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盛京的夜空是血色的!
护龙军和八旗军在盛京城中展开了最为惨烈的厮杀,八旗兵知道这是自家大本营,若是再退一步,就等同于女真一族数十年的数辈人的拼杀之功全都付诸东流,而护龙军兵士更是以一阵阵的“死战”之声,硬要将这座城内的八旗兵全部埋葬!
龙辰和龙傲父子俩站在盛京南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火光冲天,龙傲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王,发现自己父王正负手而立,说不出的英雄霸气,小家伙也有样学样,双手负在背后,挺起了胸膛。
交战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上午,护龙军兵士终于彻底肃清了大部分八旗兵守军,残余的八旗兵全都逃进了王宫之中。
一整夜没睡,龙辰自是没什么不适,就连小龙傲也是精神抖擞,跟着自己父王来到了王宫外。
“向王宫内传话,一个时辰内,不开宫门投降,本王要屠尽盛京内的女真一族!”
几个会女真话的大嗓门兵士和一批被拉过来的女真人家眷开始向王宫内喊话,喊话声中带着哭泣,好不凄凉。
龙傲有些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当他日后领着汉家大军攻伐交织等地,甚至渡海攻东瀛时,都喜欢向守城一方喊话:不开城投降,屠尔全族!
最终,宫门缓缓打开,多尔衮走在最前面,布木布泰牵着福临的手跟在多尔衮身后。
多尔衮最后摸了摸福临的脸蛋,又看了看布木布泰,长啸一声,当着双方兵士的面指着站在兵阵之中的龙辰喊道:
“我只求你,放我女真一族一条生路,你既然赢了,就没必要赶尽杀绝!”
随后,大金摄政王多尔衮横刀自刎。
龙辰恍惚记起,那日老道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曾求过自己放女真一族一条生路。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
布木布泰冷冷地看着多尔衮自尽,随后牵着才几岁大的福临一同向龙辰跪下来,身后的八旗兵士和女真王公贝勒一同跪了下来。
……
乾清宫内,龙辰坐在首座上,布木布泰抱着正在低声抽泣的福临,龙傲站在龙辰身旁,略显不屑地盯着福临。
“写一份诏书,叫正白旗、正黄旗、正蓝旗和镶蓝旗弃械投降。”龙辰顿了顿,又道:“本王保你爱新觉罗氏藩王之富贵,科尔沁部同此等地位。”最后一句话,龙辰是看着布木布泰说的。
………俺是罪恶的分割线……………
这两天写朱由检,其实是小龙在为后面的高潮做铺垫,前面压抑下,后面高潮起来才有感觉。不过今天小小苦瓜崽大大留言说老是写皇帝很无聊,那小龙今天就加写了这一章,嘿嘿。其实重头戏还是在大明,女真人已经被主角拔毛剃须得剩不了几块肉了。今天更新了五章,,,红票怎么破。
第三十二章 臣妾在黄泉恭候圣驾
此时,从玄武门上传来了报时的鼓声和报刻的云板声,知道四更过了一半,离五更不远了。坤宁宫后边便是御花园和钦安殿,再往后便是玄武门。
玄武门左右,紧靠着紫禁城里边的排房,俗称廊下家,住着一部分地位较低的太监。这时,从廊下家传出来一声两声鸡啼,同云板声混在一起。
皇后一听见鸡啼声,在心中痛恨地说:“唉,两个女儿再也不能见到了!”她放开了太子和永王的手,毅然站起,向朱由检说道:
“皇上,妾先行一步,在阴间的路上等待圣驾!”
虽然她不再怕死,丝毫不再留恋做皇后的荣华富贵,但是她十分痛心竟然如此不幸,身逢亡国灭族惨祸。她临走时心犹不甘,用泪眼看一眼三个儿子,看一眼马上也要自尽殉国的皇上,同时又想到两个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两天两夜来寝食俱废,十分困乏,又加上脚缠得太小,穿着弓鞋,刚走两步,忽然打个趔趄。幸而吴婉容已经从地上站起,赶快将她扶住。
朱由检望着皇后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中走出偏殿,又一次满心悲痛,声音凄怆地对太子和二王吩咐:
“母后要同你们永别了。你们恭送母后回到寝宫,速速回来,朕有话说!”
因为五更将到,朱由检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到马上还要在宫中杀人,他深感已经精力不够,吩咐宫女们:“拿酒来!快拿酒来!”宫女们马上把酒拿来,只是仓皇中来不及准备下酒小菜。朱由检不能等待,厉声吩咐:
“斟酒!”
一个宫女用金杯满满地斟了一杯,放在长方形银盘中端来,摆到他的面前。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说道:
“斟酒!”
宫中酿造的御酒“长春露”虽然酒力不大,但是他一连饮了十来杯(他平生从来不曾如此猛饮),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当他连连喝酒的时候,神态慷慨沉着,似乎对生已经忘怀。站在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们看到他的这种异乎寻常的神气,而且眼睛通红,都低下头去,不敢仰视,只怕他酒醉之后挥剑杀人,接着自刎。然而朱由检只是借酒浇愁,增加勇气,所以心中十分清楚。他停止再饮,向一个太监吩咐:
“传主儿来!”
宫中说的“主儿”就是太子。太子马上来到了偏殿,永王和定王也随着来到,跪在他的面前。太子硬咽说:
“回父皇,儿臣等已恭送母后回到寝宫了。”
“自尽了么?”
太子哭着回答:“母后马上就要自尽,宫女们正在为她准备。”
“你母后还在哭么?”
“母后只是深深地叹气,不再哭了。”
“好,好。身为皇后,理应身殉社稷。”
他侧耳向坤宁宫正殿倾听,果然听不见皇后的哭声,接着说道:
“贼兵快攻进内城,越快越好。”
此时皇后确实已经镇定,等太子和二王哭着叩头离开,她叹了口气,命一个小太监在宫女们的帮助下,替她在寝宫(坤宁宫西暖阁)的画梁上绑一白练,摆好踏脚的凳子。寝宫中以及窗子外和坤宁宫正殿,站立众多宫女,屏息无声,十分寂静。吴婉容挥走了小太监,跪到皇后面前,用颤抖的低声说道:
“启奏娘娘,白练已经绑好了。”
皇后没有马上起身,轻声吩咐:“快拿针线来,要白丝线!”
吴婉容不知皇后要针线何用,只好向跪在她身后的宫女吩咐。很快,宫女们将针线拿到了。吴婉容接住针线,手指轻轻打颤,仰面问道:
“娘娘,要针线何用?”
原来周后今年才三十三岁,想到自己生得出众的貌美,浑身皮肤光洁嫩白,堪称“玉体”,担心贼人进宫后尸身会遭污辱,所以在上吊前命一个平日熟练女红的年长宫女跪在地上用丝线将衣裙的开口缝牢。当这个宫女噙着眼泪,心慌意乱,匆忙地缝死衣裙的时候,周后不是想着她自己的死,而是牵挂着太子和二王的生死。
她想知道皇上如何安排三个儿子逃出宫去,努力听偏殿中有何动静。但是皇上说话的声音不高,使她没法听清。她又叹口气,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颤声说道:
“你的手不要颤抖,赶快缝吧!”
那个熟练针线的年长宫女,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连着两次被针尖扎伤了手指。吴婉容看在眼里,接过来针线,一边流泪,一边飞针走线,很快将皇后的衣襟和裙子缝死。皇后对吴婉容说:“叫宫人们都来!”马上,三十多个宫女都跪在她的面前。她用抽头揩揩眼泪,说道:
“我是当今皇后,一国之母,理应随皇帝身殉社稷。你们无罪,可以不死。等到天明,你们就从玄武门逃出宫去。国家虽穷,这坤宁宫中的金银珠宝还是很多,你们可以随便携带珠宝出宫。吴婉容,你赶快扶我一把!”
吴婉容赶快扶着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上吊的地方走去。她竭力要保持镇定,无奈浑身微颤,两腿瘫软,不能不倚靠吴婉容用力搀扶,缓慢前行。她顷刻间就要离开人世,但是她的心还在牵挂着丈夫和儿子,一边向前走一边叹气,幽幽地自言自语:
“皇上啊!太子和永、定二王,再不送他们逃出宫去就晚啦!”
偏殿里,太于和永、定二王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立在父皇面前,等待面谕。朱由检忽然注意到三个儿子所穿的王袍和戴的王帽,吃了一惊,用责备的口气说:
“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是这副打扮!”随即他向站在偏殿内的一群宫女和太监看了一眼,说:“还不赶快找旧衣帽给主儿换上!给二王换上!”
众人匆忙间找来了三套小太监穿旧了的衣服,由两个宫女替太子更换,另有宫女们替二王更换。朱由检嫌宫女们的动作太慢,自己用颤抖的双手替太子系衣带,一边系一边哽咽着嘱咐说:
“儿啊!你今夜还是太子,天明以后就是庶民百姓了。逃出宫去,流落民间,你要隐姓埋名,万不可露出太子身份。见到年纪老的人,你要称呼爷爷;见到中年人,你要称呼伯伯、叔叔,见到年岁与你相仿的人,你要称呼哥哥……我的儿啊,你要明白!你一出宫就是庶民百姓,就是无家可归的人,比有家可归的庶民还要可怜!你要千万小心,保住你一条性命!你父皇即将以身殉社稷。你母后已经先我去了!……”
当朱由检亲自照料为太子换好衣帽时,永、定二王的衣帽也由宫女们换好了。在这生离死别的一刻,他拉着太子的手,还想嘱咐两句话,但是一阵悲痛,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热泪奔流。
皇后由吴婉容搀扶着,走到从梁上挂下白练的地方。她最后用泪眼望一望在坤宁宫中忠心服侍她的宫女们,似乎有不胜悲痛的永别之情。除吴婉容外,所有的宫女都跪在地上为皇后送行,不敢仰视。周后由吴婉容搀扶,登上垫脚的红漆描金独凳,双手抓住了从画梁上垂下的白练,忽然想到临死不能够同两个公主(一个才六岁)再见一面,恨恨地长叹一声。吴婉容问道:
“娘娘,还有什么话对奴婢吩咐?”
周后将头探进白练环中,脸色惨白,她双手抓紧白练,声音异常平静地对吴说道:
“我要走了。你去启奏皇上,说本宫已经领旨在寝宫自缢,先到黄泉去迎接圣驾。”
周后说毕,将凳子一蹬,但未蹬动。吴婉容赶快将凳子移开,同时周后将两手一松,身体在空中摆动一下,不再动了。宫女们仰头一看,一齐放声痛哭,另外在窗外的太监们也发出了哭声。
第三十三章 杀杀杀杀杀杀!(上)
朱由检听见从皇后的寝宫内外传来宫女们和太监们一阵哭声,知道皇后已经自缢身亡,不觉涌出热泪,连声说:
“死得好,死得好。不愧是大明朝一国之母!”
他正要吩咐太监们护送三个儿子出宫,吴婉容神色慌张地走进偏殿,跪在他的面前说道:
“皇爷,皇后命奴婢前来启奏陛下,她已经遵旨悬梁自尽,身殉社稷!”
朱由检睁大眼睛,望着吴婉容问道:
“皇后还说了什么话?”
“皇后说道,她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迎接圣驾。”
朱由检忍不住掩面痛哭。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跟着他放声痛哭,没有人能抬起头来。
朱由检不敢多耽搁时间,他赶快停止痛哭,吩咐钟粹宫的掌事太监赶快将太子和定王送往他们的外祖父嘉定侯周奎的府中,又吩咐一个可靠的太监将永王送到田皇亲府中,传旨两家皇亲找地方使他的三个儿子暂时躲藏,以后出城南逃。吩咐了太监们以后,朱由检因为将恢复江山的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他又对太子说道:
“儿啊,汝父经营天下十七年,敬天法祖,勤政爱民,并无失德,不是亡·国之君。皆朝中诸臣误我,误国……致有今日之祸。儿呀!你是太子,倘若不死,等你长大之后,你要恢复祖宗江山,为你的父母报仇。千言万语,只是一句话,我的儿啊!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恢复江山!……”他痛哭两声,吩咐太监们带着太子和永、定二王赶快出宫。
他本来下旨:曾经被他召幸过的女子,不管有了封号的和没有封号的,都集中在钱选侍的宫中,等候召进坤宁宫中处置,也就是吩咐她们立刻自尽,不肯自尽的就由他亲手杀死,绝不能留下来失身流贼。
然而现在已经将近五更,住在玄武门内左右廊下家的太监们喂养的公鸡开始纷纷地叫明了。朱由检不再叫等候在钱选侍宫中的宫眷们前来,他出了偏殿,转身往正殿走去。
吴婉容知道他要去看一眼皇后的尸首,赶快跑在前面,通知宫女们止哭,接驾。朱由检进了坤宁宫的西暖阁,看一看仍然悬在梁上的尸体,他用剑鞘将尸体推了一下,轻轻地点头说:“已经死讫了,先走了,好,好!”他立即回身退出,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出坤宁宫院的大门,向寿宁宫转去。一部分太监和宫女紧随在他的身后,有人在心中惊叫:
“天哪,是去逼公主自尽!”
听见廊下家的鸡叫声愈来愈稠,朱由检的心中很急,脚步踉跄地向寿宁宫走去。他虽然想保持镇静,在死前从容处理诸事,然而他的神志已经慌乱,只怕来不及了,越走越快,几乎使背后的宫女和太监们追赶不上。
住在寿宁宫的长平公主是朱由检的长女,自幼深得父皇的喜爱。当她小的时候,尽管朱由检日理万机,朝政揪心,还是经常抱她,逗她玩耍。她生得如花似玉,异常聪慧,很像皇后才人信邸时候。去年已经为她选定了驸马,本应今年春天“下嫁”,只因国事日坏,不能举行。
此刻他要去看看他的爱女是否已经自尽,尸悬画梁……他的心中忽然万分酸痛,浑身战栗,连腿也软了。他想大哭,但哭不出声,在心中叫道:
“天啊,亡国灭族……人间竟有如此惨事!”
住在寿宁宫的长平公主今年十六岁,刚才坤宁宫中的一个宫女奔来传旨,命她自尽。她不肯,宫女们也守着她不让她自尽。现在众宫女正围着她哭泣,忽然听说万岁驾到,她赶快带着众宫女奔到院中,跪下接驾。朱由检见公主仍然活着,又急又气,说道:
“女儿,你为何还没有死?”
公主牵着他的衣服哭着说:“女儿……无罪!父皇啊……”
朱由检颤抖地说:“不要再说啦!你不幸生在皇家,就是有罪!”
长平公主正要再说话,朱由检的右手颤抖着挥剑砍去。她将身子一躲,没有砍中她的脖颈,砍中了左臂。她在极度恐怖中尖叫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朱由检见公主没有死,重新举起宝剑,但是他的手臂颤抖得更凶,没有力气,心也软了,勉强将宝剑举起之后,却看见费珍娥扑到公主身上,一边大哭一边叫道:
“皇爷,砍吧!砍吧!奴婢愿随公主同死!”
朱由检的手腕更软了,宝剑砍不下去,叹口气,转身走出寿宁宫,仓皇地走到了袁妃居住的翊坤宫。
朱由检走后,寿宁宫中的宫女们和公主的奶母仍在围着公主哭泣。寿宁宫的掌事太监何新赶快从御药房找来止血的药,指挥年纪较长的两个宫女将公主抬放榻上,为公主上药和包扎伤口,却没有别的办法。公主仍在昏迷中,不省人事,既不呻吟,也不哭泣。由于皇后已死,皇帝正在宫中杀人,寿宁宫中事出非常,掌事太监何新和奶母陈嬷嬷对昏迷不醒的公主都不知如何处理。幸而恰在这时,被大家素日敬爱的吴婉容来到了。
原来吴婉容等皇上走出坤宁宫后,不让太监插手,同坤宁宫中几个比较懂事和胆大的宫女一齐动手,将皇后的尸体从梁上卸下,安放在御榻上,略整衣裙,替皇后将一只没有闭拢的眼睛闭上,又将绣着龙凤的黄缎被子盖好尸体。她知道皇上是往寿宁官来,不知公主的死活,便跟在皇上之后奔来了。
吴婉容看见公主虽然被砍伤左臂,因皇上手软无力,并未砍断骨头,更没有伤到致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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