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眼男子轻笑,嘴角泛起的血迹已然愈发多了,方才的那一击,身体已然承受不了了。
将缚着桃容的绳子解开,猛然一推。
只余下桃容那惊诧的表情。
紫眼男子笑笑,轻声道:“我会回来找伱的。”随即便是跃下悬崖,消失不见。
白衣男子与绿衣男子见此欲要追赶。
“不用追赶。”神祗男子紧紧抱起桃容,转身离去。
白衣男子与绿衣男子停下,互相望着。
。。。。。。。。。。
被救回已然是两天前的事了!此处不再是以前住的容华殿,因魔军暗袭将妖宫的一大片烧毁,连那时时刻刻离不开妖王的玉灵也是不见了。而她现今住的地方便是妖王的另一座行宫,准确地说这行宫的看守人便是妖界守护者“饕餮。”
妖王似是与饕餮商谈事宜了,不过,她也不在意。现在的她对于妖界来说便是比守护者还要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好物以待。
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女拿着的衣衫,头饰。。。。。。现在的她只觉得这很让她想吐。
人活着是做什么的?
谈情?说爱?享受?责任?义务?当然了,在所有的人来说。穿越只意味的前三种,谈情与说爱以及享受。
谈情?自己有过吗?
说爱?它来过吗?
享受?是真的享过吗?
起雾的夜色很美,神秘的仿佛仙镜,心情好时她会这样想,但此时。雾的出现只会影射自己在感情上的迷茫,她与他有情,却未曾谈情,有爱,却未曾说爱,谈情说爱,对她这样的年纪来说是件多么美妙的事,而她的情爱,回想起来却是多么的扭曲与不良。
她。曾嘲笑古代的婚姻是女人的枷锁,曾怒骂古皇帝们那自大的**,曾同情后妃们思想的拘小,更曾视后妃们那只为一男人吃醋争斗为下贱,但现在,她却在走她曾不屑的道路。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不明白。但此时此刻,她不想明白也难,她是可怜的,也是可恨的,她的可怜是因为她爱上了赢政,她的可恨却是她自找的。
女人的美丽,是因为她温柔善良能包容万物的心,男人的美丽,是因为他阳刚无造作充满安全感的心。生命的美好就是因为有情有爱有挂念有奋斗有激情的过程,酸甜苦辣仿如佐料,参入其中,这就是人了,她曾这样理解人生。
但当那佐料真的放入之时,人生真的来临之时,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郁郁寡欢,甚至于寻死觅活。她受不住了,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灵魂出窍,仿如万箭穿心,万车辗过,万石俱砸。
一直直爽的性子这时却是温吞了!仿如山崩地裂,现今自己的温柔只是假象,被羞辱,被贱蹋,被隐瞒,被漠视,这一点点的感触积累成了疯狂,至今,她仍能感受到那被愤怒包围的细胞在全身扩散开来时的感觉。
累了,心累了!于是,选择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徘徊在外一夜,思想争斗的一夜,却仍没有个头绪,该放的终究要放,不是她的不能要,也要不起。
她认真考虑着自己的何去何从,认真规划着人生的道路,却发觉爱恋了这么久,已然磨去了自己棱锐的角,她变得更为迷茫。
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冥思中的桃容吓了一跳。
满是警惕,狠戾道:“伱没死?伱来干什么?”身后的男子便是那跃下悬崖的紫眼男子。
“伱很希望我死吗?”
“自然是希望,伱杀死了那么多人!还杀死了我的侍女!”
紫眼男子耸肩,鬼魅的面目更显诡异。“我不杀她,她必杀我,只是遵循这道理罢了!”
颓然看着地面,低声道:“那我想杀伱,伱可以将我也杀了!”反正她也是不想活了。
“怎么?伱师父对伱不好?”
满身的惊讶,惊诧抬头:“伱怎么知道?”
紫眼男子抬手慢慢揭开鬼魅面目,俊美的容颜显现。“狗儿!是我啊!”
会叫她“狗儿”的只有一人,便是。。。。。。“是伱,狗蛋儿!”
紫眼俊美男子无奈笑笑:“能不能别叫着名字!”
看着眼前这男子,顿然感觉见着了亲人,眼泪不禁流下,哭咽道:“伱干嘛这时候才来。。。。。。。”她已然丢失了自己的心了!可找着的心已然开始碎了!
“我来带伱走。”
第一百三十八章(求订阅)
“带我走?”桃容转头看着他,没有惊讶,没有激动,只有基本的反问:“为什么?”
“一个男人想带一个女人走,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妖王的女人,你说这是为什么?”无悔的深情,炽热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用眼晴透露着他对桃容的爱。
“真心的吗?”桃容轻靠在他的肩上。
“真心。”轻轻的,孤皓离说着。
“值得吗?”
“值得。”
“懂爱吗?”
“相依相偎,荣辱与共,贫富共享,生死相随。”
“嗯,带我走吧。”只要懂爱便好,爱不爱她其次!
颤颤闭上眼,她已精疲力竭。
轻轻的抱起桃容,为她瘦弱的躯体,孤皓离皱了皱眉。
。。。。。。。。。
“太子殿下您可真厉害,几招间便把那魔界畜生打的鸡犬不宁!”
“是啊!是啊。。。。。。。”
正行太子行殿当空,却是见着一帮官员围着少年太子奉承着,少年太子清俊的一张美貌小脸紧绷着,听着自己中意的话语才会略微点头。
这妖界唯一眷念的,便是这少年太子。
“这是小白吗?”孤皓离见着桃容满目温柔。
桃容摇头,她不知。
孤皓离带着桃容飞往一处,施一屏障,便是停下静静听着。
。。。。。。。。。
“话说,这次魔界偷袭,陛下的妃子中只容妃一人活了下来。”
似是少年太子击退魔界少将雾这事远远比不过容妃存活之事,众人迅速从方才那话题转为这话题。少年太子一旁静静听着,随着那解说男子的话语便是如身临其境般。说道紧张逃离之处,少年太子也是跟着皱起眉头,听则安全之处,少年太子便是轻叹一声。
“走吧!”桃容轻叹,将脸转过去。
前方便是出口,却也是妖王居住之处。
几十个侍兵威慑的站着。妖王。白,绿毫无表情的站在院落中,在他们的面前,跪着一人。红蛟。
“陛下,属下对陛下的忠诚天地可鉴。”
妖王冷冷的看着卑微的红蛟,绿却是满脸愤恨开口:“是你在陛下出宫之际。通知魔界前来暗袭的吧!”
“没有。”
“锵!”锋利长剑指着红蛟,面容更为扭曲的可怕。“还敢狡辩!”
不理会绿的长剑,红蛟双眼希翼地看着妖王。“陛下!您要相信属下!”
“暂不提此事。”声音冷冽如冰渊。“魔界暗袭几日。你,在哪?”
眼中有着轻微的惧意,却还是凌然道:“属下自是在守护着妖宫。”
“红蛟,你找死吗?撒下这种低级谎言来圆谎!你那几天明明一直化为那魔界头领的模样处处残杀!”
绿瞬步向前,紧紧捏着红蛟下巴,强势着另红蛟看着他。
被孤皓离抱在怀里的桃容打了一个冷颤,红蛟。。。。。。为什么?
是因为天气变冷了吗?自己真的好冷。桃容想着,灰暗的想着。同时,心里念着,无言的伤痛,更如一个刽子手在本就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内心是汹涌澎湃的麻木,仍静静的看着听着下面的这一切。
脑中的谜团解开,孤皓离看着红蛟,双眼满是轻蔑,这小妖他杀定了!
“是。是属下做的。”
绿双眼一愤,猛地抬起拳头。
将口中血腥吐去,红蛟又是挺直腰身跪下。“陛下迟迟不取容妃体中的远古神物,属下做的这一切便是为了妖界着想。”
“远古神物?”绿看着红蛟,满是疑惑。
“白。”
白衣男子迈出一步。“是。”
“杀了他。”
“是。”
红蛟满目不敢相信,瞪大双眼。“陛下。。。。。。您要亡我妖界吗?”
“白等等。。。。。。陛下您真要这么做吗?红蛟再怎么说也是您的近身暗卫啊!”绿看着这么场面,满脑只觉迷糊。
手起刀落之间,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气。
一瞬间,血飞溅。
一瞬间,红蛟带着满目的哀戚倒下。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妖王的眼中闪过精光,然而他的眼光却并不是瞧着红蛟,而是透过红蛟瞧着屋上面,但这一瞬间中,每个人的眼神都被白的行为震惊了,因此没人注意到妖王的目光。
“扔了。”缓缓的,妖王道。
“是。”
侍兵抬着死后化为庞大蛟蛇原型的红蛟走了,妖王,白,绿,都走了,当所有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时,孤皓离飞身而下。
“啧啧。。。。。。这世上唯一能化身为龙的蛟蛇就这样死了!嘛!不过我们魔界又少了一个劲敌了!”
桃容呆呆的看着那一滩血出神,强压住心中陡然升起的伤感,转过头,漠然的走开。
手被孤皓离拉住,毫无精神的看着他。
“今晚一更时分,我来接你。”柔柔的,孤皓离轻抚了桃容散落在左脸上的发,那指尖的温柔让桃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她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未等桃容说出话来,孤皓离便一个飞跃,消失在大雾里。
大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给了这个世界几分暖意,但桃容却觉得脚底下的步子更加泥泞。
离开?她真的要跟着孤皓离离开吗?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已然几乎是个陌生人,跟他离开,好吗?但不离开,自己能去哪?
这里,她不想再呆下去,不想一辈子在这个华丽的孔雀笼里。最后孤独死去,或许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妖王,这个让她心痛,心酸,心伤,心死的男人。她对他的情。义就到今天为止吧。
情太缠,义太忠,换来的却是恨不止,这不是她要的。尽管心中十分的不舍,但恨必止,情必终。义必尽,她需要一个轻松的灵魂,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这个出处吧。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桃容一推开门。便被一个飞奔而来的小身体紧紧的抱住。
“太子?”小小的颤抖的身体紧紧迈入她怀中,桃容满是惊奇,这是哪来的孩子?蹲下身来,抬起孩童的头。“小白?”
孩童脸颊泛起红晕。“什么小白啊!是我。”
整理着心中思绪。“太子您怎么变成这模样?”
孩童太子支支吾吾。“恩。。。。。力量用多便是会出现这情况!”这时,孩童太子蓦地抬起头,满是郑重。“明天或者后天便能恢复了!”
“话说!你去哪了?”孩童太子担忧瞪着牙儿。不再回答反而问起了桃容。
那神情,桃容一怔。像极了师父。
“我很担心你,很害怕。”孩童太子抱住桃容的勃子。“这魔界中人不知何时会再来暗袭。”
一把抱起太子孩童的颤抖的身体。知道他是真的在害怕,在担心自己的一夜未归,心中一暖,将他抱上床,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的道:“别害怕,我不在这里吗?”
“你昨夜去哪了?”睁着细长的双眼,孩童问道。
“睡不着,去外面散散心。”轻点了下他的鼻尖,笑道:“你呀,就喜欢爱管闲事,以后岂不成了一个老妈子了?”
孩童皱皱俊眉,往里靠了些,因为牙儿正脱了外衣睡了下来。
“你也一夜未睡吗?”
“嗯,很累了。”桃容疲惫的笑了笑,一夜,相当于自残了一夜,能不累吗?
“睡吧,太子,咱们将昨晚的觉觉给睡回来,嗯?”桃容紧紧的拥着小小的身体。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跟我讲小孩子话。”孩童太子满脸竟是红晕带着不满的道。
“是,知道了。”
闭上眼,想好好睡一觉,但如潮水般的思绪却一直往她的脑海里奔来,怎么止也止不住,索性睁开双眼,打算望着床帐发呆,却发现孩童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瞧。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光滑,没东西呀。
孩童睁大眼看着桃容:“为什么要跟他走?”
“什么?”
“我听见了那男人跟你讲的话,一更时分来接你。”
桃容不语。
半响,桃容却发觉自己无法说出什么,只得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
“我说了,这身体只是用力过度!”
。。。。。。。。。。。
“如果你是我的妃子,我便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君王的语气,坚定的。
重重的点点头,会心的微笑。
“你就先跟他走吧,我会去找你的。”一脸的决择,一脸的慎重,一脸的不舍,紧眠着双唇道。
“呵呵~~~‘”桃容失笑,这表情,活像是他忍痛送给他人心爱的玩具似的。
“不准笑,我说的是真的。”
“是,我知道说的是真的。”抱回他小小的身体,呵呵笑了笑,没将他的话往心里放,只是想着今晚,是因为太累了吗?怎么她的右眼皮直跳个不停?
等待时间是很漫长的,但终究会来。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如果不是透过层层云层折射出的月光,这样的一个乌黑的晚上会让世人觉得天狗吃了月亮。十月的天气已变得冷,风中还剩有着不知从哪吹来的淡淡的八月桂花香,院中整理的很干净,宫女们都已被周公叫了去。
孤独的坐在秋千上,秋风吹起他及腰的秀发,一身淡蓝的轻纱格外的飘渺,眼中是一片落幕的沉寂,她了无意志,依旧沉沦在妖王所做的一切当中,就连孤皓离已在她的身边,她也毫无感觉。
第一百三十九章(求订阅)
“容儿!不需要带些什么?”看着桃容只身一人,身旁并无任何的东西,孤皓然便问。
转过头看着他,桃容点点头,她要准备什么?质本洁来还洁去,来时什么都不带,去时又能带什么?
“真的决定,跟我走吗?”孤皓然担忧的看着桃容,她眼里的伤感他并不是没有看见。
又是点点头,跟谁走都一样,只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人,她并不介意带走她的人是谁。
“那就走吧。”正当孤皓然要拉起桃容的手时。
话刚说完,就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
周围气氛不知何时已发生了变化,冷意蔓延至心里,携带着恐怖的怒意,桃容忍不住打了了哆嗦,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察觉到不对,孤皓离也是收了笑容,缓缓地放开桃容,挡在前面,右手微握,凝神戒备。
说来也巧,头顶恰有一道闪电破空而过,映的大地如同白昼。
霎那间,四周的景物清晰无比。
闪电底下,前方空地上,高高的身影冷然而立,长发披垂,黑袍金边在电光中闪烁。
“哗哗。。。。。。。”
厚重的雨幕被强大的妖力推开,形成无余空间,雷声轰鸣,蛇形闪电在雨中穿梭,气势磅礴的背景,衬得那身影越发的威武。
忽明忽闪的电光里,妖王依旧站在原地。右手负于身后,广袖下的左手却以抬起。
“吾等你多时。”并未看着桃容,而是看着孤皓离,狭长凤眼眯起,杀气滚滚而来。
“恩!妖王陛下真是厉害!”孤皓离拉着桃容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迅速将他与围在中间的弓箭手:“竟能识破我魔界的术法!”这术法三界应无人可破的!再则他如此小心,不可能知道。
看破孤皓离眼中疑惑,妖王扬嘴邪肆的道:“疑惑吾怎会得知,你说呢?在这时辰离开行宫,恰巧被吾歹住。谁会知道这般详细?你有告知过第三人吗?”妖王说这话时看着桃容发白的脸庞。
孤皓离的手突然放开桃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容儿?”
知道自己心早已没了感觉,但却又被那人肆意的眼神给戳痛了,那眼神是在告诉他,他是不会让她出宫的,宁可让她老死了这宫殿中,也不会放了她。
“是你吗?容儿?”孤皓离沉痛的看着她。
木然的看着那人,许久。才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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