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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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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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即把烙铁烧到微微有些火红,红色旁边有些发白。灼于皮肤时发出小声的‘呲呲’的声音,受刑者感觉到痛,但不至于痛到昏迷,留下的烙印一个月内就会消除;第三种痛苦程度严重,把烙铁烧得通红,灼于皮肤时发出响声,并冒烟,受刑者会感到剧烈疼痛,并忍不住疼痛大声惨叫、昏迷,留下的烙印终身不可消除。”

    见到谢景良听到此话已是吓得脸色苍白,抖动得如同筛糠之时,周兴大感兴奋难耐,继续言道:“另外本官还有一种烙刑之法,名为‘滋滋叫’,比前三种更让人痛不欲生,谢景良,你看见本官手中这根烙铁前端倒钩没有?这四种烙刑便是将这倒钩烧红,若人犯为男子,则用倒钩刺入杨具之内,若为女子,则刺入因部,让人恨不得当即咬舌自尽,陆御史既然同意用烙刑,这四种方式本官都会尝试,下面我们先从第一种烙刑开始,但愿你能够有着几分骨气,能够尝试第四种烙印,也能够让本官尽兴,啊哈哈哈哈……”

    谢景良已是吓得头脑懵懂,冷汗直流,边剧烈挣扎边撕心裂肺的喊道:“魔鬼!你是魔鬼!我要见陆御史,你快放我出去……”

    周兴残忍一笑,已是将手中烙铁放置在了木炭之内,顷刻之后,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阵阵人肉焦臭从房内传了出来,萦绕大牢久久不散。

    ※※※

    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交汇之处有一古渡名为桃叶,从六朝开始,桃叶渡处均为江宁县繁华地段,渡口河舫竞立,灯船萧鼓,更有美丽动人的船家女撑船而过,嘹亮动人的渔歌直听得游人心生沉醉之感。

    午后闲暇,金靖钧带着陆长青陆小雅兄妹来到桃叶渡口纳凉游玩,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宁人,金靖钧对桃叶渡的由来如数家珍,微笑解释道:“桃叶渡之名由来有二,第一种说法是南朝时,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两条河的岸边栽满了繁缛的桃树,春天起风的时候就会有接连不断的桃叶轻浮水面,被风吹得四处飘零,撑船的艄公望那满河浮泛的桃叶,笑谓之桃叶渡,则便是桃叶渡的由来。”

    “那第二种说法呢?”陆小雅立即忍不住好奇一问。

    “这第二种啊,却是非常浪漫。”金靖钧展颜一笑,侃侃而言道,“传说东晋书法家王献之有个爱妾叫‘桃叶’,她时常往来于秦淮河两岸,王献之放心不下,常常亲自在渡口迎送,并为之作《桃叶歌》,歌词为:‘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从此渡口名声大噪久而久之也就被称呼为桃叶渡了。”

    陆长青笑着言道:“如此说来,王献之倒是一个多情之人了。”

    金靖钧轻轻颔首,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叹言道:“幼时我时常与七郎一道来这里玩耍,戏水摸鱼抓蟹,现在回想起来如同昨天一般,此地景物依旧,没想到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提及陆瑾,一时之间气氛不禁有些沉重,陆长青、陆小雅均是露出了伤心不已的神情。

    半响之后,陆长青叹息言道:“七郎的遭遇实在令人心酸,但愿陆御史能够查明小姑被害一案,早日还她一个公道。”

    陆小雅轻轻颔首,沉吟半响,忍不住说出了这几日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正色言道:“兄长、金郎君,奴总觉得那日七郎出现在府中之时,非常奇怪。”

    金靖钧闻言一愣,忍不住问道:“陆娘子此言何意?不知何怪之有?”

    陆小雅美目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轻声言道:“既然七郎是前来向陆御史鸣冤告状,为何他却要蒙着面纱前来?难道他还怕我们以及陆御史见到他真正的相貌不成?而且七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与我们交谈,这一点更是奇怪,难道面对多年未见祖父,他也是那么冷冰冰相待么?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的黑衣人根本并非七郎,所以他才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一席话落点,金靖钧与陆长青均露出了深思之色,半响之后,陆长青轻叹言道:“小雅,现在作这些推断还为时尚早,那黑衣人即便不是七郎,也一定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怎会冒险前来申冤告状!我相信此事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陆小雅咬着朱唇半响,方才轻轻颔首,然而出于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总觉得那位年纪轻轻、断案入神的陆御史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点,陆御史来到江南道后,便接连调查涉及陈郡谢氏之案,谢景成、谢太辰先后被罢官流放,如今谢睿渊也牵涉到逼死小姑之案中,这陆御史当真如陈郡谢氏的克星一般;

    第二点,也是最让陆小雅觉得奇怪之处,陆御史似乎与七郎出现之时均由牵连,在无锡县七郎首次出现并割取谢景良双耳的时候,听闻那时候陆御史正在县衙内养病,而七郎第二刺出现来到陆府时,陆御史正在府中饮宴做客,这一切一切也有些许巧合。

    陆瑾,谢瑾,陆御史名字当中也有一个瑾字,莫非陆御史就是七郎?

    想到这个可能,陆小雅芳心一阵急促跳动,说起来陆御史的年纪与七郎当真是一般大小,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过很快,陆小雅心内生出了荒谬绝伦的感觉,又否决了这个可能,她自嘲不已地想到:昔日曾听小姑言及,七郎他文不成武不就,资质平庸之极,但听说这一位陆御史可是当朝状元郎,且一身武功非常了得,岂会是七郎?而且他的样子与七郎也根本不像,一定是我想多了。

    心念及此,陆小雅不禁幽幽一叹,暗忖言道:七郎呵七郎,也不知你现在身在何方?可否知道小雅正一直等待着你?

    河水静静流淌,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伊人心头之问。

    (本章完)

第619章 访客到来() 
常州境内的一条普通官道上,一辆高大结实的马车正在十余名劲装骑士的护持下缓缓西行。

    车厢之内,幞头白衣的崔若颜正斜躺在厚实的软塌上面,纤手手指间轻轻地把玩着一块圆形玉佩,俏脸露出了慵懒的神情。

    那日决定放弃谢太辰等人之后,崔若颜立即消除了七宗堂夺取陆氏盐场的诸多证据,原本她还担心陆瑾会不折不扰顺着线索继续追查,但是好在陆瑾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在此案中深究下去。

    对此,崔若颜大感欣慰,说起来她还真的有点担心那个楞头御史会紧咬七宗堂不放,从而开罪七宗五姓惹来天大麻烦。

    目前这样的结局虽然并不是很好,但也是在七宗堂能够接受的范围,虽然失去了快要到手的沿海盐场,不过崔若颜相信终有一天能够将之全部夺回来。

    正在她心思闪烁当儿,一阵马蹄声突然从远到近,响彻在了车厢之外。

    不过须臾,只听车外护卫的君海棠轻声禀告道:“郎君,卢掌事令人送来加急书信。”

    闻言,崔若颜缓缓坐直了身子,沉声吩咐道:“送进来便是。”

    只见帐帘一动,君海棠已是走了进来,微笑递来一封书信道:“郎君请看。”

    崔若颜颔首接过,抽出信封内的信纸慢慢细读片刻,娇靥上的慵懒之色渐渐转为的凝重,一双好看的远山眉也忍不住蹙了起来。

    君海棠心知娘子乃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此刻瞧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不过娘子没说,她也不会多问,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护卫应该有的样子。

    车厢内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终于,崔若颜轻叹一声放下了信纸,目光幽幽地望向君海棠,问道:“海棠,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谢氏少年谢瑾?”

    一语落点,君海棠像来波澜不惊的神情微微动容,她飞快地垂下眼帘,轻轻言道:“记得。”

    崔若颜沉重一声鼻息,淡淡言道:“不久之前,谢瑾突然出现在了吴县陆府之内,并向监察御史陆瑾递上状告陈郡谢氏谢睿渊等人的状子,言及谢睿渊逼死其母,目前陆瑾已经抵达江宁,调查谢瑾之母被害一案。”

    轻轻的声音回响在君海棠耳边,却使得她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脑海中不由出现了那个微笑喊着她‘君娘子’的翩翩少年。

    这么多年以来,每当君海棠想到当初与谢瑾的一番故事,想到他的救命之恩,总是忍不住怅叹不止,特别是听闻他被谢氏逐出家门,消失不见之后,君海棠的心情不禁更为低落,时常在心底为他暗暗祈祷不休。

    不意今日再次与闻他的消息,得知他平安无事,君海棠登时就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填满芳心。

    此时崔若颜却是对谢瑾出现的消息浑不在意,她所想的,是陆瑾究竟想要如何调查此案,以及陈郡谢氏会有何人受到此案牵连。

    说起来,前几年经过崔挹、谢太辰两人牵线搭桥后,陈郡谢氏已经成为七宗堂在江南道的重要生意伙伴,倘若谢氏再出现变故,对于两家自然而然影响颇大,甚至会影响到七宗堂联合谢氏对抗江南世族的重要布局,这肯定是七宗堂不愿意看到的。

    眯着美目思忖了一会儿,崔若颜突然展颜笑道:“海棠,想不想去江宁县看看?”

    君海棠微微一怔,瞧见娘子一脸认真的表情时,连忙抱拳道:“海棠唯娘子马首是瞻,娘子去哪里,海棠就去哪里。”

    崔若颜颔首笑了笑,挥手道:“那好,吩咐马队改道江宁县吧。”

    待到君海棠领命而退之后,崔若颜这才收敛心神,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陆瑾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溢出了一丝柔美的微笑,暗暗叹息道:七郎,你真是我们七宗堂的大麻烦啊!”

    ※※※

    乌云四合,电闪雷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午后江宁县,瞬间就将连日来的燠热席卷一空。

    县衙别院的滴水檐下,陆瑾正负手望着如同长线滴落的雨水静静思索着,雨后带有泥土味道的新鲜空气萦绕鼻尖不散,不禁让他大感惬意。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红衣吏员手持雨伞脚步匆匆的步入了院中,看到陆瑾正站在屋檐下,立即登上台阶禀告道:“陆御史,府门外有位娘子求见你。”

    陆瑾大感奇怪,皱眉问道:“不知那位娘子贵姓?”

    红衣吏员回答道:“那位娘子姓裴,生得美丽极了,她说陆御史你一听就知道她是谁。”

    陆瑾顿时醒悟了过来,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接过红衣吏员手中的雨伞言道:“本官出去看看,你速速令人准备一间别致的小院。”说完之后,撑开雨伞踏着泥泞地面而去。

    片刻之后,陆瑾出了府门,立即看见一辆马车正孤零零的停在门边,瓢泼大雨之下,整辆马车早就已经被雨水湿透,赶车的车夫头戴斗笠披着蓑衣,正在手忙脚乱的安抚驾车之马,模样大是狼狈。

    见状,陆瑾连忙行至车辕边,一瞧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车帘,高声呼唤道:“淮秀,你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那道厚实的车帘一动,裴淮秀已是探出头来,俏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言道:“七郎,快,让我们进府,妃然她生病了。”

    陆瑾一听,立即点了点头,吩咐侍立在门边的衙役前来帮衬,驾着马车从县衙旁边小巷内的偏门进入了后院之中。

    马车刚一停稳,裴淮秀立即就忙慌慌的出来,见面止不住解释道:“七郎,我和妃然费尽心思前去吴县找你,没想到你又前来了江宁,使得我们扑了一个空,现在好不容易赶来江宁,谁料妃然她又突然身染大病。”

    陆瑾一怔,言道:“你们不是去寻找谢瑾的下落么?前去吴县找我作甚?”

    “这些待会再给你解释。”裴淮秀摇了摇手,指着车厢言道,“妃然还在车内不能起身,你快将她抱出来送去医治。”

    陆瑾犹豫道:“慕娘子乃未婚女子,我这样抱她出来似乎有些不妥吧?”

    裴淮秀美目一瞪,好气又好笑道:“人命关天,你还讲究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俗理,老夫子么!让你抱就抱,何须如此多的废话!”

    (本章完)

第620章 重要证人() 
陆瑾心知裴淮秀向来只讲心情不认道理,性格颇为刁蛮,不由无可奈何一笑,急忙手搭车辕翻上马车走入车厢之内,当先便看见慕妃然正双眼紧闭的靠在车厢上面,对于他的到来毫无知觉,显然正在昏睡当中。

    陆瑾也不犹疑,上前一步双手伸出将慕妃然拦腰轻轻抱起,慕妃然浑身上下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螓首一歪已是靠在了陆瑾的胸膛上面。

    陆瑾顿觉一股摄人心扉的女子体香扑面而至,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儿,伊人再怀香味扑鼻之下顿时忍不住心猿意马,浑身上下也有些飘飘然了。

    说起来陆瑾还是鲜少与年轻女子这般亲密接触,即便是已经与他暗订鸳盟的上官婉儿,两人许多时候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未及于乱,此际夏裳单薄就这么抱着柔若无骨的慕妃然,也难怪乎会有些面红耳热。

    不容多想,陆瑾长吁一声摒弃心头杂念,抱着慕妃然钻出车厢跳下马车,旁边的裴淮秀已是恰到好处的为他俩打上雨伞,一并淌着雨水朝着院中而去。

    将慕妃然放在偏院房内的卧榻上后,陆瑾又急忙延请郎中前来医治,好在慕妃然只是身体娇弱连日赶路所引起的风寒,倒也没什么大毛病,郎中开了几副草药之后,便施施然离去。

    待到终于空闲了下来,陆瑾这才出言问道:“淮秀,你们究竟有何事找我?”

    裴淮秀沉声询问道:“七郎,你可是在调查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一案?”

    “对,确有此事。”陆瑾连忙点头。

    “那不知谢瑾何在?”裴淮秀又紧接着一问。

    陆瑾迟疑了一下,言道:“那日在陆府之内递上状子之后,谢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前去了何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裴淮秀长叹了一声,瞄得躺在榻上的慕妃然一眼,言道:“那****与妃然出发前去常州寻找谢瑾的下落,没多久突然听见他在无锡县出现的消息,妃然大喜过望立即前去寻找,接连找了数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陆瑾听到这里,恍然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前去吴县也必定是听到谢瑾又出现在吴县陆府的消息了?”

    他本以为裴淮秀会点头言是,没想到裴淮秀却是一脸凝重地言道:“非也,我与妃然是专程前去吴县找你的。”

    见到陆瑾露出一个惊讶之色,裴淮秀镇重其事的言道:“七郎,我和妃然是有涉及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之案的关键线索向你禀告。”

    闻言,陆瑾立即为之动容,问道:“不知是何线索?”

    裴淮秀轻轻一叹,言道:“那****我在江宁县遇见之后告别离去,我和妃然就带着谢太德前往常州,其后听到谢瑾出现的消息又火速赶往无锡,到得谢太德之家,恰好是谢景良被割取双耳,躺在榻上养病之时。”

    陆瑾边听边想,顿时意识到两女抵达无锡的时间正是在自己离开无锡之后。

    裴淮秀黛眉轻蹙,继续讲述道:“因为当时心系谢瑾的下落,我与妃然就在谢景良府中住下四处寻找,然而有一天突然发现谢景良正痛揍谢太德,其后我们好奇之下询问谢太德挨打因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不要卖关子了,速速讲来。”闻言,陆瑾脸上的神情已是说不出的凝重。

    裴淮秀颔首言道:“我听谢太德所讲,在他幼时有一次在捉迷藏时,藏在谢府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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