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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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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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背过身继续做饭。
    季劫看着管天任,没说话。
    十点钟时杨怀瑾果然过来了,但只有自己一人。季劫接过杨怀瑾手上带来的礼物,向后看,问:“弟妹呢?”
    “什么弟妹,叫嫂子好不好。”杨怀瑾看见管天任,‘诶’的一声,笑:“你好,你好。”
    管天任笑着回应,心里却不是滋味。
    季劫和杨怀瑾许久不见,总是有不少话要聊。虽说是介绍管天任给杨怀瑾认识,可席间两人并没怎么说话,大多是季劫跟杨怀瑾一问一答。
    管天任有一种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感觉。尽管现在家财万贯、见识广博,可仍旧是当年季劫身边什么都不是的管家小孩。
    只要有杨怀瑾的地方,管天任就觉得这种感觉格外明显。
    尤其是席间杨怀瑾想挑起话头,对季劫说:“你俩真行啊。怎么搞到一起了。是谁先追谁的?”
    “你猜呢?”季劫漫不经心地说。
    “我猜是管天任主动追你的吧。”杨怀瑾笑,没说季劫打死都不主动追人的别扭性格,反而说,“当初他总是追在你身后,小跟班似的。”
    那三个字不轻不重地刺了管天任一下,管天任勉强笑着,说:“我吃饱了。”
    说完起身走到客厅,想冷静一下。
    杨怀瑾说的没错,当时管天任确实一直追着季劫,也是怀着喜欢的心情才去靠近。
    但同样的话从杨怀瑾口中说出来就感觉不一样。
    管天任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可以命名为‘嫉妒’。
    杨怀瑾右脸颊高高鼓起,是被季劫昨天揍得,因此此刻只用左边牙齿咀嚼,他看着管天任从饭桌上离去的背影,问:
    “他怎么了?”
    季劫道:“不知道。”
    管天任越在家里待着,听季劫和杨怀瑾谈话,心里越不舒服。幸而杨怀瑾也比较忙,吃了饭就往外走。临走前跟季劫悄悄耳语。
    因为昨晚季劫已经把自己跟管天任的事情大概告诉杨怀瑾了,所以只听杨怀瑾说:
    “季劫,你要是原谅管天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为什么走的事情。人家肯定有苦衷,你何必拽着他小辫子不放。要原谅就彻彻底底的,别回头跟我说两句又满肚子气。”
    季劫挑眉,道:“你管我?你是谁啊?”
    杨怀瑾哈哈大笑,说:“我不是你兄弟吗,好了,以后别总耍小脾气,踏实过日子。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明天还来找你。”
    “你怎么那么闲,滚吧,别总来蹭饭。”
    送走了杨怀瑾,管天任沉默了许久没说话,家里格外安静,季劫打开电脑工作,录入数据,还没做完,只感觉肩膀一沉,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管天任摸季劫的脖子,摸到温热的挂坠时手上的动作一停,缩回手拽自己的领带,压低声音问季劫:“季劫,你生气了吗?”
    “没有。”季劫不为所动,但伸手保存工作进度。
    管天任皱眉,凑上前吻季劫的唇,用舌头舔他的唇线、牙齿。
    季劫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管天任推到墙边,搂住他的腰,扯开衣服,季劫的手指掰开他尾椎下的细缝,在管天任的呜咽声中,缓缓顶了进去……
    管天任不停颤抖,浑身是汗,紧紧搂季劫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把季劫脖子上的挂坠取下来,平复了一下,说:
    “你要是喜欢翡翠,明天我带你去买一个。”
    季劫皱眉,看着管天任。
    管天任顿了顿,没敢说接下来的话。
    ‘我不喜欢你戴别人的东西’。
    对象如果是其他人,管天任还能试一试。如果是杨怀瑾,他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管天任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停止了,紧张地盯着季劫。
    季劫复杂地看着管天任,过了一会儿,把那块吊坠从管天任手中拿过来,站起身走向浴室。
    身上还在发烫,管天任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十分没有安全感。
    过去自己一直强迫自己忘了杨怀瑾的存在,可当他出现,管天任又害怕季劫拿自己跟杨怀瑾做比较。
    只要有杨怀瑾,他就失去了理智和冷静。
    管天任讨厌这样的自己。
    季劫感受到管天任的不安,可管天任越不安,季劫越是烦躁。
    让他烦躁的是管天任明明说什么事情都告诉自己,可直到现在管天任对他还是遮遮掩掩。
    季劫性格别扭,让他直面问管天任你当初为什么走,这样炒冷饭,打死季劫他都干不出来。
    他怕管天任忘了这件事,只好冷处理,希望他自己主动交代错误原因,避免日后再犯。
    至于那个翡翠吊坠。管天任不愿意看他戴就不戴,洗完澡后季劫果真摘下放到卧室里,没再放脖子上挂着。
    没过几天,管天任的事务所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孙海和自己的同事小刘打起来了。
    孙海还没有律师证,也没过司法考试,平时做的也就是帮忙联系家属,做做通知这样的事。当别人忙而自己闲的时候,就开始感觉不公平、想要找事。
    那一场架打得很严重,小刘的鼻梁骨断了,右脚跟腱断裂。孙海只受了轻伤。
    小刘是那种文质彬彬的人,虽然接触的案件可能血腥,但自己本人从未真正参与打架斗殴的事情。
    管天任收到通知后连忙往医院跑,小刘看见管天任眼泪就流下来了,非要说辞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管天任问。
    小刘讲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做律师的都知道不能只听受害人一方的言辞,就算受害人想做到还原事实,可因为种种原因,连记忆都可能产生偏差。一定要多问,才能作出最后决策。
    但是问遍事务所的人,都说是孙海的错。小刘是最早一批跟着管天任打拼的人,当然不可能让他这样委屈的辞职,管天任忙前忙后替小刘交费、照看,回事务所后把孙海叫到办公室。
    “……”管天任揉着眉头,说,“要不,我替你去别的地方找份工作?”
    孙海看着管天任,没说话,摔门离去。
    那天晚上跟季劫讲起,季劫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到了你公司就是你的人,你想开除就开除,别总往家里扯。”
    管天任嘴里的饭怎么都咽不下去,他放下筷子,说:“季劫,我们需要开一次家庭会议。”
    家庭会议是季劫家里的传统,大约一个月开一次,家庭成员可以在会议上说自己最近的不满,被说不满的人不可以反驳,不可以动怒,要耐心听完,会议结束后才可以自我协商。
    季劫放下筷子,说:“行啊,你说吧。”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管天任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声音发抖,显得心虚,他说,“从杨怀瑾回来,你就变得很奇怪。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好,但你的恋人是我不是他,他回来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觉得呢?还是说你觉得杨怀瑾比我好,想——”
    管天任说着说着,背后冷汗都流下来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表达出来。
    他应该相信季劫,知道他不会后悔,更不会半途变心。
    他想要的是季劫更爱自己一点,不要对管天任那么冷淡。可说出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想怎么样?”季劫冷笑一声,起身要走。
    然后手就被管天任拉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管天任低下头。
    季劫深吸一口气,说:“我说我跟杨怀瑾只是兄弟,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
    “我知道你不信。你以为我喜欢他。可你知道你为什么以为我喜欢他吗?”季劫把管天任拽起来,眼神跟他直视,道,“因为你不信我喜欢你,我跟你说我爱你你都当我在骗你,对吗?”
    “……”
    “我讨厌你这样,非常讨厌。”季劫毫不留情,说,“你自私、冷漠。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我问你,如果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那七年,你还会不会走?”
    被戳到痛脚的管天任几乎是溃不成军地对季劫说:“为什么你要重新提这件事?你说我们的关系和杨怀瑾没关,可为什么他回来,你就觉得我自私、冷漠?”
    “我早就想问了。”季劫紧紧抓住管天任的手腕,说,“自从那天到公安局接你,自从那民//警跟你说让你小心,自从你不敢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早就想问了!”
    管天任吼道:“那好吧,我告诉你,会!我会!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离开!”
    季劫气急,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客厅里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管天任睁着眼睛,用那种近似哀求的声音说:
    “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让你过那种,任人摆布的日子了。”
    季劫怒急,可越是生气他表面上越不会显露出来。季劫只是很沉默地看着管天任,看他管天任因为激动而红了的眼圈,顿了顿,松开管天任的手,说:
    “这次家庭会议先到这里吧。我去我爸妈那里住几天,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了。你别担心,别找我。就这样。”
    季劫躲开管天任要抓自己的手,从家里出来后,心情十分沮丧。
    他没开车,担心管天任开车来追自己,特地绕了远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父母家。正是炎热的季节,土地被晒出诡异的味道,当季劫走到父母家时已经浑身被汗水弄湿,心里十分不痛快。
    季文成看季劫这样十分心疼,急忙问:“怎么啦?季劫,你这是走过来的?天任呢?他没跟着你?”
    季劫道:“别理他。我在这儿住两天。”
    于是季家父母知道管天任和季劫吵架了,看他心情不爽,就没多说,只是端水让季劫喝。
    季劫上楼去洗澡,就看见被管天任辞退了的孙海正在收拾东西。季劫虽然没心情跟他说话,却还是问了句:
    “被辞退了?”
    孙海勉强笑了笑,道:“是。”
    “以后自己找工作,就别在单位里打人了。”季劫道,“都是比你先来的前辈,谦虚点,没头没脸前能要脸吗?我刚工作那会儿被领导批不也得受着,你更得这样了。”
    他倒没说那个批了自己的领导第二天卷铺盖走人的事。可孙海听着也很不舒服了,应付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关上了门。
    孙梅站在旁边,担忧地说:“我哥可怎么办啊……”
    “……”季劫没说话,想进屋洗澡。
    孙梅急忙喊住他,说:“哥!我哥没找到工作前,能不能再让他在家里住几天?我妈想让他来城里工作呢,回平谷太远了……”
    季劫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说:“随便。”
    孙海工作的时候比较爱偷懒,管天任事务所管理严格,中午休息那么短时间孙海也要回家睡一觉再去。可现在被管天任辞退后,他有心要凭自己的能力找工作。每天早晨七点出门,下午六点才回来,虽然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但好歹表面上看是在努力。
    季劫住在别墅,管天任的魂都跟着他跑了,每天也跟着往别墅凑,季家父母有心要劝和,安抚季劫的脾气,可都不明白俩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最后只能叹一口气,随着管天任。
    他们还奇怪。以前总觉得管天任摸顺了季劫的脾气,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竟然让季劫跟他吵架,真是少见。
    管天任也不主动说话再惹怒季劫,只是很安静地陪着他。季劫看电视他就坐在旁边看报纸,季劫要工作他就换到书房去看报纸,反正就没离开季劫身边五米。
    季劫很烦地朝管天任吼,不外乎是不跟你说了吗不让你来找我?你现在装什么装,要走赶紧滚。
    季家父母听不懂,连带着管家父母一起着急。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管妈妈一勺一勺往季劫、管天任碗里盛红枣燕窝,看他们两人彼此沉默,气氛诡异,忍不住劝道:
    “俩人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闹别扭?”
    管天任看着季劫,顿了顿,说:“季劫,今天跟我回家吧?”
    “不回。”季劫道,“跟你说了我想回就回去了,不让你找我,你没听见是不是?”
    “……不是。可是你不在家我……”管天任一阵语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劫坐在地毯上,没说话。
    现在是早晨七点,季劫拖沓着不去吃早饭,管妈妈就拿着碗送到这边。看管天任来的这么早,估计他也没吃饭,顺手也递给他一碗。季劫在地毯上喝了两口,管天任一口没动。
    现在是孙海要上班的时间了。时间一到,他从楼上走下来,西装笔挺,看上去像是卖保险的。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就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季劫听到声音,向后转头看了看。
    孙海看见坐在季劫身边的管天任。这是他前任上司,见面总是很尴尬,又不好意思不去打招呼,就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管天任站起身,客气道:“上班去吗?”
    “……”孙海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因为他还没找到工作,可又不好说出来,只好含糊的说,“对。我走了。”
    管妈妈看孙海刚起床,热情的说:“小孙,过来喝完汤再走。”
    孙海犹豫了一下,看着季劫。这家主人对他没有明显的排斥感,他心里松了口气,点头道:“好。”
    管天任并肩坐在季劫身边,犹豫着刚想说话,季劫就起身走了。
    要知道季劫虽然别扭,可不会拒绝他人示意和好的举动。以往管天任要是犯了错误,季劫就会毫不留情的提出来。但提出来后管天任只要承认要改,好好认错,季劫就不会不依不饶。
    除了这次。
    就连管天任主动想要示好季劫都躲开了。
    管天任觉得无从下手。
    季劫刚一起身,就听到门铃声。由于季远今天休假,所以孙梅回到丈夫的房子,季劫以为来人是孙梅,也没在意,走过去开门。
    然而来者不是季远、孙梅,而是杨怀瑾。
    季劫还没来得及笑,就看到杨怀瑾身后跟着的男人。
    那人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好像足不出户的重病患者。但是气色很好。那人比杨怀瑾矮十厘米左右,高瘦白净,眉清目秀。他左手紧紧攥着杨怀瑾的右手,亲密、依赖性一眼可见。
    季劫觉得那男人长的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他是谁,只好问杨怀瑾:
    “这位是……?”
    杨怀瑾伸手搂住那男人的腰,往怀里一带,笑着说:
    “这是我的爱人。”
    季劫下巴快掉下来了,心说你不是结婚了吗?难道那人看着是男人其实是女人?可转念一想国外许多地方同性也可以结婚,于是伸出手跟那人握手,道:“呃,呃。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季劫。”
    那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薄凉的笑容,那笑容让季劫一怔,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说:“季劫,你一点都没变。”
    男人伸手要跟季劫握手,季劫却立刻把手缩回来,不敢置信地问:
    “唐……唐……?”
    季劫早就忘了那男人叫什么名字,一时间怎么都想不起来。
    杨怀瑾把唐括悬在半空中的手握回来,说:
    “是唐括,季劫。”
    “……”
    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别墅的主人不说话,其他人就下意识地小声。直到季文成打破僵局,跟杨怀瑾谈起以前的事情,客厅里才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杨怀瑾几次想跟季劫说话,都被季劫挡了回去。
    管天任坐在季劫旁边。他多少知道季劫和唐括的事情,见到唐括来时用力揉了揉眉间。他想,杨怀瑾真是太有勇气了,居然敢把唐括带来。
    杨怀瑾和管天任不同。他不是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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