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 by蘇延年(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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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 by蘇延年(h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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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成了全景,米乐又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小手还紧紧捏着衣角,盯着宁亦宣不知所措。
  实在见不得他那小样,盯着他咧嘴笑,转头扫见蓉姐正看着我,不自然的隐去笑容朝她点头,蓉姐朝我笑笑走过来,小声的告诉我米乐最近表现不错,向我晃晃手里的游戏机,表示他最近玩的不多。又低声告诉我宁亦宣没少让他吃苦,刚给导演骂完。我点点头,其实知道蓉姐关心这孩子,舍不得他被欺负,想让我给他换个工作室。可这个社会无可奈何的事就是很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想对米乐来说是无所谓的。
  导演喊卡说休息一会,上去官方的和导演闲聊,显然这家伙已经给宁亦宣迷的七荤八素,直夸奖她敬业,演戏投入,一讲就明白,以后会大有发展。当然有些并没有说错,我从来不会乱捧艺人。寒暄几句后,又去找正在补妆的宁亦宣。看见我去,笑着招呼化妆师先去休息等下再来补。
  “怎么样,还适应这个组吧。”瞥见米乐坐在门边,被造型师摆弄着头发,下巴怎么又尖了,不是关照过蓉姐监督他吃饭的麽。
  “我最近压力好大,每天想着剧本和人物,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米乐伸手问蓉姐要东西,想都不用想要的是什么,刚休息他就不能老实点。
  “乔,你刚在镜头里看我是不是瘦了,为这戏我减重了3公斤,还特意……”果然弓着背又开始捏游戏,眼睛,眼睛,这光线那么暗,老师没教过他不能在光线暗处看书麽。
  “……我真的很重视这部电影,导演对……”米乐的轮廓在灯光下似乎发着光,嘴巴憋着专心致志的看屏幕,明显骨节的手指啪啪的按着PSP,晃动着胳膊估计游戏人物在跳动,还是个小孩子,对喜欢的事情那么投入。
  “乔……乔……你在听我说话麽。”
  “啊,在听啊。我说亦宣,知道这戏你很重视,但身体更为关键。我可不想看见你生病,本来身体就单薄。”米乐这身子骨也够纤细了,只长个子不长肉,窝在角落就小小一团,头发软趴趴的搭着,怎么看也像一小猫。
  “我自己也会注意,可有时候……”米乐抬头看向我的方向,眯起眼睛讨好的耸耸肩表示他只玩了一下下,样子像极了漫画中犯错的小少年,忍不住拿眼横他,
  宁亦宣也看向米乐,
  “乔好像很关心米乐。”
  “嗯,公司对新人都很关心,当初你还是新人时我也很关心。”
  “米乐不错,就是对事情总是不太积极,新人少了点冲劲可是大禁区。”
  “所以,我把他交到亦宣的组里,想让你带带他,多和你学习学习。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尽管指出,新人总是缺乏经验。”
  “谈不上学习,我们也都是在混生活,我也想他们少走些弯路。我有点口渴,乔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不渴。”宁亦宣转头叫着助理的名字,得到助理去帮她拿下面通告服装的答案,往门边看看,“米乐,你现在有事麽?”米乐站起来摇摇头,“能请你帮我在车里拿罐咖啡麽,小K他在忙。”“哦,好啊。”“快点哦,马上可能就要开拍了。”本来走的米乐马上改成小跑。
  宁亦宣你还真会让新人“少走弯路”。= =||||
  等米乐气喘吁吁的再跑回来,宁亦宣已经开始继续补妆,示意米乐把咖啡放在旁边。本来就二十大几度的天气,米乐穿着长袖戏服,后背已经隐隐汗湿。我从旁边拿瓶纯净水扭开给他,仰头咕嘟咕嘟的开始喝,喉结顺着一动一动,睫毛也被汗打的湿湿的闪闪的,看得我都有点晕眩,多好看一孩子。
  下场戏是米乐演的二少爷因为受不了打击,奔出房间从二楼跳下去,按理儿说他一新人有什么经验,用替身就得了。可导演一个劲的说要真实效果,不满意使用替身。拍了几条都没过,把米乐叫过去,问他能不能自己上去试试,下面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米乐挺犹豫的,我在旁边心里不停的叫他摇头,总觉得太危险。可米乐还是点头了,心里莫名纠了一下,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等到镜头到位,米乐爬上二楼往下看看,小脸显得特别苍白,我眼睛就盯着他,一步也不敢转,“Action”,米乐就从房间冲了出来眼看就要往栏杆外翻了,突然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我给他这动作吓的心连跳两下,他向导演摇摇头,这导演出名的火爆,马上开始骂:“你这怎么回事你,不就是跳下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垫子多厚,摔不死你。谁的命不值钱,那麽多人在这就为了等着你……”米乐给骂的脸更白了,示意再来一条,转身走回房间,导演喊开始后,我就看见他哗的冲出来翻过了栏杆,不有自主的往前一步看见他落地,头和身体都好好的落在垫子上,那手,那手不对劲,搭在以外垫子,马上看见他痛苦的纠起眉头,一群人全部涌上去。
  妈的,我就预感会出事。
  挤进人群,一个工作人员居然去扶那只显然已经不正常拖着的胳膊,一把推开那人,“你他妈看不见他这只手骨折了。”
  米乐躺在垫子上,额头大滴大滴的流着汗,“愣着干什么,找东西来固定住啊。”完全失去理智的冲那些不知所措的人大喊,几乎是抖着用简易的衣服布料将木板固定在他手两边,顾不上什么一把打横抱起他,简直轻的没重量,塞进车里让蓉姐坐在后座扶着他,
  妈的,妈的,妈的,遇见红灯忍不住的用力摁喇叭。
  米乐在后座一直在说:“没关系,没那么疼。慢点,慢点。”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油门一把踩到底的往医院送。
  从来没有哪个人让我觉得这身体发肤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不容许任何伤害在他身上发生。他痛我比他更痛,他难受我比他更揪心,他哪都要好好的。
  此刻,我像只惊悚的狮子,担心却更心疼的跑在路上。

  沉重的话题 轻描淡写的说

  看见米乐被固定好的手这颗心才算放下,询问了好几遍医生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医生直笑说又不是开膛破腹,留什么后遗症。小伙子真逗,你弟弟没事,回去吃点长骨头的养养就行。蓉姐也乐说我没见过伤的。
  坐在走廊里,等蓉姐去拿些口服的消炎药。米乐摆弄着被吊起来的手,转头特认真的问我:“领导,我这算是工伤麽。”
  “怎么着,你丫还想报销?”
  “我这样,那戏也演不成了。算违约的话,要赔很多钱麽。”
  “你一残疾人士管那么多干什么,要赔也是他赔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那就好。算我没白往下跳。”说完米乐就笑了,我总觉得他笑起来眼睛比一般人都要弯,露出小虎牙,显得特别得意。你这得意什么呢,都给跳残了,还想赔钱这档子事儿。
  “我说你丫长脑子没有,人让你往下跳你就跳。那下次我让你给车撞,你也铁着脑袋撞是吧。”想想刚幸好只是伤着了手,要是跳个脑袋着地,跟西瓜似的开个花,得把我逼疯掉。越想越后怕,这小子要好好整治。
  “其实,我有恐高症。”米乐说这话时特别轻,
  “有恐高症你丫还跳,你不要命啊。”我狰狞得冲他叫,米乐下意识的用好的那只手挡了一下,以为我会打他头,放心,我舍不得打你。
  “以前听人说,恐高症只要尝试一次蹦极就会好,是心理障碍病。我想跳下去就像蹦极似的,也许以后就克服了。”= =||| 这什么谬论,那我有黑暗闭塞空间恐惧症,是不是把我关黑箱子里一宿,我就能好。
  “你要想以毒攻毒,下次我领你去科罗拉多大峡谷蹦极,下去以后包你什么病都没了,就多一心脏病。”我用手扣扣他脑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说不定像空心瓜似的,一拍还回响。
  “大峡谷在美国麽?”
  “你说科罗拉多?嗯,在美国。”
  “我有个舅舅就在美国,他总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我那时候觉得美国特别远,估计在月球上面。”米乐说这话时更像在说给自己听,眼睛并没看我,盯着前面的空墙。嘴角带着笑意,眼睫毛弯弯的搭在眼皮上。
  “那后来呢。”
  “后来,嗯,没联系了。我们家太穷了,穷的没人敢和我们联系。呵呵。”米乐转头,似乎很释然的微笑着对我说。
  其实越是沉重的话题,越是要轻描淡写的说出,那样牵扯伤口的力气小,伤痛才会难以察觉。我总觉得米乐这小小的身体里隐藏了无比巨大的容量,以至于倔强抑制不住的从眼睛,笑容里露出。
  “行,你好好给我工作。表现好,以后领导带你去。” 我一定带你去,别说美国,哪怕是阿富汗,伊拉克我都带你去,哪战乱我们去哪。你别说,米乐现在这造型摆哪战争国,都像是负伤民众。
  “呵呵,那我要带上我妈,我说过,以后会带她去很多地方。”米乐小小的脸庞带着满足感,完全从心里露出的笑容,像朵迎阳的向日葵,带着阳光的朝气。
  要幸福,先学会满足。我会带上你,带上丈母娘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
  “领导,你怎么笑的像老年痴呆患者。”
  “……”
  蓉姐回来时,我正搭着米乐肩膀,一只手欺负的使劲揉他头发,让他说我老年痴呆,死小孩,又说我老!!!!!
  蓉姐说钟点工刚打电话来说今天有点事要早回去,孩子在家没人带。我让她先回去,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把拿的药递给米乐,蓉姐又嘱咐他按说明准时吃,还说准备带他去喝上等骨头熬的高汤,伤了骨头就要喝那个补补。看来今天不行了,改天带他去。我说那我带他去吧,我回家也没饭吃。米乐说不用那么麻烦,他回家吃康师傅排骨面,也是骨头汤,照样补。蓉姐在旁边直叫不行,说难得老板请客,要狠狠的宰,血淋淋的宰,义不容辞的宰,还说吃完一定要打包带走,让米乐把她那份也给吃回去。米乐在旁边还很认真的点头。一副接受任务的表情。
  额,这群员工都拿老板当冤大头……
  等蓉姐走后,我和米乐也往停车场走,远远的看见李之行小跑着像找人的样子。米乐马上乐呵呵的叫道:“小李子,在这。”小李子?????怎么像一太监的名字。虽然像太监名字,可还是叫的那么亲热,以后他不会叫我小乔子吧。我不要,那么难听。不过要是米乐叫另一半都这么叫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小乔子……= =||||
  李之行看见我依旧礼貌的叫乔总,他最近接的几部作品都很卖座,人气也比同期的几个新人来的快。所以我也有一段时间很少见着他,只是偶尔在电梯里碰见。怎么说,更有明星的份儿了。
  “刚回公司,他们就说你伤了,我来看看。乔总也在,应该就没什么事。”李之行边说边拿余光看我,
  “这么快就传到公司了。嗯,没事,能跑能动的。”米乐还带点动作表示自己没事,那个看见李之行专有的表情又出来了,咧着嘴的笑容,只有在李之行面前才有的笑容。
  “米乐应该没什么事,我刚说要带他去吃饭,那一起去吧。”虽然满肚子的不爽,可做为男人应该要有的大度我还是拿的出来,
  “不用,不用,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他们等着我呢。”李之行好像很畏惧我的表情,拍拍米乐肩膀说:“你和乔总去吃饭吧,我先走。”
  “嗯。有事我打你电话。”米乐用很依赖的眼神看着李之行,这也是为什么米乐看李之行总是很独特的表情。
  对,是种依赖。对任何人米乐的眼睛都透着坚强,仿佛那是种自我防御的保护膜。唯有对李之行,才会卸下那层距离,自然的流露出无力的感觉,因为他相信李之行会和他站在一起,陪着他,护着他。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才需要安全感,现在看来不是,其实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完全是对那个人的信任,安全的信任。
  什么时候,我可以让米乐安全的,依赖的,毫无顾忌的信任?

  只要你要 只要我有

  上车后米乐一直没说话,安静的看着窗外,一只手搭在腿上随着车里的音乐轻轻打着节奏。从我这看过去,往后倒退的风景衬得他的轮廓格外清晰。这个不爱吃饭,不爱睡觉,只爱弓腰,低头玩游戏的孩子,此刻显得特别瘦弱。
  如果哪天他说他一个人害怕,我会把他带回家。
  “来北京几年了?”
  “啊?哦,来这有三年了。”米乐显然还没从车窗外的风景回过神来,
  “15岁就来了,觉得北京好麽。”
  “我妈以前就会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虽然待的时间不短,可还是觉得这没有家。”米乐又继续看着窗外,用手指在窗户上划着不规则的形状,时长时短,像这北京的路,指不准哪天就会冒出一条新干道。
  没有家可以造个家,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北京这地儿变的比人脸快,我经常走着就发现哪又冒出个建筑,然后我就不认识路了。”米乐回头对我笑笑,然后又点点头,这可能已经成为他习惯的动作。
  “很多来过北京的人都说北京好,有了钱,想方设法把房子安在北京。我要是有了钱,就想在我家那买个更大的房子让我妈住,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来北京住,不习惯。”米乐说起妈妈总是温顺的语气,大抵可以看出妈妈在他心里占的重要地位。不是说一个孝顺的人,怎么坏都不会坏到哪儿。
  “也是,人住惯了的地方,去哪都觉得不方便。”我也转头对米乐微笑,把整个他都映在瞳孔里,紧紧的映在里面。
  7点多的时段很多餐厅都已经订满了,带着米乐去了一家我经常关顾的中餐馆。老板是个爱听卡农,钟爱煲汤的香港中年女人。每天听听音乐,看看书,煲出美味的浓汤是她生活的全部。你知道一个人花去自己大部分时间干的事儿,一定不会让人失望。所以这的手艺,我也就不用费口舌去介绍了。
  停好车,就看见Steve的车也在,这里本来就是他推荐给我的,Steve向来喜欢美的东西,比如美少年,再比如美味,或许再有点美酒他会更欣喜。那天从我家走后,他就没和我联系过,找着新的小男孩就忘了我这个朋友。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给他老爸追杀了就找我避难,转眼就忘了我这个恩人,活该被扔花瓶。
  果然进去就看见Steve和一个长的美型的少年坐在一起。那男孩看着只有二十左右,从头到脚一身名牌,怕是连内裤都印着几个外文。和Steve在一起的男孩哪个不是从里到外的包装,他说这是虚荣效应,就像女人爱穿名牌衣服,拎名牌包包一样,他给小少年穿名牌比其他人开跑车还有面子。
  看见我进来,Steve马上贼眉鼠笑的朝我示意,然后又看见我身后进来的米乐,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向我这走。
  “呦。这怎么着了。”Steve直接跳过我问米乐,知道Steve这嘴跟鹤顶红似的,奇毒无比。我马上接上,“拍戏不小心摔到了。”
  “呵,这拍的什么戏啊,苦情戏还是苦肉戏啊。”就知道他不会就这么打住,直接把他往外推,小声的警告他再瞎说,我就缝了他的嘴。Steve笑,说难得见面,大家可以坐一起。给我一记瞪眼给回绝了,拉着米乐的胳膊往离他们最远的桌子走。早知道看见那个小王八糕子,怎么着我也不带米乐来。
  米乐本来就话少,被死迪夫那么一搅和就更不说话了。由于伤的是右手,他一直用勺子吃饭,怕他夹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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