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佛瑞的声音稍微尖锐了些。
「像这样?」莉莎慢慢的把手滑向他,却被他的手抓住。
「现在不能,莉莎。」他粗声的说。翻躺到她身上,让她再度体会那神魂颠倒的节奏,并用他的嘴堵住她每一句呻吟。
「我温柔的战士。」莉莎和他并躺在阳光下,柔柔的在他身边说道。
佛瑞听到她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侧过身子看着她,「你说错了,老婆。我想也许你才是我温柔的战士,腰上一把剑,裙下还藏了一把。嗯,只要你愿意,你真的会成为一名战士,不过我已派给你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你永远也不可能抹去你内心的温柔。」
他说完便温柔的吻着她,看见她的泪水沾湿了双颊,知道他的话感动了她,他的心里亦充满莫名的满足。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容易将他心中的想法毫不保留的告诉她,这也是个不合规定的行为,不过他已不在乎了。
「这头雄狮愈来愈饿了。」他高叫一声,在她赤裸的臀上轻拍一下。
「这头雄狮老是饿。」莉莎大笑,揉着她的臀。她随着他站起来,在他们穿衣时,给了他两次热烈的拥抱。
「要你别碰我实在是最困难的事。」佛瑞装模作样的说着,「别装成那副受伤害的样子。」他看着她哈哈笑道,「我想我得学着习惯你这种爱黏人的天性。」他最后夸张的叹口气。
「有那么恐怖吗?老爷?」莉莎提起兔子,转开去找木柴生火。
「没有,只是很陌生而已。」佛瑞说,「你收集柴火,我来剥皮。」
莉莎把兔子丢给他。
「为什么觉得陌生?」她微掀着裙蹲下来,把树枝分开。
「什么?」佛瑞手中握着一把猎刀,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看她,见她仍赤着足,他不禁笑了。
「那是一种感情的表达,佛瑞……你父母从不这样的吗?」
佛瑞顿了几秒钟,眼睛仍看着她的赤脚,「穿上鞋子,免得弄伤脚。」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撒娇般的回答。看见他继续注视着她的脚,便笑开了,「我喜欢赤脚”
“他们在我对他们的记忆还是很模糊时就死了。」佛瑞答。「现在就去穿上鞋,不然我就帮你穿。”
莉莎拉下裙摆,把树枝全扔给他,在树旁找到一只鞋,却找不到另一只,「谁把你带大的?”她矮着身子弯到灌木从里,取出她另一只鞋子。
“你很热中于拉开你的衣服。”他咯咯笑着,“老是这么急躁。”他眼中的闪光和他的语气一样让人喜欢,莉莎发现自己很快同意他的话。
“我讨厌等待。”她诚实答道。坐在树根上把鞋子倒转过来摇一摇,再把它穿上,「我更讨厌老是把话题扯开,现在回答我,拜托。」
「回答你什么?」佛瑞佯装不知。
「谁扶养你长大的?」
「国王。”佛瑞答,「把你的剑扔给我,我的切肉太长了。」
莉莎把剑丢给他,开始把树枝集成一堆,「你几岁入宫的?过去做侍僮吗?」
「我是许多侍僮中的一个。」佛瑞说,「当时我六岁,也可能是七岁。」
“六岁!可是那太小了嘛!至少要八岁才能当侍僮,对吗?」她坐在足踝上皱着眉。
「嗯,通常应该是那样,不过还是有人七岁就进宫了。我是例外,除了国王,我没有亲人,他曾是家父的好朋友。」
「跟我说点有关你父母的事,你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不,我不记得了。」佛瑞粗声答道。她不懂他为什么对她的问题这么反感。「别再喋喋不休了,看着我的午餐。」
吃饭时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佛瑞吃了大部分的兔肉,莉莎只扯了一块腿吃。
佛瑞由他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问莉莎要不要喝一点,她当那里面装的是水,猛灌了一大口,马上咳起来。佛瑞抓着她的肩替她拍背,她则难过得不知道那一样比较糟,是被新鲜空气呛死,还是被佛瑞槌死。
「老是这么急躁。」佛瑞等她不再咳嗽时,嘲讽道,「你能活到这个年纪算是奇迹了。」他摇着头,然后又决定也摇摇她的头。
「我以为那是水,而我又渴得要命,你这一帮忙,可能也把我的肩膀弄得又青又紫了。」
「你的脸还好红。」佛瑞避开她的抱怨,他为什么要这么鲁莽呢!但接着他明白他的妻子或许有点夸大,不论如何,他都要弥补这个过失,「过来这里坐着。」
他举高她,作势欲把她丢到灌木丛里,但他妻子并不欣赏这个游戏,只是用那双大眼睛瞪着他,把他抓得死紧。
他靠着树干坐下来,拥她在怀里。莉莎把头倚着他的肩,轻吐口气。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坐着,各想各的心事。
现在是我提起伯伦这话题的时机,莉莎想,他的心情很好,也许他会把他的计画多透露一些给我。
「你弟弟将人宫做国王的侍僮。我还没决定好时间,或许是秋天吧!”
他的话激怒了她,她想也不想就说,「不可以,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准他去。”她立刻知道她又说了她丈夫不爱听的话了,她感到身下的他呼吸变得急促,手也收紧。
她趁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又道,「我知道我无权干涉,可是我无法想像你会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她的语气诚恳而温柔,移开脸望着他,让她的手指抚平他皱起的眉,「身为他现在的监护人,我也有部分责任,既然他还这么小――”
「莉莎,」佛瑞叹息着,「『我』是那孩子现在的监护人,你的丈夫,更是他未来的领主。你应该庆幸汤姆能留在国王的身边,难道你不知道他授舆我多少荣誉吗?”他把她的手拉放在他胸前。她的碰触令他无法集中心神,他不能在被诱惑时和她商谈事情。
莉莎点点头,心里有了个说服他的好点子。
「你又听过威廉的那些传说?」他推她靠回他的身子,上下抚摸她的手臂。
「他的脾气坏透了,这可是一辈子也改不掉的个性。」莉莎说,「我不要我的弟弟长时间和一座大火山相处,他已经受过太多惊吓了。」
「也有不少人说我坏脾气,莉莎,我看你不怎么怕嘛!」他咯笑着说,很高兴她从没有表现出怕他的样子。
「那是他们不像我这么了解你,而且你很明理——这是你自己说的,可是威廉国王——」
「怎么样?」他催促她。
「你听过艾尔琳肯城的事吗?」
「艾尔琳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的威廉年轻气盛,一心想夺得他的继承权。」佛瑞解释道。
「那些都是事实罗?他真的把那些喊他杂种的人全砍掉手脚,一共有六十个?」
「不完全是事实。」佛瑞申辩道,莉莎稍稍安心了,「是三十二个人。」
「什么!他真做出那么残暴的事?」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描淡写的说这件事,好像国王只是挥了两下刀,砍了几只鸡或兔子。
「那是陈年旧事了。」佛瑞耸肩答,「他现在的脾气改很多了。」
「赞美我主。」莉莎喃念着,「你还是要把汤姆送去他那里?」
「别让自己不安,我们等他长大些我再决定送不送他去。他现在几岁了?」
「四岁。”莉莎理直气壮的撒着谎,希望她不会被识破。
「我看倒像七岁,别跟我撒谎,永远不要。」
「我只是夸大了点,并没有撒谎。」莉莎靠回他肩上,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你能教他很多事,佛瑞。」她希望他能暂时摒弃自以为是,考虑一下她的意见,「做你的侍僮他也能获得不少的荣誉,你是——」
「够了!」佛瑞吼道,「你的赞美是有目的的,老婆。我还没有被冲昏头到看不出你的动机,我答应过晚点再作决定,你该满足了。」
「随你的便。」莉莎佯装严肃地道,他没有看她,所以他不知道她脸上正泛着胜利的笑容。噢,跟他商量事情是多么容易啊!他真是明理的人。「那么现在你应该把伯伦的事对我说清楚了吧?」
「我不想破坏这个愉快的早晨。」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我也守住诺言地完全信任你去处理这件事。我没有杀伯伦,不是吗?”莉莎提醒她丈夫。
「就是啊!你难得那么温驯……好,即使明知道你会生气,我还是会告诉你,你有权知道——」
「你在拖延时间,佛瑞。」她把双手平贴着他的双颊,「我会永远信任你,对你忠诚,但你也不能赖皮。」
佛瑞望见她眼中的认真,顿时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地松开她的手,希望他能忘掉她明媚的蓝眸,把心思集中在眼前的话题上,这事可以有三种做法。」他说,「第一,杀了伯伦让事情了结,可是这么做我们就抓不到那个主谋,也等于根本没解决这件案子。」
「为什么你不强迫伯伦告诉你一切?」
「要是你知道承认自己是共犯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你还不会闭紧嘴巴吗?」佛瑞没等她的答覆,迳自接下去道,「他知道我的声誉。不,他永远不会承认他有参与这件事,即使是用严刑拷问。」
「第二种做法呢?」
「把这件事禀报威廉,由朝廷来审问伯伦。」
未等他的解释,莉莎已摇着头。「我不愿选择这个做法有两个理由,我不想把这点小问题呈给我的君主处理,我有责任整顿我领地上的问题。还有,伯伦和他的同党很有可能会使威廉相信他们和这件杀人案无关。汤姆可能被判由他监护,我不愿冒这个险。」
「第三个做法?」
「等待,我决定暂时不做任何事。」
莉莎皱起眉,她以为他应该会继续解释。
佛瑞等着她的激烈反驳,当她默不作声时,他觉得十分惊讶,但也松了口气,他不
希望和她争辩,他笑着亲吻她的前额,「你学得有些耐性了,老婆,我很高兴。」他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其他的计画。」
莉莎凝望着他,催促他快点说,她发现和他和平相处并不是难事。
「我让我的一名手下混进伯伦的部队里,跟他们一起离开。他会仔细观察、打听,
把他发现的消息报告给我。」
「还有另一种做法,至少我认出的那个人,你可以把他抓起来,逼他说出一切?」莉莎突然又想起。
「你是在建议我严刑逼供,甜蜜的妻子?”他笑问。
「不准笑我,佛瑞。我不是那种被复仇心蒙蔽了良知的人,可是你当时不在场,你没有看到他们心狠手辣的样子,我不是要你严刑拷打他,只要让他告诉你——一
「你说得对,这不是件可当玩笑的事,来。」他将她拉回他身上,手按着她。这是他最接近道歉的表达方式,她必须接受,因为他已无法给她更多。
「我接受你的道歉。」莉莎的神色依然严肃,佛瑞想告诉她他并非真的在道歉,但又打住了,她可真会把他的话弄拧,他带点赞赏地想着。
她仰起脸望着他,眼中满含无邪的承诺,她毫无疑问与争论的把她的信任给了他。而老天为证,他绝不会让她失望。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他的生活规律整个弄乱,但他已接受了她的忠诚,正如他已接受她做为他的妻子。他不想对她说出他的感觉,知道如果他说了,就等于承认了他以为早巳死去的情感与感动。
「你对伯伦的计画呢?”她问。
「我说过了,我要等一段时间。」
「佛瑞,我试着想去了解你的动机,但我发誓,这就跟要你了解我的心情一样难。」
佛瑞觉得他已对她说得够多了,她不需要知道他已设了另一个陷阱,只要伯伦一踏人,他就得抖出一切。不,现在还不必告诉她这个。
「有耐性点,老婆。」佛瑞试图安抚她,「证据会——」
「会怎样?」莉莎挣脱他的怀抱,「像朵春花似的在你面前怒放?」她站起来背着他,「除非你主动去寻找,否则你可要等上数年也见不到那朵花。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个在伯伦部队里做内应的士兵身上是不够的。」她大喊,「我发誓为家人报仇,就一定要有所行动。」
「你什么也不准做。」他起身抓住她的肩,「我要你保证,莉莎,把这件事完全交给我处理。」他又开始大吼,这是今天早晨的第二次,他认为这已超过任何男人的容忍限度,她应该弄清楚她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
「我不!”她的拒绝让他更加愤怒。
「你会的。」他咆哮,「在你认清这个事实之前,你不会有水或食物。」她站着瞪他,还有她紧握拳头抵在臀上的样子,都令他更加气愤。他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她的马背上。
莉莎让自己的身子坐正,然后她高傲的仰起头,「那你很快就会成为鳏夫,爵爷。”她叫道。声音因激愤而颤抖,「我宁可死也不许下我无法做到的承诺,我的话即代表我的荣誉。」
「你是在暗示我说的话就不会如此吗?」佛瑞气愤地扯动马缰奔向小路。
他再这样吼下去,他的声音很快就会哑了,她想,随即又决定那样最好,她至少可以耳根清净些。
「我通常会向一个说出那种蠢话的男人提出挑战。」
「那就向我挑战啊!」莉莎叫道。
「够了!别再跟我说话。」他说,“永远不准再提高声音跟我说话。」
不准这个,不准那个……老是他的命令,我真快烦死这些了。他从来不曾试着去体会我的感觉,根本不了解我的个性,我一定得想个办法,总会有人可以帮助我……
每个人都企图干涉他们俩之间的冷战,连仆人都不例外,佛瑞忿忿地想着,他应该痛斥他们的不服从命令,但却发现他做不到。
乏味至极的两周过去了,佛瑞已准备休战——是的,他毫不羞愧的承认,为博得他妻子一笑,他甚至可以认输。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思念着她。他走向大厅,扫视了厅内一圈,便步向他惯坐的椅子。有一堆正在打扫的仆人,和他两名忠心的手下正坐在桌前对饮,这些都跟他无关,他坐下来,陷入沉思。厅里的人一个个离开,他再抬头时,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他早巳习惯了孤单,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孩童时是出于天
命,而现在则是他给自己立下的规定。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孤独,就连现在也一样。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她就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她总是缠着他,佛瑞厌恶地低喃道。
他不明白她是怎么钻进他心里的,他就像个小孩需要母亲那样的需要她,希冀她于夜里在他冰冷的床上、白天在他孤寂的桌边,和他说话,甚至放肆的吻他。
他以手按着眉,闭上眼睛。他已厌倦了和他妻子的争斗,自从那天由树林回来后,他们就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除了夜晚,当他们的身体疯狂的需求着彼此时,他们才呢喃着不清晰的话语,他记得刚吵完的那天晚上他们都有点害羞,虽然他并不太温柔,但他并没有强迫她,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强迫她。
他终于把自己扔上床时,她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他喝了不少麦酒,却仍很清醒。她以为他醉了,他也没费事跟她解释。
她原先站在房间中央,察觉出他眼中的意图后,她慢慢往后退,直到无法再后退为止,「我不喜欢你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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