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不到……
微微的月光打在钟璃坠的脸上,脸上的水珠随着月光一起闪耀着,双眼紧闭,樱桃般小口也变的苍白。或许是被水呛着了,咳了好几声才把水给咳出来。眼睛缓缓的睁开,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全是石头,看样子是个山洞。这个山洞较大,能容下五十来个人,没有出口,而只有头顶有个小口,有月光透进来刚好照亮整个山洞。钟璃坠躺在一个冰床之上,但是没有寒冷的感觉。
钟璃坠想着,刚刚她是在小镇内的一个小河旁,只是掉进水里而已,怎么会到这个山洞里呢?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有人吗?”她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山洞里。
“没事吧。”随着声音的出现,钟璃坠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人。
一双弯弯而又好看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是如同樱桃般大小两片薄薄的嘴唇,而这些都在一张精致的脸上,头发没有发带的束缚就那样随意地散落在白衣上。钟璃坠看呆了,看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却有着惊人的美貌,心中无比感叹。
看到这女子一直在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回答道,“我没事。”又想了想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那女子微笑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是巫山巫女,看样子你不是巫山镇的人吧。”
“谢谢,我和同伴赶路,由于天色以晚,才会到此。”钟璃坠没再看这个如画般的女子,只是趁她不注意又偷瞄了几眼。
巫女步态轻盈,缓缓的走到了冰床旁坐了下来,面带微笑,不知何时手上又多一手绢,抬起纤纤玉手,轻轻的在钟璃坠的小脸上擦拭着水珠,唇瓣一张一合,“你,好像我见过的一个人。”说完面色有些暗淡,但更多的是洋溢着幸福。
钟璃坠看到巫女这般,大概是猜测出几分,“他,是您的爱人吗?”
巫女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擦拭着还没有擦完的水珠,“嗯。他是最体贴的人。”说完嘴角一勾。
钟璃坠看着面前的人,自己也笑了笑,好像自己也经历过惊天动地般的爱情似的,“那么您就是婉华仙子瑶姬吧。”
“婉华仙子?瑶姬?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瑶姬擦拭完了水珠,手放了下来。“还是叫我巫女吧。”瑶姬缓缓的低下了头,幽黑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
看样子那个传闻便是真的了,钟璃坠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瑶姬的手安慰安慰她,可是再怎么都摸不到,只是会划过,钟璃坠疑惑而又惊奇的看着瑶姬。
瑶姬抬起头来,摇了摇头,“那么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个魂魄,你是不可能摸得到我的。”反之,瑶姬又伸出手捧着钟璃坠的脸。
但是钟璃坠没有丝毫感觉,再摸摸自己的脸,也只能感觉的到是自己的手。
“真的很像啊,让我只会想到他。”瑶姬轻轻的抚摸着钟璃坠的眼睛,“尤其是这双眼睛。”
钟璃坠倒是有些高兴,“是吗?那您可以多看看它。”
瑶姬有些瘦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真的可以吗?”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钟璃坠用力的点了点头,助人为乐也是一种快乐,想必这瑶姬也是相思上万年了吧,钟璃坠心想。
半晌,钟璃坠突然想到可能凤朝歌他们还在找自己,于是匆匆告别瑶姬,临走前瑶姬有些犹豫的问道,“你……你可以再来吗?”
钟璃坠点点头,“会的。”然后又瞧了瞧四周,“是从这个洞出去?”钟璃坠指了指头顶的洞。
“嗯,出去后顺着这山上的水流一直向下,就回到你落水的地方了。”
钟璃坠变幻成一束绿光从洞口飞了出去。
瑶姬看着消失的钟璃坠,眼睛早已模糊,泪珠啪嗒的落在冰床上,凝固住。
泰,我好像看到你了……
钟璃坠在落水的地方上空悬着,看着几乎出动了整个镇的人来寻找自己,却是有些过意不去,便落到一个隐秘处。,然后快速向小河旁走了过去。
有一个小孩看见钟璃坠从远方又来,便大声喊叫着钟璃姐姐,所有人都闻讯转身,毛毛飞快的跑到钟璃坠身边扑了上去,用舌头舔了又舔钟璃坠的脸。
钟璃坠赶快把这个大狮头给推开,快速起身,拽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擦着脸,对着一旁的毛毛大叫,“你恶心死了,特么跟个狗似的,早干嘛去了?”
毛毛委屈的又走到钟璃坠的腿边使劲的蹭着钟璃坠的腿,表示着对不起。但是这狮子的劲大也可想而知,差点又把钟璃坠给推地下了。
其他人也陆续赶来,都询问着钟璃坠的身体有没有怎样。
“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我可遇到巫女喔。”钟璃坠回答道。
听到钟璃坠的话语,所有巫山镇人都俯身跪拜远处的山峰,这让外来的钟璃坠两人一狮不知所措。
等百姓跪拜完毕后镇长才解释到,巫女救人就是巫山镇的福气,说明巫女有在意巫山镇,保佑巫山镇。
凤朝歌看着钟璃坠安全的回来,自己心中的石头也落下。
毛毛最后被钟璃坠满镇子追着,狮子的哎吼声响彻巫山镇。
终于在月色的笼罩下最后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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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娘,我好想你
在此之后的每天,钟璃坠都会到那个山洞里去看看瑶姬,陪着瑶姬有说有笑,一阵说说外界的奇闻,有时候说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毛毛最先发现钟璃坠行踪的异常,因为钟璃坠从上次落水事件后,便一直偷偷摸摸一个人上了巫山。于是,毛毛便便把钟璃坠的行踪告诉凤朝歌,想让他帮忙查查自己主人是怎么了。毛毛当然不能去了,因为钟璃坠和毛毛已签订契约,所以毛毛的行踪钟璃坠是会感知得到,毛毛也没有什么可信之人,而且这儿的百姓都是凡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好找这个与钟璃坠是老熟人的凤朝歌了。
凤朝歌其实也发现了钟璃坠的不对劲,但是一直也没有机会跟上看看,正好毛毛的请求成全了凤朝歌,一人一狮决定明天就去找找钟璃坠一直上巫山的原因。
向往常一样,钟璃坠每天下午都独自一人出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环顾四周,发现有没有什么可以的人,等一切检查完毕后开始出发。
在屋后的一人一狮早已埋伏在那,看钟璃坠出门便紧追不舍,但也没有靠的太近。由于凤朝歌给毛毛施了法术,所以钟璃坠段时间内是不可能感知的到毛毛的存在。本来毛毛是不能去的,但是也只有毛毛在比较远的情况下能感知到钟璃坠的大致方向,所以给毛毛施法,毛毛才得以一起去。
钟璃坠慢悠悠的走到了山下,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变幻成一道绿色光束飞到瑶姬所在的洞内。
凤朝歌毛毛一直跟随,看到钟璃坠到山脚下停了下来,他们俩也就停下观察起来,但是钟璃坠却又变成一道绿光飞到了山顶,再也没了踪迹,毛毛慌了,这跟之前落水时,和这几天下午一样,都感知不到钟璃坠的位置。凤朝歌明白了是有人屏蔽了钟璃坠的位置,没办法,这一人一狮便一同飞到山顶想要一探究竟。
“仙子,我又来了哦,今天给你带来了我最喜欢的玉露松呢,是我亲手做的。”钟璃坠每次来到山洞内都会给瑶姬带来不同的东西,今天是玉露松。
瑶姬缓缓的从黑暗中出来,面色有些僵硬,但是很快便消失了,这一动作钟璃坠没有发现。看着钟璃坠开心的样子,瑶姬微笑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洞,轻轻的说着,“朋友,出来吧。”
钟璃坠有些疑惑了,这里除了自己和瑶姬,还有人来?
本来凤朝歌和毛毛早已掩盖住自己的气息,在洞外偷偷观察着,但是还是给瑶姬发现了,毛毛听到瑶姬的话便再不隐藏,如同风一般冲了下来,站在了瑶姬和钟璃坠的中间,又走到了钟璃坠身旁,用自己的狮头轻轻的蹭着钟璃坠的腿。随后便是凤朝歌了,也纵身跳进洞内,稳稳落地后,给瑶姬行了个礼,“仙子好久不见。”
这下钟璃坠但是懵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还有,凤朝歌和瑶姬认识?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瑶姬。
瑶姬向凤朝歌点点头,又轻启红唇,解答了钟璃坠心中的疑惑,“我们认识。在灌愁海就认识了。”
那时候瑶姬被王母发落到灌愁海净化七情六欲,但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海怎么可能抵挡住她的思念呢,那个人能经受的住相思之苦呢?那简直是痛不欲生啊。所以瑶姬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便自己想要把自己给沉入这偌大的灌愁海。也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巧合,凤朝歌那是上仙界正好有事,所以也就回了一趟灌愁海旁的小木屋,刚从小木屋出来,便看到远处的瑶姬逐渐的沉了下去,凤朝歌二话不说,跳进海里把瑶姬给救了出来。
那时候,婉华仙子的事在天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凤朝歌也是知道一些的,“仙子又是何苦?或者才能见到。”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所以两人便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仙子,依旧是那时的模样。”凤朝歌看了看瑶姬说道。
“现在的我只是个魂魄而已。”瑶姬摇摇头苦笑道。
凤朝歌定定的盯着瑶姬的眼睛,这……这眼睛……凤朝歌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仙子,可有孩子?”凤朝歌试探性的问道。
瑶姬身体开始颤抖,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没有……”声音断断续续,眼睛慢慢放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钟璃坠看瑶姬突然有些激动,想要伸手去扶,可是什么都没摸到,只好让瑶姬坐下。
瑶姬慢慢的坐到冰床上,但身体还是在颤抖,好像是很冷,但是好像又不是。
凤朝歌却步步紧逼,“但是我见过他了。”
听到凤朝歌的话瑶姬越发颤抖的厉害了,“他在哪?他在哪?”起身想要抓住凤朝歌,但是试了几次,却也只是像钟璃坠一样什么都没摸到,便瘫坐在地上。
“凤朝歌,你够了!”钟璃坠看凤朝歌那样逼瑶姬,不由的为瑶姬担心。钟璃坠缓缓的蹲在地上,“仙子,您没事吧。”
瑶姬没有回答钟璃坠,只是喃喃的说着他在哪?钟璃坠看瑶姬没有回答,便起身抓住凤朝歌的衣领,“你真是够了,没看到仙子这样吗?你们是朋友吗?有人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凤朝歌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钟璃坠,说着,“她是你娘。”
钟璃坠有点不太相信,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你在说一遍!”
凤朝歌依旧是那句话,“她是你娘。”
钟璃坠听到这话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石洞、面前这个人都在旋转着,脑海里只有凤朝歌的声音,“她是你娘。”
坐在地上的瑶姬听到凤朝歌的话,看着钟璃坠,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不可能。
毛毛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朝歌继续说着,“上次仙界蟠桃宴后,钟璃坠的哥哥,也就是钟璃政,看他的眼睛却是那般熟悉,但是自己也想不起来那双主人的眼睛是谁,但是今天见过瑶姬仙子后,在下就全明白了。当初我也只是听说瑶姬仙子的夫君是魔界之人,但是现在我是全明白了。她就是您的孩子。还有在下想对您说声对不起,在下也只是想帮助仙子,并不是在逼仙子。望仙子能谅解。”
毛毛看情况也用自己的头拱了拱钟璃坠的身子,示意她起来去认自己的娘亲。
瑶姬泪眼朦胧,看着在地上的钟璃坠,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上次见面就感觉你和他好像,这下我全明白了,孩子。”瑶姬又起身走到钟璃坠身边,想抱抱她,可还是抱不到,瑶姬也只能苦笑。
钟璃坠其实也是泪流满面了,看着自己的娘亲还活着,而且还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无比高兴,“娘……娘我好想你……”说话也断断续续了,然后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凤朝歌。
于是凤朝歌向瑶姬施了一道法力,瑶姬有些半透明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慢慢的变成了实体,然后对钟璃坠点了点头。
钟璃坠试探性的摸了一下瑶姬的身体,能触碰的到,便上去拥抱着瑶姬。
“对不起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刚生下来……就把你和哥哥给抛弃了。”瑶姬说话也越发的哽咽起来。
“没关系,娘,我不怪你,你和爹爹在一起过,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钟璃坠抚摸着瑶姬的背,好让她缓缓心情。
当年瑶姬奉玉帝旨意下凡视察,由于是初次下凡,不懂人界习俗,在吃饭后没有给钱,酒楼掌柜让她以身来还饭钱,当然仙界仙子怎么可能会这样,正好当时遇见同样下凡修行的钟璃泰,钟璃泰为她垫付饭钱,两人因此结缘。慢慢相处下来,两人都暗生情愫,最后以身相许,在人界成亲,诞下一儿一女。
王母发现瑶姬久久没有返回天界,便暗中观察瑶姬的动向,便知道瑶姬早已在人界私自成亲,还诞下儿女,王母派天兵天将将两人分开,瑶姬因为拥有七情六欲,便发配到灌愁海净化心灵,而那双儿女早早也没有娘亲照顾。
过了千年,瑶姬在灌愁海也没能除去七情六欲,便毁灭其*,魂魄压下巫山。
在认亲之后,瑶姬钟璃坠两人都甚是高兴,钟璃坠谈着自己和哥哥的成长历程,而瑶姬也津津有味的听着。
“坠儿,你爹爹呢?”瑶姬好想和他们爷仨儿团聚。
钟璃坠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爹爹他去世了。”
瑶姬不相信的摇头,“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啊!”刚刚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又越发的加重了。
当初王母还设了一个全套,说瑶姬将要除以死刑,引诱钟璃泰到仙界救人,最后钟璃泰被众仙团团围住,用超强的法力使得钟璃泰魂飞魄散。
“王母!又是王母,她害的我还不够吗?还害你们的爹爹……”瑶姬激动的想要上天跟王母拼命。
钟璃坠安慰了好一阵瑶姬才缓和了心情,“你爹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对娘是那么的好,为什么王母要害他啊。”瑶姬又擦了擦眼泪,“一样你爹爹在天有灵能保佑你们兄妹俩。”
“会的,娘。”钟璃坠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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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百草的堕落 (上)
凤朝歌和毛毛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女悲喜交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能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
“娘,你能出去吗?”钟璃坠不想让自己的娘亲一辈子都在这巫山下受苦,好想让母亲快快乐乐,享受儿女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
瑶姬摇摇头,“不能,娘的魂魄早已是溶于这巫山,成为巫山的一部分了,如果我出去,那么巫山有可能碎裂,导致山崩,那么山下的人类也会遭殃的。”
钟璃坠蹙眉,迫切的看着凤朝歌,“你现在能把我娘恢复成这样,难道就没办法救我娘出去吗?”
“正如你娘所说,仙子早已是山的一部分了。”凤朝歌也无奈,爱莫能助啊。
毛毛听到这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说道,“我倒知道一个办法。”
钟璃坠和凤朝歌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毛毛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琉璃石,琉璃石是仙子以前的贴身配饰吧,但是仙子不知道的是,您就是那琉璃石的守护使者。因为仙子的仙体毁灭,魂魄是因为长期吸收日月之精华,而且这巫山本来就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