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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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郡主请息怒-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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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潇看了一看,道:“果然不俗,吾见其居,如见其人矣。”

    “姑姑,就是这位姐姐,常常送我包子吃……”

    铮儿一脸的兴奋,一手拉着云潇,一手遥遥指向半开的窗户里的美丽女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此时的佳人,艳妆华服,浅浅微笑。似最娇艳的海棠,妩媚芬芳,由不得人去轻嗅把玩一番。

    已是黄昏,房间内却点了数盏大红底色泥金的灯笼,将屋子映照出晕红的光环,摇摇曳曳,叠影重重。水清浅盈盈立于一道紫檀嵌玉荷花鹭鸶图砚屏前,半垂了首,只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肌肤,却瞧不见脸上神色。

    她一身金底织红缠枝织锦缎长衣,姚黄镶领烟绿竹叶纹样刺绣长裙,芊芊玉手正缓缓拨弄缠绕着腰间的点点碎碎的银穗流苏,娇嫩羞涩,仿佛是新婚的小女儿,等待了夫君去掀开她的盖头。那一头乌黑柔亮的浓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堕马髻,只一支白玉雕花的钗子固在发间,黑与白之间的简单对比,却无端的生出几分旖旎风情。柔和的脖颈上,是两粒赤金镶白玉的耳铛,随了臻首晃悠悠,折射了细碎光芒。

    水清浅!!

    她怎么会是对铮儿有恩的“好心姐姐”?

    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正是怡红院的后院!水清浅在此出现,是否能证明……这里,对他们而言,也是十分危险?

    上官云潇暗叫不好,正要转身,却见水清浅已经盈盈一笑,道:“是上官公子呢,快进来坐一坐吧!上一次公子诗才惊人,清浅很佩服呢。”

    手指暗暗压下想要直起身子的铮儿,云潇也是嘿嘿一笑,抱拳笑道:“水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水清浅婉然一笑,声音端的是清脆妩媚:“哪儿有礼呢?公子舍近求远,不走正门而走窗户,又是特立独行呢……只是不知道,公子这一次有什么惊喜给我呢?”

    云潇左手轻轻一弹,做了一个推挡的姿势。随后若无其事的谄笑着从窗子跳了进来。

    低低趴伏的铮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姿势——这是金马十二枪里的第一枪,是虚晃一枪,之后诱敌深入,再一网打尽的一套路数——姑姑不是去见好心姐姐,为什么给他做这个姿势?

    难道姑姑的意思是,好心姐姐其实是坏人?

    可是,寒冷大风的冬夜,所有人都紧闭门户,只有好心姐姐愿意收留他,给他热汤热饭,还为他做棉衣。

    他心里知道,姐姐做的不是正当的职业,所以不能名正言顺的收留他,但这些小小的恩惠,已经让他知道世间温情。

    可以说,除了姑姑,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关怀!

    那么,要怎么解释这个奇怪的姿势?

    铮儿攥紧双拳,心思电转。

    而门里的水清浅与上官云潇,已经笑着搭讪起来了。

    “清浅只是个孤苦无依的青楼女子,人人可以轻贱的,又何必行什么礼呢?徒增笑料而已。”

    水清浅柔柔一叹,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手里抚弄着她的那管箫。

    “谁说青楼女子便是轻贱?水姑娘才华横溢却沦落风尘,天生丽质而出淤泥不染,小生很是钦慕,也想搭救一把,不使明珠蒙尘。实不相瞒,小生对水姑娘一见倾心,若水姑娘有意,不妨随小生回家去,从此安乐无边,岂不比笑迎宾客要舒心的多?”

    云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动折扇,笑容满面。

    但心里却急的很——她早就察觉水清浅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整个怡红院都有问题,也许自己贸然带铮儿来找什么好心姐姐,就是羊入虎口——所以命令铮儿速速回府,最好能带来易初寒和凌寄风,但为什么还听得到窗子外铮儿低低的呼吸?

    她能听到铮儿的呼吸,水清浅呢?

    水清浅、怡红院、潜月、殷梦沉,这些人和组织,虽非明敌,亦不是朋友!

    水清浅婉然一笑,举了酒盅,向云潇笑道:“上官公子请满饮此杯。”

    云潇毫不在意的接了酒杯,顺势还轻轻摸了一摸水清浅莹润细腻的手背,吃吃笑道:“肌骨莹润,浑然天成,水姑娘果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不知为何流落在这勾栏酒肆,真是我见犹怜呢。”

    “青楼女子,不堪当得公子怜惜,不过是玩物了,公子若是喜欢,就陪清浅坐一坐,若是不喜欢,清浅也无计可施,只能自己伤怀罢了。”她一边说了,一边将手从云潇的掌心抽离,笑的好不甜腻。

v69 帐暖春宵() 
云潇唇边笑容不减,神经却一刻不能放松,呆呆的望着她,喃喃道:“美人如花醉羞颜,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小生今日得见,便是即刻身亡,也是心甘情愿。”

    水清浅嗤的一笑,道:“既如此,清浅在此谢过……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公子喜欢清浅……清浅就要好好伺候。”

    一边说,一边解了上衣的扣子,笑意盈盈。

    柔软的绸料从细腻的肌肤划过,如水波微澜,勾人夺魄。

    同样是微笑,但是她的笑容这般迷人,这般醉人,男子恐怕倾尽所有也要化在那一抹红唇的弧度中,不肯自拔罢。

    只可惜云潇不是男子,也没有特殊癖好。看了绝色风华的美人在云潇面前宽衣解带,她也毫无反应。

    因而,那鲜红欲滴的唇瓣,饶是诱惑力十足,也只是唇而已……

    那一痕雪脯,饶是有美好的弧度,也只是身体的某一部分而已……

    那细腻光润的肌肤,饶是雪白无暇,也只是皮肤而已……

    不过云潇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看,并且得出结论,自己的不比她差么……

    见她笑容依旧甜美妩媚,云潇笑容之中已经有了几分惊艳与**,慢慢的走向了她,双手颤抖着抚上了她细腻白皙的脖子,嘴唇哆嗦着吸吮肌肤的柔泽细润。

    她低声呻吟着,身躯微微扭动,似是不耐,似是期待。

    云潇笑容更甚,灵巧的双手跳跃着抚摸过她的光裸的脊背,留下一连串酥痒难耐,她的身子,好白……好香……好软……

    机敏的手继续流转,便见她都发出了满意的呢喃,深邃幽黑的眸子也渐渐合起,似在享受。

    房间一角坐落了落地的穿衣镜,正幽幽的发了银光。上官云潇偏首去看时,只见水清浅玉体横陈,魅惑十足,蛇一般扭动的臂膀竟是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脖颈,看似燕尔情浓,难舍难分。

    只是下一瞬,这双漂亮幽深的眸子,豁然睁开,目光竟十分坚硬狠毒!

    手势急速,竟是向云潇的天灵盖逼来!

    云潇则轻轻侧身,避开她的手,并一把推开了她娇弱的身躯,脚步飘摇,已然推开十步距离。

    笑的云淡风轻,只因她胜券在握。

    方才啃咬吸吮间,云潇已锁住她上身的大半穴道;游弋的双手也没闲着,不仅点了她脊背上的穴位,而且将指尖残留的百辟香涂抹在她的身上。

    百辟之香,可堪破解天下奇毒异象。

    她乍然失去凭借,只能挣扎着跌坐在地,雪白娇躯微微颤抖,似在召唤,似在引诱,云潇啧啧有声,低声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名妓水清浅,竟然暗箭伤人,这可叫我怎么**呢,真真是苦恼。”

    水清浅目光瞬间变换,惊讶、恐惧、疑惑,继而化作冰雪,寒冷刺骨。只苦于身体无法移动,方未扑上来攻击云潇,云潇又是摇了摇扇子,闲闲道:“水姑娘,你这般狠毒,在你的长发上淬了剧毒,却是为何?”

    水清浅秀眉一拧,忽而柔柔一笑道:“上官公子竟是个绝色女子,女扮男装逛青楼,又是为何?”

    她眸光闪闪,此言说毕,忽而腾空而起,红衣飘舞如绽放的红莲,炫丽优雅,却是杀气腾腾。

    云潇暗叫不好,她能不动声色解开身上穴道,内力深厚绝非自己所能力敌,然当下别无他法,只有迎敌。

    身姿迅速移动,脚底步伐轻盈,如同水上漂移,腰间的离错索飞速挥出,银光闪过,直冲向她面门。直面长风,轻盈傲立,明眸一扫,宛若俯瞅众生般高高在上,她嘲讽地勾起红唇。

    水清浅却只是用手指一弹,离错索立时偏离原有轨迹,打向盛满瓷器的多宝格。

    “嘭”的一声巨响,多宝格分崩离析,碎木片夹杂碎瓷片席卷而来,云潇立刻拔出靴子里的短剑,回剑侧身,右腿微蹲。

    水清浅看出破绽,挺剑向她左肩疾刺。不料云潇这一蹲乃是诱招,长剑突然圈转,直取敌人咽喉,势道劲急无伦。水清浅大骇之下,长剑脱手——直刺向云潇咽喉。

    云潇竟不挡架闪避,手腕抖动,刷的一声,离错索缠绕住长剑,跟着当的一响,长剑调转方向,向水清浅刺去。

    只是,长剑却似有了生命一般,轻轻摇摆间,竟将特制蚕丝织成的白练刺破,整条白练霍然断开,力道震往云潇手腕,她只觉手腕一麻。

    好恶毒的家伙!云潇怒意上涌,抽身避过。瞬闻旋身直上,宛如九天玄女,白练像是一条条白蛇,凌厉地朝着水清浅飞舞,水清浅只觉眼前一白,身体的每一寸都好像随时会受到白练的袭击。风声簌簌,将屋子里的所有物品都霍然卷起,再重重砸落在地!

    “哗——”粉彩大花瓶应声落地,云潇忽觉心口一痛,动作一慢,水清浅却也在一瞬之间,紧紧扣住云潇的手腕,轻巧的一拉,云潇却觉得仿若千斤,便被她拉入怀中。

    在方才旋转之间,水清浅黑发已然披散,此时云潇口鼻皆被她长发蒙住,只觉那丝丝缕缕的幽魅香气,顿时笼罩了整个世界。

    她手臂一麻,再也无法动弹,漫天的香氛萦绕,云潇似是困乏已及。

    是在璇玑宫吧,那样的绿水青山,如同仙境,云潇赤了脚在山间小溪,和凝烟奔跑跳跃,溪水冰凉的触感给雪白双足带了几分凉爽,逼走了那恼人的热气。二长老在旁边仔细观看,时不时开口,是温和的笑意:“云潇,方才那一式‘横塘凌波’再练习一次。”

    为什么要再练习呢?云潇疑惑的眯起双眸,她不是已经下山了么?不是已经来到上京了么?不,这是幻象,这不是真的。她挣扎了起来,然而浑身无力,那阵阵的酸软使她无法抗拒。

v70 铁笼囚禁() 
月色如水,照得那草原如梦似幻,云潇口中衔着一支野花,哼哼唧唧,不知是哪里的调子。青衣男子气度不凡,慢慢踱步而来,虽未有笑容,却语气平和,淡淡有一丝喜悦:“云姑娘,你是哪里人?”

    为什么要问我呢?云潇烦躁的摇头,都不要问我是谁是哪里人,我就是我,我没有家乡,我的家已被毁了……是的,家破人亡,血流成河,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云潇努力睁大眼睛,想避开水清浅身上的香气,却无能为力。

    又是一个会幻术的人……

    该死!

    两人跌坐在房间软榻中,云潇的后脑磕到了木头窗台,生疼的紧。水清浅俯在云潇身上,呵气如兰,在云潇耳边婉转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倒叫我也有几分不忍杀你了……真可惜呢,偏偏识破了我的秘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不行。云潇屏住呼吸,试图运功抵制她的声音与气息。

    幻术丝丝入扣,吞蚀了云潇的意识,她心中又惊又恐,又一次的幻术来袭,让她无可奈何。不过,水清浅的幻术似乎不及殷梦沉,因为——

    她此时,虽然脑子里昏昏沉沉,却还有清晰的判断。

    所以上官云潇绝不会束手就擒,反而悠然一笑,道:“死在美人手中,却也风流。不过烦劳美人让我死个明白,为何你功夫这么好,却甘愿蒙受风尘呢?”

    水清浅暧昧的用冰凉的指尖划过云潇的脸,随即微微皱眉将手收回,娇声笑道:“来不及告诉你啦,我最讨厌拖拖拉拉。”

    眼见她玉手已轻轻按上云潇的脖颈,只待一发力,云潇便会身首异处,上官云潇却忽而右手一伸,将窗台上摆的那一盆青玉镂雕花的四季长春盆景勾住一翻,泥土夹杂了碎石,正正倾倒向水清浅的后背。

    “呲!”

    她忽而放开了云潇,身子飘摇,已然摆出一丈,平静的脸上竟是一丝恼怒,随即又向云潇冲来。

    只是这一瞬间功夫,云潇已经疏通了身上的穴位,脚步轻点,已避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这一招不高明,却救了云潇的命。

    然而侥幸逃生的上官云潇,第一次在劫后余生没有微笑。

    因为她看到,小小的铮儿,圆头圆脑的铮儿,正紧紧的抱着水清浅的腿,一脸的焦急与痛苦:“水姐姐,求你不要杀我姑姑!”

    六岁的铮儿,早就从方才的生死对峙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尤其是云潇被水清浅挟制的那一刻,他更是无比恐慌。

    一个是恩人,一个是亲人,即使是成年人也难以做出的抉择,一瞬间必须由这个六岁的孩子来接受。

    上官云潇目眦尽裂,怒道:“铮儿,我说了让你回去!”

    铮儿可怜兮兮的瞅了一眼云潇,又充满希望的抱了抱水清浅的腿——水清浅不知为何,居然也一脸平静的任他抱,如水眸子里还有隐隐的泪光——颤声:“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

    闻言大为无语,上官云潇心里把璇玑宫的某位大神咒骂了无数遍——你生出这么个榆木脑瓜的小孩儿,在生死关头做出这么脑残的举动,是打算气死我吗?

    他看懂了情势的危急,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保命?

    他明明知道要自保,为什么还跑到房间里?

    还还还搂着水清浅的腿哭哭啼啼的装委屈,你还当她是平日里亲切温和的水姐姐吗?

    上官云潇已经在宽大的袖子里准备好了暗器,此地不宜久留,更何况涉及了铮儿的性命。她打算虚晃一招,然后撒出暗器,在水清浅躲避暗器之时,再放出璇玑宫独制的迷幻药物。手法不高明——但,此刻能活命最重要!

    然而,她却惊愕的看着,铮儿慢慢松开了手,直起身子,一步一步的倒退着离开水清浅。

    而那艳妆黑发的绝色女子,居然淡淡的笑了一笑。

    “上官公子用的好计谋啊……”她黑眸里狠毒的神色一闪,“居然利用小孩子下毒!”

    上官云潇一愣,便见铮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自己身后,拉了拉云潇的衣袖:“姑姑快走,我……我在她的腿上扎了一针,她动不了啦!”

    那是前几日,铮儿缠着自己要学暗器,云潇随手递给他的,冰魄银针,针头涂了特制的麻药,可以让中针者暂时失去局部的控制力。

    云潇大惊。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看出敌强我弱就已经不错,他居然还巧妙设计,让她有机会脱险!

    当下便揽了铮儿,奔向窗子。只待窗户开启,便能纵身一跃,跳下楼去。

    然而,那乌木雕花的窗子,云潇方才跳进来的窗子,居然——

    被封死。

    冰冷的铁条交缠,牢牢的将窗子钉死,手指都不能穿过,遑论是人?

    云潇大惊失色,连忙用剑去砍,那铁条却纹丝不动,反而迸出几粒火星。她这里焦急的砍着,却见那水清浅红衣一闪,双臂上扬,已腾空而起,从屋顶奔出!

    云潇连忙手挽铮儿,也运功飞起,却发觉那几可容身的洞口,已经被同样坚硬的钢铁所封死。

    门,窗,墙壁,地板,突然哐哐哐的抖动起来,云潇惊讶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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