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顿猛刺。在场的人都被凌枫的样子吓住了,昨天的那一幕似乎又会重新上演,而且更加血腥!
一个人极度愤怒的时候跟喝醉酒差不多,所谓的理智会彻底丧失。
凌枫挥着刀冲向那群家伙,他们也曾反抗,但是许凌枫就像是疯了一样,拳头打在身上不会觉得疼,刀叉扎在身上也没有反应,好像愤怒可以封闭全部的神经系统,让人深陷一种麻木的状态。
此时的许凌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几个握着警棍的狱警冲进了食堂。在围观看好戏的犯人们都停止了喧哗,几个惹事的家伙也有要停止这场打斗的趋势。如今这几个平时让犯人们恨得牙痒,恨不得他们都去下地狱的狱警,现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救星!他们实在不想再跟许凌枫耗下去了,可以看出他们之中有的人被凌枫伤的不轻,他们极其有理由相信倘若狱警再晚来几分钟,他们就真的玩儿完了。
可是对于哨声和狱警,许凌枫就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几个犯人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一边向狱警们投去求助的目光。最终两个狱警冲到凌枫身边,几棍子下去才把凌枫打翻在地。封寒和那几个受伤严重的犯人被人送到狱医那里的时候,凌枫连带着其他几个惹事的家伙被狱警带到了一个黑屋子里,那是专门毒打犯人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从里面出来。惹事的家伙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除了刚刚受的伤之上加了一点淤青以表示‘被教训过了’之后便并无大碍,一个个的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可是凌枫似乎没有这么好运。右眼青了一块,左眼几乎无法睁开,嘴唇也破了,鼻子还在不停滴血,右脸也肿出一块,身上还有大片片的淤青,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每一寸皮肤都在叫拼命地嚣着,浑身刺骨般的疼。太疼了,几乎没有力气站稳,便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狱警们从里面走出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径离开了。警棍永远都是被他们拖在身后,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令人心烦无比。
凌枫不明白,明明是那群人先惹事,并且伤了封寒,为什么狱警就对他一个人一阵毒打,对那些人却只是做做样子。就因为他是新来的?一只雏儿?!
凌枫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那些狱警,果真只是一群拥有资格的暴徒而已,跟这里的罪犯一样,都是一群疯子!
只是不知道现在封寒怎么样了……
一想到封寒,凌枫便再难坐下去,抬起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便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剧痛让身体摇摇欲坠,但那种急切的心情却容不得他有片刻的休息。最终他挣扎着来到了狱医那里。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儿,让他惊讶的是,狱医居然是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想必是不少犯人想要侵犯的对象。直到后来他才从其他犯人那里听到,这个漂亮女人叫小米,不过因为她的身边总是有一个年轻的狱警,所以犯人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自己默默的意淫,然后神精质地偷乐。
狱医看到凌枫的时候显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慌忙他拉了过来:“怎么回事?伤得这么重!”说完便拿出医药箱他止血。
“那还用问,一定是那些疯子干的好事!”年轻的狱警走上前,愤愤地说道。
凌枫抬起眼打量着他,意外的是这个人真的和这里的其他狱警不同,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善良友好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绅士风度。
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圣人到这里都会堕落,可是这个年轻的狱警却没有。或许是他一直在这里保护狱医的缘故吧,所以很庆幸,正义感似乎在他这里还没有消失。真的十分难得。
“你好,我叫严绍。”那人被凌枫盯得有些不自在,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
“许凌枫。”算作是回应,“那个……”他的视线重新回到狱医身上,“封寒……就是那个身后被人扎了两刀的人……他怎么样?”
“哦,放心,死不了。”
凌枫这才从了口气。
“倒是被送来的另一个犯人。”狱医继续说道,“不知道是被刺了几刀,有的伤口好像是被重复捅过的,他的情况不太乐观。”
凌枫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封寒在哪?”
狱医向身后指了指:“第一个房间。”
凌枫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封寒躺在床上,还沉沉地睡着。他走到他床边坐下,看着他略带苍白的脸,觉得一阵心疼,又带有些不满。
“白痴,那个人我明明可以对付,你来插什么手?少小看我了!你这个不合格的杀手!”
封寒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是伤的凌枫: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皱眉问道。
“狱警!”凌枫愤愤地握着拳头,“不瞒你说,那些人下手可比囚犯狠多了!”
封寒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不觉柔和下来:“疼么?”
凌枫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算了,不说这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封寒看着他,似笑非笑:“放心,我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
凌枫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眼刀。
封寒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你以为你很能打?”
凌枫被这一句问得怔住,一时无话。
事实上,连封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管闲事’,似乎并不是为了接近许凌枫而上演的‘苦肉计’,一切都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但说来也对,毕竟和其他疯子比起来,许凌枫这个室友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静下来的时候,封寒突然问他:“你昨天说我和他们口中所说的不一样。”
凌枫望着他,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就像现在这样。”
封寒却突然笑了:“我可远远不止这么一面。”
“我知道,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我想了解你。不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而是真正站在你的世界去看你的一切。
“比如你。”
凌枫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觉得这次和我们干架的人算是危险人物吗?”
封寒摇了摇头:“不算。你知道监狱里总有些人喜欢跟别人比试来证明自己有多强,总是想要达到这里的顶点却总是失败,呵,只能做做白日梦罢了。通常一旦听说有什么新人很会打他们就跃跃欲试,但是对于真正的危险人物他们根本不会去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么按照你说的话,真正厉害的人还没有出现。”
“我想是的。我觉得那天被你用砖头砸伤的人应该是什么派里面的人,你应该知道,监狱里总是会出现拉帮结派的局面,弱者臣服于强者,而强者会为弱者出头一次来提升自己的威望。我认为他们的头儿或许今天就坐在食堂里,在一边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好分析我们的实力。”
“那个人会是谁呢……”
“不瞒你说,今天打架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男人,相比躁动的犯人来说显得很冷静,有着一双像鹰一样凛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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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凌枫捅了几刀的囚犯死了。
看到封寒投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凌枫稍稍耸了耸肩:“替你报个仇而已。”
“你又失控了?”
“谁让你受伤没空来管我呢。”
“这么说来还是我失职了?”
凌枫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可是封寒,你为什么要帮我?”
封寒转过脸看着他:“如果说我也不知道呢?”
凌枫抬起眼直视他的目光,两人却都没再说什么,世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静谧
……
这里的犯人在近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像许凌枫这样的雏儿。仅仅是两天时间就杀了一个,废了一个。一些纸老虎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许凌枫和封寒一样都是不能惹的家伙,受伤的这几天似乎过得很平静,但谁也不敢保证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凌枫你过来一下。”封寒突然叫道。
“怎么了?”
“这几天风平浪静的,闲的没事做就把监狱里的情况大概调查了一下。”
说完他摊开一张纸,凌枫凑过去,只见纸上大概地画着监狱的格局,以及写了几个名字。
不等凌枫说什么,封寒便一边指着图纸一边开口到:“我们这里的监狱很大,有两栋楼,分南区和北区,每栋楼分五层,以此称之为南一区、南二区……以此类推一直到北五区。我们在南区,所以北区的事暂时威胁不到我们,不过我听说,南北两区并不和睦,”唇边泻出一声嗤笑,“也对,监狱里从来就没有和睦这种东西的存在。现在先来说南区。掌管着南一区的犯人不清楚到底叫什么,不过囚犯都习惯管他Zero……外貌特征就是额头上有一道血红的刀疤,右胳膊有骷髅纹身……”
“等一下!”凌枫突然打断他,神情是明显的不可思议,“你这几天受伤,大多时间都是在牢房里呆着吧?要出去也是跟我一起,你怎么有时间去调查这些?还画了图纸?”
封寒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是干什么。杀手在执行任务之前都要在短时间内了解对方的一切,就是所谓的侦查工作,每个杀手又必须要有的技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然后加以分析,图纸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借着月光画的,身为杀手也要适应在黑夜工作的状态啊。这回答你满意了吗?”
凌枫呆愣了一会儿,随后看着他点了点头。
是啊。杀手总能做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注意到通常被常人忽视的微小事物。他们是不一样的,他都清楚。
“那么你继续。”
“然后是南二区。这里的头儿叫Spy。是个凶狠的角色,曾经有个囚犯很狂,把他手下的一个人废掉了,结果他把囚犯的四肢全部剁掉,那人半死不活的,当时简直是生不如死。接下来是南三区,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不出我所料,这里的头儿就是那个有双像鹰一样的眼睛的男人,这里的人也都习惯称他为‘鹰眼’,被你用砖头砸的那个人恰好是依附他囚犯。我总觉得他会趁着我们受伤的时候下手,但奇怪的是这几天却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
凌枫静静地听完封寒分析完南区的情况:“现在看来鹰眼是最棘手的问题。既然能当上头儿就跟这里的犯人不一样,不仅要会干架,还要有脑子。”
“总之这几天我们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
过了几天,托那几个惹事的囚犯和狱警的福所烙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枫终于可以去好好洗个澡。
“恩?不打算再等几天跟我一起去么?”出牢房之前封寒看着他问道。
“为什么要?”
封寒想了想,似乎在思考什么,可是说出的理由却毫无营养可言:“你可以给我搓背。”
凌枫看着他,撇了撇嘴:“别开玩笑。我先走了。”
看着凌枫的背影,封寒讪讪地耸了耸肩。
切,真不懂情调。
走进浴室的时候几个囚犯正在洗澡。凌枫找到一个空地,脱下衣服拧开了喷头。凌枫的身材不错,笔直的腿,紧翘的臀部,他的脸在水雾之中也变得更加柔和,热气甚至给他的脸颊增添了一抹红晕。
一个囚犯拿起一块肥皂,可能是由于水的缘故,肥皂变得很滑,从他手中掉了下来,落到了凌枫脚边,而凌枫并没有发觉。
浴室的另外四个男人见状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弯□装作去捡肥皂,就在靠近凌枫的身边的时候猛地拉住了他的脚。
凌枫毫无防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其他四个人找准时机一拥而上,把凌枫围在中间,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的几拳。
其实凌枫并不会所谓的打架,在进来这里之前他一直都是个乖孩子,在大人眼中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脚下很滑,人又多,凌枫有些费力躲闪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几乎是完全凭借着本能,他举起手一拳挥到一人脸上,拳头正中对方的鼻梁,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混合着地上的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那几个人来这里也有些年头了,也很懂打架,看到鲜血的瞬间并不会像女人那样尖叫或者晕倒,反而那刺眼的鲜红颜色会使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一个男人一拳捶向凌枫的后颈,右手顺势钳住了凌枫的脖子,力道非常大。凌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脸上血管紧绷,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
男人看着凌枫,饶有兴致地扬起嘴角:“果然跟我们老大说的一样。呵,许凌枫,你也就只有像个疯子一样发神经的时候才会有点攻击性。顺便告诉你,我们老大说了,这么不懂规矩的话,他会让你下地狱!”
凌枫艰难地睁开眼,倔强地盯着他:“咳、这里……就是地狱!”声音沙哑。
“哼!”男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久违的空气涌入鼻腔,凌枫一个不稳半跪在了地上,伸出手支撑住差点倒下去的身体。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揉着发痛的脖子。男人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其他几个人看着凌枫嗤笑了几声,也跟着离开了。
水雾中的凌枫紧紧地抿着嘴,双唇发白,他举起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回到牢房的时候,还未等封寒开口,凌枫便沉着脸说道:“封寒,教我肉搏。”
“诶?你说什么”封寒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这样很危险。如果不靠真凭实力,不学会真正意义上的打架的话我就永远不会变强!我要变强!”凌枫紧紧地盯着他,认真地说道。
封寒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好啊,我可以教你。先叫声师傅听听。”
“师傅。”凌枫面无表情,口气也十分平静,但是眼中的认真却表露无疑。
看着不同往日的凌枫,封寒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对于今天的事,凌枫并不打算告诉封寒。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理由,只不过在潜意识里觉得,或许不告诉他才是对的。
“那怎么……”
“让自己变强,好对付‘鹰眼’。封寒,我不想扯你后腿,为我受伤这种事我不希望它再发生第二次。”
最后一句让封寒稍稍怔了怔,过了许久才点头道:“好吧。”
虽然来这里没有几天,也还没有想好什么所谓的生存法则。
不过在凌枫心中已经有了两条:1、不欺凌弱小,倘若什么事情对自己有益就要拼命去学。2、绝对不能拖封寒的后腿,不能再让封寒为自己受伤。
不过,与其说是生存法则,不如说是原则才更为准确吧。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进展的是不是有点快呢。。【望天】我们可以理解为。。封寒依旧是想靠近他,所谓心理上的毁灭就是让对方交出信任再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