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么走了?”邦德有些恼火,不听他解释就这么走了?难道昨晚的一切全是废话吗?还是他高估了自己,宁烈对他的感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
“不。”宁烈笑着,出乎邦德的意料之外。
“所以?”邦德眼睛一亮,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准备去拿礼物,来祝贺你们。”勾起唇角,说出的话,再一次打击了邦德的自信心。他大步上前,拉住宁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哦?”
“因为……。”眼中闪过凌光,邦德一手揽住宁烈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那张让他有些生气的嘴。
哦……
天啊……
现场的气氛被炒了起来。
“老太太?”塞利亚的父亲有些接受不了,“请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而事实上,老太太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双眼惊呆的看着邦德,看着他和那个青年接吻。
宁烈睁着眼睛,看着霸道的吻着自己的男人,久久……他的眼中瞟过笑意,他双手主动的环住男人优美的颈脖,眼中那耐人寻味的光芒似乎在说: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邦德深邃的眸子盯着宁烈,眼中闪过意味深远的笑,小鬼,他在心里唤着,吻更加的深入了。
“你们……你们……。”老太太气青了脸。
扑通一声,她昏倒了,而现场凌乱了。
老太太的房外,邦德脸色沉重的靠在墙壁上。
“现在后悔了?”孟科奇伯爵道。
邦德瞥了他一眼:“我记得祖母的身体很健康的。”意思是,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人上了年纪,所有的不健康都有会出现的,所以,你要让母亲省点心思,小煦的事情已经让她够难受,而你……。”
“我以为小煦的事情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了呢?父亲,您说的话也前后矛盾了,记住您在中国说的话,现在小烈来找我了,所以……在主观上,您和我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宣布结婚对象这件事,我还没有同你们计较呢。您说,只是让相亲的对象见见而已,怎么就宣布了。”双眸凌厉的看着孟科奇伯爵,从小养成的气势不是因为不在其位就会消失的。事实上,如果他有心,孟科奇家族在他手上会发展的更好,只是……他无心。
“我……。”
“父亲,您如果再做些小动作,我有的是法子让您身边的美女一个个的离开。”冷哼了一声,邦德推开门,走进老太太的房间里。
外面的人想跟进,却被他反手关上。
“人家都说孩子长大了,翅膀变硬了,这话一点也不假。”孟科奇伯爵叹气,其实在私心里,他仍然是希望邦德可以继承家族的,不是因为森亚不好,而是……家族的继承人讲究的是血统的正统,这一点,森亚没法子和邦德比。
“即使鸟儿的翅膀长的慢,他也会慢慢变硬的。也许有一天,他会飞的更高。”森亚靠在一边静静的道。
哦?孟科奇伯爵将视线移向森亚那里,这个孩子……从接进孟科奇家族之后,他鲜少关注,到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他觉得那个孩子全身套着一层冷漠,而他们之间已经过了父慈子孝的年龄。只是没有想到,转眼间,他已经从当年年少不更事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的男人。而那个沉默内敛的气息,竟然颇有几分当家的气势。
回想刚才,在母亲昏倒的时候,是谁在第一时间指挥了现场。
“大家先冷静下来。”森亚在第一时间走到欧阳煜面前,“请帮忙看一下我祖母。”那时的场景还历历清晰的在眼前。
孟科奇伯爵走到森亚面前,他伸出手拍了拍森亚的肩膀:“也许你说的对,将来有一天,那只鸟儿会飞的更高,更远。如果真是如此,我拭目以待。”
父亲?
房间里,老太太已经闭目沉睡着,欧阳煜检查好老太太的身体,对着邦德道:“人上了年纪,不能受刺激,你今天给她带来的,可不是小刺激。”
“欧阳……?”
“不过,所幸身体无碍。”他走出房间。
邦德走至老太太的床边,静静的看着那张布满了皱痕的脸。
“想不明白吗?”旁边的祖父开口了,“每次你想事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安静,小时候如此,现在长大了也是如此。”
“祖父。”邦德抬起头。
“坐。”
邦德听话坐下。
“从小到大,你是个让人觉得很安心的孩子。读书的时候,同龄的孩子风风火火的谈恋爱了,可是我的孙子却对什么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我曾经担心因为你父亲的关系,会不会让你对爱情和人生有了阴影。”
“祖父,我不是……。”
“孩子。”老人阻止他继续开口,“我知道你想说,您不是因为这个而喜欢男人的,对吗?”
“嗯。”
“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就在森亚被接回家里的时候,我在你鲜少有表情的脸上,看见一丝喜悦。孩子……那一刻我明白了,是因为孟科奇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压抑住了你的性情。”
“我很抱歉,祖父。”
“不,人的一生没有谁对不起谁的。就像当年,我为了家业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而她……。”苍老的手,措着自己怜爱的妻子,“为了我,也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您们很恩爱,所以很快乐。”因为相爱而在一起,所以不管身上的压力有多大,他们还是幸福的。
“嗯,我们很快乐,是因为我们相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上那个青年,但是我知道,我骄傲的孙子爱上的人,一定有不平凡的地方。其实,无所谓同性恋和异性恋,只是……爱上的性别不同,对吗?小邦。”
“祖父?”邦德惊讶的看着老人,这就是他的爷爷。孟科奇家族上一任的族长,他英明而睿智的爷爷。
“来,唤他进来让我看看。”
“好。”邦德微笑,“不过爷爷,有一句话您说错了,我爱上的人,其实很平凡,就因为他平凡,所以我才爱的。我从小生活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族里,因为见惯了风和雨,所以让我忘了阳光是什么样的温暖,见到了他,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啊……这应该就是阳光,他那么灿烂的笑着,太阳洒在他的身上,发出点点的光芒,只是……。”眼中闪过沉痛,“祖父,您大概不知道,您的孙子曾经多么混帐,因为那不存在的面子,我伤害了他。”邦德的眼眶有些红,但是作为男人,他不哭泣。
“很深?”老人问道。
“祖父,您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绝望到想死,却又意志要活着。”
“你……。”
“祖父,他曾经就是被我伤到这么深,而现在……如果没有了他,我也会体会到那种感觉,明明绝望到想死,却又意志要活着。祖父,您知道为什么明明想死了,却还是要活着吗?”邦德问道,脸上的情谊,那么深、那么浓。
“我知道。”老人笑得很慈祥,“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啊。”
邦德听了,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的时候,几双眼睛一致的看向他:“小烈。”邦德着寒煦旁边的宁烈招招手,宁烈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寒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过去吧。
心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把人家老人家气到晕倒这是很不孝的行为,可是……宁烈觉得,这不是他的错。
非常清秀的青年,干干净净的,似乎有些紧张。这是老人的第一印象:“你也出去吧,小邦。”
“祖父?”
“出去。”老人严肃的声音褪去了几分慈祥,多了几分威严。
“是。”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安烈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不晓得为什么,此时的他有一种想要逃出去的冲动。
老人也没有开口,他静静的看着这个急促不安的孩子。老人的目光没有想象中的锐利和难堪,渐渐地,宁烈有了胆子,他抬起头,偷偷的打量老人,却发现了老人神采奕奕的目光。俊脸一红,有些尴尬了:“您……您好。”
毕竟才21岁的青年,老人觉得,没有自己那么复杂,他的眼神很干净,紧张、或者不安,都会表现在脸上。小邦说,这是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孩子,老人看了,也许他没有看到宁烈灿烂的一幕,但是至少,这个孩子合他的眼缘,他很剔透。
“如果……。”老人开口了,突然认真的神色,让宁烈又开始紧张了。
“如果我作为长辈,请求你离开小邦,孩子,你会答应吗?”真真切切的声音,似真似假,宁烈分不清楚,不过他相信是真的。作为一个长辈,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但是……
宁烈犹豫了一下:“我很抱歉。”
“即使此刻对着正躺在床上的老人,你还是这么说吗?”老人有了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宁烈感觉到了。
“我还是很抱歉。”宁烈还是这句话。
“你……。”老人气极了,他站起来,手里的拐杖用力的向着宁烈打去。很重,也很痛,打在宁烈的手臂上,留下了乌青,“你简直不可理喻。”老人的修养是极好的,所以他说不来贱之类的话,“你以为你可以进孟科奇家的大门吗?”
宁烈摇头:“我从未想过进。”
“那你还缠着小邦干什么?”
“因为我不想成全别人,而伤了自己。”宁烈回答的坚定有力,他再也不做傻事了,人的一生是靠自己去走的,如果离开了邦德,也许眼前的这些人会开心,但是伤的是自己的心,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宁烈再也不会做。
“你……。”老人还想开口,却见宁烈扑通的跪下,“你……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把您的爱人气昏了,但是我请您用爱着她的心,也来理解一下我的爱。我很爱邦德,从十八岁那年在米兰初遇他的那一刻开始。因为爱他,我伤害了我至亲的哥哥,因为爱他,我曾经毁了自己。但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敢说我比您爱他,因为我知道,您爱着他,但是老先生,您不能陪他走辈子,即使您现在还年轻着,您要相陪一辈子的人也不是他。但是我可以,我可以陪着他一辈子。”
“哼,你以为小邦会爱你一辈子吗?”老人嗤之以鼻。
“我不会肯定,但是愿意去相信,因为我有信念,所以我愿意去等,去证明。我想邦德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老人用新的目光去看待宁烈,在思想上,这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孩子,但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却活的坦荡荡,他骄傲的神情告诉这老人,他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是你不配,就身份上。”
哪知宁烈笑了,非常的自负。老人在这一刻明白邦德的话,宁烈的笑容,有一种阳光灿烂的美,他说:“老先生,就身份上,他是设计师,我是模特,我们很配。但就个人问题上,是他要找伴侣,而并非他的身份。就金钱价值上,他抛开孟科奇家族的地位,同样可以活的很潇洒。而我,也不会输给他。”宁烈向老人磕了一个头,“请把您最疼爱的孙子交给我,我会让他幸福。”
宁烈才打开门,看见一群人很不雅观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宁烈好笑的问道:“孟科奇家的建筑材料,会是寻常人家的水准吗?”意思是,即使他不知道,也明白这隔音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孟科奇伯爵笑笑:“小煦,就跟你说,不要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
寒煦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开口。不过他心想,是自己被拉着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吧。
“怎么样?祖父跟你说了什么?”邦德上前,搂住宁烈的肩膀,宁烈蹙眉,但随即松开。邦德双目一拧,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饿了。”没有正面回答邦德的问题,宁烈伸出手,旁若无人的捧起邦德的脸,“我饿了。”画了一天的画,刚才又闹了这么一出戏,能不饿吗?
房间里,待宁烈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动了动身体,不满道:“老头子,你是故意的吗?”
“老太婆,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昏倒,还故意拉着小邦和那勾引小邦的人谈了那久。”刚才情况,老太太如果不装昏,又怎么善后,对方父亲的逼问,让她的脸面都没了,干脆双眼一闭,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那是个很好的孩子。”老人回想起刚才宁烈的话,请把您疼爱的孙子交给我,我会让他幸福的。怎么着他有种在嫁女儿的想法。
“哼。”老太太冷哼。邦德和宁烈的话,她其实听的清楚,但是听见了是一回事,要她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老头,去去,我要见见好朋友。”她的好朋友,英国第一夫人。
老人浅浅的微笑着,他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这种事情,当然需要问有经验的人了。
这是邦德的房间,纯粹的黑白设计,简约又豪华,就像他的人。两人一进房间,邦德就宁烈推倒在床上,他解开他的衣服……。
“干什么,没事的。”宁烈知道他的意思,他躲避着,然力气却没有邦德大。邦德褪下他的大衣,隔着毛衣揉着宁烈的手臂,“祖父打的?疼吗?”
看着他紧张和不舍的神情,宁烈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有心打我的,而且不疼,因为值得。”
“当真?”
“以后,你就是宁夫人了。因为你祖父将你许给我了。”
“宁烈……。”
“嘘。低下头,我想吻你。”
邦德压在宁烈的身上,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手臂,刚要拥吻的时候,宁烈的肚子很不自然的咕噜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视,随后邦德狂笑。宁烈火了,一脚把男人踢下床:“宁夫人,伺候为夫用膳。”
下人推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宁烈几眼,一边是惊讶于宁烈的俊秀、一边是为邦德感到惋惜。
“你猜,等你祖母醒了之后,会怎样?”
“不至于会气的再昏倒。”
“不孝子孙。”宁烈笑着骂道。
“不,我很孝顺的,只是比起孝顺,我觉得幸福更加重要,而你,宁烈,你就是我的幸福。”
宁烈移开脸,侧脸慢慢的红,邦德看着,眼神收敛,心里的情,也更深了。
在第一缕的晨光照进来的时候,邦德就叫着宁烈起床了:“快起来,家里有规定,早餐时间必须聚集在一起。”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宁烈赖在被窝里,他才不要去呢,免得等会儿人太多,出了洋相。
邦德双眼一挑:“宁先生,你忍心让宁夫人独自面对着大众的压力吗?”
等宁烈和邦德下去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已经欢聚一堂了,他们规矩的坐着,个个脸上的神情非常丰富,宁烈知道,是为了看他的戏。
“作为客人一点规矩也不懂。”老太太发话了,“开菜吧。”
宁烈厚着脸皮跟在邦德的后面坐下,坐下之后发现对面的人有些熟悉,宁烈一愣,这不是托杰吗?“好久不见了,学弟。”宁烈热情的打着招呼。
餐桌上,所有的人目光一致看着他,连带着托杰本就冷酷的脸,更加的冷了:“好久不见,学长。”他硬生生的挤出这一句,心里想,早餐过后,距离宁烈,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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