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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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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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莫西有点生气,“的确很奇怪。”

  “还有更怪的,我问他的妻子时,却说他已经死了。但是她并未见到尸体,也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她怎么能确定丈夫已经死了?”

  “几个士兵带消息给她的。他们还威胁说,着想得到抚恤金就不能声张。”

  总长一边听帕札尔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啤酒。他原以为帕札尔要来谈戴尼斯的事,不料听到的竟是这桩离奇事件。

  他抑住心中的不快说道:“帕札尔法官,做得很好,你果然不是欺世盗名的人。”

  “我想继续调查下去。”

  “怎么调查呢?”

  “我们得先找到尸体,然后发掘死因。”

  “这样做没有错。”

  知道总长并无反对的意思,獭札尔便直截了当地要求:“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城市、乡镇、河运与沙漠的警察都归你所管,有你协助的话,事情一定能进行得更顺利。“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说?”

  “你并无任何直接的证据,更何况当事人是一个退役军人和几个现役士兵,这牵涉到的是军队。”

  帕札尔点点头,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这一点我想过了,所以我才来寻求你的支持。如果你要求军方作出解释,军方局级将领便不得不回应。”

  但总长仍一味推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军警一向各自为政,我实在不想越界插手军方的事。”

  “但是你对军方的事情却了若指掌。”

  “这完全是空穴来风。你若继续坚持,恐怕只会为自己惹上麻烦。”

  “我不可能让一个人死得不明不自。”

  “这点我同意。”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孟莫西想了很久。这个年轻法官是不会退缩的,要想操控他恐怕也不容易。只有深入调查之后,才能知道他的弱点并加以利用,于是说道:“你可以去找亚舍将军,担任这项荣誉职务的退役军人,便是由他任命的。”



  谋杀金字塔第十二章

  暗影吞噬者(埃及人对“杀手”的说法)在黑夜中前进,灵活如猫。他无声无息绕过障碍,沿墙边而行,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

  孟斐斯贫民区的居民都睡了,他们的门前不像那些豪宅一样有门房与守卫。神秘杀手戴着一副下巴有活动关节的木雕豺狼面具(在宗教庆典上扮演神祗的祭司所戴的一种面具),潜进斯芬克斯卫士长妻子的住处。他从来只听令行事,心中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这个一入夜便神力大增的鹰人(这也是埃及人的说法,相当于我们所说的“狼人”),从黑暗中蹿出。

  睡梦中的老妇人突然惊醒,被眼前的可怕景象吓呆了。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便断气倒地。杀手根本无须动用武器,也不需要掩饰罪行。这个多嘴的女人再也开不了口了。

  * * *

  亚舍将军重重推了士兵一把,士兵便跌进了营区里满是灰尘的中庭。“像你这种萎靡的人不值得提拔。”

  此时,有一个弓箭手出列说:“报告将军,他并没有犯错。”

  “你太多话了,现在马上离开操练常罚你禁闭十五天,然后调往南部城堡长期防守,这样你才会懂得什么叫纪律。”

  将军命令整个小队队员背着弓箭、箭袋、盾牌与粮食袋跑步一小时。因为到了乡下,还会遇到更艰难的状况。一有士兵累得停下来,他便上前扯住部下的头发,逼他继续跑。

  若是有人敢再犯,就罚他关禁闭。

  亚舍的经验丰富,他知道唯有冷酷的训练才能获得胜利。每当战士多吃一点苦、行动多一分熟练,他们就多了一分存活的机会。出征亚洲战功彪炳的亚舍,被任命为掌马官与新兵主任,并负责孟斐斯主要营区的训练工作。他欣喜万分地为现任职务作最后一次的牺牲,因为前一天他已经正式获得新职任命,从此便可脱离这项苦差事了。他将成为法老出使外国的使者,为驻扎前线的精英部队传达皇令,并将身兼法老右侧的持扇者,成为朝中重要的官员。

  亚舍身材矮小,长相并不讨人喜欢。他理了个小平头,胸膛宽阔,腿短而粗壮,自肩膀到肚脐有一道疤痕划过,这一刀当时几乎要了他的命,但他激出一阵狂笑后,便赤手空拳将偷袭他的人活活扼死了。他的脸上像是被侵蚀过的岩层,刻划着一条一条深深的皱纹。

  在这个他最喜爱的营区中,度过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个上午之后,亚舍一心想着为他举办的欢庆宴会。当他往淋浴间走去时,有一名联络官必恭必敬地向他报告:“对不起,将军。有一个法官想见你。”

  “是谁?”

  “没见过。”

  “打发他走吧。”

  “他说事情很紧急。”

  “原因呢?”

  “机密,只能对你说。”

  “带他到这里来。”

  帕札尔被带到了中庭,只见将军双手后背,一副神气傲然的模样。他的左手边有一些新兵正在作肌肉锻练,右手边则正进行射箭演练。

  “你叫什么名字?”

  “帕札尔。”

  “我一向讨厌法官。”

  “你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呢?”

  “他们到处管闲事。”

  帕札尔不置可否便切人正题,“我在调查一宗人口失踪案。”

  “这跟我指挥的军团无关。”

  “斯芬克斯的荣誉卫兵也无关吗?”将军自豪地说道:“军队就是军队,即使退役军人的安排也一样。担任斯芬克斯守卫的退役军人向来坚守岗位,毫不动遥”“根据妻子的说法,前卫士长可能已经死了,可是上级却要我批准他的职务调动。”

  “那就批准吧!上级的命令是不容否定的。”

  “这件案子却不然。”

  帕札尔的坚持激怒了将军,他咆哮道:“你太年轻,缺乏经验。退下吧。”

  “我无须听命于你,将军。我要知道有关卫士长的事实真相。任命他的人的确是你吧?”

  “注意你的分寸,小法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搔扰亚舍将军!”

  “你的地位并不在法律之上。”

  “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能耐。你再放肆,我用小指头就能把你碎尸万段。”

  亚舍转身就走,将帕札尔独自留在中庭。帕札尔对他的反应感到吃惊:如果不是作贼心虚,他何必这么激动呢?帕札尔走到营区大门时,被罚关禁闭的弓箭手叫住了他,“帕札尔法官……”“有什么事?”

  “我也许能帮你,你想知道什么?”

  有人主动要提供线索,帕札尔自然求之不得。“关于斯芬克斯前卫士长的事。”

  “他的服役资料存放在营区的档案室里,跟我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你发现亚舍的具体罪证,你会起诉他吗?”

  “当然会了。”

  “那就好,来吧。档案管理员跟我很熟,他也很讨厌将军。”

  到了档案室,弓箭手和管理员密谈了一会儿后,管理员说:“你要调阅营区的档案,必须有首相办公室的许可公文。现在我要离开十五分钟,到餐厅用餐。如果我回来时,你们还在的话,我就不得不叫警卫了。”

  他们花了五分钟弄清楚存档方式,又花了三分钟找到他们要的案卷,接下来他们读了文件内容、用心记下、放回原位,然后赶在时间到之前离开了档案室。

  * * *

  那名卫士长是个典型的模范军人,一生的军旅生涯可说是毫无理疵。文件未了有一项资料令帕札尔十分感兴趣:这名退役军人手下有四个人,两名年纪较大的守在斯芬克斯的两侧,另外两名则守在通往齐夫林金字塔大斜坡部的围墙外侧。既然知道这几个人的姓名、询问他们之后或许便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了。

  凯姆激动地冲进帕札尔的办公室,“她死了。”

  “谁死了?”帕札尔被他弄得有点糊涂。

  “卫士长的遗愿。今天早上我到那一区巡视,杀手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那间房子的大门半关着,我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尸体了。”有打斗的痕迹吗?“

  “完全没有。她是因为年纪大,加上忧伤过度而死的。”

  帕札尔要书记官确定一下,军方是否会为她办丧事,如果不然,他愿意自己出一点丧葬费。虽然他不需要为老妇的死负责,但是她最后的这几天不也受到他打扰甚多吗?“你这边有进展吗?”凯姆问道。

  “但愿有,只是亚舍将军没帮一点忙。我这里有卫士长手下四名军人的名字,你去查查他们的住址。”

  凯姆正要离开,书记官亚洛刚好进门。“总有一天我会被我太太折磨死。昨天她又没煮晚饭了。”

  他一面赌气一面抱怨,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查过那些想到军械库工作的工匠了。只有一个有嫌疑。”

  “他犯过罪?”“他曾经参与护身符的非法交易。”

  “有些什么经历?”亚洛听法官这么一问,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个你一定有兴趣听。他是个临时的细木工匠,也曾经当过喀达希的农田总管。”

  * * *

  好不容易进到了喀达希诊所的候诊室,帕札尔在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人黑发和黑胡须都是经过细心剪理的,一张表情生硬的长脸上布满了了痣,看起来阴沉可憎。法官向他打了个招呼,“很难熬哦?”对方点点头。帕札尔又问:“你很痛吗?”

  对方只是用手一挥,搪塞了过去。帕札尔向他坦承道:“这是我第一次牙痛。

  你以前找过牙医吗?“

  这时候,喀达希出现了。“帕札尔法官,你也牙痛吗?”

  “是呀!”

  “你认识谢奇吗?”他看了矮小的男子一眼。

  “我还没有这个荣幸。”

  喀达希于是介绍道:“谢奇是宫里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在化学方面,没有人是他的敌手。所以我向池订购了一些药膏和补牙用的填充物质,今天他刚好要介绍给我一样新产品。你耐心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喀达希平常虽然不善言词,这回却表现得异常殷勤,好像接待多年好友一般。

  但如果那个名叫谢奇的还是如此沉默寡言,他们俩的谈话恐怕就不会太长了。果然,十几分钟后,牙医就来叫帕札尔进去了。

  “坐到折叠椅上去,身子往后躺。”

  “那个化学家好像不爱说话。”

  “他的个性有点封闭,不过为人很正直,值得信赖。你怎么了?”

  “嘴巴里到处都痛。”

  “嘴巴张开,我看看。”

  喀达希利用一面镜子和光线的反射,检查帕札尔的牙齿并问道:“你以前看过牙医吗?”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看过一次。是一个巡回看诊的牙医。”

  “你有点蛀牙,我用笃薅香脂(黄连木的一种,所产树脂可用于医药与宗教物品上)、努比亚土、蜂蜜、石磨碎片、绿眼药和少许铜的混合剂帮你补起来,如果松动的话,可以用金线把这颗牙和旁边的臼齿连起来……我看,没有必要。你的牙齿很健康也很稳固。

  不过,牙龈要注意一下。我给你一瓶含有药西瓜、树胶、茵香和分割开的无花果的漱口水,你先把药水在外面放一晚,让它吸收露水。你还要用樟属植物、蜂蜜、树胶和油制成的药膏涂抹牙龈。平常记得多嚼芹菜,这种蔬菜不只营养、开胃,更能强健牙齿。好了,说正经的,你的状况还没有严重到要看医生。为什么你特地抽空来见我?“

  帕札尔站起身来,很高兴不需要动用那些个恐怖的仪器。

  他说:“因为你的总管。”

  “我已经把那个无能的人辞退了。”

  “我说的是前一任。”

  喀达希边洗着手边说:“我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想。”

  “真的不记得了。”

  “你收集护身符(塑成神抵、圣十字架或心形的小雕像,通常以陶土制成,埃及人总爱随身携带以避祸端)吗?”

  虽然很用心地洗了,但是牙医的双手还是红红的。

  “我手边是有几个,跟其他人一样,可是我从来不重视这玩意儿。”

  “美丽的护身符价值不菲的。”帕札尔口气中带点试探。

  “大概吧……”

  “你以前的总管对护身符就很有兴趣,他甚至还偷窃过。所以我才担心,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受害者?”

  喀达希似乎没有听出帕札尔话中有话,反倒气愤地表示:“现在小偷越来越多了,全都因为盂裴斯的外国人越来越多。这里很快就不再是埃及城市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一心想着要正直廉洁的首相巴吉。法老那么信任他,所以没有人能批评他,你当然更不可能了,谁叫他是你的顶头上司呢?不过,幸好你阶级太低,也就不必担心碰见他了。”

  “他很可怕吗?”

  “很难应付。凡是忘了他的存在的法官,全都被免职了,不过他们也都犯了错。

  首相拿正义当借口,拒绝将外国人驱离出境,这个国家迟早会被他拖垮。你逮捕我以前的总管了吗?“

  “他本来想进军械库工作,但一项例行的验证程序使他的过去曝了光。很悲惨,真的。他拿了偷来的护身符到一间工厂去卖,结果被举发,你挑选的接班人便将他辞退了。”

  “他是为了谁去偷的?”

  “不知道。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去查,可是我手边没有线索,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要紧的是你不是失主之一,那就好了。谢谢你帮我看牙齿,喀达希。“

  * * *

  警察总长在他的住处召集了几个主要部属,这次的会议将不做任何正式记录。

  孟莫西仔细研究他们对帕札尔法官的报告后大发雷霆:“没有不为人知的恶行、没有不良嗜好、没有情妇、没有人际关系……你们说的是神啊?调查的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有一个名叫布拉尼的人,是他的精神支柱,就住在孟斐斯。帕札尔常常到他家去。”其中一人说道。

  “他是个退休的老医生,没有威胁性也没有权势。”另一人补充说。

  但有一名警察反驳道:“他在宫里头有眼线。”

  “眼线早就没了。”孟莫西不屑地说,“任何人都会有把柄,帕札尔也一样!”

  “他对自己的事业很执着,而且在戴尼斯和喀达希等人面前也不退缩。”又有另一个警察肯定地说。

  孟莫西还是不相信,于是骂道:“一个公正廉明又勇敢的法官,谁会相信这种鬼话?你们认真一点,多找点比较可靠的资料回报。”

  散会后,孟莫西走到他平常钓鱼的水池边,沉思了起来。他的确觉得不踏实,这次的情况如此难以捉摸,一切相关因素又那么不确定,他真伯一个不小心,多年经营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

  这个帕札尔究竟是因为生性纯朴而一时迷失在孟斐斯这座大迷宫里,还是他天生性格不凡,不管有什么危险与敌人的阻挡,他都要坚定地走下去?无论如何,他都注定要失败的。

  但是还有第三种可能很让人担忧。这个小法官也许是某个人的密使,也许某个诡计多端的朝臣正在策划一项阴谋,而帕札尔只是其中的一着棋。一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孟莫西不禁勃然大怒,他叫来总管,命他备妥马车。

  他得到沙漠猎猎野兔,杀几只惊慌的猎物,以纾解紧绷的神经。



  谋杀金字塔第十三章

  苏提的右手拂上情妇的背,抚摩她的脖子,又往下滑,轻抚着她的臀。

  “还要。”她娇声娇气地说。

  没有等她说第二句,苏提的手劲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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