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白沐。
凌初将目光投向白沐,那厮果然一副忍着笑的表情。
“啊,肚子!肚子痛!”临也弯腰,抱着肚子。
凌初想了想,道:“你早上没吃早饭?”
“恩。”临也额角渗出大颗的汗珠,“白沐发来的邮件说,一定要空腹。”
又是白沐!
这厮除了整人,生活中就没有其他乐趣了吗?
白沐这次连忍都不忍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你怎么那么笨?!你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凌初淡定地嘱咐周围的同学将临也送去医务室,接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莫校长。”
白沐听到这三个字时,脸上瞬间变了色。
“我举报有人恶意伤害。”
“是白沐。”
凌初悠悠然地看了他一眼,白沐不怒反笑,道:“不错嘛。这么短时间内连这都知道了。”
“谬赞了。”
据说当天白沐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紧锁门窗,顺便还上了好几道锁。
☆、弟弟来袭
白沐其人,捉摸不透,不务正业,非同一般。
白氏财团白泽的独子,罹患先天性心脏病。
酷爱甜食,尤其是冰淇淋。
有一交往数年的女友,是慕家千金慕泷。
弱点:莫迹(莫玄他爹)
特点:总是能把你以为的事实变成假象。
因此,以上文字的准确度不明。
凌初死死地盯着最后一行,准确度不明!
你只给了我这么豆腐块一样的资料,结果还告诉我这资料可能是错的!
这年头,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但是颜凌不以为意,道:“能给你这些就不错了。白沐虽然很有名,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也没几个。”
从今天早上的事情来看,弱点似乎是真的。
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制造假象。
凌初将眼镜取下,熄灯,睡觉。
砰!
玻璃猛烈撞击碎裂的声音。
凌初立刻起身,打开门。
临也房间的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线,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
凌初正想着不要撞见他,把门关上。
却拉错了方向……
门阻断了他的后路,他尴尬地转过身,干咳了几声,道:“好巧。”
临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道:“是呀,呵呵,好巧呢。”
“……”
“……”
凌初看着他身后的背包,道:“你要出走?”
“恩,要出去避避风头。”
说完,临也挥了挥手,便往门口走。
凌初眼睁睁地望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忍不住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看情况吧。”临也含糊其辞。
打开门,一张笑得无比欠虐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嘭,临也未经大脑思考,直接把门甩上。
“呃,怎么了?”
临也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然后再次将门打开。
依旧是那张脸。
他脸色铁青,又想将门甩上,一只纤长骨感的手插在了门缝间,轻轻一使劲,便将门推开。
一个清瘦却又气场十足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先是打量了下房间的格局,目光淡淡地掠过凌初,最后定在临也身上。
笑,却不语。
凌初率先开口道:“认识?”他问的是临也。
临也冷冷地道:“不认识,出去。”
凌初是第一
次看到临也这样的表情,冷漠疏离,甚至带着明显的敌意。
那男子轻笑道:“不认识吗?”他靠近了临也,在他的颈间轻轻地道:“这么说,真是很伤人呐。”
“哥哥。”
“是吗?”凌初将目光投向临也。
临也往沙发上一坐,两腿交叠,“什么时候走?”
山口司施施然地走到他旁边,道:“你就这么不希望看到我?”
“你明知道答案。”临也的态度依然很强硬。
“那么,我告诉你,”他靠近了临也,居高临下地道:“我这次是一定不会一个人走的。”
言语间依稀可辨笑意。
“抱歉。”凌初拿起手机向他晃了晃,道:“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要报警了。”
山口司眼睛微微眯起,散发出渗人的气势,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需要知道吗?”凌初反问道。
“不需要。”
山口司走到门口,打开门,道:“你没有机会再见到我了。”
临也猛地从沙发上站起,三两步跨上前,紧紧地攥住他的衣领,道:“山口司!你不准碰他!”
“呵。”山口司轻轻地松开他由于激动微微颤抖的手,微微整理了衣着,道:“我好像知道你的弱点了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离你又进了一步?”
☆、条件
好不容易送走了山口司,临也却依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凌初坐到他身边。
良久,他才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临也沉默着,摇了摇头。
凌初抿紧了唇,尽管知道他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但是又不能逼着他说出来。
“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凌初起身,才刚抬起腿,就被临也拽住了衣角。
“不要走……”
临也耷拉着头,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凌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眼角的柔情几乎可以溢出来。
他道:“好,我不走。”
临也抬起头,清亮的月色下,依稀可以看出他脸上未干的泪痕。
“初儿。”他晶亮亮的眼神望着他。“还是你最好了。”
临也猛地往凌初怀里扑去,凌初一个措手不及,就被压倒在沙发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失控了。”临也知道他厌恶同性恋,连忙从他身上起来。
“没事。”凌初搂住他,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初儿。”临也闷闷地喊了一声。
“恩。”
“初儿。”
“恩。”
“初儿。”
“……”凌初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完了。”临也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便跟他讲起了他的悲惨的经历。
“也就是说,刚才那人是你弟,也是现在山口组的组长?”
“恩。”临也点点头,“不过没有血缘关系。去年他妈到山口家的本宅闹了一场,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我爸的儿子。“
凌初略思索了一下,道:“那他来找你做什么?”
“……这是父亲的意思。”
那个答案,让他说不出口。
半年前,父亲把远在中国的他召回了家。
跪坐在榻榻米上,父亲严肃地拿起家传的宝刀,走到他面前。
“临也。”
“是,父亲大人。”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不知。”
父亲郑重地将刀递给他,“拿着。”
临也双手接下刀。
他隐隐猜到了父亲的意思,但是又不能不接下刀。
“临也呀。”父亲长叹一声,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可惜啊可惜……你要是没有那样的病该多好。”
“本来是准备让小司继承家业的。”
临也心中一颤。
“结果
小司他……他流的却并不是我们家族的血液。”
“组里的人强烈反对,但是被小司强行镇压了。”
“小司,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临也恭敬地问道。
莫非是要让他重回组里,赶走山口司?
“组里最终妥协,希望你能回来,和他一起主掌山口组。”
“父亲……”临也有些为难,毕竟他这么多年自由惯了,一下子又要被束缚住,会很不适应。
“这是命令!”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同时,也是一个老人对孩子唯一的要求。”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慈祥地看着临也。
临也慢慢握紧刀,道:“……好。”
“呵呵。”父亲眉开眼笑,道:“你母亲很久没见到你了。去看看她吧。”
“是。”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母亲的房间。
尽管很久不见,但是母亲依然保养得很好。岁月仅仅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痕迹。她依然那么高贵美丽。
“临也。”母亲迎了上来。
“母亲。”临也唤道。
“临也,我的好孩子。”母亲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妈妈都多久没见过你了?”
“差不多有半年了。”
“为什么不经常回来看看呢?难道还在生妈妈的气吗?”
“没有,怎么会呢?”临也笑着说道。
“你父亲都和你说了吧?”母亲看着他,眼里带着丝忧虑。
“恩。”
“你同意了?”
“恩。”
母亲叹了口气,眼神中除了忧虑,又多了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唉,我可怜的孩子。”母亲道,“你要是女人就好了……”
?!
临也怔了一下,道:“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感慨?这也太奇怪了吧。
母亲也疑惑了,道:“你父亲没和你说吗?小司同意让出一半权力的条件……”
“条件是什么?”临也急忙问道。
他有预感,这条件一定很糟糕。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果然是对的。
“我的条件是,”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要你。”
☆、被弟弟强吻
他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临也转过身,干笑道:“你是说,让我替你干活,是吗?”
“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山口司慢条斯理地踱了进来,停在临也面前。
“难道不是?”临也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司嘴角一勾,笑得肆意。
“我的意思是……”他故意顿了一下,临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似乎怕他又产生歧义,司道:“肉体上。”
“……”虽然已经知道是这个意思了,但是母亲依然对司的直白微感惊愕。
“山口司。”临也笑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差不多离他半米距离。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你在开玩笑吗?”临也道。
“你说呢?”司的脸逐渐放大,温热的气息拂了过来。
司勾起他的下巴,正要将唇印上了。
临也握紧拳,狠狠地向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司面不改色,腾出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接下他的拳。
“你要是让我亲一下,我就让你揍一顿。”
“滚!”临也低吼道,同时用力地踹了过去。
“啧啧。原来你这么想让我亲你。”司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下,接着一把搂住他纤瘦的腰身,往前一送。
临也就被牢牢地制住了。
母亲已经不忍再看下去,早就离开了房间。也就是说,现在他肆意妄为也没人阻止他。
“放开!”
司充耳不闻,噙着笑,凑了上来。
四唇相贴的触感,让临也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被强吻了!
他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他使劲地挣扎着,但是怎么都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占自己便宜。
司温柔地描摹着他的唇形,轻轻地、不紧不慢。
他极有耐心,像是在品尝着世间少有的甜点,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他的手慢慢地在临也身上游移,移到腰间时,有意无意地轻挠了下。
临也一时受不住痒,微微张开嘴,便立刻被他趁虚而入。
和风细雨般的吻一下子就变成了暴风骤雨。
他在他的口腔内攻城略地,狂热而又激烈。临也每一次的反抗,都会引来他更猛烈地攻势,就像是在征服。
他喜欢征服。自己的反抗不过是给他增加了更多的乐趣。
明白了这一点后,临也倒反而不动了,就像木头一般。
司舔过他的牙龈,又逗弄起他的舌头。
时不时地纠缠、舔吮。
他避不开,但更可悲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应对方。
山口司眼带笑意,似乎在说“口是心非的人啊,你明明也是喜欢的”。
临也眼睛微微眯起,接着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的味道开始在口腔内满眼,真是恶心……
就像在舔铁锈……
山口司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直到临也脸憋得通红,他才松开了他。
临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道:“你疯了啊!”
“是,我疯了。”山口司将手抚摸上他微肿的唇瓣,“因为你。”
“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失去理智。”
“想要你。”他轻轻地烙下一吻,摩挲着他的嘴唇,“想要吃掉你。”
“……”果然是疯子。
☆、吃醋
临也害怕山口司。
害怕了九年有余。
自从八岁那年他又一次故意恶整山口司,被父亲看到,痛揍了一顿时,他就明白了这人深不可测。
那时还是小豆丁的山口司站在父亲身后,脸上浮起了笑容。
那样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
之后他故意避开司,司却总是能出现在他眼前。
一次、两次是巧合,在宅子里、组织里遇到是巧合,但是大半夜的出现在他房间,还能叫巧合吗?
临也终于明白了,这弟弟,怕是缠上自己了。
被逐出山口本家时,虽然有些伤心,但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不用再被盯着了……
他很兴奋,泡了一夜的酒吧,直到晚上才回到新住处。
别墅的门虚掩着。
难道遭窃了?他连忙上前,看了看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他走了进去,左右张望着,别墅里空荡荡的,干净得就像没有人住的一样。
“你回来了。”
山口司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有什么词能比阴魂不散更贴切地形容他呢?
恐怕真的没有了吧!
一想到山口司,过去的回忆就一点一滴地在脑海中浮现。
临也摇摇头,想要把脑子里的这些记忆甩掉。
“怎么了?”凌初走过来,将一杯温水递给他。
“没事。”临也接下水杯,道:“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不开心的事?”
“恩。”临也看着杯子,自顾自道:“原以为能逃离他了,结果他这么快又来了。”
“他要抓你回去?”
“恩,算是吧。”
临也微微垂眸,道:“他说,只要我能在半年内找到比他强大的男友,他就放过我。”
“比他强?呵,这样的人,半年内怎么可能找得到?”
临也自嘲了一声,“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所以你追求白沐,只是因为那句话?”
凌初不得不否认,他心里有一朵名为喜悦的小火苗正在欢快地跳跃着。
“恩。”临也点点头。
凌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道:“所以你也不一定要选他做男朋友吧?”
临也摇摇头,“不行。除了白沐,我不知道谁还能有希望打赢他。”
“……”凌初嘴角的弧度僵住了,“他很强吗?”
“恩恩。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中国人。”临也眼里闪烁着憧憬的眼神,“那次在酒吧
里,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地撂倒了几十个壮汉,而且他的右手根本没动过。”
“他不是有心脏病吗?怎么还能打架?”凌初皱了皱眉。
“那点运动量对他还说就跟散步一样。”临也完全没注意到凌初表情的不对劲,继续道:“所以,我当时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