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池骋这里决不允许杀蛇,更不允许吃蛇。
郭城宇吧唧吧唧嘴,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挺禁嚼的……”说罢又割下来一片,刀尖对着池骋,“你要不要来一口尝尝?”
蹲在旁边的人气不忿,“我们这不让吃蛇!”
郭城宇斜睨着他,“我也没吃你们的蛇啊!我吃的是自个的大扁头风,在你们家蛇肚子里搁着呢,不开膛怎么找啊?万一没看清楚,割了你们家蛇的肉,你们头儿不得跟我翻脸啊?”
池骋一句话没说,就那么盯着郭城宇看,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后被送来的是个男的,就是李旺嘴里的小龙,郭城宇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今年才二十,还在读书。这男孩确实漂亮,池骋什么绝色没见过?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钟。
“你也好这口啊?”池骋故意调侃。
郭城宇回得浅俗易懂,“只要下半身带窟窿眼儿的,我都好。”
池骋哈哈笑了几声,阔步回了屋子。
郭城宇瞧着小龙,喉咙里就跟扎了无数根刺儿似的,极不舒坦。
“那是我好哥们儿,你进去和他聊聊。”
小龙仅仅回了郭城宇一个疑惑的眼神,就稀里马虎地进了那间屋子。
郭城宇和李旺就在外面站着,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哼吟声,没有丝毫强迫和违和感。
李旺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敢情这么骚啊?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听听那动静。”
郭城宇冷着脸,“我他妈长耳朵了。”
李旺不吱声了。
小龙的两条腿被吊在床的栏杆上,池骋就在那挺动着腰身,小龙被操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被池骋几个清亮的巴掌抽过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郭城宇听得真真的,小龙哭着求饶,求被狠狠地干。
在他的床上,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李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两眼,心里默默念了声“我草”,他头次瞧见一个男人打炮打得大刀阔斧,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过了一会儿,池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郭子,要不换你来吧?我瞧他不太乐意让我干啊!”
郭城宇不搭话,他知道池骋的用意。
果然,小龙的哀求声紧随其后,“不要……”
郭城宇心里就一个想法,池骋,我草你妈!
池骋完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出来,脸上是发泄过后的舒畅和惬意,宽大的手掌按在郭城宇的肩膀上,说道:“他昏过去了。”
李旺在一旁朝郭城宇问:“那咱要不要把小龙接回去?”
郭城宇笑了,笑得李旺直犯怵。
“你还接的走么?”
说完这话,郭城宇朝池骋打了个响指,开车走人了。
☆、16给老子当城管去! (2138字)
池骋白天调戏着满屋子卖萌撒娇的宠物蛇,晚上操干着别人的小傍家儿,过的是皇上的日子。可惜,这皇上当了没几天,就让一通电话阻断了。
“你爸住院了,赶紧回家。”
池骋撂下手机,两道眉骨间拧出刀锋一样的硬朗线条。
小龙的手还在池骋小腹下面的丛林地带摩挲着,瞧他脸色不对,小嘴微微撅起,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啊?”
池骋把小龙拨弄到一边,“没你的事。”作势要起身下床。
小龙飞快勾住池骋的胳膊,两腿分开骑在他的跨上,眼神挑逗着。
“我先帮你弄出来吧,不然多难受啊。”
池骋看了小龙一会儿,突然将他翻了一个身,直接骑到他的脸上,巨物在小龙的喉咙里捅刺了一阵,草草地结束,穿衣下床。
小龙眼瞧着池骋出了门,才敢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吐沫啐出来。
“把蛇看好了。”池骋叮嘱两个下手。
俩人齐齐点头,目送池骋开车离去。
虽然做好了防范措施,可池骋还是对一个宝贝不放心,那就是跟了他六年的一条绿树蟒。自打池骋开始养蛇,这条绿树蟒就一直跟着他,无论出门去哪,池骋都要把它带上。
池骋还给这条绿树蟒起了个爱称,叫小醋包。
蛇如其名,小醋包确实醋劲儿不小,它多年霸占着池骋的被窝。别人上了床可以,干那档子事它也不拦着,就是别想钻进池骋的被窝。一旦它的领地被占了,这位蛇爷爷立马缠上去勒个半死。
池骋一袭灰衣,小醋包通体翠绿,绕在池骋挺拔的身躯上,就像依附着一棵大树。它的脑袋在池骋手指的拨弄下来回摇晃,趁着池骋不注意就在他脸上逮一口。
“哈哈哈……”池骋笑着摸了摸小醋包的脑袋,“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
小醋包的尾巴讨好的蹭了蹭池骋的小腹。
到了家,司机把车停下,池骋抱着小醋包一起下了车。
钟文玉(池骋母亲)刚把门打开,就猛地后退几步,闪得远远的。
“哎呦,你咋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搁那我不放心。”
说着换鞋进屋,朝钟文玉问:“您没在医院陪着我爸?”
“好几个大夫轮班守着,我在那待着也没事干,就回来等你了。”钟文玉倒了一杯水递到池骋手边。
池骋咕咚咕咚两大口都喝了,起身说道:“那咱现在走吧。”
“去哪?”
“去医院看我爸。”
钟文玉略显不自然地说,“不着急,明儿再去吧,这会儿你爸都睡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的。”
池骋绷起那张阳刚冷峻的脸,“早知道就明个再过来了。”
“妈想跟你多待会儿都不成啊?你整天在郊区猫着,一去好几个礼拜,我跟你爸都逮不着人。你要养点儿别的还成,非得养这东西,万一哪天被咬一口,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谁去救你啊?”
一口?池骋心中冷笑,我都让那几条带毒的咬过七八回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行了,不早了,你把这玩意儿关起来,回屋睡觉吧。”
池骋没听见一样地抱着小醋包往卧室走。
钟文玉追了过去,“玻璃箱在这屋呢,你把它抱到你屋干什么?”
咣当一声,门直接在钟文玉眼前关上了。
钟文玉站在门口发愁,这孩子可咋办呢?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
第二天上午,池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没人叫他起床呢?
“池少,出事了,蛇窝让人端了!”
池骋猛地坐起身,混沌的目光骤然精厉。
“好好的怎么会让人端了?”
“我怀疑我和大昆被人下药了,昨晚我俩睡得特别沉,一点儿动静没听到,醒来就九点多了。刚才我俩去东边那两间房看了一下,玻璃箱全都没了,就连你那个屋的蛇都没剩下。”
“小龙呢?”池骋问。
“不知道,我俩自打醒来就没瞧见他。”
池骋的瞳孔中充斥着满满的戾气。
池远端(池骋父亲)出院了,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住院,池骋阴着一张脸要出门的时候,就被池远端拦在了门口。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过两天你就去城管局上班。”
池骋径直地绕开池远端。
“你敢走一个试试!”池远端砰的一脚踹上身后的门,“你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今年都二十八了,一份正经工作没有!你瞧瞧人家小宇,当初多不着调啊?现在都混成经理了。人家也爱玩,可人家没耽误正经事!”
池骋坐回沙发上,随手抓起一把圣女果,一个一个往嘴里丢。
“您可以让他管您叫爸,我没意见。”
“我他妈倒想换一个儿子呢!”池远端急赤白脸地朝池骋吼,“举报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说我儿子性变态,猥亵男学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池骋知道,他又让小龙和郭城宇俩人合起来玩了一票。
“你说你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小伙子!你是性无能还是心里有毛病啊?”
池骋拍拍衣服站起身,宽大的身形横在池远端面前。
“我晕B症,成不成?”
池远端怒不可遏,“甭跟我扯淡!你的蛇全让我关起来了,你要还想让它们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
☆、17我要当小贩。 (1975字)
整整两个月,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反省自个前些年的悲剧人生,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开辟新生活打好坚实的基础。
白天他就给姜小帅买饭、扫地、收拾屋子……晚上就住在诊所。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吴所畏不收,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管他饭就成。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并把诊室收拾好了。
在姜小帅眼里,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前段时间暴瘦,这程子玩命地锻炼,松弛的皮肤已经被精瘦的肌肉取代了。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来越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狠劲儿,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荡。
“我打算从小贩做起,攒足了钱之后,就开个门脸儿。”
姜小帅用圆珠笔戳着桌面,英气的眼珠里投射出默许的光芒。
“这倒也是条路子,就是辛苦点儿,对了,你会吆喝么?”
“这有啥不会的?”
“你吆喝一声我听听。”
“磨剪子嘞——抢菜刀——”
年代久远的一声吆喝,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吴所畏也跟着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帅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了。
“哎,让你换一种活法,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可总是活得乐呵呵的。
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还是活明白点儿好,不过你放心吧,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你不膈应,我见天儿对你笑,就对你一个人笑。”
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咋尼玛有点儿感动了呢?
“哦,对了,当小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做好准备没?”
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这程子一直在准备。”
姜小帅微微一愣,“你准备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不是见天儿跑步么?长跑,短跑,带着沙袋跑,端着锅跑……”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你先甭想怎么躲城管,你先想想卖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计划吧?”
吴所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先拣容易的来,服装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货太麻烦。蔬菜水果运起来不方便,卖不出去就烂了。我想卖早点,可我又没啥手艺,油条不会炸,馅饼不会烙,想来想去,只能卖粥了。”
“卖粥也不赖。”姜小帅说,“熬粥比较简单,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锅,你只要买个大桶,买把勺子,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了,成本也不高。”
吴所畏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干就干,傍晚,吴所畏去粮店扛了一袋小米回来,姜小帅帮他买了锅碗瓢盆,家伙事儿备齐了之后,俩人在诊所试了一把。
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面有俩姐姐,学习成绩又好,家务活儿很少干。姜小帅就更不用说了,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哪舍得使唤。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的,总算把米掏干净,倒水开火了。
“放点儿碱面吧,我妈熬粥总放碱面。”吴所畏说。
姜小帅放了一勺碱面进去。
“好像太粘乎了,放点儿水吧。”
吴所畏倒了一碗水进去。
“又太稀了,要不再放点儿米?”
姜小帅抓了一把米进去。
“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点儿水吧。”
“……”
俩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里加,本来打算先熬两碗尝尝,结果愣是熬了一大锅。
“我觉得差不多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搓搓手,先给姜小帅盛了一碗。
“味道怎么样?”吴所畏问。
粥太热,姜小帅只吸溜了一小口。
“稍微有点儿稀,不过挺香的。”
吴所畏也尝了一口,赞同姜小帅的观点,“确实不够粘乎,明儿我熬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米。”
“别再加了,再加你还能挣着钱么?咱才熬了一锅粥就费了两斤小米,照你这么熬,一袋小米都熬不了一桶粥。加上塑料杯,塑料袋的钱,你这一天白忙乎了。”
吴所畏剑眉死拧,“我看大街上卖的小米粥挺粘乎的,难道是咱熬得时候不够?”
姜小帅冷哼一声,“那是因为里面加了食物胶。”
“你的意思是……”吴所畏眯起双眼。
姜小帅胳膊肘支在门框上,一副酷酷的模样,“怕什么?现在很多食物胶都是健康的,对人体有益,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能蒙你么?”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义正言辞地拒绝姜小帅,咱咋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老百姓买咱的粥图个方便,图个放心,你怎么能掺假呢?做买卖讲究诚信,不能瞎对付,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但是现在,爱尼玛啥啥!老子就认得钱,怎么着吧?
腾腾腾……几大步迈到门口。
“等我,我这就批发一箱来!”
姜小帅在后头喊了一声,“记住,买最便宜的!”
☆、18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1581字)
头一次做买卖,吴所畏心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上路了。车上载着半人高的大桶,满满的一桶小米粥,倒了不足半袋小米,却兑了一瓶子食用胶。粘乎乎的小米粥在桶里晃荡,吴所畏的心也跟着美颠颠的。
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再也不用搭着辛苦给别人赚钱了,从今儿开始,我卖出一杯粥,这杯粥的劳动所得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少卖少得,多卖多得,加班加点儿是我乐意的,赔了赚了我心里都平衡。
“卖粥嘞!”
吴所畏在空荡荡的街上喊了一嗓子,心里特别痛快。
寻么了两里地,吴所畏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儿,这有不少卖早点的,可都是煎饼、鸡蛋灌饼、包子一类的,没有卖粥的。于是捏闸下车,把东西都备全乎,刚要掀开桶盖儿,就瞧见一个大妈站在他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瞅。
“您是要粥么?”吴所畏问。
“你占我地儿了。”大妈阴着脸说。
吴所畏面带微笑,“这一片也没规划,您也没租这块地,怎么就成您的了?”
大妈急了,“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天天跟这卖?”
吴所畏深谙这个行业的规则,于是不慌不乱地回绝:“我都把车停这了,再挪也不方便,明儿您早点儿来吧。”
大妈气得把电锅往地上放,直朝吴所畏翻白眼。
“行,今儿我就让你在这卖,我看你能卖得出去不!”
吴所畏就当没听见,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儿。
“馄炖喂——开锅!”大妈开始吆喝。
吴所畏用十倍的嗓门盖过了大妈的吆喝,“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大妈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哎……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还真是天生的穷命。”吴所畏手里的勺子耍得特利索,“要不儿子都在国企上班了,她怎么还在这出摊呢?”
大妈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不知说什么好,吴所畏却在旁边面不改色。
“给我来一碗馄炖。”
“得嘞!刚出锅的,这就给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