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米乐进了厨房我妈就凑我耳边对我说:“小米那孩子挺老实,一个人从湖南来北京,租你这房子还帮你做事。你就当请了个终点工,少收人点房租,听见没有。别像白眼狼似的收人太贵。”想着米乐一定和我妈说租我房子了,呵呵。
“我知道。我就管他要2000。”
“收2000你还说就,收1000差不多了。”
“收1500,我还没问他要水电费。”
“我说话你听不听,1000。”眼开我妈已经开始狰狞了,
“好好好,1000就1000。”这老太太怎么尽会同情人,当初我在美国时也没见她同情我给我多汇点生活费来着。
我也真有段时间没见我妈了,之前她打电话叫我有空回去,帮我选了几个准老婆,就等我去确定最终人选见面,我也都是太忙随嘴就给应付了。好在我妈不是粘儿子的人,她现在活的特滋润,每天睡睡美容觉,然后就和一群和她一样的资本主义老太太打牌,聊八卦,给这个儿子介绍个对象,那个女儿寻觅个婆家。所以把自己养成的又白又嫩,无聊时和我爸吵吵架,增点生活乐趣,反正老夫老妻,那个赵本山大叔不是说了:“凑乎过呗,还能离咋的。”
吃饭的时候,我妈特别慈祥的给米乐碗里放菜。她亲儿子我在这呢。
“小米,我看过你比赛。上次那个xx台放的,那时我还说呢,这孩子长的多好看,像姑娘似的。你淘汰那会儿,我还叫人发了短信支持你,我只会打电话,不会发短信。”想不到老太太也看选秀,现在这比赛搞的还真老少皆骗。
“妈,那都是骗人钱的。”
“一定是那些人合伙作弊,给淘汰掉,眼睛都瞎了。土……生生你说是不是。”我怎么觉得我这眼睛充血,跳的厉害……= =|||
我勉强笑着点头,妈,你少咒你儿子我。
米乐微笑着还是不说话,一脸羡慕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他的妈妈。经常看见他在阳台打电话说着湖南方言,然后眼睛红红的进屋,但是心情会好很多。
我妈走后,帮着米乐收拾。一会儿,米乐从后面用蜡笔小新的语气叫“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我拿眼横他,“好的不学,坏的你一学就会。”
“你妈人真好,我还以为她会生气我住这呢。”
“她还让我少收你点房租。”
“呵呵。我随口说的,她就记着呢。”
“行,那我每月少收你点,一个月给5000美金吧。”
“美的你,给500万鲁币砸死你。”
晚上,米乐问我要手机,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帮我下个新铃声。我就给他了,还回来时,让我用家里电话打个试试,结果响起来就听见:“土豆,土豆,我是地瓜。”还不准我换,我说不换可以,你把你铃声给换成,“地瓜,地瓜,我是土豆。”米乐笑,说没这铃声,我抢着他手机说,没这个铃声我给录个。他抱着手机死活不给,直到连人带手机,都给我抱上床,还宁死不屈呢。
我不知道这样的伪幸福日子还能过多久,反正先凑乎过呗。安逸的生活让我倦怠,也沉沦。不敢去想,我在米乐心里的位置。就让我当个没脑子的土豆,可他愿不愿意当那个地瓜。
我的杯注定为你而空
我和米乐的生活过的相安无事,在和谐的表面下,我们谁都没有去触碰那道警戒。但不触碰并不代表那道界线就会消失。李之行最近接的一部戏虽说是男二号,但却十分卖座,连带着他的人气直线上升。有时吃饭的时候听见电视的娱乐新闻里播报关于他的活动,我们都会突然沉默,有时我都会假装着离开,我在身旁米乐会很不自然的换成其他频道,既然无可改变,我会让他去面对。米乐在我面前也总是小心翼翼的不去刻意提及李之行,就算无意说到,也会立马转口。背后他会上网看些关于李之行的信息,看见我走过去马上关掉全部的窗口,但他忘记了电脑的收藏夹中存在一项叫历史记录的功能。
李之行就像这存留的历史记录,一直自动保存在米乐的心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删去,也许永远也删不掉。但我只要米乐在我身边,我保留着这块战地,会有那么一天可以赢得比赛。哪怕知道我早已输在开局,我也期待这是场没有结局的比赛。
带着米乐送我的铃声,只要不是在开会的时候我都会将手机调为响铃。几次响起,引的旁人偷笑。这幼稚的铃声我越听越欢喜,像米乐每天叫我起床的语气,甜而不腻。只要是米乐为我做的事情,都会让我觉得在积累一点比赛的筹码。
晚上回到家,趁米乐看电视的时候,我想偷偷的用他手机录段呼叫地瓜的铃声给他。米乐总会把手机随便乱放,然后找不时再用电话播过去。有次他用我手机打自己的手机,听见响声在卧室就把手机给我。我出门走到停车的地方手机就响了。米乐:“领导,什么事?”我给他问的糊涂,应该是我问你什么事吧。我说没事啊。米乐气呼呼的说:“没事你打我电话干什么,幼稚。”说完就收线,我给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想起来他自己拿我手机打的,比他还生气的再次播回去吼了一翻。什么人,自己打电话还忘。
我从卧室找到客厅也没发现手机的踪影,然后在他腿旁边的沙发上看见了。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坐过去装看电视,米乐看看我,我对他笑笑,让他继续看电视。用手慢慢摸着米乐手机往我身边靠,趁他不注意迅速的塞在口袋里,站起来,就往卧室跑。嘿嘿,小子,我让你也变成地瓜。
拿着手机坐在床上,菜单,娱乐,录音,摁下录音后对着话筒说:地瓜,地瓜,我是土豆。保存,到文件管理器里设为铃声。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我刚摁动健太快,跳出的新短信马上就打开了。
“不用来,我很忙。From:小李子。”看见李之行发来的短信,米乐要去哪。没想那么多,转到米乐短信的发件箱,出来一排的短信内容,从头到尾全是米乐发给李之行的。
“我在看阳光,你在哪里。:) 9:21 am”
“今天北京下雨了,看不见太阳。8:05 am”
“小李子,我想你。00:09 am”
“等你忙完,能给我回个电话麽。就一个电话,我想听听你声音。4:45 pm”
“我看见了你的新戏,造型很赞。1:06 pm”
“北京明天降温,多穿衣服。:) 3:54 pm”
“你在我♥;住久了,看不见你会觉得♡;空了。 1:32 am”
“领导是好人,他对我很好。:) 4:35 pm”
“……”
“我想来看你。3:53 pm”
“我偷偷的来,不会让他知道。4:02 pm”
“可我总会离开,回到我们自己的家。5:36 pm”
米乐,要走,他说他总会离开,回到他们自己的家,我给的家他不要。我做的所有所有,他都不要。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抬头看见米乐站在我面前。他把手机拿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你就这么想走。”米乐背对着我停下,他的背影让我觉得此刻的他无比坚决,我幼稚的认为只要米乐把这里当做了家,他就不会走。可是在他心里,只有和李之行的家才会算是个家。我所想的永远都是奢望,米乐从未想过留下,从未。
“我早晚会走。”米乐并没有否认,而是很直接的说出了这句话。这就是我喜欢的米乐,连一句话都不会骗我的米乐。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米乐的心里住着李之行,而他的家就在那里。所谓家并不是我给的物质,而是感情依赖。我厌恶了那种自己骗自己的感觉,只想着他在我身边,而我真正要是他的心,他的心。可惜,那里住着李之行,就算李之行不在里面,米乐也会为他空着,而不会轮到我。
米乐转头不可置信的看我,“对,你现在就可以走。”说完,我从橱里找他带来的包,胡乱的将他的衣服塞在包里,拉着米乐的胳膊从门边走,米乐不知所措的被我拽着,打开门将米乐推了出去,把开着口的包摔在他身上,衣服散落一地。关上门,换做我不知所措,我受够了自欺欺人的自己,这样心里住着人的米乐,我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就像喝一杯酒,就算酒喝完了,而他的杯也注定为李之行而空。
门外传来米乐的敲门声,我打开门,米乐站在门外,
“我可以走,但能不能不要停止李之行的工作。”又是李之行,又是李之行,你无论做着什么都是为了李之行。
“不能。我不会让他过的舒服。我得不到的,他没资格得到。”对着米乐狠狠的说,我乔生因为他活得这么煎熬,他又有什么资格舒服。
“我求你,那是他的梦想,所有的错都是我,我求你,求你不要毁了他的梦想。”米乐恐慌的拽住我的手,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他的梦想麽。
“你总说那是他的梦想,他的梦想,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梦想,而我的梦想是你。”
说完这句话米乐愣住了,我不想这么纠缠下去,再次关上门。顺着门坐了下来,我受够了这些。把头深深埋在膝间,不去管使劲敲着门的米乐,和他一声声的乞求我。这些听在耳里像刺,一根根的扎在心上,连着全身疼痛。
米乐敲门敲了很久,直到遭到投诉,保安让他走才听不见声音。我沉重的躺在床上,不想去管这些,用被子裹着全身。
还没等李之行转身,我就已经后退了。
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早上起来没有宿醉,头也疼的厉害。喝了整整一大杯的水,随便整理下自己,打开门,发现米乐居然坐在门外一宿,然后慢慢身体就开始往下滑,倒在我脚边。
“米乐,米乐。”我摇摇他,触碰到的身体发着异于常温的滚烫,整个脸烧的微红,嘴唇已经裂开,赶快抱起他送进屋,用被子严严实实的裹起他。摸摸米乐的额头,烫的让我心悸。这才反映过来他只穿着单棉质的T恤,10月中的北京夜晚已经只有11,12度,又坐在门外一夜。又抱了床被子给他裹上,米乐有些许感觉,睁开眼勉强伸手拉着我,嘴里喃喃说:“领导,我知道你是好人,可那真的……是他的梦想。求你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你先顾好你自己。”病成这样的米乐都不忘记李之行,本来就沉重的心,一下到了湖底。
翻了半天从家里找出退烧药,一看还是过期的。打了电话给sue,告诉她今天去不了,跑去附近药店买了退烧药喂他吃下,然后不停的给他换头上的毛巾。烧的晕沉的米乐,一直嘴里说着梦话,一会叫着妈妈,一会又说冷,我连着被子将他抱着,看见他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无助的像个走失的孩子。我曾经说过,如果有天你一个人害怕,我会把你带回家,可是当我发现你要的家我给不了时,我竟然把找不到家的你往外推。
两个小时后,裹着被子的米乐开始冒汗,我想应该是退烧药起了效果。傍晚又跑去买了些周记的清粥,回来时发现又起了烧,我想叫醒他,可是烧的比之前还要滚烫,米乐根本没反映。感觉不对劲,找出温度计竟然有40度,这样烧下去头脑都会烧坏。随便给米乐套了件我的衣服,抱起他打了车就往医院走。米乐缩在我的身上,全身烫的像快融化掉,我急的往司机直喊。
呼吸道感染转成急性肺炎,医生责怪怎么才送来,这么大人了发这麽高的热,再不降温,就能烧成脑膜炎。护士给我酒精棉球,让我帮着擦拭他的耳后降温。又打了快速退烧针,米乐一直没有知觉,全身软躺在我怀里,抱上病床继续打点滴,脸色从刚才烧的微红变成了好无血色的惨白。心疼的看着昏昏睡去的米乐,眼睛竟有点湿润,你要我怎么做才好,米乐。
我知道我在玩一场必输的游戏,赔上一生的情码。不管怎么样,我的杯注定为你而空。为这样的自己可笑,我不戒掉米乐的原因是,他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春天,那个春天已经驻扎在我的心里,他便也住了进去。一个人的一生想要珍重相对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米乐就是其中一个。就让我在这样看着你就够了。
谁都没看见我为眼前的这个少年掉下的第一滴泪,在心里灼烧成一小块的凹陷。
像是场拉锯战 我靠近他离开
米乐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找了个阿姨照顾他,蓉姐也会去陪陪他。我只在晚上的时候去看他,我们两因为那件事彼此话变的很少。基本刚坐一下,米乐就催我快点回家,说这空气不好。我也交代些事宜就开车回家。习惯了家里有个人,突然恢复了我一个人,我觉得冷静的厉害,很不适应。Steve来过一两次,见米乐不在,而我又没有心情和他逗趣,赖在这一会儿,损我的话一大堆,最后被我丢了出去。你知道爱与人的身体一样,受伤便会伤了元气。我想心和呼吸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发现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听过这样一句话:我们所不能抗拒的只有爱与死。我抗拒不了的去爱米乐,也抗拒不了他带给我的心灰大于死。
今天去探班的时候,在剧组看见一只道具小猫。只有手掌大,灰色的折耳小猫。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些有皮毛的动物,总觉得不讲卫生,而且脱毛时更让人厌恶。但是这个小猫似乎很喜欢我,管道具的小姑娘在戏的间隙把小猫放在地上,小猫马上就跑来我脚边磨蹭,怎么抓走只要一松开手,他就会回来。我一时兴起,抓起小猫,放他在我手上。小猫居然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小尖牙齿,不觉让我看见米乐的小脸在我眼前晃悠,特别是因为生病瘦了一圈的米乐,现在下巴尖的像刀刻。如果他也能像这小猫一样,松开手就来到我身边多好。想着米乐就想起下午要去接他出院,总在医院米乐也特别闷,昨天我说明天接他出院,他就特别兴奋的乐,眼睛不觉发着光。那样子像肉食主义者几天没吃荤,突然听见肉这个字眼,连口水都会顺着流。
“瞄……”看着这个小猫,突然想到把他送给米乐当出院礼物,他应该会很开心。问道具那姑娘这猫能不能卖给我,小姑娘说这大牌猫的戏份今天已经杀青了,喜欢就送给我。
去宠物商店买了些食物和它的生活用品,现在的宠物过的比人享受,光是食物那小姐就介绍的我头晕。又是床,又是保健卡,当然我没忘了买气味喷雾器。
小东西,“瞄~”,等下表现好点,要讨小乐乐同志的欢心懂不?“瞄~”乖,听话。
把这小家伙藏在后座,米乐刚上车就发现了,兴奋的把篮子拎到前座来。米乐同志由于激动,非常不温柔的一把抓出小猫,吓的那猫直叫。
“你给温柔点,吓着它。”
“呀,这猫只有这么小,和我小时候养的猫真像。”米乐把手指放在小猫的下巴处,来回挑逗。还把鼻子凑到小猫的跟前蹭蹭。
“送你当出院礼物。”
“谢谢,领导。对了,它叫什么名字?”还有名字?猫不都是叫咪咪麽= =|||
“他和你一样是个拍戏的,今天戏刚杀青。你给起个吧。”
“我小时候家里养的猫抱来时已经3个月了,我妈就给起叫三月。这小东西顶多刚满月。就叫满月吧。满月。”
“瞄~”
“呵呵,它听的懂我说话。”
一路上米乐都抱着小猫,特别高兴的和我说他家以前那只猫的特性,完全忘记之前和我的尴尬,看来这个礼物是送对了。
人的记性是有缺陷的,只要看见米乐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