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安头发很是乌黑隽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高挽凤缵不前又不后有个名儿叫仙人鬏,银丝线穿珠凤在鬓边戴,明恍恍走起路来颤悠悠颤悠悠真亚似金鸡这么这么乱点头,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
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不薄又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的什么赤金钩,上身穿的本是红锈衫掐金边又把云子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解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袖口有点瘦,故而当孟安安整了一整装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瞬间就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的腕似白莲藕,当真是生来一双美丽的柔荑,
下身穿八幅裙捏百折是云霞绉,俱都是锦绣罗缎绸,裙下边又把红鞋儿露,满帮是花金丝线锁口五彩的丝绒绳又把底儿收,巧手难描画又画不就生来的俏,行动风流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透这个好姑娘是几世修,美天仙还要比她丑嫦娥见她也害羞。
孟氏本身就是民门望族,底蕴深厚,孟安安自然也是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可是为了支撑起自己这一系,年轻貌美的她不得不亲身远赴辽东打理家族在这边的生意,故而也沾染了些辽东女娘的洒脱爽朗,虽依旧秀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英气。而今日大婚,孟安安彻底梳拢回江南小娘的装扮,举手投足间更是韵味十足,浑然天成,宛若荷塘中最娇艳的那一朵圣莲。
“二娘,你今天好漂亮啊。”龙轩由衷地赞叹一句,然后双目瞬间由失神转为清明,再现小孩子的通透明亮,向着站在孟安安身后的孟氏家主孟凡恭敬行礼。
“这位就是孟伯伯吧,父亲大人时常在轩儿面前提起你。”
孟凡本身也只是觉得龙辰这个第二子长得可爱俊美,但当对方居然主动向自己问安并且谈吐如此正式之时,他看向龙轩的目光中有了些不同的意味。这小家伙不过二三岁年纪罢了,心智已然若斯乎?
“轩儿侄,这是伯伯带给你的见面礼。”孟凡很是和煦地向龙轩走去,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并且蹲下身子,亲自给挂到了龙轩的腰间。
“小侄谢过孟伯伯。”龙轩很是知礼数,恭敬向长辈道谢。
“安安,走吧,莫让他们等着了。”孟凡站起身,向着自己妹妹点了点头。
大元帅府正门口,龙傲已经牵着自己母亲李凝的手等着了。今日的李凝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虽说今日李凝也是婚礼的主角之一,但她毕竟已经早已为人妇,即使在龙辰的坚持之下非要跟着一起“老妻聊发少年狂”也在着装上稍显素雅一些,尽量不去抢了安安的风头。再说了,她也是三个孩子的阿母了,本身那种气韵也无需再倚靠多少外在打扮去烘托。
“让姐姐久等了。”孟安安来至门口,向李凝微微欠身一福。
“这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姐妹俩就不必这般生疏了。”李凝牵起孟安安的手,说话得体自然,那种大妇之风俨然。
孟凡目光也只是微微扫过李凝便收回,自家妹子虽说是平妻的身份,本身不逊于李凝,但李凝毕竟是翁主出身,再兼着是龙辰三个孩子的母亲,地位已然无可动摇。自己的妹子似乎也没什么争宠的心思,也好,出于哥哥的立场考虑,只要自己的妹妹过得舒心就好。
就这样,龙傲牵着李凝,龙轩牵着孟安安,双方一齐走下了台阶,站在外面早就等候多时的仪仗队立刻吹打起来,还有侍女们抛洒花瓣,场面好不热闹。
“新娘子真美啊。”
“废话,不美能配得上咱大帅?”
场外传来人们由衷地赞叹声,对于这般美丽的女子,无论是男女,都鲜能再生出任何猥亵的念头,基本上都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赞叹。
两名新娘子都走进了花轿,每个花轿都由十六个大汉扛着,规制和排场确实够大气,反正在这朝鲜,龙辰已经是无冕之王,什么规制使不得?
龙傲呼喝一声,向着身旁的一匹花马跑去,随后单脚蹬地,右手抱马头,就这样轻松上马,他毕竟还是小孩子,蹬不上马镫,只能这般上马。
“二弟,来!”上了马的龙傲向龙轩招手。
龙轩点了点头,也是一路小跑到马下,抓住哥哥龙傲的大腿,整个人就这样牵引着坐到了龙傲身后。
兄弟俩这一出迅速博得了周围一阵喝彩声,到底是大帅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可以跨马而行了。
德叔在一旁砸吧了下嘴,“那个大公子,当真是天生练武奇佳的根骨。”
孟凡补充道:“那个二公子也是个难得的心智秉性。”
德叔扶了扶须,叹道:“老夫倒是很好奇,小姐生下来的孩子,到底能有多不凡。”
孟凡舒了一口气,“我孟氏好歹也是传承千年的大族,李氏也只是传承两百年的王族罢了,不见得差到哪里去。”
“对,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德叔忙点头附和着。
待得新娘子入了轿,便有人给另一个街角等候的龙辰通报了。
今日的龙辰身穿一身浑黑蟒袍,敛去了往日的武将之风,但其威严却在这蟒袍加身后更甚。
“出发。”龙辰挥手之下,八百甲胄上戴着红花,兵刃上缠着红绳的直属军兵士排着两列方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大元帅府门口行去。
“都板着脸干什么,都给俺笑起来,咱们是去接两位夫人去的,不是去打仗,都把身上的杀气给俺收干净了,可别冲撞了别人!”胡猛在外面骑马吆喝着。
这些直属军兵士都是从战阵中摸爬打滚出来的厮杀汉,只要排阵一起,就情不自禁地做好了冲阵杀敌的准备,那骨子杀气也迸发而出,在胡猛的训斥下,他们不得不在脸上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步伐也放轻了些。
“大帅,俺就说这仪仗队还是从王宫侍卫那里选才是,他们反正做惯了样子。但你看这帮家伙搞的,大喜的日子搞出来像是出征似的。”胡猛嘟囔着,对这帮直属军兵士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无妨,本帅的大婚,自然得有本帅的直属军来充当依仗。”龙辰摇头一笑,目光便投射到那两台花轿之上。
“禀告大帅,大娘二娘已经上轿了。”龙傲骑着马带着弟弟龙轩来向龙辰禀报。
“命我儿为开路先锋!”龙辰端拿着架子向龙傲下令。
“末将遵命!”龙傲向着龙辰抱了抱拳,随后策马走到队伍的最前头,好不神奇。
“起轿!”
“起轿!”
“起轿!”
“起轿喽!”
在仪仗队的护送下,这支迎亲队伍向着王宫开去,而在此时,李澄已经亲自在王宫门口等候了。看着愈来愈近的队伍,李凝向着身旁的宦侍吩咐道:“起乐。”
乐调之声响起,司仪报礼之声不绝于耳,王宫之地,今日成为了专属龙辰的婚宴场地,而朝鲜君上李澄,成了龙辰的专属司仪。
李澄站在王宫门口拦门,大声吟诵道:
“仙娥缥渺下人寰,咫尽荣归洞府间。今日门阑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
拦门礼物多为贵,岂比寻常市道交。十万缠腰应满足,三千五索莫轻抛。”
这是向新郎官讨喜钱,李澄虽说权力被架空了,但好歹是一国君上,自是不缺这点儿礼钱,但既然他是司仪,这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方仲何在?”龙辰轻吟一声,这种事儿自然是由方仲负责答对。
早就在宫门边等候着的护龙军宰辅方仲来到龙辰马下,向着李澄那边高呼道:
“从来君子不怀金,此意追寻意转深。欲望诸亲聊阔略,毋烦介绍久劳心。
洞府都来咫尺间,门前何事苦遮拦。愧无利市堪抛掷,欲退无因进又难。”
当然红包还是不能少发的,不是发给李澄,而是发给在场的所有的兵士大臣以及看热闹的百姓,钱不多,但也是个意思不是,大家就图个喜庆。
第十二章 龙帅大婚(下)
这一章感觉更可以,大家慢慢品一品,也不枉小龙收集这么久的资料,古代结婚还挺有意思。
…………俺是罪恶的分割线………………
李澄让开路后,李凝的母亲,当今朝鲜王太后便端着一碗饭出来,先走到头一顶轿前,自有侍女替她掀开轿帘,李母笑道:“小娘子,开口接饭。”
李凝掀开盖头,和一旁妯娌表情怪异的对视一眼,然后羞羞的被母亲喂了一口饭,这是表示新人入门之初,吃夫家饭,成夫家人。但作为早已为人妇的李凝来说,这也确实有些羞人,自己不光早就吃过夫家饭了,都已经替夫家生了三个娃娃了。
李太后也不换碗,又走到后一顶轿边,侍女掀开轿帘,李母同样微笑道:“小娘子,开口接饭。”
孟安安掀开盖头,向着李太后恭敬一笑,也吃了一口。
这时地上已经铺好了红毡毯,龙傲和龙轩两个童子立刻上前,分别扶二位夫人下轿,更多的侍女则拿着盛五谷、豆钱、彩果的花斗,向门首撒去,孩子们争着捡拾。
这是为了压青羊、乌鸡、青牛这‘三煞’。此时习俗认为,三煞在门,新人不能入,若入则会损尊长及无子。撒谷豆,三煞则自避,新人方可进门。
二位新娘子在龙傲龙轩兄弟俩的搀扶下,下了花轿。踏着毡席行走,先跨过放在地上的马鞍,叫做‘平安’。
龙辰等在马鞍之后,蟒袍上已是披红挂绿,手持槐树木所制的木筒,牵着同心结,面向二位娘子而立。这同心结是三家各出一根彩绦编制而成的,两端也比寻常婚礼上用的长。
侍女将同心结的两端,送到二位新娘子手里,便悄然退到一旁,随后由龙辰牵着她们进了宫门,直入大殿。
进入大殿,孟凡的妻子徐氏手持金秤,为二位新人挑开盖头,新娘方才露出花容。只见一个体态轻盈;粉妆玉琢、一个高挑婀娜、风姿绰绰;一个鬓发玄髻,光可以鉴,一个皓齿朱唇,星眼晕眉。端的是春兰秋菊、各胜擅场,皆是一顶一的大美人,美娇娘。
大殿里坐着的来宾,几乎就囊括了如今朝鲜的上层建筑,文官武职,数不胜数,世家门阀,不胜枚举,冉义、朴正恩、赵一名、大仁、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大将也是坐在一旁,脸上也挂着笑容。
“大帅,真是艳福不浅啊。”大仁拍腿笑道。
“那是当然。”赵一名捻须笑道:“也不看看谁的大帅”
“老赵,没想到你去全罗道看了两年红毛鬼,倒是学会了怎么自夸啊,”胡猛笑道:“不过你这话说着也对我胃口。”
众大人闻言纷纷点头,说得实在太对了。
夫妻三人先到大殿中央供桌前,拜祭了天地,然后入宗堂中,拜祭了李氏祖宗,这才再转回大殿。李凝毕竟是李氏王族的翁主,按照规矩来讲,确实要去李氏诸位先王面前拜上一拜,李澄今日当起了龙辰的司仪,龙辰也不会不给李澄这个面子。
乐止,李澄诵唱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新人就位,李澄仪诵唱‘一拜君上,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如仪依序行礼。众来宾兴致勃勃,早就想看看,他们仨人怎么个对拜法?
谁知人家来了个三足鼎立,头冲头深深施礼拜下,看上去十分和谐。
再向来宾行礼后,新郎便将新娘送入后宫寝殿,进行婚礼的下半场,大殿间,则大开筵席、款待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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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新房的婚床上,女眷们便用盘盛着金银钱、杂果,在房中撒掷,这叫‘撒帐’。它与‘撒谷豆’禳三煞不同,是寄寓着祝愿得子、长命富贵吉祥。只听她们一边撒一边唱道:
“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葱笼长不散,画堂日日醉春风。
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低,龙虎榜中标第一,鸳鸯谱里稳双栖。
洒帐南,琴瑟和鸣乐且耽,碧月团圆人似玉,双双绣带佩宜男。
洒帐北,新添喜气眉间塞,芙蓉并蒂本来双,广寒仙子蟾宫客。
洒帐中,一双云里玉芙蓉,锦衾洗就湘波绿,绣枕移就琥珀红。
洒帐毕,诸位亲朋齐请出,夫夫妇妇咸有家,子子孙孙乐无极。”
撒帐之后,侍女们奉上金剪,三人各铰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这是‘合髻’,意味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白头偕老的信物。
而后女傧相又奉上四个紫金钵,钵底用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这是新人行‘合卺’礼,亦即双双喝酒。‘卺‘是一个瓠分割而成的两个瓢,但时人也常用酒杯代替。也幸亏如此,否则还真没法弄。
“玉女朱唇饮数分,盏边微见有坏痕。
仙郎故意留残酒,为惜馨香不忍吞。”
女傧相们齐声唱着诗,催促新人两两喝下交杯酒。在欢呼声中。龙辰先和李凝一起把酒碗扔到床下,李凝的那个落地后跳起,龙辰的落地后寂然不动。观礼的众人大喜道:“好兆头!”
龙辰再和孟安安一起掷,这次两位高手更是玩出了花,竟教两只碗稳稳扣在一起,好似一体,引来一片惊叹。
等欢呼声平息,两排侍女端着托盘上来,盘中是所谓的‘定情十物’。
最前排的侍女先奉上第一定情物——手镯,一边吟唱着:“何以致契阔?绕腕双玉镯。”一边给两位娘子戴上,套在李凝手腕上的,是一对翡翠玉镯,浑体翠绿,没有一点杂色。套在孟安安手腕上的,是一对玛瑙手镯,通体火红,亦无一点杂色。
套上玉镯后,两名侍女退下。第二对侍女走上前来,奉上托盘,吟唱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跳脱。”
伴娘从盘中取下第二件定情物——臂钏,吟唱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跳脱。”
钏属镯类,戴在手腕处的叫手镯,佩戴在臂上的叫钏。比起样式简单的手镯,臂钏则样式繁丽的多。
龙辰送给李凝的,是一对玉臂钗,两头施转关,可以屈伸,合之令圆,浑然无缝,以九龙绕之,功侔鬼神。仅这一件,价值不知凡几。
他送给孟安安的,是一对金跳脱,如弹簧状,盘拢成九圈,两端用金银丝编成环套,用于调节松紧,一点不妨碍运动,同样价值不菲。
轮到第三件定情物——戒指,奉上托盘的侍女吟唱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古代未婚女子均不戴戒指,因为戒指是定情的信物,所以这个最小的信物在女子心中地分量却是最重的。
戒指需要新郎给新娘带上,因为戒指最重要,所以要在场的女性合唱,以示叮咛与祝福:“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龙辰取下一枚银色的戒指,众女子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她们都是识货之人,发现那并非银戒,光泽要更加绚丽,显得无比高贵。还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透明宝石。她们还从没见过这样既洁白又晶莹的宝石戒指呢,贵妇们心中暗叹,和这种戒子相比,家里那些镶着宝石的金戒指,简直俗不可耐。于是暗暗打定主意,回头找新娘子打听,从哪能买到这样的戒指?
这可难买得到,这可是镶钻白金戒!也只有龙辰,才能靠着弗朗机商人那强大的贸易能力从埃及弄到白金、从印度弄到钻石,然后请王京内最好的首饰工匠,精心心制作而成。
他拿起李凝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与她含情脉脉相对,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然后在她的手背上深情一吻,引来一众妇女的尖叫欢呼。
龙辰又拿起另一枚白金钻戒,执起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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