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弥不以为然轻笑道:「我这是舍身救你,按理你也应该给我擦。」
「我也没叫你救。谁叫你要烂好心?」
霍弥怔了片刻,忽然就轻柔微笑起来:「我那是看在你很可能是我未来老婆的份上。」
葛律立刻张牙舞爪起来。
两人的背影越拉越远,柔软的阳光缓缓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一种宿命,谁也无法逃离。。。。。。
两人沿着曲折的山路,一路向下,葛律背着背包趴在他肩膀上,瑟瑟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耳朵挨着他的脖子,他甚至能清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温暖的肌肤。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葛律终于看见山下那出发点上站着的人了。
想着自己弃权了,又负伤而归。真是得不偿失。用脑袋撞了撞霍弥肩膀,特别沮丧:「惨了惨了,我拿不到毕业证了,你赔我!」
「为什么对毕业证那么执着。」
「你懂什么?拿不到毕业证就代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代表娶不到老婆。」
「你就那么想娶老婆?」霍弥喃喃自语道。
「屁话,每个男人。。。。。」
话还没说完,霍弥忽然就将他整个人摔到地上。
「狼心狗肺!不带这么欺负伤患的!」葛律愤愤的坐在地上,看着霍弥气怒的背影烦躁的耙耙头发。这家伙莫名其妙又在发哪门子的火?
报名处有几人走了过来,扶住他,关心的问他怎么了。
葛律指着霍弥的背影,理直气壮道:「被他打的!爬到半山腰就不由分说揍我一顿!心忒狠!」
霍弥脚步一顿,又倒了回来,推开扶他的人,任葛律百般挣扎,打横抱起他就走。
在场的人皆有些莫名的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少年和葛律那挣扎不休的样子。面面相觑。
。。。。。。
直到回到学校,霍弥看葛律一副悔恨至死的表情,才好心告诉他:「其实,即使操行不及格也是能拿毕业证的。」
此话一出,葛律就瞠目瞪他,想也未想,立刻就干了一件他想了很久都没实施的事,掐死他。
霍弥被掐住脖子,笑容异常明亮耀眼:「欸,欸,你别好心当驴肝肺,我可是为你着想。我看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爱去运动,让你去爬爬山,活络一下筋骨嘛。不都说不爱运动的人,老了容易老年痴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感激我?」
「感激个屁!」继续掐。
。。。。。。
门被推开,吴铭端着一碗饭和一些拌菜走了进来。
葛律眉毛一挑,眼睛发光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家伙果然知人识意。知道他腿脚不方便,所以特意给他端好吃的过来。这家伙果然够哥们。嘴巴上却道:「怎么想起来看我死活了?你那妞呢?」
吴铭白他一眼。将饭菜往他面前一搁:「我的妞你管!爱吃不吃,拉到!」
葛律立刻拉过来,不客气的掰开筷子开吃。看着吴铭,嘴里包着饭菜含糊不清的:「你就老实跟我交代吧,是谁?我认识吗?」
吴铭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吞吐的抓抓脑袋,迟疑的:「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诧异。
真认识?
「我们报名的第一天,和你打招呼然后被你气跑的那个女孩子。」
「是她?」葛律更讶异的挑眉。话语一转:「那你们还是趁早分手,那么平满足不了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喜欢大胸部的女人。」
吴铭脸立刻拉了下来。抓着他的领子就举起拳头:「葛律你混蛋!再说她我可跟你翻脸了。」
葛律见他较真了,才郁闷的做了个投降状:「算了,我错了,我控制不住我这张嘴行了吧。真这么喜欢她?」
「废话!不然我闹腾什么劲?」
葛律坐过去了一点,一副八卦样的挤眉弄眼:「跟我说说怎么喜欢上的!」
「我们一个班的。。。。。。。后来她帮了我很多次,慢慢接触。。。。。。就那样了。」
。。。。。。
而另一边走廊的尽头,
柯洛靠坐在栏杆上抽烟,看着身边支着脑袋看落日的霍弥:「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是你的?」
「人生就是一个学会接受的过程。即使现在不,他也总有一天会接受。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变成我的。」
「啧啧,被你爱上的人真倒霉。」
「谁说的,是幸运吧。」
柯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没说话。
只问:「值得吗?」
霍弥看着远处的赤金色的红日,微微一笑:「你说呢?」
———————————
葛律这张嘴容易得罪人。吴铭早就说过迟早有一天他会栽在他这张嘴上。
这日,
霍弥把葛律抱到校医务室给他那猪蹄换药。
霍弥将换好药的葛律安顿在走廊的椅子上,再三叮嘱他别动才放心的转身进去拿药。
霍弥转身刚走,葛律身边一个家伙就呸出一句:「靠!这么腻歪!同性恋啊!」
葛律瞟他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同性恋怎么,说不定你爸你妈都在外搞同,你是他们为了避嫌忍着恶心生下来的。」
听这话毒的。
对方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火爆的将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指着他鼻子:「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
葛律撑着下巴,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我说你长了副西瓜脑袋却没装点脑髓进去,连国语都听不懂的弱智。我也不奢望你那张嘴里有一天能吐出象牙来。」
唇枪舌战,葛律最擅长的东西,谁输也不能他输。
没多久,对方被他淡淡的几句就激得跳起来。挽起袖子就扑上来。
凶狠的拳头狠狠朝他面门砸了过来,葛律脑袋一偏,却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那拳头还是擦到了他的嘴角。
对方乘胜追击,又一拳就要过来。葛律心想,靠!躲不过了。
拳头在半空被人止住,
葛律睁眼看哪位英雄救帅,贼眼卡进两人中间。下狠劲的推那男的:「干什么呢?我兄弟你也敢动?不想活了?」
对方被他推得倒退了两步,顿时觉得有失面子,朝身后吆喝了一声。
立刻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外边动静立刻大了起来,医务室的门打开。
霍弥看这阵仗,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眉毛拉起来,拉住正活络筋骨的贼眼,头疼的揉揉眉心,以眼神示意他别动手。
「你先走!」
贼眼张张唇,似乎想说什么。看他的眸光,点点头,拿起衣服离开了。
霍弥转过身,抱起葛律轻抿着削薄的唇对刚才那人说:「刚才的事,对不起。」
低头微微一鞠躬,就径自从那群人中间穿过,走了出去。
葛律挣扎着,气得
8、NO。8 。。。
直骂他孬种、没脾气。
刚才那人跟流氓似的,得胜公鸡般将鼻孔甩上天去,一脚蹬在椅子上。冲霍弥的背影竖中指,往一边吐了口唾沫:「没种!」后面是一句脏话。
霍弥垂着眼,稳稳当当的抱着他,任那白痴在身后嘲笑的骂骂咧咧。一声没吭。
葛律看着霍弥那样子,眸光一转。这家伙是有钱人,他老爸从小送他去学了不少武术,他那武术冠军的头衔可不是虚的。他没道理会怕他们。
又回头看了看那还叉腰站在原地纠嚣的弱智一眼,想起什么般,葛律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没出一个星期,他就听到了那傻x被人用塑料袋蒙着狠狠揍了一顿,然后被剥光衣服绑在女生宿舍树上的消息。
葛律听后,乐不可支的搭上霍弥的肩膀:「说吧,是不是你?」
霍弥摇头装傻。
葛律切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从小除了我就属你最记仇了。」霍弥要是不记仇那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天使,这也就是他昨天后来闭嘴的原因。
这次霍弥没摇头,抬起手轻抚着他嘴角昨日被打的地方,那双深幽的眼睛看着他:「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二十倍给他欺负回去。」
「为什么是十倍,我记得小时候有次我惹到你了,你那时候还放狠话说让我十倍偿还回来。我可还记得那次你把我害惨了,现在怎么就变成二十倍了?这个也是跟物价一起波动麽?」
霍弥抬手婆娑着他还有些微肿的嘴角。声音波澜不惊,就是盯着他那双眼睛幽深得让他几欲窒息:「欺负我,我就十倍还。但你不同,你在我心里最中央的位置,所以,二十倍。。。。。。刚好!」
葛律一听,心口一堵呼吸顿时困难起来。眼睛也像被沙粒在磨一般,生涩涩的疼。
他忽然感觉,牙酸。。。。。。
。。。。。。
「那这样对他也太狠了一点吧!毕竟就是耍了几句嘴上功夫。他也没讨到好。」
「他昨天骂了我两句话,七个字!再加上你的!」霍弥一笑,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所以我还他三十倍直接折现给他!」
葛律靠了一声:「你果然心理阴暗的恶魔!」七个字这家伙记得可真清楚!
霍弥应景的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所以,被我这个阴森恶魔爱上的你,就觉悟吧。」
「对了,那天为什么不当时就动手?」
霍弥推他脑袋:「你不是想拿毕业证麽?聪明的就别出现在打架斗殴的名单上。」
「卑鄙,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
霍弥不以为意轻笑:「光明正大没意思,而且。。。。。」说着就凑到他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我喜欢玩阴的。」
葛律涨红脸,捂着脖子直挣扎:「这小子心理阴暗啊!绝对的心理阴暗!」
9
9、NO。9 。。。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霍弥从没想过要逼葛律。因为他也能感觉出他对他,并非完全没感觉。
霍弥原本打算一步步接近,让他慢慢陷入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中无法抽身,却不知道,人算又如何抵得过天算。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一张床两个男人这种暧昧无间的日子继续着。
一日,葛律终于在被霍弥骚扰得忍无可忍之际,满身火气凭这单脚就跳去找管理员要床去了。
当时,管理员正忙着整理一些东西,随口敷衍了他一句,快了快了。铩羽而归。
如此往复几次,他从管理员口中得到的一直都这四字。气得葛律直摔桌子,却又只能干瞪眼,心里直骂: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把床搬走,把那厮毒死了省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霍弥的床依旧下落不明。到后来,葛律也绝望了。压根都懒得去问那不负责任的管理员了。
葛律受伤期间,进进出出包括上课之类的都由霍弥包办,当然也吃足了豆腐。
霍弥扶着他到了教室,葛律往椅背上一靠,抬起受伤的腿就往霍弥身上搁。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来,小凳子,给朕捏捏腿。」
葛律右边挨坐着的一个女孩子一听他这话就笑出声来。清秀干净的五官看起来煞是好看。
霍弥好笑的弯起食指敲他脑袋:「真把我当你书童啊?」
葛律将手放在椅背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得意样:「不服?你就是我书童。」
无奈叹口气,伤患最大。
霍弥任劳任怨的开始给他捶腿。
葛律撑着下巴看他低眉敛目的顺从样子,夸赞道:「乖!真听话。回头朕有赏。」
霍弥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瞳孔里带满了邪气。
葛律心知肚明的赏他个白眼,转头就和另一边的美女搭话。
他那张嘴,没几分钟就把对方的名字电话系别各种资料套了出来。接着就是和她胡侃一通,幽默风趣的说话方式逗得那女孩一直呵呵笑个不停。
霍弥低着脑袋,他们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参与,就像个透明人般。一直很沉默,只是谁也没看见他眼中那越来越冷的光芒。
上课上到中途的时候,一个学生会的干部叫走了霍弥,好像是要开什么会。霍弥点头,起身跟着他去了。
霍弥一走,身边压力顿减。不知为什么葛律连说话的兴致也没了,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盯着前方的椅背发呆。
霍弥去了很久。直到课上完了他都没回来。
下课铃响了,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完,霍弥还是没有回来。葛律磨磨蹭蹭的起身,决定自力更生。
将笔记本往背包里一扔,扶着桌椅,跳跳跳。
想着待会儿还得一阶一阶的跳六层高的楼道就脚疼。心里直骂霍弥,该死的,开什么破会。现在害得他得跳着回去也没个可以搀扶的人,太悲惨了。
出了教室就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葛律不甚欢快的扶着墙壁跳跳跳,跳跳跳。跳到一个拐角时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上了,如果是平时当然没事,不过现在他是只独脚伤患。平衡力可想而知的弱。
一撞就倒。
索性对方反应快,长手一伸就将他扯进他的怀抱。
葛律仰头,吃了一惊。
喝,好高!
想自己也是一米八的身高,这人居然比他还高。这家伙是谁啊?这麽高没道理没见过。但那张脸确实面生得紧。
「你没事吧。」声音也很好听,是略带低沉的男中音。那人说完就蹲了下去,抬起他还裹着纱布的脚细细的打量。
「对不起,刚才那没事吧,有没有撞着?需要去医务室吗?」
「啊。。。。。。不。。。。。不用。。。。。。」葛律低头看着那个正蹲在他脚边神色温柔的男人,有些发怔。
正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霍弥一脸阴霾的站在楼道口,冷冷的看着他们。
葛律看了霍弥一眼。刚想对眼前的这人说声谢谢。
霍弥就走了上来,半抱半拖的拉着他就走。葛律让他放手,霍弥却将他按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放。
回寝室的路上,葛律一路叫骂着,让他放开他。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霍弥压根没听进去就一直拽着他。
门一打开,霍弥就直接将他摔到床上。
葛律翻身就从床上爬起来,同样的满脸不爽,火大的捶床,瞪着那个关上门走过来的男人:「你发什么神经?」
「为什么让他碰你?」霍弥答非所问的突如其来了这么一句。阴沉沉的看着他,山雨欲来。
葛律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指的是刚才那将他撞倒的人。
「我的脚又不是金子做的,干嘛不能碰?而且又关你什么事?」
霍弥不说话,只看着他,那种专注又沉默的表情看得他心底发慌。一种说不出什么的感觉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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