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刷牙。
天少喝过药,吃完饭,刷过牙,洗过脸,终于消停了,安静的闭上了眼。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白音没马上离开,观察片刻,确定天少不会再折腾了,白音向门口走去,手刚挨上门边儿,天少低沉的嗓音响起了。
“我们来谈谈我大哥的事儿吧。”
白音,“……”
等白音回到自己屋,天已经亮了,临睡前白音收到了巴图的信息。
'你什么都不许做,阿爸不让,收拾卫生必须是阿爸的工作。'
白音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睡着了。
迷迷瞪瞪白音感觉有人影在他面前晃动,警惕性及强的他,猛地坐了起来,屋里的人完全当白音不存在,继续拉线。
“你们在干吗?”白音站了起来。
“装电话。”其中一人说。
看白音盯着线沉默,有人补了一句。
“天少让我们来的。”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才是白音关心的,他明明有锁好门。
“开门进来的。“那人抬头看了眼白音又道,“哦,是贺叔给的钥匙。”
贺叔指的是老管家。
白音瞅瞅安电话的三个人,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屋里已空无一人,床头多了部电话,白音看看时间,8点20,又躺到了床上,刚挨枕头,床头的电话响了,并且那声音格外刺耳。
白音没接,翻个身继续睡,电话断了响,响了断,白音就是不接,任它去响,片刻,电话不响了,但门被一脚踹开了。
“白音你装什么?”
天少站在门口,并没吼,很慢很冰冷的声调。
白音坐起来,看向天少,“什么事儿?”
天少指指门外,“去做早饭。”
白音起身往门外走,天少腿一迈拦了下来,“你知道我要吃什么,就往出走。”
白音慢条斯理道,“你现在病了,喝粥比较好。”
天少盛气凌人盯着白音的脸,移开腿,给白音让了道。
厨师和刘妈正在聊天,看白音进来,俩人都颇同情的看向了白音。
白音说,“张师傅麻烦帮我煮碗粥。”
厨师不好意思道,“白音不是张哥不给你煮,天少吩咐了,以后你和天少的饭,都由你来做。”
白音,“。。。。。”
刘妈看白音不说话,也不知道白音是生气了,还是惊着了,总之那表情和平日不太一样,忙道。
“煮粥简单,刘妈教你。”
“不用了刘妈。”
白音掏出手机,连上网,搜出粥类食谱,看一眼,把手机放回裤兜,拿出白米,薏米,红豆,红枣,这回白音没在天然气上煮,用的高压锅。
粥出锅时,刘妈和厨师一人喝了一碗,瞅着就有食欲,粘稠度刚好,粥的颜色也好看。
这就是白音,只要他用心做,想做好,就能做得让所有人夸口,满意。
天少看着白音端进来的粥,满脸的怀疑,“你做的?”
“嗯。”白音说,“你吃饭吧,我去睡了。”
“我让你睡了么?”天少翻脸比翻书都快,“白音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最好别惹我。”
白音没吱声,默默站在窗口,看风景。
确实没什么好说,也没必须说什么,和天少讲道理,比对牛弹琴还恐怖,谈不好,耳光拳头分分钟上脸。
做个饭,挨几句骂而已,白音没觉得有多不能接受,安全活着,才重要,安全活着,才有希望,安全活着,才能过上他想要的生活,才能过上巴图想要的生活。
白音只是有些惊讶天少的无聊,和占时不习惯天少的坏脾气,刚才白音边做饭边研究了一下,同天少的相处模式。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走向,其实都可以忍。
天少喝完粥,放下碗道,“再去盛一碗。”
“你现在的肠胃比较敏感。”白音走过来拿碗,“吃太多不好。”
其实是没了,就这一碗,剩下的全被刘妈和厨师吃了。
一听肠胃俩字儿,天少登时怒了,“我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你他妈还好意思提。”
白音顿住了,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白音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行了,行了,别杵着了。”天少往下一躺道,“去给我买药吧。”
“昨天的药呢?”白音问。
“喝完了。”天少说,“还买昨天那个糖。”
白音,“。。。。。”
“你为什么又看我?”天少皱着眉,显然是不高兴了,“说话混蛋。”
白音很无语,但没表现出来,“你为什么把药全吃了?”
人一感冒,味觉会变淡,天少觉得甜,所以一早上都嚼着吃了。
“我想吃不行么?”
“那是药,你怎么能都吃了。白音问,“你没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天少不屑地哼了声,“几片烂药罢了,你大惊小怪什么?”
“你看你胳膊。”刚才离得远加上天少黑,白音没瞅着,现在仔细一看,天少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层红疹。
天少抬起胳膊一瞅,腾坐了起来,“王八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穿衣服。”白音拉开衣柜把天少的裤子和毛衣撇到了床上,“你要马上去医院,或者叫王医生来。”
“滚出去。”天少骂骂咧咧跳下床,脱下t恤,一把掇在地上吼,“滚到车上等我。”
天少结实的胸膛一露,白音愣了愣,脸不由的红了,天少也感觉气氛不太对。
“你脸怎么红了?”天少来气既厌恶的望向白音的下。体,“混蛋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
“不是。”白音啪一关门,走了。
去医院的路上,天少没再嗤哒白音,眼睛死死盯着白音的后脑勺放冷箭,快到医院的时候,天少的脸色变了,不是要发火,是天少浑身都痒的难受,但天少没伸手挠,硬咬牙,忍着。
随着皮肤瘙痒的程度增加,天少忍无可忍,一头栽在了房车里的长沙发上,白音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瞥了天少一眼。
“拿手抓,别忍了。”
“ζη。。。”天少闭眼骂了一连串脏话,手半下未动,继续忍着。
白音回头瞅一眼天少,加快了车速。
车嘎然而止,天少起身,拉车门,白音取下车钥匙说,“你在车上等,我去挂号,好了叫你。”
没人了,只剩自己了,天少也没去抓挠身上的痒处,直起腰,头缓缓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
白音打开车门,看天少坐的笔直,跟没事儿人一样闭目养神,微微一怔,之前白音有过皮肤过敏的经历,有多难受他太清楚了,根本忍不了,那时候他差点儿把皮肤抓烂。
“下车了珏伏天。”
天少这时候也安静,下车跟着白音往里走,白音走的很快,天少还在后面吼,“你走那么快干嘛?”
白音定在原地,等天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他身边,继续向里走,进了医院,天少当场愣住了。
长这么大天少没进过这种医院,做身体检查,探望病患,去的全是私立医院,高等病房,所以在天少的自我意识里,所有的医院都应该是安安静静,干干净净,豪华的跟五星级酒店一样才对。
天少倒不是嫌弃这家医院人多,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人,是破!
这家医院确实破旧,白音没想那么多,不是什么大病,一个过敏,哪家医院离得近,来哪家。
看天少站着不动,白音知道,这是少爷病犯了,“皮肤科在二楼,马上就好了,快走吧。”
天少黑着脸跟着白音上二楼,进了诊室,天少没坐,笔直的站着。
白音坐下来说,“医生他吃太多泡腾片,皮肤过敏了,麻烦你帮他吊盐水。”
医生抬头看天少,“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天少,“。。。。。”
白音一把拽过天少的胳膊,撸起天少袖子说,“起了红疹。”
“痒得厉害吗?”医生问,“疼吗?”
“很痒。“白音说,“有一点儿疼。”
“不需要输液。”医生瞅了眼红疹,“喝过敏药就行。”
天少抽回胳膊,瞪了白音一眼,白音当没看见,“医生帮他吊盐水,他不喝药,怕苦。”
天少,“。。。。。。”
医生诡异的眼神瞅天少,心道,哑巴就算了,难道心智也有问题,看那气势,不像啊,边开单子边说,“最近几天,不要洗澡,不要吃海鲜。”
出了门诊,天少的脸更黑了,护士连着扎了三针,就是扎不到他静脉里去。
白音说,“你手别动。”
天少大吼,“我他妈哪儿动了?”
护士吓的一哆嗦,“对。。对不起,我实习,没经验。;”
“让别的护士来。”天少忍无可忍。
“中午就我一人值班。”护士快哭了,第四针再次扎偏,“真的对不起。”
白音接过护士手中的注射针,“你去忙吧。”
护士看天少,“那他?”
白音说,“没关系,你走吧。”
天少皱眉看白音,“你要干嘛?”
白音低头,捏着注射针就往天少静脉里扎,天少抬腿蹬了白音一脚,这一腿蹬完,白音也扎完了。
天少看着白音把胶布一条条粘在他手被上,“混蛋你怎么会这个?”
白音把头靠到墙上,闭上了眼,“以前总给我家阿牛打针。”
天少斜了白音一眼,“阿牛是谁?”
白音说,“一头牛。”
“混蛋你在骂我么?”天少怼白音脑门,“你说话。”
“你不累吗珏伏天?”白音没睁眼,他真的好困,“让我睡会儿。”
其实天少也困,白音好歹还眯了个把小时,天少一眼没合,不过天少习惯了,遇到烦心事儿的时候,连着几天不睡,都有过。
天少望着白音的侧脸,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睡吧,因为你马上要天天失眠了。”
☆、第27章 掌控者'豪门'27
打过吊瓶,天少的皮肤状况好了许多,天少两手插裤兜,目不斜视,往停车处走,白音提着余下两天的盐水和注射药,跟在后面。
上了车,天少说,“你下去。”
白音没问原因,提着药,下车,打出租车,回公馆,走了一半路程,白音的手机响了。
白音一摁接听键,天少的怒吼声猛然间在车里漫开。
“想死了你,我让你走了吗?你就敢走,马上滚回来。”
出租车司机看白音,白音说,“掉头。”
白音上车,天少并没像预计得大发雷霆,安静地闭着眼,头发湿漉漉的微垂着,一看便是刚洗过澡。
回到公馆已是中午,天少脱下外套,靠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看资料,白音放下手中的药,转身问天少。
“中午吃什么?”
天少说,“随便。”
白音照着食谱做了盘炒牛肉,来到天少房间,还没等把托盘搁到小圆桌上,就听身后的天少说,“我今天不想吃牛肉。”
白音瞅天少,“你想吃什么?”
天少漫不经心撩了白音一眼,“随便,除了牛肉。”
白音端着牛肉回到厨房,没先给天少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他也饿,白音把牛肉和米饭吃完,给天少炒了盘素菜。
天少盯着白音的脸,淡淡的语气,拉长生线,“我不吃素,懂吗?”
白音边放菜边说,“你总吃肉类,应当调节一下用餐,蔬菜含大量维生素;吃了对身体好,晚上我再给你做别的。”
天少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下床,坐到了圆桌前,就是这样,你不是不说话么,老子就要让你开口说话,还他妈歹说好听的。
白音站在一旁,等天少一点儿点儿把饭吃完,撤掉碗筷,再回到天少房间,站着,还是老位置,窗口。
接下来几天,白音每做一道菜,都歹解释一番,这个含什么营养,那个含什么物质,吃了有什么好处,天少才肯动筷子。
只是白音的觉实在睡不够,每每深夜,天少就给白音打电话,让白音出去买烟,一晚上两趟,很固定的点儿,午夜12点,凌晨4点,并且买一回,换一种烟,绝不重复。
起初,白音真以为天少是没烟了,才让他去买,买了两条烟给天少,结果他刚睡着,天少又说让去买烟。
白音顿时明白了,半声没吭,大半夜又出去买了趟烟,天少家本身偏僻,离市区远,折腾上两回,天都亮了。
白天白音还不能补觉,因为天少不发话,白音就歹搁天少屋里站着。
天少日日电话不断,每逢过年,天少大部分时间游荡在外面,很少在家,这是惯例,所以一到这时候,大把人约天少出来。
派对,酒会,吃吃喝喝,玩玩女人,顺带联络下感情,今年天少统统回绝。
洛沙说,“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不去。”天少说。
“怎么了?”洛沙问,“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来吧,珏尔在家等你呢。”
天少瞥了眼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白音,“病了。”
洛沙登时屏住了呼吸,天少说病了,那一定是,癌症,脑瘤之类的大病,“什么病?去医院查了吗?”
天少咳了一声,“感冒。”
“去你的。”洛沙没笑死,“吓死我了,得了,不想来甭来了,反正在你们百胜的宴会上也能见着。”
天少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从大年初五到正月十五天少几乎没出过门,每天孜孜不倦折磨白音玩儿,梁志成忍不住翻了脸,每回一叫天少出来,天少就说自己病了,打电话和天少发牢骚。
“你病够了没,我都上一个星期班了,你还在病。”
天少说,“快够了,人找的怎么样了?”
“已经谈好了。”梁志成问,“伏天为什么每次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们不能光明正大赢你大哥吗?”
“主意他想的。”天少说,“和我没关系。”
梁志成怯怯道,“你们两个卑鄙小人。”
“学会骂人了你?”天少心情不错的样子,看白音端着饭走进来,说,“挂了,过几天我回公司。”
总体来说经过十几天的磨合,白音差不多摸清了天少的秉性,吃过午饭,白音主动问天少,“还有什么要做的?”
白音的表现天少很满意,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条会咬人的小狼狗。
“没有了。”天少靠在床头,两条腿伸的笔直,惬意地抽着烟,“去把院子扫了,进来站着。”
鬼知道天少的院子有多大,估计天少自己也不知道,看白音久久不进来,天少莫名的想发火,站在窗口,给白音打电话。
“你他妈去哪儿了?”
白音说,“扫后院。”
天少对着电话吼,“3个小时了,你骗谁?”
白音说,“珏伏天,不信,你自己下来看。”
“你等着。”
天少可不是随便说说,外套一披,噔噔噔跑下楼,直奔后院,看白音脸冻的通红,拿着大扫把在很认真的清扫,天少依旧不满意。
“谁让你扫后院的。”天少一脚踢飞扫把,抬了抬下巴,“回去。”
天少说让回,白音就回,弯腰捡起扫把,向右走去。
天少吼,“你去哪儿?”
“放扫把。”白音说。
天少眉毛拧成一团,觉着自己的鞭策还是不到位。
“我说回去,你听不懂?”
“小天,小天!”老管家边往过跑边喊,“老爷子来了。
“他怎么来了?”天少瞥白音一眼,吼道,“放下,等会儿会有人来收,现在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睡觉。”
天少不疾不徐迈着步子,老管家在后面悄悄戳戳白音,“这几天辛苦了。”
“没事儿。”白音说。
老管家小声道,“今后小天让你半夜买东西,你说点儿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