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刃[花样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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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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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令你立刻停止和花样滑冰有关的一切事务!从今天起每天都和我一起练习滑雪,还有两个月就是地区选拔赛了,我会去拜托我的教练一起带你!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杀进地区代表队!除了你……没人有这个资格!”
  “不……”
  听到乐胜的话语,卿越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说出这句之后,他低下头思考了许久后迟疑的开口道:
  “我……喜欢花样滑冰,很喜欢。我曾经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滑雪。可后来我才知道,并不那样的。玩滑雪……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证明自己,到了后来……我则是因为喜欢上了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但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我真正喜欢的了。”
  “你真正喜欢的!?那么你是想对我说,我最好的朋友,唯一承认的人,他真正喜欢的就是像一个娘娘腔一样在冰上跳蹩脚的芭蕾舞!?”
  乐胜想,自己大概是被气疯了才会说出如此激烈的话语。当他听到卿越说自己喜欢花样滑冰的时候,他是生气着的,但他更多则是想要把卿越拉回来,把他拉回到属于他们滑雪世界。可他却未曾料想到一直被自己当成是弟弟来照顾的卿越竟然会对他所说的话无动于衷,拒绝自己想要抓住他的手,甚至……还以那样的表情说着自己喜欢花样滑冰而不是滑雪。
  这算什么?他们曾经如此快乐的在一起滑雪的时光又算是什么?如此的想法侵占了乐胜的大脑,令他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被背叛的感觉。这催使他说出了那样一句话:
  “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我便没有你这个朋友了。再见了,十三岁起突然想去练习花样滑冰的男孩!”
  乐胜转身前的冷哼声和轻蔑的眼神令卿越的略显单薄的身体猛得一颤,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就这样呆呆的,呆呆的看向乐胜离开的方向。不知所措的靠着一棵高大的松树缓缓坐了下来,久久不能回神。
  【那么你是想对我说,我最好的朋友,唯一承认的人,他真正喜欢的就是像一个娘娘腔一样在冰上跳蹩脚的芭蕾舞!?】
  乐胜永远不会知道年幼时自己因怒气而说出的一句无心之言会令这个神经过于纤细的男孩内心受到多大的冲击。而这句话……在日后更是成为了挥之不去的魔障,紧紧的箍住了卿越,令他无法喘息。
  即使在离别时分说着“永远都不会后悔”,却也无法改变他内心的自责。而那种自责……越是长大便越是无法甩开。每每看到那个让自己有着强烈守护意愿的纤细少年在闪光灯的追逐下微笑着,在一个个尖锐问题和恶意评论下低垂着眼帘走向冰面时胸口隐隐作痛……
  然现在,只是当时。
  自那天乐胜的愤然离去之后,学校里的日子也变得不同于往日的平静。大家看到曾经关系如此亲密的卿越和乐胜居然在几天之内变得形同陌路。由几乎一直同时出现骤然变为相见不相言。这令男孩子们傻了眼,也让女孩子惊讶不已。
  一同玩滑雪的男孩子们则更是弄不清情况了。只知道前一天乐胜还架着自己的雪橇掩不住笑意的将卿越接来一同滑雪,第二天却突然变得听不得卿越的名字起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得不到回答,他只是皱眉,不说话。就连卿越再次抱着滑雪用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乐胜也将他当做是空气一般,完全不予理睬。
  其他男孩每每看到卿越想要上前打招呼便会被乐胜给瞪回来。几次一来,大家自是只能灰溜溜的照着乐胜老大的脸色行事。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的,心不忍的,却又是无计可施。
  如此,卿越便渐渐淡出那个滑雪小团体,再没穿着滑雪装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了。他和乐胜的关系日渐疏远,直到变成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乐胜在学校里依旧是孩子王的样子,每天早上三份情书一收,会爽朗的大声笑着,会在崇拜者的面前表演自己的单板滑雪技巧,也依旧会在三五小弟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卿越……却和以前再不相同了。习惯以视线追寻他身影的支持者们会发现那个总是和乐胜一同出现的漂亮男孩已再难在上课以外的时间找到他的踪迹了。若你找到了他,对他问好,他依旧会微笑,只是那笑容……却似乎已然有了什么在悄然中改变了。
  不久之后,乐胜被选中去单板滑雪的地区代表队,即将要离开这个小镇的消息传来……

  分道扬镳

  或许卿越是最后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个人。自从那次和乐胜的冲突之后,他便将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了花样滑冰的练习上了。或许只有那样的与世隔绝才能令他短暂的忘却那份对他而言太过巨大的冲击。
  他似乎想用自己的滑冰来改变乐胜的看法,却又执拗着,不想以祈求的姿态去得到乐胜的承认。若是不认同,那便不认同。他的滑冰不需要依靠着别人的认同才能找到存在的价值。
  而在这一天,曾经一起滑雪的一个几个男孩偷偷瞒着乐胜找到了如今在学校里可称得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卿越。
  “卿、卿越!终于找到你了,还以为会来不及了。是……是这样的,我们来是想和你说,乐胜被提前选入了单板滑雪的地区代表队。今天晚上……有我们大家为他准备的聚会。过了今天,他就会离开这里到大城市里去接受系统的单板滑雪训练了。”
  听闻此言,卿越先是因为这个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来得太过突然的消息而猛然一震。而后他的黯然的低下头,扯出了一个笑。
  “是吗?他和我说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到卿越如此的样子,那几个从前玩得很好的男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语,却又是笨拙得无从说出口。
  “那个……我们有好好问过乐胜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次和你吵得这么厉害的。但无论我们怎么逼问,那家伙还是什么不肯说。”
  “所以你们想来问我吗?”
  “不是不是!我们是想说……这些天乐胜一直都有把你挂在嘴上,也一直有问我们,你最近怎么样了。所以……乐胜他还是很在意你这个朋友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而已。所以,你也过来今晚的聚会,好吗?”
  看着同伴将写着晚会地址的卡片塞到他手里以后望着他的期许目光,卿越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抬起头望着天,向前走去。这是此刻他们共同的蓝天。在常年积雪的群山之下,那篇天空看起来比他曾经待过的任何城市都要美丽。而乐胜……他就要离开这里去到另外一片天空之下了,去到另外一片更大的天空。
  远处,前来邀请他一起去今晚聚会的三个男孩子们还在大声说着什么,可卿越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继续走着,不说话。
  卿越没有说话,可他的心里却已有了答案。
  他跑到那修的店里向他买了一副防止雪盲的滑雪镜后便立刻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上了适合出现在那场聚会上的衣服。有几分凌乱之感的黑发衬得男孩的皮肤愈加白皙,而他的眼睛也在微长的额发之下闪动着令人晕眩的流光。对着镜子将一切都仔细打理好了之后,男孩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笑,仿佛是在练习着今天见到乐胜时所该用的表情一般……
  晚上七点,送别聚会所在的酒吧。
  该说今天晚上的聚会规模超乎了乐胜的预料。本来只是想和一起玩了滑雪很多年的好朋友们一起聚一聚,和大家说声再见的,却不知那群家伙居然搞了那么大的阵势。
  是的,和乐胜一起玩滑雪的那群男孩子里有的是小地头蛇。他们通过疏通关系把当地最著名的一个酒吧给包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把学校里曾经和乐胜说上过话的,对乐胜崇拜异常的,给乐胜递过情书的人全都请了过来,力图使得乐胜这个平日里的孩子王好好的感动一下。也希望着……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能够像今天一样的聚在一起。
  这样的聚会……使得乐胜潜意识里抱有了一线希望。他希望……能够在某个角落里找到卿越的身影。可视线搜寻了许久,却终是无功而返。但这场聚会已然开始。
  大家纷纷为乐胜送上了早早准备好的各色礼物。一些穿着漂亮晚礼服的女孩子们甚至在为乐胜送上礼物的时候上前拥抱住了他,抑或是偷亲他的脸颊。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酒吧的门却不期然的被打开了。
  探进脑袋的,是一个有着精致面孔的男孩。
  “卿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是说……我是说……今天下午找到你的时候你都没同意要过来。”
  “这不是太急着去买礼物了么。”
  “可……可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你有给我写着这里地址的纸片,不记得了?”
  说罢卿越扬手挥了挥这天下午时对方给他的纸片。眼见着在卿越走进这里的一刻,本来热闹的酒吧气氛起了变化。或许有太多人认为自乐胜回来以后就一直和他冷战至今的卿越今天怕是不会来了,却没曾想他会是如此不在意的走了进来。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看了看卿越,又看了看乐胜,没曾想这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丝毫的破绽,也没有了前些天见面时还有的剑拔弩张,却仿佛是有默契一般的云淡风轻,清淡如水。可卿越和乐胜的目光相遇之后便仿佛没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般的走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这使得乐胜有了一丝尴尬,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的脚明明已经向前迈了半步了,可卿越却移开眼,独自走到了离他最远的一个小角落里。
  可那份突兀并未持续多久,该哭着向乐胜诉说最后爱的告白的继续诉说,该一脸向往的向乐胜讲述自己对他崇敬之意的继续讲述,该向乐胜送出美好祝福的继续送出。
  就这样,一直到了送礼物的环节,整个聚会的□就此来临,似乎除了某个在角落静静看向乐胜那个角落的精致少年外,所有人都挤了过来,把乐胜团团围住,一个个送上代表着或祝福,或寄情,或寄思的礼物。可就在此时,乐胜却始终还是在沉默片刻后拨开了人群,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向卿越,走向卿越所在的小角落处。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回答乐胜的,是卿越的沉默。可乐胜却不以为然。
  “上次的事,我不会道歉,真正练习花样滑冰的人都是六、七岁就开始学的。你的起步太晚了,根本不可能出成绩。而且我也不会收回我对花样滑冰的评价。但如果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还是那句话,你实在是太适合滑雪了。”
  卿越还是不言,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身形高大的乐胜,默默的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乐胜,而后转身。
  转身之前,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不带离别伤感的“祝你成功。”
  这是后来被希蜀国人称为从雪山脚下而来的冰之奇迹的两人在第一次分别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年,他们都还年轻。
  经年后带领着希蜀单板滑雪队走向世界巅峰的雪之子乐胜还只有十六岁,他甚至还未入选地区代表队,就更不用说在世界舞台上展露头角了。而在花样滑冰界饱受争议,却又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最后终成为不朽传奇的卿越……今年也只有十三岁。才开始学习花样滑冰的他甚至不知道他所拥有的天赋究竟代表了什么……
  而就是在这一年,他们却都已走上了各自命运的轨迹,为了各自的向往而分别。尽管他们还未明白自己将在这条路上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却再不会回头。
  一个月以后,乐胜通过了单板滑雪地区预选的消息传来。这位从雪山脚下而来的新人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全国单板滑雪锦标赛青年组的决赛。由于这是为他曾经就读的学校大为增光的事,校方决定在决赛的那天下午,全校停一节课,专门组织学生在体育馆通过大投影仪集中观看比赛的实况转播。
  乐胜那令卿越等人曾经熟悉的身影随着比赛解说的介绍而出现在比赛的实况转播画面上。仅仅是一个月不见而已,乐胜看起来又成熟了不少,虽年仅十六岁,眼睛里却已有了令人难以忽视的坚定。他是那样的耀眼,耀眼到令小镇上的男孩都想要扛起滑板追随着他,耀眼到令整个希蜀都渐渐注意到这名将来必有所成的少年。
  眼见着如此的乐胜,人群中的卿越和所有人一样的坐在体育馆的木质地板上抬起头看着屏幕里已渐渐陌生起来的乐胜,表面平静如水,心中却已骇浪滔天。
  在几个月以前,他们还曾在附近的雪山上一起滑雪,乐胜还在他们的面前表演着精彩绝伦的技巧。即使是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曾近在咫尺的说着话。你因你的梦想而离去,我也因我的梦想而留下。
  可现在……他们却仿佛已身处两个世界。巨大的鸿沟立在眼前,令卿越的心仿佛被人揪住一般。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种渴望在叫嚣着,想要破笼而出。

  目标,全国锦标赛

  卿越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和乐胜一样,站在那个世界,让人看到他的跳跃,看到他这几个月才练成的阿克赛尔三半周跳,看到他的旋转,他的步法,他的情感,以及……他想表达的全部……
  在人群的叫好声,鼓掌声,惊呼声,赞叹声,以及一系列的声音中,卿越蜷起膝盖低下了头,手指无意义的拨弄着,心脏被他分不清的情感狠掐一下,一下,又一下。
  终于他举手向老师示意,说想要去医务室。也正是此时的中途离场令他错过了比赛间隔间时电视台的解说员说出的那句:
  “今年滑冰滑雪项目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不仅在单板滑雪项目里出现了一颗夺目的新星,花样滑冰项目的青少年组里,去年的冠军得主也跳出了两个阿克塞尔三周跳,并且他的两跳都没有失误!真是太精彩了!看来今年世界青少年锦标赛的花样滑冰项目,我们会有望拿到一块奖牌。”
  ……
  卿越以他所能有的最快速度一路跑去那修的冰场。他别无选择,身体被不断涌出的情绪满涨,几近爆炸。他仿佛已然控制不住。或许他需要一个无人的场所,一个合适的方式去发泄那些情绪,而不是如往日一般沉默着等它们散去。
  因此他选择了这里,大口喘着气拉开了冰场的门。还未到这里的时候,他一路狂奔,仿佛都感觉不到冰冷空气钻进肺叶时的疼痛。可到了这里之后……他却反而慢下了脚步。那似乎是因为他来到了属于自己的神圣之地。卿越深呼吸之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控制室,颤抖着从CD架上抽出了一张碟片。
  他为自己放了一首曲子。
  穿上冰鞋后的他设置了自己走到冰场中央的预留时间,踩着冰刃闭上了眼,静静等待音乐的到来。当第一个音符出现在这片冰冷的空间时,平缓的空气仿佛被什么触动一般的晕开了涟漪,也正是那涟漪轻微漾到了卿越。
  眼睫轻颤之时,卿越抬起了眼帘。他仿佛重归于平静,可那却是山洪暴发的前兆。
  在这九个月以来,他在那修的教导下学会了大部分的步法,训练了旋转,可他最擅长的却是跳跃。如同神赐一般的天赋,令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学会了所有的跳跃,并且他的跳跃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并不只是在跳起之后在空中转到一定的圈数而已。他的跳跃仿佛是蕴含着一种特殊的生命力。
  此刻他好像被牵引一般的抬起右手手掌,在手腕的几个转动后带动身体开始了他的滑行。他仿佛沉浸在自己激烈的情绪中,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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