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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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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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去吧。为什么你被关进了一个狭小黑暗的箱子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由香里的话作为开端,真部的脑海里展现出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是真部三四岁时候的事。真部在跟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发现了一台被扔在空地里的冰箱。
“冰箱吗?”由香里问。
真部吓得心里扑通一跳。那是他不想回忆的往事,但是,由香里既然说出了“冰箱”这个关键词,故事就不由自主地继续下去了。
真部小时候,年龄不同的孩子们经常在一起玩儿,大的有小学生,小的才三四岁。其中有一个淘气大王,一眼看见了那台冰箱,就把冰箱门打开,让别的孩子往里钻。好几个孩子钻进去以后都关不上门,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在了个子最小的真部身上。
“这段往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为什么由香里就知道是冰箱呢?”真部心里嘀咕着。
真部记忆的影像在继续播放。他被淘气大王和另外几个大点儿的孩子七手八脚地塞进冰箱以后,冰箱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了。他在里边哭着,喊着,拼命向外推冰箱门。但是,那门好像被什么吸住了似的,怎么也推不开。当外边的孩子们觉得关得时间太长,想把真部放出来的时候,冰箱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冰箱门打不开了……你特别害怕。”由香里解说道。
孩子们慌了,真部更加感到恐怖。慌了神儿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推卸起责任来,这个说我不知道,那个说跟我没关系,不知道是谁“哇—”地大叫一声,所有的孩子像受惊的兔子四散奔逃。
被遗弃在冰箱里的真部,面临的可不是一般的恐怖。他幼小的心灵被死亡的恐怖笼罩着。谁知这还不算完。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开来了一辆卡车停在了冰箱旁边,真部觉得自己跟冰箱一起忽地被人抬了起来。他想大叫,可是过分的惊吓他发不出声音来了。
“有人来抬冰箱了吧?”由香里追着真部的回忆做着注解。
真部惊得脸色苍白。
冰箱被抬到了卡车上,冰箱里边的真部觉得好像被悬在了半空。随着倒车是“倒!倒!倒”的叫声,冰箱剧烈地摇晃起来。在黑暗狭小的冰箱里,加上这毫无规则的晃动,真部的恐怖达到了极限,他大小便失禁,狂呼乱叫起来……
“你,你是……你会心灵感应传心术?”真部说出这话以后,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似地看着由香里。
由香里看到这目光,心里好难过,但她还是平静地说:
“我有感情移人功能,只能听见伴随着强烈感情的心声。”
“感情移人功能?难道真有这种事……”真部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心里一团乱麻。他坐在沙发上移动了一下身体,双手抹了一把脸,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使劲儿揉着太阳穴。
“真部,你相信我的特异功能吗?”
“只能相信……可是……不,你是绝对不会骗我的!”真部声音很小,呻吟似地说。
“既然如此,请相信我的话。我已经看见了‘矶良’的心,那不是一颗人心。”
真部站起来,走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起头来,冲了足足有一分钟。
幸运的是,真部是一个接受现实能力很强的人。他用毛巾擦头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弥生,不,矶良,要来杀我吗?”真部问。
“你回忆一下你在冰箱里时候的心情吧。你是不是认为你是被那些孩子遗弃了呢?”
真部“嗯”了一声,他知道由香里想说什么。
“弥生也一样,她认为是你遗弃了她。如果她是爱你的,她的报复心理会更厉害。”
“那也没有什么不对……我是罪有应得。”
“真部,别泄气,我们得想办法。”
“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真部和由香里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是啊,怎么办呢?防止
“矶良”杀害真部的办法,由香里一个都还没有想出来过,除了在“矶良”脱离千寻的身体之前杀死千寻这个绝对不可行的力、法以外。
“……我认为只能通过对话……”
“对话了可是,对话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
“‘矶良’给了三天的期限。她说三天之内谁也不杀。我不明白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不管怎样,明天一早我们去见她,诚心诚意地向她谢罪。这是第一步。”
“可是,她会原谅我吗?”
“现在还说不好,但是……”
由香里想起了“矶良”那非人的冷酷性。“矶良”真的只是要求真部谢罪吗?还是三天以后……
“真部,她来过这个公寓吗?”
“来过一次。研究室的同事们在我这里吃过一次饭。”
“走!离开这里竺”
“什么?”
“说是三天的期限,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晚上就来也说不定。”
真部赶紧站起来,心神不定地环顾四周。
“不要紧,现在不在附近。‘矶良’经常向周围放射出强烈的恶意,如果在附近,我能感觉出来。”由香里安慰着真部,“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个问题,四个被害人都是夜里被杀死的,体外脱离只有在夜间才能实现吗?”
“也不是绝对的……”真部说着看了看表,“不到6点……我们成功的实验确实都是在夜间进行的,理由还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夜里安静,容易进人恍惚状态。现在的弥生可能也是如此吧。”
由香里想起在“矶良”的记忆中,阳光对她是致命的威胁。恐怕“矶良”只有到了夜里才出来。
但是,最近几天是阴雨天气,在这种情况下“矶良”会不会出来,谁也不敢断定。
“不管怎么说,只在这里是危险的。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到‘矶良”,不,到弥生不知道的地方去。”
真部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出真部的房间,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真部的车在最里边,那是一辆雪铁龙。
〃43号公路不通,2号公路也不通……”真部右手捂着额头,酒好像还没醒。
“先出去再说,出去以后在考虑去哪儿。”
汽车发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奔驰在住宅区里了。
由香里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真部,我们能防止
‘矶良’休外脱离吗?”
“防止?说说而已,谈何容易。”
“比如说用药物。”
真部的眼睛立刻恢复了光亮,“有这个可能。在体外脱离实验中,幻觉剂起了促进作用。所以,服用跟幻觉剂药理作用相反的药,也许能行……”刚说了一半,真部又泄气了,“可是,就算成功了,也只是暂时的……”
“那也值得一试。千寻内心里其他人格也许同意连续服药,至少我们可以争取时间再想别的办法。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袭击你!”
雪铁龙轿车的缓冲器舒服得让人难受,由香里坐在车里,一直竖着心灵的耳朵,监视着“矶良”的动静。
“就是那个女孩子呀。”
真部的声音里充满极不自然的紧张感。在汽车游客旅馆里躺了5个小时也没睡着。整个晚上都在跟恐怖作战的神经已经极度疲劳。
由香里点了点头。刚才一错过去的那个走在便道上的女孩正是森谷千寻。
早晨上学时间,同学们都在朝学校走,但千寻前后50米没有一个学生,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前走。
雪铁龙掉头以后慢慢朝千寻追过去,学生们纷纷把脸转向雪铁龙。这车太引人注目了,由香里想。在停车场看见这辆车的时候由香里就有点儿担心:跟千寻要是谈不拢,让她记住这辆车可就麻烦了。
“停车!我一个人过去,马上就回来。”
真部长出了一口气把车停下,由香里下车以后快步朝千寻追了过去。回头看了真部一眼,只见他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千寻!”由香里叫了一声。
千寻回过头来。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的女高中生,跟昨天“矶良”浮出表面时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贺茂姐姐,您来这儿干什么?”
千寻往上拢了拢头发,面带笑容看着由香里,由香里马上就认出是哪个人格了。
“是‘陶子’吧?太好了。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现在可以吗?”
“现在?马上就该上课了。”
“用不了多少时间,两三分钟就行。”
“嗯,不过……”
“接着昨天的话说,她—‘矶良’说,给我三天时间。”
“这事儿啊,我不太清楚。”“陶子”转身就走。
由香里咽了口吐沫,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这时,千寻又慢慢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由香里知道,人格换了,但换的究竟是谁,由香里没看出来,反正已经不是那个表情丰富的“陶子”了。
由香里发现,千寻的眼睛正盯着那辆雪铁龙轿车。不过,由香里已经跟雪铁龙拉开了相当的距离,车里的人千寻肯定是看不清楚的。
“现在没时间,放学以后好不好?”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平板的公事口吻。
“……啊,好的!”
“学校前边的有个咖啡店,我们在那儿……对了,今天轮到我扫除,3点半见面,怎么样?”
“知道了。”
“那,3点半见!”千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转身向学校走去,晨风中,她的裙子很自然地飘动着。
由香里回甲子园饭店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真部去一家桑拿浴室洗澡刮胡子,从浴室出来,真部显得精神多了。
“虽然还有点儿早,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怎么样?”
“……啊!”由香里模棱两可地回答说。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一定跟什么事有关系。今天早上那孩子的态度”
“那个叫‘陶子’的人格吗?”
“开始是确实是‘陶子’。但中间又换了,我没看出来换的是谁。从她的冷静沉稳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明子’,不过,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
“那孩子让我在学校门前的咖啡店等她。我跟‘明子’进过那家咖啡店,但早上那口气分明是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恐怕是忘了吧。”
“不可能,四天前的事,怎么会忘了呢?…嗯,那绝对不是‘明子’!”
在饭店大厅里,由香里拨通了晨光中学的电话。
“你好!我是2年级2班森谷千寻家里的人,家里有急事,您能帮我叫一下吗?”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人来接电话了,“喂,我是森谷千寻的班主任田中。”
“啊,您好!”
田中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感,“森谷千寻上午上课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已经回家了。您是哪位啊?喂!喂卜…
由香里没有答话,不声不响地把电话挂了。
“怎么样?”真部担心地问。
由香里摇摇头没做声,伸手拿过电话簿查出森谷龙郎的电话号码,又把电话打到森谷家。
“喂!这里是森谷家。”
“我是晨光中学的,千寻同学回家了吗?”
“千寻?千寻去学校了。”
“是吗?那……对不起,打搅您了。”
太可疑了,由香里感到坐立不安,呆然地挂上了听筒。
“不在?”真部问。
“啊,等等……”只打这两个电话,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由香里突然想起一件必须确认的事情,她再次去拨晨光中学的电话。因为太着急,两次都把号码按错了。
浩子马上就接了电话,“喂!是贺茂吗?”
“是我,老师,突然想问您一个奇怪的问题,昨天,学校里有什么变化吗?”
“何止是变化!现在学校陷人极度恐慌状态,我现在正要出去。”
“出什么事了?”
“又死了一个学生,也是心脏麻痹。森谷千寻的同班同学,叫大村茜。这回不只是学生,连老师都慌了神,学校乱套了!”


冤魂寄生于千寻肉体

第九章 冤魂寄生于千寻肉体

白天的武库川的景色,当然跟四天前做恶梦时看到的景色不一样。由香里顺着台阶走到武库川的河滩上。
由于不是节假日,河滩上没什么人,只是偶尔有带着流线型头盔的自行车竞赛的职业选手们,骑着专用赛车,在自行车专用道上飞驰而过。
千寻站在岸边,呆呆地看着流动的河水。头发和校服的裙边在风中微微飘动。
下午的微风吹在脸上,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虽然闻不到什么河水的恶臭,但东岸尼崎市那一侧的工厂冒出的烟似薄雾密布,也不是做深呼吸的好地方。
由香里静静地站在千寻身边,跟她一起看着河水。
武库川的水质之差,一点儿不亚于东京那一带的河流。水是茶褐色的,有的地方还呈现出深灰色,让人想起在电视上见过的亚马逊河,当然大小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看着那大河特有的,猛地一看分不清是向哪个方向翻滚的波浪,可以使人混乱而胆怯的心平静下来。
“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千寻问。从那安稳的情绪和说话声音的抑扬顿挫来看,一定是“陶子”,由香里松了一口气。“陶子”是最让人放心的人格。
“噢,我有事想求你帮忙。”
“我?还是千寻?”
“你们,你们大家。”
“陶子”那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由香里。
“现在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现在这样的事情?”
由香里在水泥浇铸的岸边坐下,垂下双脚,距河水大约只有10公分左右。旁边的“陶子”也用双手按住裙子坐下了。
“我知道你们大家遭别人的白眼。真的,虽然只是听说,我这五脏也像被开水煎煮似的难受。在这个世界上,不把伤害别人当回事的人太多了。不过,光靠复仇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陶子”静静地听着山香里说话。由香里斟酌着字句继续说,“你们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千寻产生的人格。千寻痛苦的时候,你们替她分担痛苦,鼓励她。所以呢,我和野村老师都想让你们合成一个,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你们大家都是千寻的一部分,大家统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千寻啊……但是呢,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格,是一个不XX的音符。”
“陶子”还是不说话。
“这个人格,能做别的人格做不到的事。她代表你们大家,向那些欺负千寻的人们复仇。所以呢,你们大家也都受到那个人格的影响。但是,那个人格……”
“那个人格怎么了?”“陶子”说话的口气中带着嘲讽。
由香里看了千寻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已经不是“陶子”了。千寻脸上的笑容是非常刻薄的。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人格交替呢?由香里发现,对方把感情的波动完全与外界隔断了。
“你要是有话跟我说,直接跟我说好了。用不着特意找陶子。”是“矶良”。她的口气好像是朋友之间闹别扭口气。
由香里下了决心。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只有直接说了。
“希望你就此打住,别再干下去了。我知道你在于什么,以后不要再……”
“以后不要再什么?”
“不要再杀人了。”
“杀人?你讲具休一点,你不想叫我杀谁?”
“谁?……谁也不要杀了。”
“是吗?难道你是来为大村茜求情的吗?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给大村茜求情?”“矶良”意味深长地笑着。
“当然也包括大村茜……”
“骗人!骗人也没用。你真正想帮的,是那个高高的个子,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吧?”
由香里心里咯瞪一下子,没想到这一咯瞪被“矶良”看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挺老实的。你这么拼命努力,原来是为了那个男人啊!”
“没有的事。”
“你还别说,你这么漂亮,跟他真是天生一对儿啊。真部老师还不得乐死!”
由香里听到“矶良”说出了真部名字,头部好像受到重重“你已经,把真部老师……”“是的。我已经把他的事,全想起来了。”“矶良”坦率
“不过,你也要注意哟,那个人,可是个薄情郎啊…”这句话把一直保持到现在的所有的遮掩都撕碎了。“矶良”心中憋了好久的激情,一下子喷发了出来。由香里受到强烈冲击,不由地一下子自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矶良”接着说:“那是一条漫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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