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妹却道:“师兄,你出手太重了。瞧你,把人都打昏了。”说着急忙上前扶起中年人,将他救醒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中年人醒后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是无心冒犯,大爷饶命……”
那师兄道:“你竟然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胆子可真够大的!”
中年人急道:“我是无心的,都是那小子逼得我不得不说,大爷就饶了我吧。”
那师兄道:“好,今天就饶了,你还不快滚?”
中年人急道:“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爬起来捂着肚子一拐一拐地逃下山去,样子还真是有些可怜。情玉真有些后悔,怪自己连累了这中年人。
那师妹道:“唉,你别走,唉……”那人却已去得远了,回头气道:“师兄,你太过份了。爹爹平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你全都忘了吗?”
那师兄道:“师妹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呢?这种人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本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样对他在我看来还是轻的呢。”
那师妹道:“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懂得武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哼……”说着生气起来。
情玉笑着道:“唉,姑娘,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伤了师兄妹的和气呢?那实在太不值了。”
那师妹气道:“你懂什么?”突然认真打量情玉一番道:“喂,我说,刚才你说你是天山派的弟子,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情玉急忙道:“是这样的,我是天山派弟子却从未上过天山,我在一年前遇见一个高人,他说他是天山派门人,我就拜他为师了,结果他收了我的拜师入门礼金,教了我几招功夫之后就说有要事要回天山,让我以后上天山去找他,所以我说我是天山弟子。”
那师妹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情玉扯谎道:“他叫铁众山,师妹可认得?”
那师兄道:“你肯定是受骗了,我们天山没有这个人,天山派也不会有这样差的门人!”
情玉惊道:“是真的吗,你们天山真无此人?那……那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他收了我一千两银子呢,为了学武我连爹都不认了,离家出走,现在他却不知去向,这让我如何是好?”说着现出几分焦愁几分难过。
那师妹道:“你不用着急,如果你真想学武功的话,还是可以的。我们正要回天山,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情玉正求之不得,高兴地道:“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你们一起上天山拜师学艺?”
那师妹道:“当然了,我叫司空盈月,这是我师兄孟太华,你叫什么名字?”
情玉道:“这真是太好了,我叫梁君玉,认识两位真是荣幸,不知孟兄可愿意我跟你们一同去天山,拜在你们天山门下?”
孟太华道:“愿意,当然愿意。一路上多一个人为伴自然旅途要轻松愉快的多了,而且以后还多一位师弟呢,哈哈。唉,梁兄,你的剑不错呀,可否借我一观?”
情玉道:“这当然可以。”然后就将玉指清风剑送上。
孟太华接过抽出剑一看,不由称赞起来道:“好剑!果然是好剑!剑锋犀利非凡,剑身寒光阵阵,份量不轻不重,乃精金所铸,有削铁如泥的威力,当真是难得的好剑。”
情玉一见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要这剑,便道:“真是好剑吗?可惜我不识剑,孟兄可是识剑之人,如果喜欢就收下它吧。再好的剑,在我手中都差不多。”
孟太华一听脸上甚为欢喜,刚要开口谦让几句,司空盈月却制止道:“这怎么可以呢?此等好剑犀利非凡,价抵于金,我们怎么可以轻易收受,父亲常教诲我们,'不义之财不可取,无恩之惠不可受',我们与梁兄仅见一面怎可夺他人所爱?”口气之硬不容反驳。
情玉知孟太华不会轻易放弃,却也不愿让他轻取,于是很为难地道:“这。。……这怎么是好,我有心要将此剑送于孟兄,却有违你门派的门规,我若不赠这见面礼于孟兄却又说不过去,而且。。……而且礼已送出又怎可收回呢?这实是让我为难。”
孟太华脸色微一变却又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呢,梁兄既然有心赠剑于我,那说明梁兄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我若不受反驳了梁兄的面子,但我也不能就白白的接受了梁兄的礼物。我这柄冰雪寒剑虽称不得宝剑,却也不同与凡剑,我就将这柄剑送于梁兄作为回礼,大家礼尚往来岂不甚好?”
情玉心道:“真够狡猾的,要剑你就直说嘛,竟讲了一大堆道理,将受剑转成了换剑,堂而皇之的拿了,真是可恶。”多说无益,剑孟太华是拿定了,再说下去只为影响彼此的感情,将好事变成坏事。
看着司空盈月又要阻止,情玉急忙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宝剑落于无能人之手只会自伤性命,因剑而亡。孟兄武功高强取得此剑才是稳妥。”然后接了孟太华的冰雪寒剑拔开一看道:“这柄剑也不错,我拿着正和手感,不错,很好。”
剑已到手,孟太华自是欢喜,但表面上却平平,看了一看司空星月不服的样子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情玉看着司空盈月,歉意的一笑道:“盈月妹妹,不要再和孟兄怄气了,我们还是快下山吧。”
司空盈月叶眉一挑,气道:“谁是你妹妹,你才是我弟吧。师兄视剑如命,而你也是不知轻重的傻瓜。”然后一跺脚道:“不和你们说了,真是不可理喻。”独自一人先冲下山去了。
孟太华哈哈笑道:“我这师妹从小任性惯了,梁兄莫要见怪,我们走吧。”然后两人紧追而去。
第十六章 江湖劫 一步一险伏杀机()
长安街头戏土豪
下得华山,不远便是长安城,在宋代虽然已失唐之繁华,又因长期受西夏侵扰,经济和人口都明显下降,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差它也曾是皇都,因此当下仍是西北第一的大都会,其风彩气度他地无可比拟。
情玉等三人到得城内大为惊叹,决定游玩三日再图西行。其实情玉早到过长安多次,只因之前称自己由东而来,自是要表现的初来此地的表情了。孟太华与司空盈月却实是第一次来长安,他们自小居于天山奇寒之地,所见皆是雪谷冰峰,所住房屋也要简单的多,在茫茫寒山之中,即使有再多的人力,财力,也是难起天宇之居,因此对于古皇城之规模气势,繁华秀丽不禁叹然,望返连连。
盈月为长安美景所动,欢喜非常,早把山上之事忘的一干二净,全无生气之像,一路与情玉有说有笑,反把师兄孟太华冷到了一边。盈月本就活泼好动,孟太华却沉稳冷静,常厌烦于盈月的语多话长,情玉本也是活泼好动之人,与盈月一见甚是投合,几句话说下来与盈月如同常年老友无二,这对于孟太华来说本应是件好事,不怕师妹再来烦着自己了,落得耳根清净,可以思考很多问题了。但此时,他心理却不平衡,感到师妹冷落了自己,极想和师妹说上几句,却又插不进话去,脸一冷生起气来,看景的心情也全没有了,一路只是闷着头走路。情玉一看便知他生气了,却故作不知,谁要他拿了自己心爱的宝剑呢。
突然一股幽幽的花香传了过来,盈月喜道:“这么香,前面一定有卖花的,我们走快些,去买几支来。”说完拉了情玉急步向前,孟太华虽然不高兴,却也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前面的街边果然有一个不小的花摊,一位衣着简朴的姑娘正拿着一束花向街上过往行人叫卖,看见情玉等三人走来,忙拿过一大束非常艳丽的野玫瑰走上前来,笑着对情玉道:“这位公子,看你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再看这姑娘天生丽质,秀外慧中,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公子,买一束花送给这位姑娘吧!”
盈月生气地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今天才遇到,还不是很熟呢。”说话间脸却红了起来,伸手就去接那束花。情玉对着卖花的姑娘狡猾地一笑,说道:“你长得也很不错呀!就如同这手里的花一样。”拉住盈月伸出的手道:“我们去看别的花吧,这花太娇太媚,不适合你清秀温雅的性格。”走到花摊边拿起一束百合道:“这花真是美丽,高洁中透着欢快,亮丽中含着清香,正如你一般。”将花递到盈月面前。
盈月接过花笑道:“君玉你可真是油腔滑调能说会道,不想给我买玫瑰,却拿一束百合来搪塞我,还说得冠冕堂皇,真是个滑头。不过百合也还不错,我还要买别的花,你也得挖银子,算你送我的。”
情玉道:“好啊!没问题,你尽管挑好了。”
卖花姑娘开始的话已让孟太华大为生气,又见情玉拉了盈月去挑花而且满口浪词,再也忍不下去,气道:“难道就你有银子,我就没有吗?难道我们天山派的门人连一束花都买不起,还让别人来挖腰包?这些花我全都要了,哼!”说着挖出一锭银子。
情玉忙解释道:“孟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见司空姑娘喜欢,才愿买了送给她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情玉可不想就这样得罪了孟太华,打乱了他引上天山的计划,因此只好屈意说几句道歉的话了。
盈月道:“师兄,你生什么气呀,君玉只不过想送一束花而已,再说了,这花也是我要求他买的,你如果不高兴,我不买好了,哼!”说完将花扔在摊上,转身欲走。
孟太华急忙道:“师妹,你喜欢花我自会买给你,为什么要让梁兄破费呢?”说话间语气缓和了许多。
盈月仍是气忿不平,说道:“那好啊师兄,你喜欢付钱,就全给我买下来好了,不过你要全部给我带上,我可没力气拿这么多花。”情玉和卖花的姑娘一听不仅笑了起来,这些花说来也不重,却很多,想象一下,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大捆花跟在一对少男少女身后,那是一种多么可笑的场景,这样的傻像孟太华是万万不会做出来的,他知师妹在有意使他难堪,却也不愿再争吵起来,弄得两人一路不欢,只好退让一步道:“好了师妹,别使小性子了,你喜欢那一种花,师兄我买给你就是了,别在生气了。”
他让了步盈月却不肯就此罢休,说道:“要买你就全买,不然就一束也别买,自会有人送花给我,君玉你说是吗?”说着一笑拉了一下情玉的衣袖。
情玉进退维谷,只好傻笑道:“这,这……当然……”
至此孟太华再也无可奈何,“哼”了一声,走到一边,不再理采他们二人。
情玉见师兄妹俩呕起气来,如不从中调和,恐怕这一路上自己不会好过,但如何调和才好呢?正在为难之时,突然见一轿队从街头走来,情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首先得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对盈月说道:“这花呢,我今天是不能为你买了,得由孟兄出资,不过我可以请两位到前面的醉香居去吃一顿,那里的酒菜可是全城闻名,人尽皆知的好,不过这吃饭的钱我也不会挖。”
盈月开始听他说不给自己买花有些生气,不过听到他说吃饭不付钱,却又感到奇怪,问道:“不付钱而吃饭,难道你想吃‘霸王餐’不成?哼,要去你去,我可不作这丢脸的事。”
情玉狡诈的一笑说道:“当然不是了,我要让这位姑娘请我们三人吃饭。”说着一指旁边的卖花女。
盈月笑道:“你以为这位姑娘是傻子,会平白无故的请我们?我看你是傻疯了。”
情玉笑道:“当然不是平白无故了,而是事出有因。”然后望着卖花女道:“姑娘,请问这些花你要卖到多少两银子?”
卖花女想了一下道:“二十两,二十两就够了。”
情玉听后眉头微一皱,这些花一两银子都不值,但他并不动声色,笑道:“好,就二十两,待会,我给你把这些花卖掉了,多余的钱,你就请我们吃饭,作为酬谢如何?”
卖花女一听喜欢道:“那好啊!”请别人听饭,还这么高兴,真是少见。
待轿队快到花滩前时,情玉拿起一大束花走到队伍前面大喊卖花,拦住了轿队的去路,一位管家式的人物大踏步走上前朝情玉大喊:“喂,臭小子干什么呢?想找死吗?快滚开,莫要挡住我家老爷的轿队,快滚开,快滚开。”
情玉嘿嘿一笑道:“老爷,你行行好,买一束花吧,这可都是些上等好货,你瞧这束艳而不娇,华而不媚,居中花品如您这人一般,买一束吧。”
管家却道:“就你这花也称得上居中花品,真是笑掉大牙了,哼,什么破花,快些拿走,莫要担阁了我家老爷的时间,也误了自己的小命,快滚,快滚开。”情玉却仍是不走,向轿子那边张望,管家恼了骂道:“死小子找打。”呼地举起手来直向情玉面门刮去,盈月看到那人要打情玉急了大声道:“喂,你怎可以随便打人,快住手。”说话间就要上前去阻拦,孟太华看到了却哼一声转过脸去。情玉眼看就要被打到忙举起手臂一掩求饶道:“大爷莫动手,莫动手,我走我走。”身体向后微一闪,那管家拍了个空,随际整个干瘦的身体也趴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众人都是一惊,竟不知那管家原本站得稳稳的却无故摔倒了,而且摔得很重,一时间竞站不起来。情玉待尘土一落,忙上前扶起管家道:“大爷,您没事吧,我这就走,这就走。”管家爬起来后,满脸是土,气急败坏地指着情玉,吼道:“快,快给我把这臭小子打走,快打走。”旁边走上来两个壮汉道了声“是”便向情玉逼了过来。
情玉一边后退,一边连声喊着“饶命……”两个壮汉却如不闻,挽起了袖子扬手便要打,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外面出什么事了这么吵?”声末落地已从轿中钻出一个福态万分的中年人来,管家见了忙上前哈着腰,笑嘻嘻地道:“回老爷,有个卖花的野小子挡了我们的去路,我正在赶他走呢。”
那中年人嗯了一声问道:“那卖花的在哪儿?”管家忙指着三丈外的情玉道:“就在哪儿。”
那中年人不禁睁了睁珠眼,奇道:“好大的嗓门呀!”搞得管家莫名其妙。
你知这中年人为什么会走下轿子,道一声“好大的嗓门呀?”他是被情玉吵下轿的。
情玉在与管家争吵的时候用“扩音式”将声音传入轿内,同时将音亮增大了五倍,外面的人听着情玉的声音平平,轿里的中年人可是如雷贯耳,再也坐不住了,他原以为吵架的人就在轿外是个特大嗓门的人,那曾想这人距自己三丈有余,何不惊奇?
那名壮汉见老爷下轿,举在半空的手一停,没落下来,情玉趁机跨左一步绕过两人,快速走到那中年人身前嘻嘻笑道:“老爷,买一束花吧,今天可是“添娇节”如不送花给夫人女儿什么女眷的,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不顺当。”
中年人奇道:“‘添娇节’?我怎的未曾听说过,严荣你听说过吗?”转头看向旁边的管家。
管家略做沉思,回道:“答老爷,小的未曾听说有什么“添娇节”。”
情玉忙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老爷,此节日乃由南方一带传来,意为为‘妻子、女儿、情人,佳配增添娇艳动人’之意,此节在南方甚为流行,每到今夜月圆,丈夫捧着鲜花送于妻子儿女面前,然后家人共同赏月、祈月,品茶道家话,自有一股浪漫情调,在此间也融合了夫妻感情,父女亲情,一夜微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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