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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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郡主请息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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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眼前的这个郡主,语笑嫣然,姿态娴雅,似乎是变化颇多,但他还是不愿冒险。

    六公主拉了拉容舒玄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皇兄,这个侍卫语出不逊,惹恼了我们呢……若是不应战,倒让他得志猖狂。”

    容舒玄略一思考,点头道:“允了。”

    毕,又深深的看了云潇一眼,道:“若是好了,有赏。”

    云潇自然领命。

    春日里并无杨叶,却多柳。内侍们选了色泽鲜红的香囊系在嫩绿的柳枝上,随风轻摇,甚是好看,然而百步之外,只见得如拇指大小的红点。云潇与文澈的箭筒中只有十箭,要射中那遥遥的一点红心,难度确实不大,但事关国体,二人都很是上心。

    “主以先,文大人请。”云潇拂开额角的碎发,温柔笑道。凤眸微眯,语笑嫣嫣,优雅翩然。^''

御前得宠() 
^''文澈却避开了目光,慢条斯理的调试了弓箭,亮如星辰的眸子沉静无波。''~)''

    云潇再请时,他懒洋洋的举起了弓,晃晃悠悠的射出第一箭,姿势懒散无力,却势如破竹,稳稳击中一枚香囊。

    内侍举起红旗,宣告准确无误。

    云潇不欲多看,随手射出一箭。只见远方的小内侍举起红旗,声明一箭中标。

    文澈再看向云潇的眸光便多了一抹耐人寻味。

    云潇与他一人一箭的射着,箭无虚发。早有内侍远远报与容舒玄知道,然而离得远了,只见他挥手,却看不清他神色。

    及至最后一箭时,文澈冲云潇微微一笑,道:“郡主果真好箭法,看来坊间传言不可尽信,郡主是才貌双全。”

    云潇不知他这一句夸耀含义所在,便不接口,看他淡然拉开弓,漆黑如墨的眼眸突然一改散漫的神色,变得坚毅无比。云潇心内一滞。

    此人专注起来,能力当真不能小视。^''楚国竟有此良材!

    像是伺机而动的豹子,总要让敌人麻痹了,他才出手。

    一击即中。

    正沉思间,却见那边的内侍有些骚动起来,云潇定神去看时,那内侍却挥起两面旗帜来。文澈优雅的弯了弯唇角,向云潇玩笑似的一抱拳:“看来微臣不才,是一箭双雕。”

    这个典故用得妙。文澈想必是滴水不漏之人,贸然此话却是唐突了。云潇眯起眼,倨傲看向他。他在御前露脸,给楚国增添了荣誉,是为一雕;那这二雕却是什么?

    不及多想,云潇回过身来,将弓搭满。远处那一片新绿的春意,配上鲜艳娇嫩的水红色香囊,果真是红香绿玉,清丽典雅。好一派春色缠绵,云潇却搭上冰冷刺骨的金弓铁箭,要将那无边的暧昧生生打碎。

    一箭发出,余光便见文澈笑容更盛。内侍们不慌不忙的举了三面旗帜起来,在亭子中坐观比试的容舒玄也缓缓站了起来。

    云潇一箭射中三枚柳叶,因此,赢过文澈。

    六公主早就一脸崇拜和雀跃的看向了云潇,却碍于礼数不能跑到云潇身边,只能跟在容舒玄身后,一步一步的挪向云潇。早有尖嗓子的内侍传报了结果。

    “楚国使臣文澈,射中香囊十二。博陵郡主,射中香囊十三。”

    容舒玄漫不经心的看向云潇,神色有些复杂,出的话却是欣喜的语气:“上阳郡主武艺出众,赏宫缎十匹,金玉首饰十套,官窑瓷器一套,还有今年晋州进贡了一把上好的八宝描金弓,也赐予你。”

    这样的赏赐略微隆重了,宫缎与首饰稀松平常,这弓却是上供的玩意儿,皇帝赐的物件越是稀奇,便越显得赏赐不凡。而且郡主并非武官,赐些首饰珍玩倒罢了,这把弓赐下来,只怕宫中立刻便会流传开来,上阳郡主得了皇上的赏识了。^''

你怀疑我,对吗?() 
^''这样一念间,容舒玄已把赏赐完,文澈也得了厚赐,云潇与他便谢恩。''~)''

    再寒暄一阵,容舒玄便遣退了众人,独留下六公主与云潇,一同用了午膳。

    西苑里的午膳本比不得宫里的精美,但用野味烹调,确也有一番滋味。六公主吃的津津有味,云潇也毫不气,容舒玄却没怎么动筷,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们。

    眸子里有汹涌的暗流,直指云潇。

    上阳郡主一向是骄奢无比,好逸恶劳,怎么会突然擅长射箭,还拔得头筹?

    而且,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与以往不同。''~)''从前的郡主,虽然野蛮,但是娇艳如桃李,如水眸子里常带着婉媚入骨的风情……

    而如今的郡主,清淡如莲花,风姿高洁,容不得人玷污。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使他一瞬间产生了疑惑。

    这,真的是上阳郡主上官绮月?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云潇嫣然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轻而浅的笑容,却似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容舒玄自嘲的一笑,明明是相同的容貌,他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觉得眼前的上阳郡主是另有其人?

    安静的用膳,却将容舒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云潇,默默漾开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你,怀疑了对吗?

    玄哥哥,你比小时候聪明了很多呢。

    当下用完午膳,六公主便要与容舒玄一同回宫。云潇见西苑亦没有清静之所,便随她一同离开。容舒玄与六公主走在最前,云潇与他们一步之遥,眼见六公主身量娇小,方到他胸口。

    六公主甜甜一笑,拉着容舒玄的袖子道:“皇兄,臣妹与绮月姐姐是一同来的,如今姐姐有赏赐而臣妹没有,回宫去只怕姐妹们又要嘲笑臣妹啦。”

    容舒玄微微笑道:“瞧你撒娇的样子,可有皇家公主的典仪?也罢了,便也赏你时新宫装四套,官窑瓷器一套,可满意了?”

    六公主笑得活像馋嘴的猫:“臣妹多谢皇兄。”

    兄妹言笑晏晏,当真是温馨和谐。云潇怡然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心中感慨万千。

    先帝虽不甚喜爱骑射,也按照祖宗规矩每年在西苑做些游猎,供亲王贵族们娱乐。宗亲们不过随意打猎而已,真正将骑射当做正经事来做,恐怕只有济南王一人而已。

    济南王身故后,大周再无一员大将,皆是些碌碌无为之辈,十来年间,地处中原的大周霸主地位岌岌可危,西北西梁蠢蠢欲动,东方齐国踞海威霸一方,南闽历来与中原交恶,楚国、大理国等小国的势力也是日益增强,大周的局势恐怕不太明朗。

    眼下楚国的使者突然入京,所为的是何事呢?

    正在沉思,耳边听得容舒玄玩味的声音:“郡主何时学会了射箭,准头倒是不错。改日进宫来与朕切磋一番,可好?”

    云潇一怔之下,便淡淡笑了起来:“皇上有命,臣自当遵从。”

    容舒玄的眸子明暗不定,此时却是平静无波:“都将门虎女,看来郡主果然继承了乃父风范。也罢,朕与六妹回宫去,你便自行回府吧。”^''

冷血责罚() 
^''“郡主,您可回来了……”方一回府,便见素琴两眼含泪,依依的走上前来。''~)''旁边的管家在一边赔笑道:“郡主您不知道,素琴姑娘在外头候了您一个时辰呢,您出门也不带着人,姑娘都快急疯了。”

    云潇接过她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为奴婢的,等着主子有什么稀奇?还是管家你觉着,本郡主不该让素琴等着?”

    管家瞠目结舌。素琴也红了脸,仓促跪下,泪盈于睫,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跪行几步,向云潇凄然道:“素琴服侍郡主十年,一直小心谨慎,忠心耿耿,却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郡主发怒。''~)''郡主若是不喜欢素琴了,素琴即刻离开郡主府,再无脸活在世上!”

    云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素琴见状,哭泣尤甚。云潇被她哭闹得心烦,便冷冷道:“既然你知道郡主发怒,这般哭闹便不惹本郡主生气了么?”

    素琴哽咽着收住泪水。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在府中地位非常,此时云潇公然斥责她,已是让她在府中颜面尽失。这时周围已是聚集了许多奴仆,个个兢兢战战的立着。^''

    “素琴,本郡主自问对你不薄……但,放火于甘泉岭,意图致本郡主于死地,却是你做的,不假罢?”

    伏地的婢女纤弱脊背一颤,素琴惊慌抬头,连声叫道:“郡主,奴婢冤枉……”

    “冤枉?”云潇神情淡漠,“若你不冤枉,就解释一番,那牡丹荷包里的两个水晶耳坠子,是谁的手笔罢。”

    素琴,并不是忠心于绮月的婢女。

    彼时,云潇方从甘泉岭下山时,素琴下车更衣,丛兰见车子中只有云潇与她,便向云潇低声道:“郡主,素琴她……奴婢怀疑,她是皇后的人,要害郡主。”

    云潇当时并不相信任何人,只是随口顺着她:“当真?她一向忠心,如何会要害我?”

    丛兰将一个水红缂丝绣牡丹荷包取出,道:“郡主请看,这是奴婢从素琴那里偷偷拿来的。素琴与皇后宫中的芳草乃是同乡,皇后假托芳草之名,将荷包传送至素琴手中,里边装的便是密函。本来这些荷包都该销毁的,只是这一个是缂了金丝,格外贵重些,素琴没有舍得毁弃,却是留下了证据。郡主且看这水红缎子上的暗纹,这是皇后宫中才有的规制……”

    宫中等级森严,织绣坊供给帝后的织物皆是特制,想要仿造是绝无可能。云潇抚着那丝滑的荷包,但笑不语。

    抓住云潇裙摆的手一软,素琴只听云潇清冷淡漠的声音从上方幽幽传来:“身为本郡主的奴婢,却私通皇后,我还留你作甚?今日起,你便不是我郡主府的人,自行了断去罢。”

    着,又低下身来,以唯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淡淡道:“若你觉得冤枉,就去向你的主子去……我上官绮月,绝不是她可以搓圆捏扁的。我毁她妹子容貌,她纵婢放火害我,两两相抵,我们扯平了……但若她再敢有所动作,也不要怪我上阳郡主,眼睛里没有高低尊贵!”^''

无情驱赶() 
^''素琴面如死灰,再也不出话。''~)''

    千真万确不是她放的火,为何要赖到她身上?皇后主子给她的牡丹荷包里,的确有密函,却是要她接应夜半来袭的刺的,根本与放火毫无关系。

    明明不是她做的,明明可以否认,但她却无从开口。

    难道,她效忠皇后,而皇后给她的命令不是放火,是接应刺吗?

    眼看埋伏多年的心血一朝白费,她要如何面对皇后的惩罚?而一向迟钝愚笨的上阳郡主,怎么突然发觉了她的来历,还这般果断狠厉的将她赶走……

    素琴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颤抖。''~)''

    云潇直起身,悲悯的看向素琴,高傲之中,带着一丝毫不留情的冰冷。

    你听命于皇后,害绮月绝非你本意,故我留你一命。^''但你身后的那个人……她胆敢欺辱我的妹子,就不要怪我上官云潇不留情面!

    众人都为云潇气势所震慑,一个个静默不语,但看着素琴被侍卫们逐出府邸,屏气凝神。

    郡主的脾气,似乎越发大了……

    但,素琴平日仗着郡主的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这样被赶走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丛兰打量了一下黑衣女子,微笑道:“是。”

    云潇携了丛兰的手慢慢行到花厅,屏退了众人。

    净手、漱口,方举起银著,慢慢夹起一块糟鸭信品尝。丛兰为云潇舀起一碗火腿汤,云潇满意地看着她:“丛兰,你有心了。”

    丛兰羞涩的一笑,道:“只要郡主安好,丛兰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的。”着,又红了眼圈,“谁能想到素琴妹妹与皇后勾结,意图陷害郡主呢?”

    云潇亦是唏嘘不已:“素琴跟我时日已久,我自问待她不薄,可她却得了皇后的好处要陷害我,人心难测,真叫人寒心。丛兰,若不是你发觉了皇后给素琴的密信,咱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素琴不干净,但……丛兰呢?也不是值得信赖的人。

    方才在太后宫中,丛兰端上梅花的那一瞬,太后淡淡瞟她的那一眼,足以让云潇怀疑……

    丛兰,听命于太后!

    也许,绮月体内的慢性毒药,就是丛兰亲手所下!^''

随叫随到的男宠() 
^''月色穿帘,瑶窗明洁。''~)''

    正是皇后内室。入目是一架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屏风,转过之后,便见那轻巧洋漆描金大桌上,摆了紫檀嵌玉荷花鹭鸶图砚屏,置了几碟时新水果。巧雕玛瑙树干形双孔花插上,安插了几丛桃花,艳红绽放。金胎錾赶珠云龙纹嵌宝石三足盖炉亦是袅袅散发了桃花香气,似能醉人。

    气氛似是安详旖旎,安寂的夜空中,却突然响起金器砸向地面的刺耳之声!

    “你……”松石绿釉雕凤凰牡丹纹梅瓶狠狠推倒,轱辘滚到瑟瑟发抖的女子脚边,“她发现了?”

    素琴流泪道:“是,上阳郡主已知晓奴婢是皇后的人……她盛气凌人赶走奴婢,就是不将娘娘放在眼中,娘娘要为奴婢做主……”

    “她如何发现的?莫非是本宫派去的大内高手都尽数折损?本宫命你接应他们,你接应了么?”

    “奴婢惶恐,并未见到大内高手……奴婢一觉睡的熟了,再醒来时已是破晓,见到佛堂大火,还以为是娘娘派去的人放火……”

    “混账!”宫装丽人狠狠的拍了桌子,“要你何用?”

    素琴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石皇后狠狠道:“上官绮月蛮横无理,屡屡挑衅本宫,本宫自然要她好看。''~)''但是你未完成任务,还连带本宫的计划败露,本宫想饶了你也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语气,没有音调。

    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带出去,乳娘知道怎么做。”皇后轻飘飘的着,向身后的人使个眼色。

    素琴惊恐万状的睁大眼睛:“娘娘!奴婢为您做了那么多,您就是这般落井下石?那药粉……”

    “掌嘴!”皇后凌然立起,目光阴狠,“越发猖狂,连这都的出口……”

    夜风阵阵,夹杂着女子诅咒的低吼与哭泣。

    哀怨的眸子,在清冷的利器刺入胸膛的一瞬,失去了颜色。素琴颓然倒地,莹白的手指紧握。

    皇后,你如此待我……

    也休怪我,在阴曹地府里,诅咒于你!

    ※※※※※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云潇拉着凌寄风的手,郑重宣布:“寄风甚合心意,今夜还点他侍寝罢。”

    丛兰脸红了一下,偷偷瞟了一下同样一脸惬意的凌寄风。

    嗯,还真是个美男子呢。如同琉璃一般剔透的眸子,仔细看还有一抹蓝色,夺人心魄,更不必那檀口皓齿,当真是俊朗非凡。

    “让他在厨房临时打杂太委屈了,从今日起住在天香园,随叫随到。”云潇似是漫不经心,但幽深的眸子里毫无玩笑之意。

    丛兰应了,将云潇的长发挽起,仔细为她梳妆。见多了郡主兴之所至宠爱某一个男宠继而弃之如敝履的事例,她也见怪不怪。

    话间,已为云潇戴上金累丝嵌宝衔珠耳环:“好了,郡主今日一定是艳冠群芳。”^''

宫宴暗藏杀机() 
^''今日做的是灵蛇髻,发顶一朵碗大的赤金镂空牡丹,花瓣用金丝穿了红宝石细细织就,最难得的是模仿花朵由浅至深的颜色,从粉红到嫣红自然过渡,与真花无异。^''发髻两侧各有一对九转连珠赤金镶珠宝钗并一对赤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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