?”佛瑞问。这想法让他颇感焦虑,他的眉全皱到一块儿。
“不,佛瑞,我不会收回那句话,那是个永久的承诺。”
“那就好。”他轻吐口气笑了,翻身与她并躺。莉莎亦侧着身子看他。
“佛瑞?”她的口气犹豫。
“嗯?”他漫应着,并吹熄房裹唯一的蜡烛,屋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你还要用话痛击我?”
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仍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笑意。
他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并不会真正在意她的感觉,她告诉自己。
“如果你的属臣跑来请求你的帮助或跟你要一件东西,而你答应他了,结果另一个属臣也跟你提出同样的请求,你会怎么办?”她想了半天,还是提出一个不合事实的例子。要是她说不出她真正的意思,他又怎么帮她呢?
“既答应了第一个人,自然不能把那件东西给第二个人。”佛瑞明确地答。
“这是法律的规定。”莉莎嗤鼻道。
“没有它我们就全成了野兽。”佛瑞稍微提高了声音,“你怎么会想出这种问题?”
“所有的承诺、誓言都是一片混乱。”她低声自语。
“因为你是女人。”佛瑞努力维持正常的语气,不让她听出他在逗她。
“女人难道就没有理解能力?”莉莎摆出战斗姿势,佛瑞虽看不见却感觉得到。
“这是事实。”佛瑞说完故意停下来,等她对他怒吼。没想到她竟然不动声色,他在漆黑中做了个鬼脸,继续道,“若换作是一匹马……”
她这下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了。松懈了警戒,她靠着他,“你老是逗我,老爷。”
佛瑞开怀大笑,“『我』逗你?你很清楚事实正好相反。”他环着她的肩搂近她,“好了,莉莎。我累了,闭上眼睛睡觉吧!”
“男人做爱完总是会累?他们因为体质虚弱,所以必须赶紧补充睡眠?若换成是女人……”佛瑞以令人窒息的吻制止她的话和她的思想。
“愿你有个好梦。”她仍喘息的道。
“我刚作了个美梦。”而且是个美极了的梦,他在心中默念,笑着进入梦乡。
天刚亮,佛瑞已领着一队人马奔出城堡。临走时他在妻子额头轻轻一吻,不愿打扰她的美梦,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莉莎一等他关上门就由床上起来,她掀开窗帘目送他出堡,觉得她对他的爱又增多了一些。她很快穿衣下楼,到达她和两名仆人约好的地点。
他们已备好三匹马,等莉莎吃完了简单的早餐,三人立即一起上马走小路离开玛特维。他们连骑了一整天的路,直到了一片小树林,莉莎才下了马靠在树旁休息。
天色已晚,但他们不敢生火,三个人以披风包裹身子,藉以驱走夜晚的寒气。
“夫人,我们就快到了,你休息一下,我们再赶点路,也许能在天黑前到达你姊夫的庄园。”贺门说。
莉莎摇头不语,想让贺门以为她赶路赶累了。他果然没再问什么,随即转身离去。她闭眼沉思,心绪烦乱不堪,不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挥去她心中的罪恶感。
她试着说服自己她这么做并没有错。但最后她仍不得不承认她是错了。
噢!是的!她真是大错待错。她明白昨晚她为什么要尽力取悦她丈夫——又为什么要问他那个奇怪的问题。因为她心虚,她告诉自己。她自知不该背弃她信任他的诺言——跑来找鲁克调救兵惩治伯伦。
但她也曾发誓要为亲人报仇,这个重担日日夜夜的压着她——逼使她不得已出此下策。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想。不能背叛我挚爱的丈夫,即使要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也不能违背誓言。
“贺门。”她轻喊。
他很快跑来单膝跪在她面前。
“你是否听见什么了?”他紧张地问,回头仔细望着前方的小径,于按着剑,“恐怕我的听觉已不如从前了,夫人,我真不是个好护卫。”他歉然道。
“别担心,贺门,我没听见什么。”莉莎轻触他的肩,贺门转回来看着她,眉心打了个结,“你想我们能在天色全黑之前回到来时所经过的大路吗?”
贺门瘫坐在腿上,张开嘴,随即又闭上,“我不明白,夫人。你要回玛特维?”语气中大有松一口气的味道,莉莎羞愧地惊觉到她的自私。是她强拉贺门和汤比送她来,当时她根本没顾虑到她丈夫将会给他们什么样的责罚。
“贺门,我刚刚才明白我这次是做错了。很抱歉给你和汤比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请接受我的道歉。”不等他回答,莉莎立刻精神奕奕的站起来,“来,我们得赶在天亮前回去。”
三人即刻上马往回走。过了树林,莉莎首先发现那座湖,“你认为我们在这裹过夜好吗?”
贺门正想回答,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莉莎也听见了,她拉紧马缰,想让马儿掉头,但它受了惊吓,反而抬起头嘶鸣。莉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安抚住,“你们到湖边去等着。”她对汤比和贺门喊道,“我随后就来。”
贺门摇着头,拔出他的剑,等待莉莎劝服她的马掉转回来。
太迟了。一队人马迅速往他们冲过来,贺门的手心开始冒汗。老天!这不像是容易对付的乌合之众。
莉莎挺直了背脊,望着那队人马,恐惧渐渐散去。因为最前面那个人似乎很眼熟,太眼熟了。她嘴边绽出笑容。佛瑞!感谢上帝!是她的丈夫。
佛瑞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即使黑暗之神也不可能制造出这种奇迹,他想。那是他的妻子,真的是她。带着两名老仆做护卫?她疯了吗?
“莉莎?”她听见他问,不敢相信那真是他的声音。
“晚安,爵爷。”她轻声答。
“莉莎!”这次绝没人听不出这是男爵的声音。因为他正在生气。
罗杰在此时赶到莉莎面前,她很高兴看见这个救兵。“晚安,罗杰,今天天气不错吧?”
罗杰被她问儍了。他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接着他发现自己笑了。老天为证——他可帮不上忙。
莉莎加深笑容,拨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她很小心的避开佛瑞的视线,并保持笑容——实在像个傻子,她想——对着纷纷骑到她丈夫身边的部下。
“很抱歉干扰了你们的行程,老爷。”她的声音异常温柔,“我们也正要上路呢!祝你们一路乎安。”
她知道假装轻松是没有用的,不过她实在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她摆动缰绳,只希望能在她丈夫生气得拔剑杀了她之前离开这里。
她还没离开半步,佛瑞已抓住她的缰绳,把她像条鱼似的提过来。
她直觉他现在就要杀她了,“佛瑞,我可以解释。”
“嗯,你会的。”佛瑞嗤鼻道,压抑着不去掐她的颈子,除非他冷静下来,否则他不敢用他的手碰她。
老鹰的尖锐叫声回荡在空中,莉莎反射性地抬眼望着。
“罗杰。”她丈夫叫道,“你最好保护她别受老鹰攻击。”
“我的老鹰不会伤害我。”她再抬头,望见她的宠物疯狂的在空中绕圈子,不由得皱起眉。
“它就快要冲下来攻击你了。”佛瑞的语气冰冷。
另一声尖叫再度划过天空,她看着她的老鹰一次次的绕着圈子,不由心生警惕,“佛瑞,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否则它应该会飞下来。”
“走……”佛瑞一声令下,骑士立刻聚集。他轻而易举地把莉莎抱上他的马,坐在他前头,而将她的马缰丢给罗杰。
莉莎将脸埋进他胸前,避开前面袭来的寒风。快到湖边时,佛瑞命令部队停下来,“赫特,带两个人守在路边,有情况马上送消息回来。”
他们离开后,佛瑞将注意力转回莉莎身上。他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抬高。他看到她用力咬着下唇,知道她正忍着不叫出声来,但他的愤怒已压过理智,“等我们回到我的城堡后,我要把你锁在房裹,然后把房门钥匙丢掉。”他压低的声音裹满是威胁。由他的神色看来,她毫不怀疑他真会那么做。
“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抱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给我解释的机会。”
佛瑞已气得听不下任何解释,“你为什会跑到这里来?”
“我想去找鲁克。”她的诚意却换来另一次拉扯,她痛得差点大叫。
“你真幸运在这裹被我逮到。”看见她眼中的泪水,他的手放松了些,但狂暴的神情未减。
“可是我已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见过鲁克了?”他冷硬地问,发觉他的手又太用力了。
“没有。佛瑞,你弄痛我了!快放开我,让我解释。”
他答应她的请求放开她——却又紧握着她的肩,“我正等着你的解释。”
“我是想去找鲁克,但我实在不能做出这种事,去找他就等於违背我对你的承诺。所以我打算回家,又恰巧在这裹碰见你。”
“你这是抗命,不是不守诺。”他放开她的肩膀,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她差一点就遭到鲁克的毒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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