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我们相约去南园的小松林唱歌,我带了薛薛的古典吉他。我会点弹唱,而且尼龙弦的古典吉他用于弹唱的效果也不错。尼龙弦打起节奏来就像沙哑着嗓子唱歌,很有质感。我们点燃在小卖部买的白蜡烛。大学年代,我们老是这样在小松林和女生唱歌。唱着唱着,朱茱就靠在了我身上,我记得那夜唱的最后一曲是侄拥摹段薜刈匀荨罚狗锤闯巳椋敝辽ぷ佣加械阊啤4臃卫锩俺龅牧ζ蟮枚及牙蚺恕:罄吹墓适挛蚁胱邢杆狄幌拢蛭谥燔锏耐侵淞鞔囊恢笔橇硪桓霭姹尽�
后来,她们一起去了我住的地方,瓦瓦搂住陈早,我搂住了朱茱,各躺在一张床上。一开始,大家都很安静。然后,我就开始吻黑夜中的朱茱,我先是吻到她的头发,然后是嘴,最后是胸,中间的距离一擦就过。我先用手把那对东西从胸罩里小心地取出来,而后用嘴轻轻地吻那地方,最后用手心按着。她的那里很小,很快就很硬,给我一种肿涨凹凸的感觉。于是,她则用手去摸我下面。
我说:“我坚强起来了。”她则对我说:“大学四年,我还没有碰过男人,你是我最后的纪念。我会永远记住你,无论到天涯海角。因为这样我就记住了自己在南大最后的时光,有一点美好就可以了。”她说这话时正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在她的手指里,我的手死了。她说:“我感觉它发光了。”我说:“你当它是手电筒?”她说:“我觉得它在跳动。”我说:“它被你摸得想飞!还要咬人。它是活的。”她说:“那我不摸了,上了四年大学,也算摸过了。”
那刻,我感觉我的手就那么被她抚摸的感觉非常美妙,我感觉到她的热情正一点一点从我那里渗进我的身体,这感觉甚至好过了去给它寻找一个巢穴,去来回地飞动。
然后,我叹息一声,压在她身上,隔着她的裙子,继续吻她,还吻到肩部的肩窝里。她的皮肤给我一种细腻但又曲折的感受。我把嘴唇久久地停在那里。一只手则顺着大腿摸上去,穿越裙子的感受真好,但快到根部碰到内裤的时候就退了出来,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瓦瓦那边,则一直是寂静,或者他们在听我们的动作,或者是我没有注意听到他们的。一切都很宁静,好像黑暗里奇怪的爱情真的乘着月光来过在于南大六舍的这间房间。
那天的南京大学南园里面的夜,静得像让人在夜半想用去猴子爬树的方法接近月亮或月光。
一早,朱茱就要坐车离开南大,我在早上的南大南北园连接地带找到似乎还没睡醒的朱茱,她眼圈发黑,嘴唇好像都有点肿。被我吻多了?我和她一起喝了酸奶吃了肉包。她的头发零乱但还是有一边盖住着一部分脸,一只眼睛藏在里面。另一只眼似乎也不在看我。面对着她,我很难找到有关情爱的感觉,估计她也是一样。我送了她一件白色的棉体恤,上面有“无地自容”四个字和一把黑色的吉他。这廉价的衣服才是她真正的大学生活里除我之外的最后的纪念品。
6
送走朱茱的第三天,我依然收到牛京来自美国的信。
他写道:“老鱼,我很想你呀。现在回过头来,和你说说我和米是如何开始的。那一次是她丈夫回国。她又要搬家,自然想到了我。其实他们也没几件是自己的东西,还有搬家公司。米说:‘做搬家这样的事,我需要信的过的男人在场。’
那天,一切结束后,我在他们新租住的地方,坐在地板上,感觉有点累。米在那里摆花瓶,那两个花瓶她换了七八个位置也不满意。她,也许就是那么个挑剔的女人。然后她问:‘吴博和你说他回国去干啥?’我说:‘看他家里人去了呀。’
米说:‘算了吧。他回去看他原来导师的女儿。那人得重病了,快死了。以前他们是一对,被老导师反对,最后这老婆才成了我。老导师撞见他们在他的实验室里做爱,他女儿还在上面,他受不了那刺激,所以不同意他们。给他毕业已经是那女孩三四次要自杀弄来的了。’
我说:‘这老教授。我看吴博不差呀。’米看看突然我说:‘我不爱他。嫁他是为了出国。现在我们两三个月做一次爱。也不知是谁不想。’
有些感觉来的很突然,也很无聊。然后我们俩就去看了一场美国电影。我们步行去,步行回。要走一个多小时。回家的路上,是她先拉了我的手,她诱惑我在先。女人一拉我的手,就给我爱情的感觉。然后我搂了一下她的腰。要知道,那一搂花去了我所有的勇气,我过去以为的那一切都不存在或改变了。
我进入了新的思维空间。我不再恐惧极端的羞愧。然后,我又把手放在她屁股上,那里真柔软。她的腰和她的屁股都给了我温暖的感觉。我到美国几乎没有近过几次女性呀。实际上我充满了任何形态的渴望。我感觉有点疯狂的意思了。我,喜欢这感觉,于是开始吻她,很专注地,或者说她专注地开始吻我。我说:‘一吻我就停不住了。我是一个充满激情的男人。你这么美丽,让我无法自控,我和吴博不同。我其实是一个无所谓的男人对你,对我,对未来和现在。’
米问我:‘只对过去认真?你呀,是对我无所谓还是对吴博无所谓?你也不怕吴博知道?我是你朋友的妻子呀!’我故意说:‘想他?这刻说不定他和他的旧情人在床上翻滚呢。’人性的恶,让我这么说。米笑了:‘那女人都快病死了,能行吗?你想让我嫉妒呀。不过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感觉,也不怕你笑我,我下面都潮了,我有感觉呀。’米的笑让我感觉她很天真,也让我觉得她真的很可爱。我说:‘不想那么多,这里是美国。爱情的自由区。说干就干,不管那么多。’
然后,我们就在米的新家里,做爱一直到天亮。我想一共有六次吧。我从没有表现这么好过。中间,我也想起过吴博,那是个好男人。所以第三次的时候,我哭了,我说以后要找机会回报那哥们。也许,正是这种感觉,让我的欲望出奇的强。或者说在床上,我和这女人是天生的一对。我甚至说:‘米,不管别人怎么想了,你离婚吧。我们结婚。’米说:‘不行,那我们过不了几年,肯定弄死在床上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呀。’
米是一个可爱的女人,也是个奇怪的女人。有一次,她听说你是我的好友,看了你的照片后,说她发梦和我们俩一起做爱。也许她真这么想。她喜欢说她心里真正想的东西。过去,她喜欢忧郁的男人。你就是呀。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疯狂了?现在,我看什么,都有疯狂的意味。下次我把我们两家四人的合照寄给你。让你看看米。说不定,哪天,我三人就在一张床上了。我不反对和你一起和米在一起。只你和米也可以。只要你喜欢,米喜欢。这个女人能让你飞上美丽的云端。真正的快乐属于你我真正的这样的朋友们。
来美国吧?或者我们回去找你。让你也疯一夜或者一个月。这年头,不疯反而让我觉得不正常。时代前进了或者在后退?所以,关于我们之间的秘密的革命一定要成功。要启发后人。”
7
有的夜晚,我也会带女人回我的那个永远很黑很乱很脏的宿舍。
而骆易是那段时间里和我交往最长的女性。我和她几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天天都做爱。
我们公司隔壁公司的小肥没有钱买舞票,就带上了我和老龙。他想把我们当长期舞票。于是通过这爱跳贴面舞的小肥就认识了骆易姐妹。她妹妹骆君还在上海一个大学读服装设计,由于身材高,也做做时装模特。
一开始,是老龙和骆易跳,我则和身材高跳但似乎有点平胸的骆君。小肥则在我和老龙上洗手间的时候和她们跳。后来放“老的”的时候,当时,群魔乱舞,骆易却自然地甩动头发,让我对她有点惊讶。
回去的时候,老龙就要带骆易去我那里。骆易没有同意。老龙就扬长而去。只有我,觉得这样做太猴急。老龙还是研究生学历呢。他喜欢立竿见影。我叫了一辆马自达,一种电动三轮车,送她们姐妹回去。我们底下叫那些比较开放和混乱的女人也是“马自达”,另一种叫法就是“阿乱”。
骆易坐在我和骆君之间。在车颠簸的时候,我就摸了骆易。我隔着衣服摸她的胸,还摸她的裙子。我本来想摸骆君的,只是没有那么长的手。我的手没有停很长时间,只表示了个摸的意思。
以后,我就开始约骆易。第一次她还试图带上她妹妹。我在电话里说:“一手搂一个?你别让我太幸福。”当我白天在鼓楼公园门口看见她时,发现她有一双似乎会说话或者说会放电的眼睛。让感觉她似乎是一个绝对的南京美女。
然后,我们在鼓楼电影院看电影。骆易穿了一套全红的裙子。看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吻身边的骆易。她把舌头伸得很长,好像可以绕弯,让我感觉这女人嘴里好像有条短短的蛇。
然后我们就去中山东路新华书店旁的工人文化宫。先在那里玩一个大转盘,到了惊险的地方,她就猛烈地抓住我。从转盘上下来后,她就已经习惯抓出我或者搂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南京的大街小巷了。
以后的两个星期,我几乎没有去上班。因为骆易白天才有时间来和我约会。每天,我就从六舍伸长了脖子望窗外看,等她来。然后我们就坐在床沿接吻。接吻成了我们俩之间最多的行为。我们在一起这样玩了两个星期后才正式上床。两个星期,那是骆易感觉得比较恰当的时间。太短,让她觉得自己太随便。太长,又让她没有那耐心。
有一次,她让我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我知道那是一个信号。然后我就脱光了她的衣服。也许是抚摸时太激动。爱情传说很快就完了。然后我去公司忙点事。忙完后又赶快骑自行车望往回赶。怕自己身体不行,路上买了一包西洋参共十个胶囊。一口气全吞了下去。
回去后,在我那破烂的地方,我就坐在床沿,看着骆易在白天暗淡的光线下脱衣服。我看着她身体的轮廓,感觉着生活的内容。那些衣服飞落下来,最后轻轻地落在地上。比窗外的那些落叶下降得快。我放起了音乐,抱住她,从后面进入另一个世界。她的双乳是她全身最美的地方,腰则被人工勒得很细,有一道突陷的痕迹。后来,我有转过来,跪在了床上,就和她开始了马拉松长跑。
那次,似乎走出很远很远。我的膝盖都跪破了。过程中,我突然感觉有点爱她,就拼命地吻她的嘴。骆易似乎没有多少经验,她大声地喘息但不呻吟。有一次,当她过了最激动的时刻居然一把就把我推开,然后,又拉我开始。最后,她光着身子在有着微微已经黑下来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骆易对我说:“我的身材绝对棒吧?我喜欢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裸体。我常想,谁得到我就是得到了南京的春天。”
我说:“是呀。但我还是觉得你眼睛漂亮。”
我又问她:“不是第一次吧?”
她说:“不是,以前在玄武饭店被人诱奸过,那人说第二天要出国,就把我带到了女人的行列。”
我说:“你不伤心?”
她说:“我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
然后她扬起了她的手指,说她这里应该戴一只钻戒,但她想三十岁的时候再结婚。我想,我也不想和这所谓南京的春天结婚。季节里,我更喜欢秋天,那是冬天的前奏。
我还问她:“不信爱情了?”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依然美丽和茫然,说:“爱情,我信呀。你不信?”
我没有回答。
有一次很晚了,大概十二点,我送了她回家。没想到她半夜四点还没进家门。闹得她家人满世界找她,并顺着她的通讯录打电话,还打了我的电话,以为我就是那罪人。第二天才知道,她和一个与她神交了很久的英俊邻居在花园里坐到了几乎天亮。
还有一次,因为听我说老龙在南京的鼓楼公园、梅花山、十中校园的槐树下、紫霞湖这些露天场所和女人乱来,骆易也有了这念头。所以我们曾经试图在她家门外不远的地方相爱。结果忙了半天,又担心她家人会突然开门出来,还就是大概是因为方法不对,没有能够成功。
一个月后,骆易就离开了我。她说:“我不想再去你那个狗窝。虽然,它就在我比较喜欢的南京大学里面。”我说:“我感觉那里还好呀。”她还说过,她以后几个月换一个男朋友。但决不会同时和两个男人上床。她想让她的爱情生活很有规律。因为她相信爱情,和我不同。
离开她后,我有时很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几次,都是她妹妹接的电话。我问了问骆易的情况,就挂了。
最后一次打电话,我对她妹妹说:“下次我们俩去跳舞?”电话那头的骆君吃吃地笑了。她说:“你忘了我姐姐了?”我说:“是她忘了我。”
最后一次见骆易是给她两张五台山摇滚音乐会的票。顺便还送了她一个很大的玩具。她拿了票和玩具后,对我笑了一下,她的笑很甜很美丽,然后就远去了,在我视野里没有再回一次头。
8
另外,我也带过一个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回我南大住的地方。有段时间,老龙做了一单大生意,吃了不少倒回扣,就连着一两个星期请我去金陵饭店跳舞听歌。
我记得那歌厅的乐队里有一个唱歌的女人,长长的脸,挺漂亮的,长得让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微微的动人。我迷上了听她唱歌。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而我同样也是最喜欢听这一首。那歌开头的第一句是:“是什么让我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是天上的星星还是霓红灯?”几年后,我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叫《心痛的感觉》,也是一首港台的泊来品。
我最喜欢听她唱这首歌。她一张口,我的心就会沉到肠子下面去。老龙认识她,她在一个很脏乱差的中学当政治老师。所以通过老龙,我也在她唱歌休息的间隙和她跳过一两支舞,她很高,让我搂着她时特别紧张。我还曾骑自行车在深夜送她回过她住在部队大院里的家。我有天还写了歌词,说要送给她,并和她通过长达五个小时的电话,讨论流行歌在南京的发展趋势。那应该是当时还比较少见的电话煲粥了。
值得一提的是,几年后,这美丽的老师歌手也嫁了一个取得了美国身份的中国大款男人,漂去了那个让我嫉恨的异国他乡。
在听歌的同时,后来,我在那歌厅里又注意到了一个高大性感的女人,她也是每天都来。在放“老的”的时候,身子仰着,跳得十分幽雅,平缓。我对老龙说,那女人很漂亮。老龙凑过去,那女人一听他说南京话,理也不理。后来,看见她和一个老外搭上了,拿老龙的话,两个人搂在一起跳舞的时候,贴得肉都要长一起了。
有一个白天,我在太平南路上又碰见这高女人,发现她脸上有雀斑,没有夜里看得那么漂亮。当时她在打公用电话,我向她一笑,她也向我一笑。然后,她就向我招手,叫我过去。
我在杨公井的一个素菜馆请她吃饭。半个小时间内,我们几乎没啥话可讲。她对我说,她和她的姐妹们都不喜欢搭理南京人。她们的主要客人是住金陵饭店的客人。我说,我不是南京当地人,但喜欢南京。她笑了,说不理南京人也不表示她不喜欢南京呀。
后来,天黑后,我依然用破单车走街穿巷带她回南大的宿舍。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