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吴所畏垮着脸。
“我上哪知道去?”姜小帅觉得吴所畏肯定睡懵了,“昨晚上我走的时候你就在诊所,今儿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诊所,你说你去干嘛了?睡觉呗。”
我草!……难不成是做了一场春梦?
“对了,桌子上有两袋吃的,不知道谁送过来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想起昨天池骋对他说的话,“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我就去给你送吃的。”
闹了半天不是梦……吴所畏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得出神,也不去洗漱,就这么蓬头垢面地呆坐着。
“嘿,想什么?”姜小帅的手在吴所畏眼前挥了挥。
吴所畏双目无焦距地看着姜小帅,忧心忡忡。
“我昨儿去找池骋的跟班了,他说池骋换工作就是因为他爸,压根和我没关系。”
“所以呢?”姜小帅甩着温度计。
吴所畏把下巴卡在椅背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岳悦是我前女友,找茬儿也不是因为岳悦,就是凑巧罢了。”
姜小帅把温度计夹到病人腋下,扭头表示惊叹,“那你俩也忒有缘了吧?”
有缘也是孽缘!吴所畏忍不住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姜小帅问。
吴所畏明确表示不知道。
“想过就这么算了么?”
吴所畏顿了顿,说:“有那么点儿意思。”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姜小帅说,“忘了告诉你,你这手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响,我看是陌生号码就没接。”
这个号码对吴所畏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做梦被数学老师罚抄写,写得都是这个。奇怪了,岳悦怎么知道自个儿的新号?吴所畏正纳闷着,铃声终止了。再一瞧通话记录,我擦,二百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岳悦打的,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
难不成被她知道了?
正想着,手机又开始震动。
岳悦在那边咬牙切齿的,小骚货你丫跟我装孙子是吧?有种你就接姑奶奶的电话,我倒想瞧瞧谁这么大胆儿,连我岳悦的男人都敢抢。
然后,吴所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喂?”
男的?岳悦一时发懵,没听出是吴所畏的声音。
“你谁啊?”岳悦问。
吴所畏很淡定地道出自个儿的原名,“吴其穹。”
听到这仨字,岳悦有点儿回不过味儿来。
“怎么会是你?”
岳悦用尽各种手段,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的骚扰号码,居然是前男友的?
吴所畏哼笑一声,“你问谁呢?电话是你打过来的。”
岳悦不死心地追问,“这个号码一直是你在用?”
“你和别人共用一个号码么?”
岳悦被吴所畏的话噎住,凝神思索了片刻,突然琢磨点儿什么,当即恼了,“吴其穹,你丫不要脸!”
吴所畏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丫是不是瞧我过得滋润,心里不平衡,特意给我男友打电话挑拨离间?吴其穹,我告诉你,你丫少给我整幺蛾子,我不可能再瞧上你了,你死了那份心吧。以后少跟我男朋友打电话,少在他面前提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吴所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提我就成了。”
“呸!你可真把自个儿当盘菜,我提你都怕脏了他的耳朵!”
吴所畏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凌厉的视线抛向姜小帅。
“我想清楚了。”
姜小帅,“什么打算?”
掷地有声的八个字。
“必须先干掉她丫的!”
☆、79战术调整。 (3125字)
这几天正是母蛇产卵的高峰期,吴所畏忙得要死要活,之前有小师弟一个人盯着就成了,他负责出去跑客户。现在俩人轮班盯守,不仅要充当接生婆的角色,帮助难产的母蛇顺利产卵,还得在第一时间将蛇蛋取走,避免母蛇因为饥饿吞噬蛇卵。除此之外,喂食、清扫、挪窝……样样都得操心。
吴所畏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就没时间搭理池骋了。晚上睡觉前看看手机,发现他不搭理池骋的这几天,池骋也没主动联系他。好像自打那天“倾诉衷肠”过后,池骋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因为有正经事要忙,吴所畏也无暇去想其中原委。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诊所,看到姜小帅正坐在诊台旁打瞌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姜小帅说。
这些日子,吴所畏早出晚归,一出去就是一天,姜小帅已经很久没逮到他的影儿了。
吴所畏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喘着粗气说:“再过几天就彻底完活了,我估摸这批蛇卵至少得卖三十多万,等钱到手了立马请你出去搓一顿。”
“嚯?这么赚啊!”姜小帅笑,“我也跟着你养蛇得了。”
“别介,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也就是捡了便宜而已。”吴所畏目光炯炯有神,“我打算拿这个当副业,把摊子扔给小师弟,我得另辟蹊径。养殖业再赚钱也是第一产业,我好歹是个文化人,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啊!”
“说的也是。”姜小帅赞同,“赚钱多但不够体面。”
吴所畏搭着一条毛巾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来。
习惯了一个人住,吴所畏洗澡前从来不拿干净衣服,都是光溜溜的钻进被窝。今儿洗着洗着想起姜小帅在,知道避嫌了,出来的时候裹了条浴巾。
姜小帅扭头一瞧,这修长的小身段儿,结实的小腰板儿,坚挺的屁股蛋儿……忒尼玛正点了!上次看到吴所畏坦胸露乳还是春天,后来就一直捂着,今儿再亮出来,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火爆了?
“我感觉你比之前健实匀称了。”姜小帅夸赞。
吴所畏一边对着镜子刮胡子一边说,“有么?可能是前阵子一直锻炼。”
说完还自恋地照了照。
姜小帅突然觉得吴所畏连刮胡子的动作都变得性感了,当即决定今晚不走了。
俩人挤在一张床上,姜小帅朝吴所畏问:“你俩怎么样了?”
“这两天忙,一直没工夫搭理他。”
姜小帅纳闷,“他没主动联系你?”
吴所畏也觉得纳闷,“是啊,自打上次从他那回来,就一直没联系。”
“那你上次去他那,你俩都干什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努力撇开后面的欢爱过程,生怕在姜小帅面前挺起来,集中精力回忆之前的场景,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都是他的心酸情史。”
“有没有这种可能?”姜小帅面露疑虑,“像他那么强势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表露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事后想起来,脸上挂不住了?”
“不能吧?”吴所畏哼笑一声,“他有脸么?”
姜小帅扬扬下巴,“不信你打个电话试试。”
吴所畏半信半疑地拨了池骋的电话。
一秒钟接通,足见对方盼此电话的焦灼心理。
“在干嘛?”吴所畏问。
池骋的声音听起来挺沉闷,“和朋友吃饭。”
“这么晚了?”吴所畏惊讶。
池骋语气挺不耐烦的,“有正事没?没正事挂了。”
坐在他旁边的哥们儿大喇喇地调侃,“池大少怎么还知道礼貌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挂么?这次还问问。”
声音太大,让吴所畏听见了,这哥们儿脚指甲盖儿被踩掉俩。
“有事!”吴所畏清了清嗓子,“那天晚上我去你那,你不是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么?回来我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吧……”
嘟嘟嘟……那边挂断了。
吴所畏坏笑两声,拍着姜小帅的肩膀说:“还真让你丫说中了!”
“我就说吧,他肯定是抹不开面儿了。”
吴所畏呲牙,“这人还挺逗。”
撂下手机,池骋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阴着脸就出去了。
坐在对面的哥们儿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
刚子说:“没事,他这几天一直这样,我跟他一块走的时候,都得躲他三米远。那脸黑的!!你要瞧见都得吓尿裤子。”
“得得得,甭管他了,咱接着吃。”
……
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捅了一下,问:“什么打算啊你?”
吴所畏正在愣神,被姜小帅捅得一个激灵,立即抛去警戒的眼神,“我告诉你,别瞎捅着,我这可敏感着呢。”
“哟!您不是刀枪不入么?怎么还知疼知痒了?”说着朝吴所畏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吴所畏脑子一热,突然就把姜小帅压到身下,赤红的眼珠子瞪着他,喘着粗气,“没和你开玩笑。”
俩人对着彼此的俊脸,都有片刻失神,然后刻意避开,回归正题。
“我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吴所畏说,“池骋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和岳悦分手。”
姜小帅诧异,“为什么?他对岳悦有感情?”
“没有。”吴所畏言之凿凿。
“那为什么?”
吴所畏不紧不慢地说:“池骋之前养的一批宠物蛇被他老子关起来了,他要保证宠物的安全,就必须得服从他老子的安排。他现在一直在调查蛇的下落,一旦蛇被找着了,他肯定会甩了岳悦。关键是蛇找不到,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他就得拿岳悦当筹码,说服他老子放了那批蛇。”
“他老子把他的蛇关起来,不是因为他不务正业么?和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岳悦有那么大能耐么?能把池骋他老子搞定?”
吴所畏目露慎色,“你错了,他老子心里的疙瘩不是池骋的工作,工作什么时候安排不成?他老子是因为池骋玩男人,才把他绑回家的。”
姜小帅一阵惊愕,“这样啊,那这事有点儿难办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池骋为了和你在一起,愿意放弃那批蛇?”
“没那种可能。”吴所畏很现实,“蛇对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凭我和他的那点儿小打小闹,撼不动那批蛇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这事就难办了。”姜小帅感叹。
吴所畏的瞳孔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只能强拆了。”
“强拆?”
吴所畏定定地瞧着姜小帅,“你知道岳悦最怕什么么?”
姜小帅摇头。
吴所畏轻轻吐露一个字,“蛇。”
姜小帅暗暗咋舌,“这丫头野心真特么大!为了钓上金龟婿,竟然委屈自个儿和蛇朝夕相处。连自虐都这么不留余地,那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所以说,就算为了让池骋过得舒坦点儿,我也得把她除了。”
姜小帅轻咳两声,“出发点走偏了,注意点儿。”
吴所畏自个儿都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猜岳悦特别不待见小醋包,她肯定处心积虑想把小醋包除了,所以我们应该从这个地方下手,诱导岳悦残害小醋包……”
“然后你再挺身而出?”姜小帅接过话茬儿。
吴所畏邪邪一笑,“那必须的,二宝也是我们家的,哪能让她坑了?”
“问题是,你怎么诱导?”姜小帅问。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里不自觉地捎带上一股酸味儿。
“增加她们相处的机会,稳固岳悦在池骋父母前的地位,这是激发矛盾的前提。”
姜小帅故意试探吴所畏,“你的意思,你要退到幕后了?”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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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耍心眼。 (1501字)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蛇房里正忙活,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附住,低头一瞧,小二宝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跐溜跐溜的。吴所畏一惊,忙把小醋包揽进怀里,乐呵呵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骋叼着一颗烟倚在门口,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一半的灯光。
阔别几日,再瞧见那个已经与他无冤无仇并已有肌肤之亲的池某人,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别扭,说不上来为什么。
“把它放地上吧。”池骋说,“让它自个儿玩。”
吴所畏刚把小醋包放到地上,这货又顺着裤管儿滋溜滋溜爬了上来。
“它不乐意。”吴所畏说。
池骋两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小醋包从吴所畏怀里夺出,提到自个儿眼前,狠厉的双目刺探着他,充满爱意地一声训斥,“你又磨人?!”
小醋包的尾巴扑棱着,尖脑袋晃着,要是会说人话早就开口了,我就磨!我就磨!……
瞧这二宝今儿不太听话,池骋黑脸了,嘴角的烟头直冲小醋包的脑袋。
蛇最怕烟,小醋包也不例外。
没一会儿,二宝扭着身子伤心欲绝地爬走了。
“把你的蛇箱都封好了,别让它爬进去吃你的蛇。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赶忙把各个箱子密封好。
俩人去外边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池骋扭头看向吴所畏,吴所畏刚才活动过猛,这会儿一坐下来,汗珠子像水滴一样往下滚,整个前襟都湿了。
“出了这么多汗?”池骋的手背刮蹭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下意识地躲开,淡淡说道:“甭擦了,越擦越多。”
池骋偏要擦,而且专拣脖子,耳根子,锁骨,前胸这些特殊部位擦。吴所畏火急火燎的推阻着池骋的手,池骋把他的两只手攥住,硬朗的薄唇蹭上了吴所畏的耳垂。
“别腻歪了。”吴所畏绷着脸怒斥一声,“都是汗,你不嫌馊啊?”
池骋的舌尖舔着后槽牙,幽幽地说:“我就喜欢闻你身上的汗味儿,你高潮的时候屁股上都是汗,床单下面的褥子都让你蹭湿了。”
你丫……吴所畏磨牙,成心恶心池骋,“汗液和尿液是一个成分,有本事你喝尿去!”
池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你敢往我嘴里尿,我就敢喝。”
吴所畏胯下一阵抽搐,起身欲走,又被池骋捞了回来,死死按在凉凳上,魔爪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游走一阵,吴所畏就老实了。
裤子里禁欲多日的宝贝儿在悉心的摸抚下越发斗志昂扬,夜风刮着树杈发出细碎的响声,吴所畏心头一紧,死死按住池骋的手说:“貌似有人。”
池骋完全不当回事,“放心,他们比你更不好意思。”
又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池骋伺机吓唬吴所畏,“来人了。”
吴所畏正在爆发边缘,听到这话一激动,当即喷薄而出,闷哼粗喘抑制不住,又怕让人听见,只能把脸埋进池骋厚实的肩窝。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才把脑袋抬起来,顺走了池骋一根烟,沉默地点上。
“几天没见了?”池骋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五天了吧。”
“搭今儿六天了。”池骋说。
吴所畏闷头抽烟,眼盯着池骋的布鞋,说着毫无关联的话。
“你这烟真好抽,七块钱一盒的和七十块钱一盒的果然不是一个味儿。”
池骋粗砺的大手插入吴所畏的短发中,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问:“蛇蛋卖了么?”
“没,一直没谈好价儿,今年市场行情不太好,价比去年低了好多。”
言外之意,给我打点打点去呗!将来我富有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池骋不着边际的笑了笑,真会跟我耍心眼!今年什么行情他能不知道么?
吴所畏心里暗道:我知道你就稀罕爱耍心眼的。
☆、81真让我走? (1377字)
回去的路上,池骋在吴所畏脑袋上胡噜一把,本来就不够整齐的杂毛被搅和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