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逞英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而且我告诉你,这还不算完,我们会有事没事来找你玩的。”五、六个人把凌团团围住。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吠什么,人的语言的和狗毕竟还是有所差别的。”凌吸了口气说,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恐怖,衣服、裤子几乎全磨破了,有些没磨破的粘在受伤的皮肤上,被血染透,痛得不行。
“我看你是受的教训还不够吧!”那人一把揪过凌的头发,然后一脚踢在凌受伤的地方,一松手凌就整个人跌在地上,痛到骨头里去了,其他人也纷纷补了几脚。
“吱!!!”在凌几乎昏过去的时候,听到有其他车辆停下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打斗声,再然后有人把他抱了起来,他想看清楚是谁,但实在睁不开眼睛,便放弃了……
“唔……好痛!”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伤比较深的地方都包上了纱布。虽然好了一点,但还是很痛。
“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莫翊见他醒过来便出去叫医生了。
“是你救了我?”医生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叮嘱了一些不要碰水之类的话就走了。凌这才问坐在病床前椅子上的莫翊。
“嗯。”要不是他们碰巧经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谢谢。”凌轻轻的说,然后是无止境的沉默。
“我准备出国留学了。”过了许久莫翊才淡淡的说。
“什么?出国留学?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听你说过?已经决定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要走,凌一时间有点乱了手脚。
“呵呵,我有机会跟你说吗?我对你来说就像病毒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我妈妈不怎么同意,不过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决定。”莫翊自嘲的笑笑说。
“我……你真是可笑!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想我离开?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你又何须这样做,我走不就OK了吗?还是你这样做是间接性的让我主动离开你们家吗?”
“凌,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事实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与其让你躲我躲得辛苦,那我主动离开不是更好?”莫翊实在受够了这种不上不下不远不近的关系的折磨了。
“我讲个屁道理!难道不是吗!你走了我还有什么脸待在你们家?我有躲你吗?我什么时候躲你了?我既不躲也不藏,不是在这里吗?”即使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凌也不管不顾。
“那好,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希望你明确的回应我的感情,不要躲也不要藏,给我个结果。”莫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如果……我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呢?”凌楞了好一会慢慢的说。
“这就是我要离开的理由,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强行占有你,把你绑在我身边……抱歉,让你困扰了。放心吧,你依然可以偶尔回去看看就好,一切都不会改变的,我已经联系了你的朋友,他待会就会过来,我先走了。”莫翊背对着他把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凌红了眼眶的双眼……
“凌,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也没回神。”邓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凌才总算回过神来。
“没什么……莫翊他……准备出国了。”凌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说。
“什么!就这几天?为什么?凌,你能不能明确的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邓凯有点受不了凌的性格,种种迹象表明,莫翊在他心里绝对是特殊的,但是他却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一样。
“我们开学那天,他就走了。我能想什么,什么都不想。”凌苦笑了一下。
“凌,你认真的回答我哦,你喜欢莫翊吗?”
“喜欢。”出乎邓凯意料的凌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吧?”邓凯有点迟疑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我喜欢他,就像林菲当初喜欢我一样喜欢他。”
“喂!你现在为什么那么坦诚了!为什么不告诉莫翊呢?你要是告诉他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走的。”邓凯怎么觉得他这个旁观者比他这个主角还急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我怎么敢说!我怎么对得起养育我那么多年的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个天煞孤星吧!我不能那么自私,反正时间会让一切都成为过去的。”凌看着酒杯里的酒慢慢的说。听他这样说邓凯也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如果凌不是莫家的养子,他一定会鼓励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但是在那份重于泰山的恩情面前,他们的感情就变得渺小了……
“想不到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就初三了。”卫青躺在床上很感慨的说。
“嗯。”凌也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他一句。今天是莫翊出国的日子,本来叶婷叫他开完开学典礼就去机场送送莫翊,但是莫翊谢绝了所有人相送,也不许叶婷他们去送,他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现在他应该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吧,下次再见就遥遥无期了吧……
“凌!你有没有看新闻,今早有架飞往美国的飞机起飞的时候突发事故,起飞到一半就迫降了,伤亡惨重。”邓凯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
“你说什么!几点的航班?”凌整个人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抓住邓凯问。
“9:45,飞往纽约。凌,你要冷静,不一定是莫翊坐的那趟航班。”邓凯看凌的表情有点害怕。
“我出去一下。”凌说完就跑出去了。脑海里不断响着早上叶婷和莫翊的对话……
“小翊,几点的飞机?看小凌来不来得及去送送你。”
“9:45,直接飞往纽约,我说过了都不用送,我讨厌哭哭啼啼的场合”……
“今早,**机场一架飞往纽约的客机在起飞途中突然失事,导致飞机坠落,事故现在已经造成3人死亡多人重伤,事故原因仍在调查……”计程车上也在播放着今早刚刚发生的灾难新闻……
“师傅,麻烦你快点好吗?”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了泪,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泣不成声。
“小兄弟,你有亲人坐这趟飞机吗?你要相信他们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司机看凌哭得伤心,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也加快了速度,一路上还为他闯了几个红灯。
凌到达机场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多的是家属在外面想要进去,但是都被拦下来了,来了很多武装人员维护现场秩序。凌跑到机场安置生还乘客的休息区,但是找了很多遍也没找到莫翊。
“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凌恳求着现场的工作人员,让他到里面去看一下,也许莫翊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
“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里面还在抢救,不能让你们进去,实在抱歉!”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凌有些无力的站在机场的大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
“凌,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让凌整个人身体一僵,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凌,你怎么了?”莫翊见他没有反应,便走到他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他泪流满面的脸庞。
“莫翊……呜呜呜……”凌看着眼前的人再也忍不住抱住他泣不成声。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上了那架飞机吧?我的航班延误了……”
“莫翊,我喜欢你!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莫翊还没说完就被凌打断了,刚刚凌觉得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了,现在他再也不想什么都没做就先放弃了。
“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让莫翊有点措手不及,他紧紧的抱住凌的身体,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承诺
“莫翊,你真的决定不走了哦?”凌看着莫翊牵着他的手不太确定的问。
“当然,绝对不会走了。话说,你是不是该把鼻涕眼泪擦一擦。”莫翊指了指他的脸笑笑说。
“哈?……你这混蛋!哪有鼻涕!”凌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瞪了他一眼,胡乱抹了下。亏他刚刚还哭得那么伤心。“你不出国的话,跟阿姨他们怎么说呀?”凌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又问。
“有什么好说的,不出国就是不出国,反正他们本来也不希望我出国,我现在决定不走,他们反而会更高兴吧。”莫翊无所谓的说。
“好像也是哦,对了,新闻闹那么大,你有没有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叶婷他们应该担心死了吧。
“你刚刚找不到我,就是因为我出去打电话了,确实把我妈他们吓坏了。也把你吓个半死了吧?”
“去你的!……不过,幸好你还好好的。”停顿了一下凌低声说,被他牵着的手紧了紧。
“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了,果然是祸兮福之所倚呐。”若没有这一出,他怕是这辈子都听不到这家伙的一句真心话了吧。
“好吧,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福兮祸所伏。”凌翻了个白眼。这注定是一条充满坎坷的路,但既然已经做了他也不会后悔就是了。
“放心,一切有我,你只要跟着我就对了。”
“你要去死我也要跟着吗?”凌信口瞎掰的说。
“你说呢?”
“切!”……
“小翊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还好是虚惊一场。”凌还没来得及把那句“我们回来了”说出口,叶婷就已经闻声跑到玄关了,看来真是担心坏了。
“不是说过我没事了嘛。”莫翊换了鞋就把行李拖进去了。
“翊,吓死我了,一听到新闻我就赶过来了,现在看到你人没事,终于可以放心了。”莫翊没走两步就被一个突然冲过来的人影抱住了,是杨蓉。
“行啦行啦,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OK?”莫翊拉开杨蓉,郑重的对他们又说了一遍,然后就拖着行李上楼去了。
“小凌,你去机场了吗?”叶婷看到莫翊平安还是激动到红了眼眶。
“嗯……听到消息有点担心。”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开始是没什么的,但是看到杨蓉心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开始看到新闻我们就吓坏了,还好小翊马上来电话让我们放心了一些。”叶婷一边说着一边和杨蓉到客厅去了。
“阿姨,翊什么时候决定出国留学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杨蓉摇摇叶婷的手臂有点撒娇的问,她是今早刚好想过来找莫翊,打电话过来才知道莫翊今天出国。
“唉,阿姨和你叔叔都不想他出国,但是他一意孤行,我们都忙着懊恼了,倒忘了告诉你一声了。”叶婷叹了口气说。
“额……莫翊他决定不出国了。”凌顿了顿说。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真是太好了,这个孩子,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一秒还说什么都要出国呢,现在就决定不走了。”叶婷嘴里虽然埋怨,但从她表情还是可以看出她是很高兴的。
“嗯,他亲口说的,不走了。”
“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心意呢?”杨蓉有点狐疑的问。莫翊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做决定的人,一般只要他做了决定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的。
“额……这个你们就得问他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凌被问得有点心虚,但还是聪明的把问题推回到莫翊身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愿意留下就是好的,阿姨去做饭,小蓉,今天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让小翊送你回去好了。”叶婷现在心情很是愉快。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我也来帮忙吧。”听到叶婷说要让莫翊送她回去,杨蓉冒上心头的疑惑早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凌全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唉……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莫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一下来就看到凌叹气的样子。
“哇!你是鬼哦!拜托你走路有点声行不。”凌恶狠狠的瞪了莫翊一眼。
“拜托,我一直都是这样走路的好不好,是因为你想东西想太入神才没注意到我吧,在想什么呢?”莫翊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你……你……你离我远点。”凌像被刺到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缩到沙发的另一边。
“喂,你在搞什么?我是病毒吗?”
“你明明知道的……反正你离我远点就对了。”凌突然觉得他身处在这栋房子里都会浑身不自在,就像做了什么坏事,随时都怕被别人抓包一样。
“你这样反而更奇怪好不好,放轻松,不用那么紧张吧。”莫翊无所谓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好像也是哦……”凌想想似乎也是哦,刻意拉开距离反而更像有什么吧,于是又一点一点挪到莫翊身边。“呼……果然不能自然的和你坐在一起……”凌把红透了的脸埋入掌心。
“那我跟我爸、妈说我们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好一点?”莫翊撸撸他的头的笑着说。
“怎么可能会好一点!……”凌被他突然说出口的话吓得大叫出声。
“嘘!你喊那么大声,他们可是会听到的哦。”
“你神经病啊!反正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啦!”凌看了看楼上和厨房的方向,确定没惊动到他们后压低声音说。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们?”
“你……什么一辈子!烦死了啦!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啦,反正你不许说就对了,听明白没有!”他们能走到哪里还不一定呢……
“是是是,都听你的,行了吧?”莫翊知道这家伙有多在意他爸爸、妈妈的感受,所以不到万事俱备他也不打算摊牌,他怕稍有差池就会失去眼前这个人呢……
“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时间过得真快,阿姨,我要先回去了哦。”在莫家吃完饭后就一直在闲聊,杨蓉起身告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翊,你开车送小蓉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家的,打车不安全。”叶婷对正在看电视的莫翊说。
“打车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送她上车。”莫翊的意思是最多送她上车。
“你这孩子,之前小凌的同学不就被那些小混混拦住了吗,小凌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凌本来是不想告诉叶婷的,但是碍于他脸上的伤太明显,而且又不能一直不回莫家,只好轻描淡写的跟叶婷解释了下。
“阿姨,莫翊不方便的话就不勉强了,我自己打车就好。”杨蓉也看得出莫翊有多不情愿。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我送她回去可以了吧!”莫翊知道即使再说下去,叶婷也不会放弃让他送杨蓉回去的念头,便答应了,送就送吧,反正也不远。“凌,要不要出去兜风?”出门前,莫翊又回过头问凌。
“啊?不要了……”凌有点吓到,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赶紧拒绝了。莫翊见状也没说什么就和杨蓉走了。
“唉,小蓉这孩子什么都好,但是小翊怎么就和她一点都不来电呢?”叶婷有点叹息的说。杨蓉喜欢莫翊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的,莫翊对杨蓉没意思,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知道归知道,还是抱着个侥幸的心里,希望他们日久生情。“小凌,你说小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呵呵……这您可问倒我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呀。天气也不早了,我还要温习功课呢,您也早点睡吧。”没想到叶婷会突然问他,凌敷衍了两句,赶紧找了个借口回房间去了。
“凌?”莫翊回来的时候,叶婷他们都已经休息了,看到凌的房间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
“门没锁,你可真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