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北今天加班,好不容易熬到8点。公司几个加班的忙完手头的工作起身穿好外套,围好围巾,和丁向北打打招呼走了。
丁向北也起身套上羽绒服,这是那天张默然看见丁向北穿了大半个月还在身上没什么暖气的薄棉袄,就扔给他一见黑色羽绒服,说什么这件羽绒服我穿旧的,颜色难看死了,不要了给你穿吧。套起内绒的真皮手套,这也是张默然口头上嫌弃不要丢给他的。围起那条廉价的条纹围巾。
“好了吗?向北”王欣欣站在门口问向还在围围巾的丁向北。王欣欣也是农村人,高中一毕业就出来了,由于差不多和丁向北一起进入公司的,平时丁向北对她蛮照顾的,俩人也就走的比平常同事近点。
“恩,好了走吧。”丁向北笑笑和王欣欣一起走出公司。
“向北,你住##那吧?”
“恩,是啊。”
“现在有点晚了,又在郊区,没公交了,你带我一程吧,就把我带到振兴路口就好。”王欣欣自来熟跳上丁向北的后座,笑着对丁向北说道。
“你也住那啊,好的呀。”
俩人一路聊着聊着就到了,主要是王欣欣在说,丁向北都是认真的听着,间或接几句。丁向北实在不大会和女孩交往,一路脸红红的小心应付着。
“到,到了。”丁向北停下车
“哦。那谢谢啊。”王欣欣一边恋恋不舍的下车和丁向北道谢,一边磨蹭着想让丁向北再送送她,或是邀请她去他家坐坐,可是等半天还是见丁向北站在那,双手紧紧抓住车把手,低着头,从那粉红的耳根可以想象丁向北一定害羞的脸红了。瞬间心情好多了,但还是有点不大高兴的叹了口气说“那,那我先走了啊,谢谢你!向北;送了我这么长一段。”
“啊!没,没关系。”丁向北抬了下头,瞟了眼微笑的王欣欣,立马有低下头,脸更红了。
“那明天见了。”王欣欣笑着重新围了下围巾,就挎着包包走了,走了一段还不忘回头,见丁向北还在,就笑着辉辉手。
“好,明天,明天见。”丁向北红着脸抬头笑着和王欣欣再见,站在原来羞涩的笑着看王欣欣走远,见她又回头向自己回头挥手再见,丁向北有点高兴的笑着也挥挥手。见王欣欣走远看不见了,丁向北才掉转车头向左边自家小区。刚跨上车骑了几步,就见前面阴影里走出一人,定眼一看 。
“默然,你你怎么在这啊?”丁向北见是张默然,松了口气,下车推到张默然面前有点惊讶的问。
张默然刚才在回来路上见丁向北骑着车后面还带着个女孩不自觉的皱起眉。不自出于什么,鬼使神差的停下车后就走出小区,在路口就不小心看到这一幕,顿时感觉胸口怒火顿起。一脚踹上自行车,深深看了一眼走了。
丁向北不防连人带车摔在地上,脚腕处传来的刺疼让丁向北立马扭曲面目但丁向北却立马坐起托着擦伤的手有点害怕的开口:“默默然?……” 见张默然像根本没听见他的叫声,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急忙喊道:“。默然!默然!”丁向北连忙推开压在腿上的自行车,忍着脚疼,刚才没注意现在站起来发现身上好几处都有些隐隐作痛,但还是忍着扶起自行车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无奈的看着远去的张默然。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了,那里又得罪他了?丁向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今天那里得罪他了,那里又做错了什么。只能一瘸一拐的拖着自行车慢悠悠想家里移去,由于受了伤,丁向北只能把自行车停在楼下楼梯旁了。
丁向北在家胆战心惊了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张默然回来,就自己洗洗先睡了。第二天起来发现本来在对面书桌前的椅子移到了窗户下,窗户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丁向北看了眼紧闭的窗户,嗅了嗅没有烟味的房间,知道张默然怕是半夜回来过,但又想不通为什么他心情不好,也不睡,只是半夜回来吸了一堆的烟头?揉揉有点发晕的头,丁向北起床上班了。
张默然在气氛下踢了一脚丁向北后就驱车到市区把李凯军从被窝里拉起陪他去和朋友合开的酒吧喝酒去了。
“喂,默然,你没事吧?”李凯军一边拦下正欲灌酒的张默然担忧的问道。张默然在他们一伙人里是最冷静沉稳的,平时大家都蛮佩服张默然的,无论遇到什么他都能沉着冷静的面对。可现在的张默然让他感觉很不对,让他有些摸不透。“出了什么事吗?”
“别问,好吗?是兄弟给陪我喝酒。”张默然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拍在李凯军肩上淡淡的回答道。
“行,兄弟我舍命陪君子。”李凯军豪气的拍了下张默然的后背,拿起面前的酒杯豪气的灌了一口。
俩人其实也没喝多少,差不多就回去了。张默然回到自己住处,怎么也无法平静,想来想去拿起外套还是到了丁向北的小窝。抹黑坐在窗前,失神的看着熟睡中的丁向北,一根一根的吸着烟,张默然感觉有些情感在破土而出,但本能的畏惧却强烈的压抑着,让张默然感觉无所适从,无法理清,有些慌乱和迷茫只希望借助酒精和烟草能平复这样纷乱繁杂的内心。抬手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4点半了,张默然起身关好窗户轻声的走了,他早上还有赵老头的课呢。
晚上丁向北回家打开门,发现张默然已经在了,坐在窗前发呆。
“默然?”丁向北有些局促的叫道,他以为今天张默然是不会过来的。见张默然半天反应,丁向北也就洗洗手脸,准备做晚饭,现在他饿得很,为了省几块钱,晚饭饿到现在都不吃呢!倒是喝了一肚子开水。
“别忙活了,晚饭我有帮你打包,在桌上。”
丁向北本来有点忐忑的心情听见这句话后不由的露出笑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打开塑料袋一看,两菜一汤,一个是韭菜炒鸡蛋条,你说鸡蛋切成和韭菜一样长的一条条多费事啊,直接鸡蛋炒多好啊!省事(其实是金丝韭菜,丁向北不知道,认为是鸡蛋炒韭菜);一个是四个红润油亮大肉丸,下面垫着几棵青菜,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反正是肉做的味道特好吃。(这是四喜丸子,丁向北不识货啊!);一个虾仁冬瓜汤,恩,味道很好。丁向北吃的井井有味,心里对张默然昨天晚上对他的那一脚的气也没了,见张默然也不谈昨天为什么发火踢他,丁向北也缩头乌龟样的不敢提,万一人家又补上一脚呢!
“丁向北。”
“嗯。”丁向北嚼着嘴里饭菜抬头看着突然出声叫他的张默然。
“昨天?????昨天晚上那女的是谁。”张默然靠着窗,从裤袋里拿出一包香烟,稍微抖了下,滑出几根香烟头,细长手指从中抽出一根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把剩余的放在窗户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啪”点燃放在嘴尖的香烟,沉默的缓缓吸了口。
“嗯?哦,昨天晚上啊,那是我同事,叫王欣欣,也是农村来的,和我一样没钱上大学,就出来了。”丁向北说着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饭。
“你喜欢她?”
“咳!咳咳咳!咳咳!没,没有,你可别乱说。咳!咳咳?????”丁向北让这句‘你喜欢她’呛的不轻,连忙摇手,呛的整张脸通红,急忙正色的辩解。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虽然他高中时暗恋过一个高一界的女同学,但也只是暗恋,即使被别人看穿,也是极力辩解,何况这没影的事。想到这丁向北又正色道:“下次别这样乱说了。”起身到小柜里拿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缓缓。
“那她还坐你车?”
“昨天不是加班吗,没公车了,她又住附近,人家开口叫我带下,我总不能拒绝人家吧。她人很好的,平时都帮我干活的。”
张默然听着丁向北回答,看着那张因为他的那句‘你喜欢她’而呛得绯红的脸,突然感觉心中从昨晚起就莫名紧绷的一根弦松了,但却又有无数纷乱的心弦密密麻麻的缠着。
张默然看着坐在桌前自学大学课程的丁向北说道:“向北。”
“嗯。”正在看书的丁向北随口应道
“你老家有几个兄弟姐妹?”
“兄弟姐妹啊!”丁向北放下书,转身看着坐在床上靠着墙看着书张默然,低头微笑道:“我是老二,上面有个大我一岁的哥哥,下面有小我六岁得弟弟和小我十岁的妹妹。”
“我上次看到,你是独立一个户口的啊。”
“啊!你看过我户口本啊!”
“??????”你那身份证,户口本,学历证书,特别是那张工大录取通知书都放在枕头下的档案袋里,能看不到吗。
丁向北并没有对张默然看他户口本而生气。有些苦笑的说道:“我和我哥是我妈妈生的,弟弟和妹妹是我爸爸再娶生的。”
“哦!”张默然有些意外。
“我妈妈再我3岁时就去世了,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妈是北京来的知青,好像是□家里没人了,只剩我妈了,生我时妈妈要求我跟她户口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是另立户口了却是跟爸爸姓。”丁向北看着有些疑惑的张默然解释道。
张默然听着丁向北平静的讲述,看着他那微笑的面容,内心却有些微微发疼,虽然看上去丁向北很平静但张默然却能感受他从前的生活并不是很好。起身走到坐在书桌前的丁向北,一把抱住,缓缓的抚摸着后脑勺。
丁向北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的有点傻了,当场当机,僵硬的让张默然抱着。好半天才缓过来,伸手推了推仍抱着他的张默然有点紧张开口道:“默 ,默然。”
张默然送开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刚才他确实冲动了。拍拍丁向北的肩膀坐回床上拿起书本假装认真看了起来,其实他什么内容都没看进去,现在脑里有点乱,有些琢磨不透刚才自己那么强烈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的少年好纯洁的啊!哪像现在啊!你找个处男出来啦;都能当国宝了!!不谈了这个了,等下又要谈到现在的女孩洁身自爱问题,然后谈到大学生当二奶问题了!哎!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一天本人在群里聊天,大家聊得开心,A在说他刚洗完衣服,等下中午准备烧红烧肉吃犒劳自己,梦梦听了口水直流啊!红烧肉啊!就开玩笑说“A 你真是新时代好男人,梦梦要嫁你,我们明天去南门街(民政局在南门街)登记去,每人四快五。”A说:“梦梦你噶小气的,你就不能九块钱一起付了啊!”梦梦就说没钱啊!你好意思让我付你那份钱啊!一直在和另一个男的聊美女身材的B突然冒出来对梦梦说:“梦梦,A是色狼你别嫁他,我也是新时代新好男人啊,而且我可是国家免检处男。”说完还补一句:“梦梦,我真的是处男!我很纯洁的!”B此话一出,全群哗然!
☆、六
最近丁向北发现,张默然来的特别勤,待得时间也比较长,每次来都给他带非常好的晚饭。可是有次丁向北口渴半夜醒来想喝水,却发现张默然穿着睡衣抱膝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一根一根的吸烟。这样的脆弱虚幻的张默然是丁向北从来没见过,黑色下的张默然让丁向北感觉很陌生,像整个世界都远离了他,背弃了他,只剩下他自己苦苦挣扎。求生。丁向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静静看着,怕一出声,张默然就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张默然转过头看向静静看着他的丁向北,微笑着说:“口渴?”
“???????”
现实中张默然又回来了,刚才的那一幕就想幻觉一样,丁向北揉揉眼睛撑起身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默然。
“我叫你少吃几块酱鸭的,你不听。现在知道口渴了吧。”说着给丁向北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
丁向北有不好意思的接过茶杯,腼腆的微笑道:“太好吃了,哈哈!”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酱鸭丁向北难免多吃了几块。
丁向北向床里面挪了挪,给张默然让出点位置问道:“你怎么不睡啊,半夜起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睡吧。”张默然掀起被子躺下柔声道。
“哦。”
从那天以后,只要张默然过来过丁向北就开始观察家里的烟灰缸,发现第二天醒来昨晚还干干净净的烟灰缸里就会多出几根香烟头。
可没等丁向北弄明白张默然怎么了,需要经常半夜起来睡不着吸烟,张默然就这样突然的消失在丁向北的视线里。没有任何话语和文字表明就这样消失了。刚开始一星期丁向北以为张默然学习忙,没空过来,或是有什么事,可是过了大半个月也没消息,丁向北算算时间快过年了,想是他放假回家了。张默然的不告而别虽然让丁向北有点失落,但丁向北想想张默然和他到底是关系呢!一开始就是张默然强势介入他的生活,俩人虽然算是同居那么几个月了,可张默然从没说过他是他的朋友,丁向北也知道他和张默然是两个世界的。虽然晚上回家有时候会感觉有点寂寞和冷清,但还是没有影响到丁向北的生活,平静而单调的日子照过。
张默然感觉自己的情感越来越不受控制,内心也越来越纷乱。无意中听见的一个词“同性恋”让他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丁向北了,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情人间的喜欢,晚上睡在一张床上,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更亲近丁向北,内心的猛兽不断的嘶吼着。理智告诉他需要冷静冷静,离开丁向北一段时间。
学校放假一周多了,张默然和李凯军。沈灿阳也玩疯了,今天趁张建伟休假,去饭店聚了聚,就来到娱乐城K歌。李凯军提议叫几个姑娘陪陪,让张默然和张建伟灭掉了,张违建还不忘假仁假义的批评了一顿,最后还是叫了,大家知道张默然从不招惹娱乐场所的女人,所以只找了3个姑娘过来。张建伟和一个江西来的叫小兰的姑娘对唱情歌,那个含情默默啊,让沈灿阳直喊恶心,却自己也拉起一个唱起来了《相思风雨中》。张建伟不服气,豪气万丈了唱了好几首军旅歌曲,让李凯军和沈灿阳连托带拉的拽下话筒,旁边的姑娘起哄唱了几首缠缠绵绵的情歌。一群人鬼哭狼嚎了半宿,才发现从一开始就安静坐在旁边的张默然一首都没唱,只是喝着酒看着大家闹,大家唱,李凯军一把拖起张默然塞给他一个话筒,大家起哄着唱一首,唱一首。
张默然有些微醉了,拗不过大家的盛情,找了半天点了首Beyond 的《Love》拿起话筒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唱出,有些低沉忧郁的嗓音慢慢环绕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传来的声音好熟悉一个人好象在梦里一直在想念你
远方的你不要哭泣因为我从来没故意伤害了你的心
你最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陪伴着你
你对我说过不能入睡 太累一个人太空虚
轻轻的呼吸在耳边你是否已陶醉在怀里
漫漫长夜里拥抱你我只想对你说 I LOVE YOU
张建伟早知道张默然的嗓音不错,立马站过去拍拍马屁:“不错啊,默然,小看你了啊哈哈哈!”没等他笑出声,拍在张默然肩膀的手惊得放了下来,只见屏幕光线映衬的张默然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是继续唱着:
轻轻的呼吸在耳边你是否已陶醉在怀里
漫漫长夜里拥抱你我只想对你说
传来的声音好熟悉一个人好象在梦里一直在想念你
远方的你不要哭泣因为我从来没故意伤害了你的心
你最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陪伴着你
你对我说过不能入睡 太累一个人太空虚
轻轻的呼吸在耳边你是否已陶醉在怀里
漫漫长夜里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