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金发男人。
「贱人……」
他将苍武和天海的合照撕成了两半。
──如果说,天海真的肯帮忙,那能送隼出去的希望就大大提高了。
苍武嘴角小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手插在口袋里,在下起大雪的夜晚里,他只想赶快回到房间,冲个热水澡以后上床休息。
明天还要去告诉隼这个好消息呢!
然而,才刚踏到宿舍房门口,苍武便看到了房门底下塞着一张字条,他俯下身捡起来一看,只看见字条上娟秀的字迹写着:
请到洗衣房一趟,我在那里等你,有事想找你商量 隼
苍武讶异的盯着纸条,那字迹的确是隼的没有错。
不知道隼找他这么急有什么事?还冒着可能被抓到的危险溜出医务室……
苍武将纸条捏在手心里塞进口袋,左右确认了一下,最后迈开步伐往位于运动场后方西侧的洗衣房走去。
很快地,他的身影便隐没在下着大雪的黑夜中。
洗衣房位于晒衣场旁,两层楼高的小建筑物。
苍武踩在厚厚的白雪上,今晚连月亮都看不见,显得特别阴暗,洗衣房的门口也不过挂着一盏小小的灯,起不了什么作用。
雪片落在脸上冷得让人更加受不了,苍武拉紧了身上的大衣进入洗衣房。
洗衣机轰隆轰隆运作着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特别响亮,苍武四处张望着,找寻隼的身影,可惜镶在天花板上的小灯泡光线实在太微弱了,有很多地方都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轮廓。
「隼!」苍武喊着,室内依旧一片寂静。
洗衣房是挑高至二楼的,从一楼就可以直接看到二楼的房间。
──会不会是在二楼?
苍武忖着,正打算沿着楼梯上二楼去找隼时,目光却被落在梯脚处的东西给吸引了,那是被撕成一半的纸张。
蹲下身,苍武将东西捡了起来,这才发现那原来不是纸张,而是一张照片。
凝视着照片,苍武倒抽了口气,在孱弱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见照片上的人清楚的轮廓──那是自己,青少年时期的自己,而照片上,原本搭着他肩膀的另一个男人,只剩下手的部分,其余部分都被撕毁了。
──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苍武记得那张照片应该是放在天海房间里的……
咚的一声,苍武后脑勺一片沉沉的钝痛,还来不及感受到更强烈的疼痛,眼前便如同被切断画面般的漆黑一片,顿时没了意识,身体直直地倒在梯脚处。
隼站在苍武的身后,丢开手里方才击中苍武的木棍,手心连同手腕都还麻麻的,心脏跳得很快。
隼觉得有些不安、却又有点兴奋,他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确定他当时从里奥那里偷来的枪还在,一摸到枪托,他安心的笑了。
脚下的男人昏迷着,几丝鲜血淌流在脸颊旁边,紧闭的双眸宛若熟睡。
隼蹲下身,将男人扛了起来,男人身上鲜血的气味混合着洗衣粉的香味,令隼越发的兴奋,躁动的热度在体内燃烧着。
「我亲爱的武呀……」
──冷死了。
卷在棉被里,只剩下一头灿烂的金发落在外头,天海试着想闭上眼睛,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入眠。
──好冷。
明明室内的暖气已经开到最强了,天海却还是觉得冷。
果然还是需要苍武的体温吧?翻过身子,藏在棉被底下的美丽容颜正笑得开怀。
虽然说才放苍武回去不久,但想念他的体温就是想念,自己也阻止不了。
不安分的翻着身子,最后想了想,天海翻下床,穿上厚大衣,准备去「夜袭」苍武。
然而就在准备离开牢房前,天海却瞥见了他之前从未注意过的地方,他钟爱的那张懒人沙发底下塞着一张东西。
不假思索的走过去将那张东西捡起来,天海才发现原来是上次父母寄信过来时所附的照片,可能是当时拿出来的时候遗落的吧?一直卡在沙发下,没有被发现。
仔细的看了看相片,天海莞尔,带着惊喜。
──真是难得,竟然有这张相片。
照片里的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苍武正哭肿双眼的拉着同样幼小的自己,为什么当时苍武会哭天海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只知道从那之后很久没看过苍武哭了。
这张照片一定要好好收藏才行,可以用来糗糗苍武。天海忖着。
一想到将照片拿给苍武看时他可能露出的羞窘神情,天海的心情不由得便雀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拿着相片,他出了牢房后便直奔房间,打算将照片先保存好。
然而,当天海进到房间时,却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相簿,以及好几张、被撕成一半的珍贵相片……
天海将相片拾起,每张被撕成一半的相片都有个特点,两人合照、他和苍武,而现在,却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相片里。
──到底是谁做的?
竟然敢动他的东西……
冷艳的容颜一沉,天海那双蓝眸内的温度降至冰点,他脑海里闪过一张苍白纤细的面容。
「隼……」那该死的家伙!
天海起身往门外冲,心里的不安又开始鼓动着。
拜托──苍武一定要乖乖的待在房间里。
第二十章
洗衣机轰隆轰隆的响着,空气中有种干热的气味,那是烘衣时的热度。
苍武在疼痛中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后脑勺很疼,他有点耳鸣,脸颊上湿湿的,鼻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但疼痛的部位全都不及于下半身的疼,那种从后方被撕裂、被撑开的可怕侵入感,在他第一次被天海侵犯时也尝过。
脸贴在地板上,苍武觉得很冰、很冷,和下半身一样,但贴在身后的热度却烈得吓人。
脑筋一片空白、毫无焦距的望着地板,苍武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被人拉扯着摇晃,不断的碰撞着,造成一波波的疼痛。
「好……痛。」后面一记强烈的撞击让苍武呜咽出声。
「啊,武,你总算醒过来啦?」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上,高瘦的身体紧贴着苍武的背部。
苍武很熟悉这种姿态、也明白这种疼痛,但身后的男人的声音并非他所熟悉的,连同体温、体态皆很陌生。可是,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声音。
「隼……」
「对,武……就是我。」男人用柔柔的声音笑着,紧紧握着苍武的腰,兴奋的摆动着腰肢。
「唔啊!」苍武失声哀鸣着。
痛死了!
好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坚硬的热度在后庭里进犯着,苍武身上所有的感官这才慢慢活起来,他的双手背在背上,不得动弹,似乎是被绑住了,麦色的大腿间挤着隼苍白的躯体,被迫大开着。
隼握着苍武的腰,性器正在他体内抽插着,狂乱了似的,贯穿他的后穴。
「住手……」苍武僵直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开始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舒服。
──身体很痛。
苍武心里的排斥感油然而生,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隼侵犯!陌生的气味和体态以及体温让他有种崩溃感,他由衷的不喜欢、厌恶隼对他的所作所为。
「我叫你住手!」
苍武努力的向前挪动身子想逃离,但往往就在快要脱离那嵌入他体内的可怖炽热时,隼那白晰纤细的指尖又会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肌肤、将他的腰部拉回,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冲撞,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撞得支离破碎似的。
「我觉得好开心、好舒服,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如此的妄想着要进入你的体内吗?」隼俯下身,在苍武耳畔低喃。他白晰的脸孔上洋溢着幸福愉悦的红潮,灰眸迷蒙,热汗微微的渗着。
「好痛……我叫你快住手!」心惊胆颤的疼痛让苍武扭曲了一张俊脸。
「痛?啊──因为我太兴奋,所以连润滑都没有做就进去了,还让武流血了,好可怜……」
隼舔吻着苍武的肩膀,在他原本已经留下一片吻痕的部位用力嚙咬,直到他渗出血,看不出原本的痕迹。
「放开我、快放开我!啊……」被隼吻过的地方全都刺刺麻麻的疼痛着,苍武已经疼得几乎快无法呼吸。
「武你不开心吗?和我交合你应该要开心的不是吗?因为武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呀──」
隼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苍武此刻才意识到,此时的隼根本已经陷入了毫无理智可言的疯狂状态。
「隼!我……」苍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整个身子便被翻了过去,变成和隼面对面的姿态。
亲眼目睹自己被侵犯、被抽插的模样更让苍武感到难堪,隼攫视着他的那种痴狂目光让他感到全身发冷。
「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跟天海做这种事呢?你已经有我了呀!」
隼的那双美眸倏地阴狠了几分,他伸舌舔着苍武的脸颊,红艳的舌尖宛若一条毒蛇,缓缓地爬过沾染着血液的地方。
「武,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呢?还想要丢下我,留在天海身边……」
白长的手指爬上了苍武的颈子,缓缓收紧。
已经因为失血而感到头晕的苍武,被隼这么一掐,顿时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他吸不到空气。
──好痛苦。
隼迷恋地凝视着因无法呼吸而痛苦挣扎的苍武,一想到苍武是因为自己而痛苦,他心里便雀跃得无法自拔,苍武的后庭正因此而紧张的吸着自己,那种紧窒的热度让他不禁大幅的摆动腰杆,一次又一次的进到苍武体内最深处。
「嗯啊……武,我要射了!」那种痉挛般的快感是在自慰时无法得到的,隼的身子一阵颤抖,在苍武体内达到高潮。
体内的湿热迸发开的同时,苍武正介于清醒与昏迷的一线之隔内,掐着他颈子的双手在此刻松开,他才得以呼吸到空气,在危急的时刻被拉回来。
隼那高潮后散发着强烈余热的身子倒在苍武的胸前,他满足的抱着大力喘息着的苍武,轻轻地由他的体内退出,红白相间的浓稠液体跟着汨汨流出。
还在享受高潮余韵的隼,却忽然听见几乎濒死的苍武虚弱的说了些什么,他仔细的靠近去听,只听见一声孱弱的:「天海……」
隼姣好的容颜因此而阴冷下来──
──找不到!
──苍武到底在哪里?
天海像疯子似的狂奔了好几个地方,却都不见苍武的踪迹。苍武的房里是空的、隼的房间也是,他去了医务室,雅人和绘梦罗罗却也是在那时才发现隼不见的。
天海惶惶地四处奔走着,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要将苍武找出来。
赤裸着脚掌踏在雪地上,已经冻得通红,天海却一点也没察觉,他穿过一片昏暗的运动场,拿着手电筒焦急地寻找着苍武的影子。
晒衣场也没人,天海思考着是不是要直接翻出外墙去找人的同时,他注意到了他一直都还没去搜过的洗衣房。
──有没有可能……
没有多想,天海直奔往洗衣房,进入之后,洗衣房内却宁静无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只有洗衣和烘衣的机械运转声。
正考虑着要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还是要直接出去外面找时,天海瞥见了掉落在一旁的一张小纸条。
直觉不对劲的天海将纸条检了起来,打开一看,他整个人连同指尖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捏烂了纸条,天海迈开步伐奔着,粗暴的踢开每一间房门,一楼的搜索完,就冲上二楼。
──苍武,你最好给我平安无事!
天海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在踢开左侧梯旁倒数第二间洗衣房时,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苍武……
苍武的双手被用白布捆绑着,脸上淌着鲜血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已经气若游丝。
他衣衫凌乱的坐在苍白纤细的男人身上,肩膀腹部都是泛着血丝的咬痕,麦色的大腿则无力的挂在男人细瘦的腰间,后庭惨不忍睹的牵着血丝和白液,男人的性器还没入在里面。
从体内迸发的愤怒浸蚀着天海全身,连那双漂亮的湛蓝眸子都染着浓浓的杀意,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已经划破了手心。
天海瞪视着那沉迷于苍武身体,陷入疯狂状态的隼,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绝对要杀了他!
一个箭步冲上前,天海将隼身上的苍武抽回怀里,一脚猛踢在隼的脸上。
根本连天海已经进来都还没意识到的隼没有防备,猛烈的力道就砸在脸上,当下他只有一个念头:苍武被自己殴打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
从隼身上被抽离的苍武呜咽了声,后庭撕裂般的疼痛以及身上的伤都让他冷汗直冒,直到鼻息间传上熟悉的独特冷香,那种痛苦不堪的恼人刺痛才舒缓了些许。
「武……」天海拥着怀中伤痕累累的男人,急得眼睛都红了。
苍武身上怵目惊心的咬痕、脸上半干涸的血迹、大腿间淌流着的白色体液,每一样都看得天海很心疼,仿佛自己只要动作稍微再大一点,怀中的男人就会发出痛苦的悲鸣。
他一直这么保护着的苍武……即使当初为了教训他而和他动手,他都是以对苍武伤害最轻微的方式去做,可是今天,那个可恨的男人却将苍武凌虐成这副德性,甚至侵犯了他所爱的、只属于自己的这个身体、这个人。
咬牙检视着苍武身上的伤口,在触及到他双臀间惨不忍睹的部位时,天海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心脏直跳着,天海全身都颤抖着。
苍武半张着眼睛,左眼在他当时呼喊天海名字时、被盛怒之下的隼给打肿了,一想到那一阵凌乱的殴打和发了狂侵犯自己的隼,他就忍不住全身发颤。
然而,此时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拥着他,美丽的容颜散发着阴狠神情的天海。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天海正因愤怒加重的气息,那蓝眸内冰冷的像是能冻伤人般,连用闻的都可以闻出危险的气息。
「天……海。」
苍武试图想要唤回天海的注意力,但天海的目光已经完全锁在隼的身上了。
「一定要……」天海呢喃着,那狠戾的视线让苍武心惊胆颤,「杀了他!」
「天……」
还没来得及将人喊下,苍武被轻轻放置在地上,天海便冲向隼,将慌恐的舞着手正准备起身的隼粗暴的撞上墙,拎起他的衣领便一拳一拳的砸向他的脸。
「我要杀了你!你真该死!」天海对隼咆哮着,打在隼脸上的拳头已经被溅出的血液染湿了也没停下来。
狂乱的殴打让隼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办法,生不如死的重击才刚离开,却连一秒空余时间也没有的就砸上来,接着是胸部、腹部、大腿,天海甚至残忍的将他丢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双腿并拉扯着他的臂膀,企图要将他弄残。
「好痛!放过我!求求你饶了我!」隼哭喊着,恐惧的瞠圆灰眸瞪着天海。
嘴里满是血腥的气味,那跟苍武甜美的血气不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恶心铁锈味;骨胳咯咯的响着、肌肉嘶嘶被拉直着,隼很害怕、很恐惧、很厌恶。
小腿被踩着的疼痛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断裂的!隼明白,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但无论他如何苦苦哀求,那金发的野兽只是冷然的瞪视着他,越发地加重力道。
金发的男人说要杀了他!甚至连同眼神、气息、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了他!
会死的!
自己真的会死的!
──然后等到他死后,苍武就真正的离开自己,和金发男人在一起。
他不想要这样!
「苍、苍武!救救我!」隼哀求地尖叫着,激动的流着泪水向苍武求救。
苍武望着冷酷且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