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鬼爷的场子占了,他不用再局限於光汉,被某些人暗中威胁著。傅城这一趟,想弄死鬼爷的意味太明显,这麽好的机会他顾旭阳要是不利用,也不配活这三十几年。
“那光汉的场子?”蒙汉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期待,他跟了顾旭阳十八年,到如今已经是顾旭阳的左臂右膀,又怎麽甘心永远都当别人的老二。
顾旭阳用余光微微看了眼这个一直跟著他到现在已经野心勃勃的兄弟,咧开嘴笑了:“鬼爷的场子拿下了,光汉当然是你的,我不在光汉自然是要少了一个威胁,到时候那麽大片的市场将来会赚到的钱肯定比现在多好几倍。”
蒙汉没说话,只是嘴唇有些微微发抖,看起来有些激动,顾旭阳这块蛋糕分得太大了出乎他的意料。
顾旭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不是彪哥又怎麽可能养虎为患,这麽多年蒙汉还真的以为自己那点本事能镇得住光汉下面那些人了,就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水准恐怕到时候只配给有几个人磨刀。
鬼爷的货检查完,顾旭阳指著地图跟著蒙汉说:“这批货分成三路走这两条道,最後那批没文件的随时注意边防的换岗时间跟安全。”
顾旭阳手下这两条路并不是之前一直走的那一条,危险系数要高好几个点,不只是来自边防军的还有本身地势的难走。
蒙汉皱起了眉,并不怎麽甘愿:“恐怕下面的人不愿意。”
“这一趟的钱加三分之一,他们不会跟钱过不去。”顾旭阳叼著烟说,“霍南山大概想要劫这批货,我会带著另外一批假货从以前的路走。”
“他不是只做军火跟毒品的生意?”蒙汉问。
顾旭阳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抬脚踢了一堆黄尘埋著,又踩了两脚才说:“他大哥死了才多久,要重新跟那些人连上线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做生意将就的是一个信字,那些人不会那麽轻易就跟他做生意。他要养著手下那批不要命的,不是一般的小钱打发得了。鬼爷的货已经交给我了,要是没守住亏的是我们自己,他可是不会管这个事,霍南山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好。”蒙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顾旭阳想了想又摇头:“不,你先单独走,要是你跟著霍南山肯定会怀疑。”
“那那批货谁来压?”蒙汉问。
顾旭阳看了一眼远远站著一直被他忽略的人:“傅城不是给了一个人?刚好来试试好不好用。”
“这麽大一批货,要是他有了私心怎麽办?”蒙汉连连摇头,“太不保险了,顾哥。”
“到时候下面二十几个人难不成还控制不下他一个?”顾旭阳反问,“他要有私心,也得问跟著的兄弟肯不肯,他们在光汉可都是有家室的人。”
蒙汉对著小范叫了一声:“小范,过来一下。”
小范跑了过来,跟著顾旭阳跟蒙汉叫人:“顾哥,蒙哥。”
“叫什麽名字?”顾旭阳问。
“范伟。”
“有三十了吧?”
“三十一了。”
顾旭阳点了点头,弹了弹烟灰,慢理斯条的问:“怎麽跟了傅二爷了?”
“军营里的好兄弟。”范伟说。
顾旭阳有了点兴致,对著蒙汉说:“跟他们几个说说,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
蒙汉走了,顾旭阳这才让人往车子里坐,让开车的燕飞出去抽根烟。
“当初傅城是在西藏当兵,当了有三年。”顾旭阳说,“跟我说说吧,他当兵的时候都干些什麽呢?”
“我跟他一个班只有两年,後来被挑选进了特种部队,之後那一年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范伟说。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那两年吧。”顾旭阳递了一支烟给他,“是不是拽得要死吗,不务正业?”
范伟接过烟往耳背上一别,笑了起来:“可不是,当时我们班的班长还被他气哭一回。目无军纪,爱惹事生非,打架斗殴,最爱做的就是半夜爬出军营去寻乐子,天快亮了才回来。”
“找乐子?玩女人?”顾旭阳问。
范伟摇头:“说来也奇怪,他什麽都玩,就是不玩女人。以前跟他一起出去混,他就爱找家酒吧喝酒,再不是就是去地下赌场赌两把。”
“男人呢?也不玩?”顾旭阳笑出了声,傅城当兵那几年他给他送了不少钱,看样子是全捐给了赌场跟酒吧老板。
范伟不说话了,只是那副神情给顾旭阳的感觉是,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明说了。
“军队里的人还是外面的?”顾旭阳又问,“他那胃口有些奇特,一般跟女人一个样的都不喜欢。”
范伟对著顾旭阳撇嘴:“知道还问我?”
顾旭阳心里冒著丝丝酸气,脸上却是平静无波:“特种兵怎麽就跟了他了?军队里混著比外面可混得开。”
范伟回答得中规中矩,没什麽令人感到意外的答案:“前两年我爸不行了,所以就转了业回家敬孝。我爸得的是脑癌,差钱治病,我去监狱看他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笔钱。後来他出来了,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反正我家里也没了其他人,跟就跟了。”
“原来他找我要那笔钱是给你用的?五十万?”顾旭阳说。
范伟看著顾旭阳,眼底有某道情绪一晃而过:“谢谢顾哥了。”
顾旭阳浑不在意,闲聊似的再问:“他让你跟著我干什麽?总不会是真的要赔我个人。”
“给你当保镖。”范伟说。
顾旭阳笑了两声,有些不信的说:“我差什麽保镖?”
范伟答:“他在招霍南山,霍南山找不著他的麻烦就肯定要找你的麻烦。你身边这些人身手再好也好不过我。”
蒙汉敲了敲窗子,表示顾旭阳的吩咐他都安排了下去。
顾旭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跟著范伟说:“保镖我就不差了,有道生意倒是想让你帮我走一走。”
顾旭阳把玉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范伟先是看了路线图,这才说没问题。
“好好干,少不了你的。”顾旭阳拍了拍范伟的肩膀,却是想到了傅城,不知道傅城送人给他是真心还是别有深意。
傅城那天直接就回了南源市,那批手续齐全的货都由张成自己负责带回了国。魏邵一直到他回来的第三天才从东北那边回来,跟著他在度假村里泡温泉。
“上面是要你去霍南山身边当卧底,不是让你去招惹他。”魏邵靠在旁边光滑的石壁上,四肢漂浮在水面上露出了精悍壮观的小兄弟。
傅城正在旁边看电脑上的资料,在翻到一个外号为梁子的资料那一页时,点击已阅键,毫不在意的说:“过程怎麽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那结果呢?”魏邵问。
傅城关了笔记本,翻过身来游到魏邵身边:“梁子,本名梁王,跟著鬼爷的时候杀过两个十九局的特工,我心情一好就帮你们解决了。再顺便送了一个小条子给鬼爷,看样子他正值壮年很想牡丹花下死,相信云南警方会很感激我。”
“怎麽不说再顺便跟顾旭阳滚了回床单?”魏邵撩了撩眼皮问,目光如刀锋一样扫过傅城腰上的咬痕。
傅城的手搭上了魏邵的肩,顺著人的手膀子摸了下去:“你得体谅一下在监狱里八年没碰过人的情痴遇见心中情人的心情,在那麽热的天气里干柴烈火烧不起来那才不正常。”
魏邵抓住傅城的手往旁边一丢,把人甩来点距离:“离我远点,像你这种人一辈子关在监狱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傅城笑了笑:“听说穆老大要从监狱里出来了,就是这两个月吧?”
“不该管的就别多管。”魏邵的脸一下子沈了下来。
第十一章
五月中旬,南源市的天气开始转暖,街上人来人往里都开始穿起了短袖,傅城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喝咖啡。
轻柔的钢琴曲静静的流淌,偶尔走动的侍应生脚步轻缓,弯腰时语音柔软,与外面的匆忙喧嚣格格不入,像是闹市里的一片净土。
咖啡厅里并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坐著,最繁忙那位也只是轻轻的按著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浏览一日新闻。
杯里的咖啡只剩下五分之一,温度变凉,傅城打了个结账的手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压在咖啡桌上之後起身离开。
安静与喧闹的距离只在一道门之间,迎面而来的热气跟喧闹让傅城微微皱了皱眉,然後大步朝前走去。
身後跟了人,不只是一个,每到几百米就会换一个,他们走路的姿势跟呼吸频率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只有偶尔打量著的眼光。
就算是背对著,对於警惕的傅城来说,感觉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都很容易。
走进一家俱乐部,大厅经理走了上来:“傅哥,魏哥在楼上等你。”
傅城伸出手比了一个止步,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嘴里哼著最新学的流行歌曲。上了三楼,在魏邵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就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
魏邵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张照片,傅城无意探究别人的隐私,所以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後看著落地窗底下那两个有些鬼祟的人。
“这麽好的狙击角度,到现在你还能活著,还真有些奇怪。”傅城笑眯眯的说。
魏邵把照片夹进一本书里,冷著脸问:“关你什麽事?”
“呵呵。”傅城摸了摸下巴,“我刚才在咖啡厅里喝了半杯咖啡,出来的时候跟我的人就有七个,穆老大真看得起我。”
魏邵把书放进抽屉里,抽屉下面的滚轮声有些嘶哑:“过两天有批货去那边,我会跟著去,你呢?”
傅城玩著手里的刀子,泛著冷光的小刀在他手指上快速旋转出一朵反著光的花,最後猛地插进办公桌里,刀柄还颤巍巍的动著,离魏邵只有五厘米:“去,怎麽不去?呆在这都要发霉了,你都不知道我夜夜睡在梦里都在想著霍南山,不想他连自慰都没激情了。”
魏邵抬头盯著傅城,确定地问:“我最後问一次,你真的要把顾旭阳拖来淌这趟浑水?”
“我不拖,他就不会去了?”傅城问,“那你也太小看他的野心了,那就是一只永远不会满足的硕鼠,除非撑死否则绝不会停下来。”
“你的品味也真奇怪。”魏邵站了起来,“一起去吃饭?”
傅城开著车回到了他在南源市魏邵给他找的住处,一打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坐了一个人。
“什麽时候到的?”傅城问,换了拖鞋往里面走,“有没有吃午饭?”
桌子上放著一个上了朱漆的檀木盒子,看起来像是首饰盒子,面上光滑一片没有任何纹路。
傅城坐在旁边打开来看了看,发现是一串玉珠子,只有世面一般佛珠的三分之一大,整整十八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这就是三千万下来的成果?”傅城问。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嗯了一声,搂住傅城的腰说:“戴在手上看看,我让高僧念了一个月的经,已经开过光了。”
傅城戴在了手上,大小合适,一片冰冷沁入表皮透过了骨头,手腕上一线绿色从蜜色的肌肤上突显出勃勃生机。
握住对方的手傅城立即就感受到了地方手掌上的那些不正常掌纹,心中一动,却是什麽都没能说出来。
“吃饭没有?”傅城最後重新问了一遍。
跟人十指交缠的顾旭阳说:“没有,煮碗面条吧。”
傅城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半个番茄,一根葱,一根香菜和一把面条进了厨房,顾旭阳尾随而至。
鸡蛋壳在小碗边破碎,蛋黄与蛋清一点不漏的掉进碗里,然後是一双筷子不停的搅拌均匀。已经被洗过的半边番茄除去中间的籽跟肉,表皮被切成了碎丁。
早上的姜跟蒜都还有剩余,混著酱油盐一一排在大碗里。
打开天然气和抽油烟机,傅城熟练的从旁边拿出一瓶植物油倒进锅里,等油辣之後放了盐味精,倒进鸡蛋翻炒,然後是番茄丁。
顾旭阳的手已经从傅城的腰部伸入前方,解开了牛仔裤的铁扣,拉链被拉下,隔著底裤手指灵活的揉捏著那一团脆弱。
番茄丁炒鸡蛋被舀进碗里,剩下的油舀进了大碗,随後在一片油烟里傅城往锅里倒了一大勺子冷水。
牛仔裤被扒到了大腿下方,另一只手伸进内裤揉捏著那两瓣臀,中指探入缝隙中触碰到紧闭的入口。
“傅城。”顾旭阳叹息的叫著,内裤被剥了下来,翘挺而白皙的臀部刺激著他的眼球。紧闭的花蕊被探入了两根手指,在滚烫的内壁里四处探寻扩张,寻找著最隐秘的敏感点,在碰触到某一处时,手下的身体颤栗了一下,发出诱人的呻吟。
前方的手收了回来,扣在了腰上,花蕊中那两根惹人生厌的手指也钻了出来,解开自己的西装裤子,拉下裤链与底裤,露出早已经肿胀的柱体,再伸手沾了沾厨台上滴下的油,在柱体上一番揉弄便抵著缝隙缓缓而入。
锅里的水一片翻腾,冒著热气跟水泡,发出咕咕咕的声响,傅城一双手压著厨台,咬著牙问:“还吃不吃面了?”
回应他的是在入口处探究的雄伟一发狠在瞬间挤了进去,差点让傅城的胸部碰到发烫的锅沿。
“要。”下身不停的摆动,唇却吻上了他的耳根,在身边轻轻吐了一个字。
傅城撑在厨台上的一只手微微弯曲著,前臂与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出漂亮的形状,另一只手拿起面条用嘴角撕开了上面的塑封,然後洒进了翻滚的热水中。
拿起筷子一搅均,翻滚的热水冷静了下来,只听见天然气燃烧的声音跟某个地方传来的噗哧声。
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腰上已经愈合的咬痕被不停的抚摸著,早已经消失的形状好像又显现了出来。
水再次开始沸腾,伴随著不停翻滚变得柔软的面条。
身後的人依然在冲刺,傅城只能空出一只手去捞里面的东西,一筷子一筷子下去,然後拿旁边的汤勺舀进一勺汤,把鸡蛋番茄丁盖在上面。
香菜忘了洗,往旁边走了一步,半退出的炙热铁棒再次撞了进去,让水龙头下的手差点杵到钢制的水池壁。
再转一个方向,拿上了菜刀,抖著的身体无法控制,在切香菜之时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
面对面骑坐著,牛仔裤跟内裤早被扒落在厨房里,顾旭阳抱著傅城,呼哧呼哧几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面,一碗喝尽了汤,把碗往旁边一推就将人放在了长条饭桌上再次抽插起来。
傅城是第一个愿意亲手给他煮面吃的人,是第一个心甘情愿被他上什麽都不要的人,第一个会为他顶罪入狱的人。
他抱紧他的肩,冰冷的玉珠子在他背上刻出了红得发暗的印子,望著厨房地板上的牛仔裤失神,嘴里却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呢喃。
激情与激情的碰撞,餐桌上残余两个人的喘息。
“呵,哈……嗯……哈……”
交响曲一直奏响到下午四点,两个人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傅城微眯著眼有些疲倦,手掌抚摸著顾旭阳的臀部,下力揉捏了几下,嘶哑著声音道:“下次,下次把屁股给我好好的洗干净!”
顾旭阳拔出埋在傅城体内的凶器,居然还有著微微精神气,往旁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转身穿起裤子。
两分锺之後,又是一副人模人样的相。
“回去了。”顾旭阳说,拿著茶几上的胡子跟假发往脸上贴。
傅城赤裸著身体,四肢大敞,慢悠悠的问:“不顺便跟穆老大喝杯酒交流交流黑帮老大心得?”
系著领带的手顿了顿,然後低头在人头上吻了吻。他从不骗傅城,所以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