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力慌乱的感觉让葛律整个失了方寸。在死一般的寂静里,葛律终于濒临绝望的哭出声来。跪倒在海中,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发。失去的痛苦焚烧着他的灵魂。
刚才,刚才自己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的掉了出来,滴进绵绵的海水里消失不见。。。。。。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葛律身体一僵猛然回头,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近在眼前。
葛律哆嗦着身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连心尖都颤了起来。唇上一热,就被对方按着后脑狠狠的吻住,大力得仿佛要耗尽生命的吻。葛律被吻得喘不过起来,泪越流越凶。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弥终于放开他,语声幽幽,像一声叹息:「你还逃吗?」
「不逃了不逃了。。。。。。」葛律的声音直抖,就在崩溃的边缘上徘徊着。抓住霍弥肩胛的手指几乎泛白,刚才那种心跳都几乎停摆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不要了,真的再不要再经历刚才那天堂地狱的感觉。
他真的怕,真的怕这个男人离开。
他是真的怕。。。。。。
怎么办,他完蛋了,彻彻底底的完蛋了,这么爱这个人。真的太糟糕了。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他,竟然这么喜欢。。。。。。
葛律手脚发软,是真的发软,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他死了。他那样个性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得不到他宁愿去死,他不会怀疑。
爱这个人,也只是因为爱他而已,而不是因为他是男人。他并不喜欢男人,只是爱上的他刚好是个男人而已。所以他也并不是GAY。
「答应我们在一起了吗?」头顶传来男人温柔的呢喃般的嗓音,沙哑好听。
点头,拼命点头。泪却流得更凶。
看着他的眼泪,霍弥心忽然像是被针尖扎了般疼得厉害。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安慰的吻
18、NO。18 。。。
吻他的额际:
「好了,别哭了!」
继续哭。
「别哭了。」
谁知怀里的人却哭得更大声。
看他像个孩子般的哭法,霍弥无奈,仿佛是刀子在心脏上割一般,疼得他几近窒息。再这样下去他没被他泪水淹死也会心痛死,只好跟哄小孩一样不停拍着他的背。
葛律眼眶红红的,像只无故被踩了尾巴的可怜兔子。
霍弥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如果你再敢逃,我就再跳一次!到时我可就真跳!不跟你开玩笑!听清了吗?」
红眼睛的兔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嗫嚅了半天:「你。。。。。。无赖!」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没多少力气了。
霍弥满意笑笑,捏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他:「记住了,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会疼!不是我先喜欢上你就活该我受罪!」
男人眼底藏匿着他无法直视的深情。炽烈烫人得几乎要将他烧灼殆尽般。他几乎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葛律下意识的点点头,脸憋得通红。
霍弥虽然有些心疼葛律的眼泪,但这家伙就是要吓吓,免得总是不把他当回事。总是欠揍的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是天经地义,不吓吓他就不知道珍惜。不过现在他终于摸清了此类品种的乌龟应该要怎么对付了。
看上去坚硬的壳,多拿铁锤捶几下就碎了。里面的东西脆弱柔软,想不珍惜都难。现在他终于将这只乌龟的壳敲碎了。虽然耗时挺长,但总算值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吓过火了,驴变成了兔子,兔子还在哭,身体也一直抖个不停。总之这结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霍弥一把抱起无法站起来的葛律一步一步往岸上走去。。。。。。
心底却在叹息,为了怀里的这个人,心甘情愿赔上一辈子,在所不惜!
19
19、NO。19 完 。。。
在霍弥的概念里,肢体有时候比言语来得更直接有效!疯狂的□从海边回来后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上演着。激烈得像是恨不得将两人的身体揉成一块般。
霍弥的动作可一点也算不上温柔,不过他的动作看似粗暴但还是存了些理智的。他自然不会将葛律弄伤,不然他自己也会很心疼的。
情事后,
霍弥将蜷着被子缩到一边的葛律拖过来,让他趴在他肚子上。葛律动了动,半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旋即丝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全数重量压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闭上眼继续平复激情后的余韵。
一双温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脊背,拍着拍着那只爪子就往下游移,不紧不慢的覆住刚才被狠狠摧残过的部位:「这里。。。。。。。还痛吗?」
抬头瞪他:「别问我这种问题!」说着将脑袋在他胸膛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却未再闭上眼睛:「对了,你说三年前你去找过我父母,那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不肯同意。」话音未落,霍弥便警觉的揪住他的耳朵:「不管他们怎么反对你都会坚定革命路线吧?」末了补充了一句:「你要敢不坚定我就先掐死你,然后我再去自杀!」
「。。。。。」
「放心,不会了!」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带着种无比清晰的坚定。
又躺了回去,葛律眨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幕,忽然道:「军训第一天,那晚上你没吃饭吧。」
霍弥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事你都还记得,你什么脑袋啊?」
「你没吃吧!」
霍弥圈紧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难得有些局促:「其实那天我也饿得半死。」
葛律心中一暖,感觉喉咙忽然像是哽了什么东西般。涩涩发疼得厉害。嘴巴上却说:「让你假好心,饿死你活该。别以为我会心疼你!」一边伸手拧他腰部。
被拧的人嘶了一声:「恩将仇报!再说饿死了我你不守寡麽?」
「你才守寡!」
「居然还敢顶嘴!」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哼哼阴笑两声,忽然就将手放到葛律的胸前:「听话一点,不然。。。。。我就这样。。。。。」没有给葛律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开始揉捏他胸前的一点殷红。
最为敏感的颗粒一被外力挤压,葛律无法自控的呻吟了一声。立刻咬牙忍住闷哼,涨红着脸瞪他:「卑。。。。鄙。。。。」
没多久
「嗯。。。。。。啊。。。。。你。。。。。。做做什么?克制点,禽兽啊你!需索无度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蛋!」
身上的律动尚算温柔:「这几年你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埋在体内的巨物停了下来,那汪如深潭般的眸子直直盯着他:「那男朋友呢?」
「。。。。。」他当他不吃醋呢。
深吸了一口气,老实招了:「你知道,那边的GAY比这边多得多,而且光明正大搞基,但我没和其中任何一个有过什么暧昧的关系。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是你,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你还记得小时候亲我那次吗?」
「嗯!当然!」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小时候就早有预谋了。」
霍弥一掀被子将他捂在被子里,似笑非笑:「是啊,我是早有预谋了,预谋让你做我老婆!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先把你的初吻夺了。」
葛律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我看不是吧,你那时候那反应肯定不是喜欢我。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你说为什么我们小时候就那么不来电?」
霍弥隔着被子敲他脑袋:「谁让那时候你整天跟个流氓似的!你要我怎么给你好脸色看?」
葛律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候还真干过不少流氓事,甚至还砸过警车!反观霍弥,可是个标准的乖乖牌。长大了居然还能将他这个流氓镇压住,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霍弥连人带被拥入怀中,脑袋隔着被子枕在他肩膀上:「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
葛律好不容易将脑袋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立刻开口抗议:「不要!谁知道你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再问一次搬不搬!」
「我不走,死都不走,这是我老坟啊。。。。。混。。。。混蛋。。。。。嗯。。。。。别再摸了。。。。手出。。。。出来。。你你。。。。。啊啊。。。。。」
最终,葛律还是无奈又凄惨的屈服在霍弥的「强权」之下了。。。。。。
没几天,霍弥就硬拉着他让他搬家了。
他这个公寓是他回国时宁无给他临时的暂居地,其实他东西也没多少。就一个箱子,所以搬家的过程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每天回家,都有人等或者有人接下班的感觉很好。而且晚上还有一个免费的温暖的人体暖炉。至少这样的日子,不再寂寞。
总之,现在的葛律觉得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今天因为葛律有一场重要会议忙着做准备,所以提前去了公司。霍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一边的行动电话忽的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霍弥疑惑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
原来葛律昨晚将那份今天会议上要用的企划拿回家做了最终修改,但因为早晨走得太匆忙把那企划掉家里了,正在电话另一头急得团团转呢。
霍弥看看墙上的挂钟,安抚道:「别急,时间尚早,我开车给你送过去。」
霍弥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企划文件送到了公司。葛律喜出望外之余拿着企划准备离开,却被霍弥拉住手,钳住下巴:「我英雄救帅,你自己看吧,应该怎么报答我?」
「什么怎么报答?」
「要谢的话,就给我一个吻吧。」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葛律瞠目瞪他:「你土匪啊这麽小的事都来索吻!去去我忙着呢!」
霍弥挡住他:「一个吻而已,我帮你这么大忙一个吻不算过分吧!你都不知道感激的吗?」
「你帮我忙和让我吻你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
「两码事!」
「一码事!」
葛律瞪着这个无赖,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飞快的在掌心上印下一个吻之后,抬手就狠狠按在霍弥的唇上。
霍弥愣了半响,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哎~你耍诈!」
葛律笑嘻嘻的弯着眼眸,一派悠闲的态势,理直气壮的挑眉:「谁规定间接接吻就不是接吻了?在我的概念里它就是接吻。」
霍弥笑出声来,眼底多了抹无奈的宠溺,几乎是想也未想,低头就封住了那还在聒噪不停的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满意足的霍弥才好心放开他。
葛律气喘吁吁的瞪他,两颊染着美丽的晕红。霍弥心中柔软,摸摸他的脸:「待会儿我要去一下T百货。」
葛律垂眸哦了一声。
「时间应该刚好,待会儿我来接你下班!等我!」
点头。拿着企划案走了。
。。。。。。
宁无悠闲的靠在会议室的门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刚从楼下上来的葛律:「去拿个企划嘴巴都能肿?」
「。。。。。」
熬了两个小时,会议总算完了,一场漂亮的唇舌之战下来葛律感觉有些口渴。端着办公桌上的空杯子,在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无意间的听到里边传来的对话。
当听到一个男声说:「对了,我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刚才T百货大楼发生了一起大爆炸,死了很多人。。。。。。」
当听到这句话,葛律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了个干净,随着一声陶瓷杯摔成粉碎的声音,没命般的冲了出去。
T百货大楼
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的往外跑,整栋楼的中间部分冒着浓浓的烟雾。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火苗。
葛律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逆着人流嘴里不断的喊着那人的名字。
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无奈不要命般往外挤的人太多,葛律逆着人流前进一步都很艰难。推搡中,跌了一下,仅仅几秒的时间,脚踝被数只脚碾过。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行。
但因为腿受伤的缘故,在第二层楼的电梯口,又被人群撞倒在地。葛律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几乎绝望的大声叫着霍弥的名字。闭了闭眼睛,刚睁开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惊喜瞬间淹没的双眸,葛律顾不得自身狼狈,仰头看着那个从混乱人群中走来的高大男人。
不知为什么眼眶忽的就湿了,
「没事。我没事!」霍弥将他揽进怀里,安慰的拍着他的脊背。「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事。好好的。」
葛律仰头看着半跪在他身侧的霍弥,失神般的喃喃着:「你没事就好。」声音有些哽咽。
霍弥看看拥挤的人群,抱起他就走到另一边没人的地方。
「霍弥!」像是在确定什么般,葛律抖着手伸了出去,在真实的触到了他的脸时才安心下来。
「嗯?」
「霍弥!」
「嗯!」
「霍弥!」
「嗯,我在,我在这里,我没有离开。。。。。。。一直都没有。」
「别丢下我。」忽然哭了出来。
「嗯。」他从来都没有丢下过他。
「霍弥!」
「嗯!」今天的霍弥异常有耐心,安抚性的拍着他肩膀。
「我爱你!」
。。。。。。
从那座大楼出来时,天已经尽黑了,大楼外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一脚踢开挡路的警戒线。无人阻拦。
葛律难得乖顺的趴在他的背上,两手圈住霍弥的脖子。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耳朵就贴着霍弥的脖子,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两人相触的肌肤传了过来。
烟火绽放的美丽季节,美丽的夜幕中,霍弥背着葛律,沿着晕黄的路灯一路向前,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一点点光晕,整个城市仿佛都成为了他们的背景般。他们静静穿过喧嚣的人群,城市璀璨的夜空星光点点。
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那一年,也是如同这般,因冲动受伤的葛律静静的趴在他背上,他微笑着背着他下山。
此时的心境和当时差很多。但现在,却不再彷徨。
等了这么些年,彼此都吃了些苦。重新站在这个起点终点的地方,拉着手,不再松开。。。。。。
这么多年,一切都未改变却又一切都已改变。
夏季的习习凉风翻卷着两人的发梢衣摆,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霍弥微微弯着眼睛,眼底尽是浓浓的笑意。那样柔和的一双眼睛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城市。
背上的这个人,他已经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了。。。。。。
柔软的月华色包裹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