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麻利的凑到了苍武身边,让他靠着自己将他扶起,苍武身上的酒香和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一下子便窜入了他的鼻间。
隼往下望去,视线正好可以窥探到苍武敞开的衣领内,他漂亮的锁骨上布满着总是消褪不去的点点青紫——那痕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诱人。
身体一股躁热涌动着,身为男人,隼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情欲波动,他只是意外……对象竟然是他所憧憬的苍武。
——如果苍武知道自己对他抱持着这种想法,一定会很生气吧?
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对苍武产生这样的欲念,他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赶快清醒,然而当隼的视线摆放到着苍武醉茫茫的娇憨神情上,视线却忽然被他微开的红润薄唇给定格住了……
——是酒精作祟才会这样的!对!一定是!隼不停的安慰自己。
……所以没关系的,既然明天就会清醒,今天就当作是一时冲动吧!反正这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连苍武也不会察觉的。
「吶……苍武,我可以叫你武吗?」
「嗯,好。」苍武点着头,脑袋晕乎乎的。
「那么武……我可以吻你吗?」
隼的声音遥远而模糊,嗡嗡的像是沉重的钟响,苍武没听懂半个字,只是心情很好的胡乱回应:「嗯,好。」
陌生而冰冷的柔软温度贴上了唇瓣,苍武在混乱中舔了舔那柔软和自己的唇瓣,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隼低着头,拥吻着怀中的苍武,他全身都忍不住轻颤着,并非因为恐惧或害怕……而是满满的愉悦和兴奋。
隼让苍武一手搭在他肩上,自己的一手则紧紧收拢着苍武的腰际,暖暖的身子抱在怀里的感很好。
苍武被隼搀扶着回宿舍,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识还是完全无意识,软软的靠在隼身上,嘴里嘟哝着不成意思的哼声。
苍武现在对外界的感官一切全是迷迷糊糊的,身上除了陶陶然的愉悦感、手腕处戴着电子表的地方不时的传来一阵麻痒感外,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完全忘记自己习惯在晚上将电子表调成无声状态的苍武,只是脑筋打结的想着电子表为什么一直在震动呢?但已经醺醉如泥的脑袋根本得不出一点结论。
隼苦笑着,撑着加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知道自己给苍武灌太多酒了,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更感到抱歉的,还有在趁着苍武不清醒的状态下……他的那一吻。
——苍武的嘴唇柔软、微冷,有着淡淡的啤酒香味。
想起方才因为自己冲动而产生的那一幕,就连唇上的触感都还清晰得吓人,隼白晰的脸颊艳红成一片,难以消褪……
苍武的唇瓣的滋味竟然比起他所想象的好太多了,那是会让人想要一尝再尝的诱惑……
「武……到房间了喔。」
隼望向眼前的苍武的房门,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苍武带回自己房间,不想放他就这么从自己怀里离开。
「嗯,好。」
苍武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好什么。今晚的天气很冷,他本能的往隼怀里蹭紧了些,这动作让隼忍俊不住的笑着。
——苍武其实很可爱。
——要放他回去真的很舍不得。
——如果苍武能是自己的就好了。
混乱的想法在隼的脑海里胡乱的窜着,他甩甩头,伸手找着苍武身上的房间钥匙,正当手才探到挂在苍武腰际皮带的钥匙,啪的一声,他的手掌却被极大力度拍开。
反射性的收回手,隼的肩膀被往后一推,怀中的苍武更被另一个力道往反方向扯开。
隼向后踉跄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温暖体已经不见了,而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你靠我的人太近了。」
宛若风霜的冰冷语气,完全不输给现在气温的口吻让隼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隼望向眼前,有着蔚蓝双眸的金发男人,他冶艳而冷酷的漂亮脸孔正瞪着自己,在昏黄的灯光中,散发着无比危险的光芒。
「天、天海……」隼小小声的,因为连嘴唇都因感到惧意而发颤。
「请你搞清楚,武是我的人,可不是你的。」
天海抬起的眸子内有说不出的阴戾,他将苍武圈在怀中收紧,像只宣示猎物主权的兽类,对隼发出令他心惊胆颤的警告:「我肯让武继续陪你,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也容忍你碰他。」
「你……苍武他……」隼惊悸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天海知道自己吻了苍武吗?
——还是他知道了自己对苍武的想法……
隼胡乱揣测着,但随即又推翻掉自己慌乱之下的可笑想法,天海只有看见自己搂着苍武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他不会知道这些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你想说什么?」天海的眼神高傲且轻蔑,那是他看苍武以外的人的眼神。
「你、你和苍武的关系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自以为是的说出「苍武是我的」这种自私话呢?
隼没有发现自己瞪视着天海的灰色瞳孔里,除了惊惧之外,还参杂了一丝怒意。
——苍武不是你的!
——苍武应该是……
「我和武的关系?哼,我还以为馆内的每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呢……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心里有底了,却不肯接受?」
天海挑衅的眼神让隼完全无法动弹,连指尖都感到僵硬。
「武的人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我亲吻过他的嘴唇、脸颊、耳垂和手指。」天海白晰的长指顺着他所说过的每个部位在苍武脸上、身上划过:「还有锁骨、胸膛上的红香的乳粒、腹部、大腿……和私处。」
天海的手掌滑落苍武的双腿间,暧昧的在根部轻柔地抚摸着,意识迷离的苍武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吟哦。
「武颈子上的痕迹全是我留下的,还有腹部上、胸口上以及大腿内侧上的那些也都是。」天海故意地,在隼面前舔吻着苍武的颈子。
隼这下子总算理解,为什么苍武脖子上的痕迹总是消褪不去、为什么他提到这些痕迹时,会反应过度。
不快感油然而生,隼觉得胸口一抽一抽的,好像随时要爆炸似的。
「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你明白了吗?」天海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再度威吓着隼,宣示自己对苍武的所有权。
隼咬着下唇,眼眶里泛红了血丝。
「别再让我看到你靠武这么近,下次我不可能会轻易饶过你的。」天海瞪视着隼的眼眸中蓝光冷冽的绽射着。
隼觉得眼前的天海好可怕,同时又……令人憎恶。
「还不快滚!」天海低吼。
隼一惊,脚下狼狈的绊着,然后逃离现场……
天海冷哼了声,拥着怀里的男人,将他抱进房里。
浓重的酒味由完全没参与进刚才以他为导火线所发生的状况的男人身上传来,天海拧了拧眉心,心情很不愉快。
「又跟别人喝酒,真是不听话……」
苍武睁开眼睛,头又沉重的不象话了……他握握手指,掌心里有着熟悉的、如丝绸般的滑润感,那一丝丝的线条触感,是头发。
看着手上握着的金色发丝,苍武总觉得这一幕不久前似乎才看过。
——哎,怎么回事?
熟悉的漂亮男人又枕在了自己身旁,金色的发丝任自己握在手心里,却依旧睡的香甜。
苍武意识到不对劲,慌忙的想下床,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是在宿舍的房间里,而不是在王的牢房内。
身上的衣着完整,身体也没任何欢爱过后的疲倦迹象,纯粹只有酒后的钝重感,这反而让苍武更搞不清楚状况了——
天海为什么躺在旁边?自己昨天晚上又做了些什么事?本来不是在隼那里聊天的吗?
脑袋里的思绪完全结成了一团乱线,想不出前因后果的苍武忍不住趴回床上,脸整个埋在枕头里开始进行自我厌恶,检讨自己为何又不能克制的喝了这么多。
「嗯——」身旁的男人发出了类似伸懒腰时的舒鸣声。
苍武紧张的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悠悠转醒的蓝眸,没想到那双还处在意识迷蒙的双眸一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忽然就锐利了起来,眉头不客气的拧成川字。
「你身上的酒味还在,快去洗一洗……」
腰部一紧,还弄不清楚状况的苍武就被整个人被连拖带拉的押下床。天海带他到浴室前,不断的用眼神催促他脱衣服进浴室。
苍武看着前一秒还睡的香甜、下一秒就一脸不悦的把自己推到浴室前催他进去的天海,脸忍不住僵直了,要照天海的意思脱衣服进去浴室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天海见苍武迟迟没有动作,哼了声,那表示「你不脱我来帮你脱」的意思,苍武这才赶忙的脱起了上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慢吞吞的背对着天海将衣物褪去,苍武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吗?」
「我记得我本来应该是在隼那里的……」
咚的一声,天海的掌心从苍武颈旁越过,压在卫浴室的门板上,发发出了吓人的声响。
「你去那家伙那里干嘛?」天海低冷的声音让苍武感到紧张。
「隼只是找我去聊聊。」
「找你去聊聊而已?那为什么还要喝酒,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喝酒吗?」
「小喝两杯而已……」苍武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心虚。
「说谎。」伴随着冰冷的嗓音落下,天海修长的指头和掌心抚过苍武的肋间,停在他曲线精实的腰上:「我来找你时,看到的可是那家伙抱着你这里,搀扶着醉醺醺的你回房的喔。」
「……唔,你找我干嘛?」苍武身子一僵,那放在腰际上的掌心传来过度的炽热。
「昨天放你回去之后,想想还是想把你留着一晚,所以就找你……电子表应该有响吧?没想到你迟迟没有过来,我就只好下来找你了。」
苍武这才弄清楚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一直隐约的觉得电子表在震动。
「可是没想到下来却看见你毫无危机意识的被那家伙抱着……」天海双手往苍武腰际上一绕,将他收拢进怀中。
天海话语中的醋意浓重到连苍武这种迟钝的人都可以嗅出来了,苍武觉得颈子上的冷汗都不住地开始冒。
「是我自己贪杯,所以麻烦隼了,你不要误会……」苍武啧了一声,对于自己为什么要澄清这种荒唐的误会感到难为情。
「武……我答应过你,让你继续陪在那小子身边,但我也说过,别让他靠你太近,不然我会受不了的——昨天他越界了。」
勒在腰部的双手又紧了一圈,令苍武感到不适,同时,天海的话语更让他感到一股怒意直冲。
「天海,隼和我的关系很单纯,你不要随便曲解他的好意。」
「武……我看得出来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正常的很,真正没明白状况的是你。不管是基于任何立场考量,我都认为你不该继续和他走这么近了。」
怀中拥着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天海还以为苍武听进了他的劝告,没想到下一秒,怀中的男人暴怒地挣扎开来,想都没想的就给了他一拳。
「去你的!别因为自己对我是这种看法,就以为其他人对我也是这种看法!你会因为自私侵犯、囚禁多年的好友,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自私!」苍武一直按捺在心里的惴惴不安与不悦在隐忍了多时之后又爆发开来。
天海摀着因为苍武那一拳而疼痛的肩头,眉心拢聚在一起。
——苍武根本不明白,就因为自己如此的喜欢他,所以才感觉得出来,隼对他那种莫名热切的眼神不寻常。
「好久没跟我发脾气了,嗯?」绕了绕肩膀,天海倏地拉起毫无笑意的冷笑。
「是你太超过了。」苍武瞪着天海,却忍不住因为天海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势,而后退了几步。
「超过?我想没有什么超不超过的,武,从你进了绝翅馆之后,就已经是属于我的所有物了,我有所有权,可以管你的一切事务。让你不要靠近谁,你就不该靠近谁的。」
天海踩着优雅的步伐逼近苍武,将他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说我自私?我很乐意承认,反正自私本来就是我在馆内的最大宗旨,而且只有对你。」
「天海……」苍武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郁结,无法化开。
「你这么久没和我闹脾气,这次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和我生气,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款待你呢……」
天海双手重新绕上苍武的腰际,往下探入臀瓣间,在凹缝处来回轻抚:「是要压着你,尽兴的做个好几回,让你双腿无力,无法下床工作?还是要在你的脸上种满吻痕,让你遮遮掩掩个好多天?」
天海的话让苍武听得心慌慌。
「想选哪一个呢?武。」天海微笑,那湛蓝的眸子折射着漂亮的流光。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你不要这样。」不管选哪一种都会让苍武感到羞窘难堪,他强压下所有的不满,这一刻就当是天海的威势暂时胜利了吧!
苍武选择让步:「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
「啊,我接受你的道歉。」天海低头亲吻苍武的唇,然后褪下自己的衣物:「所以一次就好了,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苍武靠坐在浴室的门板和地毯间,屈起微张的大腿略略的痉挛着,手心里握着的,是和散落在他麦色大腿内侧的金色发丝相同的柔软。
「唔……」苍武发出了隐忍的呻吟,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匍匐在腿间,男人宛如拥有绝佳的金色毛皮的兽类,而他囓咬着苍武身为男人最大的弱点。苍武完全无法动弹,只能抓着天海的金色发丝,一收一放的藉以安抚自己的过于不安、兴奋。
天海吞吐着苍武的性器,嫣红的嘴唇和细嫩的舌尖一并爱抚着那颤动的勃发,像是品尝美食般的发出啧啧声响。
只要手在囊袋和柱身的接缝间用力一按、或是揉捏囊袋,更甚是用指尖去按压臀瓣间的蜜口,只消这样,苍武就会受不了的达到高潮……
这些天海都明白,但他就是故意慢慢来,让苍武看请楚自己的欲望被他衔住的景象、让苍武感到羞耻同时又兴奋、让苍武不断的用身体去体验自己仅能是他的所有物。
「只有我才能碰你、拥有你的身体,连你自己也没有自主权。」天海抬起头,不时与苍武对上的目光里都一再的透露出这个讯息。
在苍武快承受不住之际,天海舔着唇,贪餍的舔了口苍武颤巍巍的热红柱身,用手指沾了大量他之前刻意摆放在苍武房里预备好的润滑油,然后倒了一点在他的穴口处,指头便熟练的插入、扩张。
亲吻苍武的大腿根部是天海习惯的安抚方式,那可以让苍武的身体违背意志地更加兴奋,也可以顺便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光是指头就已经让苍武很受不了了,高涨的欲望被天海撩拨至极限,天海喜欢在他快达到高潮时离去,然后专注地进攻他的后庭、替他细心的扩张,这对苍武来说是和天海的性爱中最难熬的一环。
后庭被指头搅弄时的疼痛感、因这疼痛而刺激着前端欲望的诡异快感、热度在身体里直窜的沸腾感——那令苍武感到羞耻,却同时罪恶地感到愉悦。
「天……天海。」苍武喘着粗重的气息,抓在天海肩头上的指尖缠绕天海白金色的发丝。
天海抬起头习惯性的亲吻苍武,湛蓝的眸子如水。
「乖,马上就给你了。」天海温柔地安抚着苍武的躁动,抚摸着他的腰部。
撤出被温暖包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