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会议从下午四点开到晚上八点,大家都有点撑不住了,加上护士小姐反复警告,要让病人多休息,孟喆才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
刚拉开门,正面迎来肖研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走得不紧不慢的样子。
虽然孟喆对自己车祸的起因一直口风极紧,但时间久了,孟氏上下也知道和肖氏那方脱不了关系。
廖志远狠狠地朝对方瞪了几眼,身体向前一挡:“时间晚了,孟总要休息,肖总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
肖研看都不看他,冷声一哼:“你们孟总都没开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廖志远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无奈这里是医院,肖研只身一人摆出一副探病的姿态,他也的确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把对方挡开,只能返身朝着病床上的孟喆打了个招呼:“孟总,我手机24小时都开着,有什么事儿,你随时招呼一声。”
肖研把保温盒放下,看着孟喆身前堆着的几叠资料,啧啧摇头:“孟总还真是辛苦……要不要喝点粥?”
孟喆满脑子里盘算着肖氏和卓望下一步的动作,哪里有什么胃口。累了大半天,他更是没心情去应付肖研,只是很冷淡的抬了抬下巴:“不麻烦了,肖总你自便。”
他默不作声,根本视肖研为无物,只是低着头慢慢翻着手边的卷宗。肖研和他说了几句都不见接腔,也觉得兴味阑珊——他今天和卓望的高层去了地块现场,又开了大半天的会,开到后面只觉得无聊,习惯性的万事朝着自家幕僚周琦手上一抛,开车去买了几份刚出炉的热粥和糕点,就兴致勃勃地拎来了医院。
车子开在半路的时候他还想过孟喆多少会吃两口。
隐约中他甚至还记得孟喆表扬过他做过的小菜。
走廊上不时传来问候寒暄的声音,大概是隔壁房间里来了人探病。
肖研忽然觉得这样被撩到一边被当空气的自己有些好笑,但现在抽身走人,他又觉得似乎有点不甘心。
孟喆终于看完了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只觉得肩颈有些发酸。
他稍微扭动了一下,才一转头,竟然看到肖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捏了本杂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夜色中熟睡的肖研看上去一副全然无害的样子,眉头微簇的模样甚至有几分天真。
孟喆感觉无奈,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肖总,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肖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尚未清醒的倦意:“回哪里?”
他在S城有着不下30套的房产,在香港和澳门也购置了价值千万的豪宅,但此时此刻,孟喆口中的那句“回去”,让他有些茫然。
孟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好心提醒:“夜里凉,睡在这容易感冒,你赶紧回家。”
肖研只觉得累——平日里各种豪华大床他都睡过,可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也常常会夜半惊醒。他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彻彻底底地睡上一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味道让他舒心。
“你别吵我,我很累……让我躺一会。”
他四下看了看,自顾自的朝着孟喆的病床上一躺,很自觉的侧着身,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人的位置。
孟喆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无赖到和病人抢地盘,伸手拉了对方几下,肖研也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大半夜的要叫护士临时加床又实在是太折腾,孟喆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也只能忍着气,背对着肖研侧身躺下,慢慢合上眼睛。
睡了不知多久,孟喆只觉得浑身不对劲,迷迷糊糊之间,有一双手从他腰间环过,继而很不安分地游走在他胸前。
他骤然惊醒,反转身去,肖研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完全清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紧紧将他箍在了怀间。
这样面对面的姿势,两个人的脸几乎就已经是紧贴在了一起。
“你疯了!这是医院!”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迅速向下,伸进了他的内裤,孟喆死命挣扎了一下,就想起身。
“我没疯!”肖研的眼睛死盯着他,翻手压下他的身体,呼吸的气息里都是色情:“我说过我要你……孟总难道忘记了?”
话没说完,他的嘴唇就有力地压上来。
孟喆咬着牙,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点发抖。
“别把牙咬那么紧……”纠缠了半天的亲吻,更像是一场动物之间的对咬,孟喆毕竟还在病中,勉力抗拒了好一阵,已经被肖研连哄带骗地撬开了牙关
对方碾转地吻了好一会儿,孟喆虽在本能反抗着,牙关却怎么也没力气再咬紧,终於被他完全打开。舌尖被用力吮住的一刹,他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肖研的舌头上带着粗糙的烟草味道,那样野蛮地翻转吮吸的力度让他觉得舌尖刺痛。
越来越深的角度,让孟喆胸口开始重重起伏。
“我说……你多少也是有过女人的人吧……难道不知道接吻是可以透气的么?”
感觉到对方反应有些异常,肖研终于拉了一点距离,语气满是调侃:“难道说,作为被动方,你根本就还是个雏?”
孟喆脸色铁青,喘息一直没有平复:“肖研你现在停手还不算晚,否则你会后悔的!”
肖研一脸笑意:“我不介意,孟总……你要怎么让我后悔,我其实挺好奇的。”
话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再客气了。
重新俯下身去唇舌交缠的同时,扣在孟喆腰后的手也慢慢滑下去,隔着医院病服薄薄的布料在臀部揉搓。
冰凉的夜晚触觉神经总是格外的敏感,孟喆能够分明地感觉到对方膨胀起来的欲望已经顶在腹间,不由全身紧绷。
薄薄的病服很快被剥下,然后是内裤。他们两人之间交手过太多次,这样完全赤裸相对却从未有过,即使眼睛看不到,只是身体上所感受的毫无阻隔的肌肤相贴,也像是有高压电流一样让两个人重重发抖。
肖研用力抱紧身下的人,在对方同样有了些反应的小腹上重重摩擦,双手在腰下野蛮地揉搓抚摩,似乎这样单纯的肢体纠缠就让他兴奋到了顶点。
“孟喆……”他有些含糊的叫着对方的名字,牵引着对方的手摸到自己双腿间:“你要是第一次做,要不试试先用嘴……”
“肖研你滚蛋!”孟喆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是气急败坏。
他完全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沦落到现在这一步。他甚至有些混乱的想着自己当年第一次压向廖晴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也是这么痛恨无力的感觉。
然而,在巨大的恨意之外,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从何时泛滥而上的强烈快感。
被男人欺身而上,几乎被圈禁着的姿势,没有柔软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他却也在短短的时间里亢奋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禁欲太久,让他即使病中,也变得这么饥不择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LJJ写文,在更新到2W字的时候,收到了第一个收藏
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是,非常谢谢您的温柔鼓励~
第11章 第 11 章
“不想这样也没关系……那你忍着点~”
肖研的手探到背后顺着脊柱往下滑,手指已经落到了对方的双腿之间。不过只是动作了几下,孟喆瞬间全身被巨大的不适感激发得浑身僵硬。
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孟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医院里擦了酒精等待着针头扎进肌肤时候的那种心情。
“别绷得那么紧啊……孟总~”
肖研低头吻了吻他额角上的汗水,手里抹了一点早已渗出的液体在孟喆紧绷的部位胡乱涂抹着,很快又把手指探得更深了些。
除了冰冷湿腻的感觉,那堆粘稠的液体什么帮助都没有。
孟喆将脖子死命的后仰,试图将陌生的痛楚减轻一些。
刺痛感更加剧烈,孟喆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肖研的唇追逐着吻过来,他一边抗拒着,一边又很快死命咬紧吮吸。就在他迷迷糊糊的以为这就是终结的时候,肖研终于无法控制,握住他的膝盖,缓慢却毫不迟疑的挤压了进来
即使还没有怎么动作,孟喆的双腿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肖研被剧烈的挤压感死死绞住,却也暂时不敢再动。
“我说你……放松一点!”
记忆里他似乎第一次和曾兰上床的时候都没有给过这样称得上是体贴的安慰,只是面对此刻瞳孔都已经微微有些发散的孟喆,他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对方能听到多少。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太心急了。
对方显然是第一次,他的润滑和扩张准备却都做得敷衍了事。就算连前戏,也没有让对方完全亢奋起来的意思。
只是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控。明明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做爱对他而言,不比吃一顿饭更有意义和价值。
他只知道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在暗中涌动,让他执着得想要占有对方——而此刻的举动,是他贫瘠的人生经历里,能够想到的,唯一的方式。
片刻的停顿让他骤然间留意到了孟喆的伤——刚才的用力压迫,似乎再次伤到了对方的胸骨,他想了想,慢慢搂起对方的后背,让孟喆换成了跨坐在他身上面对面的姿势。
只是这一下姿势的变化,让两人嵌合的部分,瞬间挤压得更深。
床单被来回摩擦着,很快被血迹染红。
呼吸早已经紊乱了,孟喆已经连最微弱的躲闪也做不到,在肖研激烈得接近残暴的压榨下,身体随著他的动作大幅度摇摆着,完全不能自主。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
肖研却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孟喆有些失焦的眼睛终于慢慢有了些清明,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他只能搂着对方的肩膀,努力将腰部抬起。
“肖研……停下来……”
他的口吻甚至有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软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几乎都拼不成完整的句子:“别让我恨你……真的,你会后悔的。”
“随便你!大不了一会换个姿势,让你更恨我~”
这是肖研保持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腰,重重压向了最深处。
特护病房的小护士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起来上了个厕所。
洗完手回到休息室的路上,她想着要不要去查下房。
能住进特护病房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即使如今床位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都能够一人享受一个带卫浴的豪华大套间,所以院方对于她们的要求,也是每隔三个小时,必须去检查一下病人的状况。
只是眼下住着的那位,却是很少麻烦人的性格,脾气也不错,虽然有时候会违反医院规定在房间里长时间的开会,但比起很多权贵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护士如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心里想着对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近期也快出院,大概也不需要她大半夜的定时定点地去瞅上一眼。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就在她路过走廊的同时,向来夜间都很安静的病房里,仿佛有了些不太寻常的动静。
小护士把耳朵凑近了些,病房里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不时还夹杂着沉闷的喘息。
她轻轻敲了敲门:“孟先生,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房间里的动静骤然见安静了下来,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小护士略微有些不安,轻轻的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乘着走廊外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里瞟了一眼。
“出去!”骤然间响起了男人低沉冰冷的呵斥:“没有叫你,不准进来!”
小护士被这种莫名肃杀的气场震慑到,匆匆把房门拉紧,不敢再多问什么。
夜色太暗,刚才匆匆一瞥之下,她也只能隐约看到有男人的身影侧躺在病床之上。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浓浓的檀膳味很是刺鼻,但未经人事的她,却并不能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肖研缓缓地从孟喆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里,他反复纠缠着对方,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种姿势。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做 爱,亢奋的程度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此时此刻,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已经全然脱力的对方,静静的躺在那里。
事实上,和曾兰分手之后,他已经不会和任何做爱对象过夜——情事结束之后,他往往即可起身冲澡,把钱丢给对方,就驱车回家,或者换个地方继续喧嚣喝酒,派遣寂寞。
医院的病床并就不宽敞,此刻更是被各种做爱留下的痕迹污浊得一团糟。
他和对方的腹部也全部被液体和汗水沾满,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并不是太舒服。
但就是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肖研却完全没有半点想要走的意思。
孟喆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眼睛紧闭着不时微微的一阵轻抖,喉咙间闷闷地发出声响,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借着窗间泄露的月光,肖研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
之前的情潮已经退去,此刻身体微凉之下,却不由自主的滋生出另一种欲念——整夜的疯狂之中,对方的器官大概是因为过度的疼痛,一直没有反应。
他轻轻的笑了下,吻了吻对方的嘴唇,然后这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吻着对方的喉结,前胸,腰线一直蜿蜒而下,最后落在了对方依旧有些颤抖着的双腿之间。
就在他喉结滚动,准备卖力含下的同时,头发忽然被抓紧,孟喆的嘶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却依旧强硬:“别折腾了,肖研。帮我放点水洗一洗,我约了廖志远他们,早上8点开会。”
对方这种公事公办的厌倦口吻,让肖研愣了愣。
胸口那点突如其来的柔软,也骤然间消失殆尽。
他瞥了孟喆一眼,看着对方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轻声一哼,起身进了浴室,将浴缸里的水放满。
孟喆勉力撑起身体,双脚才一触地,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立刻重新跌了回去。
肖研抱着手,似笑非笑的站在浴室门口:“孟总看上去体力不支?要不要帮忙?”
孟喆不答话,扶着墙面一点点的站了起来,已经有些发黑的鲜血顺着双腿一直向下淌,每走一步,都是一阵控制不住的战栗。
肖研想伸手,顿了顿,很快又停下,冷眼看着孟喆终于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蹭进了浴室,几乎是咬着牙把自己浸进了浴缸。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床单我收拾一下,昨天没用套子,射在你身体里面的东西你最好弄出来。”
孟喆仰头躺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肖研把乱七八糟的被单揉成一团直接摔进了垃圾桶,看着上面乌黑一片的血迹免不了也有几分惊心。房间里的味道实在太重,他想了想,把窗户打开,扯过柜子里的新被单胡乱盖上,心里想着孟喆洗好了出来无论如何让他睡一下,最好能把孟氏那群不识眼色的家伙再尽数赶走。
等了好一会,天色都已经开始泛白。浴室里的孟喆却依旧没有出来。
肖研直接不耐烦,推开浴室门:“你到底要洗多久?”
孟喆依旧维持着仰靠在浴缸上的姿势,大概是在想着什么,似乎就一直没有动过。
肖研心头火起,上前一探,水早就已经凉了。
他直接伸手将对方捞起来,大浴巾一裹,扔回床上,口气里都是嘲讽:“孟总昨夜爽完了,现在反而想不通了?还是觉得我没给钱不太划算?”
孟喆看了他一眼,从他那堆皱成一团的衣裤里拿起手机,轻轻掂了掂,声音平静:“我才看到短信……据说,肖总你昨天已经派人去游说了几家原本要和孟氏签约的商业集团?”
肖研笑得恶劣:“孟总消息好灵通,晚上办着事,都还不忘公务”
孟喆沉吟了一会,神色不变:“现在几点?”
肖研啧啧摇了摇头:“几点也没关系,你现在重新要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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