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哪里肯听,叫骂不止,肖剑聪道:“大家不要急,他们是不是被迫,我们问了话便知道,若是说假话,必定纯属心黑,我们再杀不迟。”给孔玲峰递个眼色。
孔玲峰立刻会意,对众人道:“其实也不用问话,我们泰山派有一门武功大为神奇,只要看一眼便知此人该不该杀,我今天就展示给大家看。”拔出剑来走向十六人。
十六大奸商望着他的剑尖,各个打颤,刚才那个胖胖的老八叫道:“不用看了,我们信,你们要知道什么,我们全招就是。”
孔玲峰点点头,忽然一剑刺入了他的心窝,说道:“这个该死。”又走到老三跟前说道:“你说他该不该死?”
老三急道:“该死该死,不该死又怎会被你杀掉,实在该死。”
孔玲峰又是一剑刺入他的胸口问道:“那你该不该死?”
老三低头道:“不该死也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啪地一声倒地。
孔玲峰道:“别人都该死,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该死了?”转向领头老大问道:“你呢?”
领头老大道:“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只要我们一说,你就会……”
孔玲峰大喝道:“就会怎样?哼,一派胡言。”唰的一剑将他的头剁了下来,防止他再警告别的十几人。待领老大倒地,接着说道:“我看该死的都死了,留下的都是该活的。”
肖剑聪道:“那么现在可以问话了。”
银涛道:“且慢,我还看到有一个人该死。”走上前去一把将一个又高又大的青年汉子拽了出来,喝问道:“你是老几?”
那人吓得浑身冒汗,嘶声道:“别杀我,别杀我呀!我上有九十九岁老娘,下有一岁零一月小儿……别……别杀我呀!”
银涛笑道:“新鲜、老套,说,十六奸商你排第几。”
那人道:“我……我……我排第……第十六,排最后。”
银涛想了想道:“我也许看错了,不过也许又是对的,这可怎么办?”
狂清道:“那我们先刺一剑,让他不死,如果该死就再刺一剑,不该死就救活他如何?”
乾琼拍手道:“妙计妙计,就这么办,众人一时间被搞得莫名其妙。
银涛摆手道:”不妥不妥,如果他不该死,那一剑岂非白挨了,我良心会过意不去,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测试如何?”
那老十六急道:“您说您说,只要不杀我,怎么着都行。”
银涛道:“你记性好不好,做过的事会不会忘记或记错?老实的讲,不然你会吃亏的。”
老十六道:“我记忆力很好,绝不会记错事。”
银涛道:“那就好,你先歇着,待会儿来问你话,有一句不对就杀头。”
红鼠绿兔忙道:“慢着慢着,我们看就老十六不该杀,那十几个人统统该杀,我建议将那十二个人杀掉。”
狂清道:“这可怎么办呢?真是麻烦,我看从奸商的嘴里也掏不出什么真话,不如全杀了。”
十三人立刻慌了,大声求饶。银涛道:“既然这样,就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分开审问,然后当面对证。”将那十二人分成六队,由六大门派分别问话,众人可以分开去听审,然后再回来与老十六对证。主意已定,各行其事。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众人才把想知道的都问完了,聚在一起对证,十二人排成一队,背对众人和老十六。乾琼问道:“你们是悬月教中的什么人?”
老十六道:“我们原本都是富商,后被悬月教恐吓、胁迫,为其敛财,称做十六奸商,同时也执行一些动脑而不动手的任务。”
乾琼点点头又问道:“八大虎王所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老十六道:“配合司空志引你们进入圈套,将你们全部困死在山腹中,这可不关我们十六人的事。”
孔玲峰道:“只是将我们困死,没有别的目的?”
老十六道:“是杀死,只要杀死你们,就去除了一股对抗悬月教的势力。别的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在教中的地位都很低,重大事项教主是不让我们参与的。”由此证实了银涛先前的推测,收服众人果然是司空志打的如意算盘。
肖剑聪又问道:“引我们入这山洞又是谁亲自指挥的?”
老十六道:“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女的,她是教主的女儿,名字不知道,我们面前都叫她少主,背后称她贱人。”
狂涛低声对银涛道:“他说的是我们的师妹思南,这人嘴再犯贱,我就打他两个嘴巴子。”
肖珂道:“我也是,他骂的是我表姐。”
肖剑聪又问道:“在回天山途中发生了许多起惨案,可是你们干的?”
老十六急道:“不是,绝对不是,我们和你们一路走来并没做过什么事,以前的路我们只有经商时走过几次。”
肖剑聪道:“可知是谁所为?”老十六只是摇头,肖剑聪对众人道:“我们要问的已问完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众人涌上前各自提出疑问,那老十六有问必答,与刚从那十二人口中所得基本一致,又过了半个时辰,才算明明白白的毫无疑问。
待众人退开,银涛上前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就可以活命,你口中称的那个少主,她现在去哪里了?”
老十六道:“她杀死了情玉之后留下我们直接回总坛了。”
银涛等五人都是一惊,齐声问道:“什么,情玉死了?”
老十六道:“当时你们没亲见吗?”
乾琼走上前道:“他没说谎,我们亲眼所见,情玉少侠被剑刺穿了心脏。”
狂涛大叫道:“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在说谎,他那么精明怎么会死?”
乾琼道:“他好像认识那少女,见了她非常震惊,因此那少女一剑刺来时他毫无防备,最后竟然让我们放那少女走。”
红鼠绿兔叫道:“乖孙儿呀,我的好孙儿呀!你死了,可让我们怎么对你亲爷爷交代呀……”一时哭叫了起来。
狂涛大声道:“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尸体呢,你们将他埋在哪儿了?快说呀!”
肖剑聪道:“他的尸体被静雯姑娘带走了。”
银涛道:“你们看清楚他断气了?”
肖剑聪道:“没有亲见,但那剑已从前胸穿到了后背,洞穿了心脏,怕谁也救不了了。”
银涛叹道:“如果我兄弟二人在场还可救他一救。叹,大哥,想不到……”一时心中伤感,说不下去了。
肖珂道:“我们必须找到静雯姑娘,绝不能让她提了情玉的头去见师父。”
银涛道:“她不会这样做的,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将他的尸体找到。”
孔玲峰道:“我忽然想起一事,静雯姑娘带他走时,他身体寒气大盛,流出的血都结了冰,而且身体上结了一层霜。”
银涛奇怪:“怎么会这样?”
孔玲峰道:“我们也不明白。”
肖剑聪道:“还有一件事,那孟太华没有死,不过被情玉少侠打成了重伤。”
五人越发的莫名其妙,孟太华没死,还被情玉打成重伤,这怎么可能?六大掌门于是将当日在绿洲池塘边发生的离奇古怪的事讲了一遍,五人听了惊讶无比。肖珂道:“这真像神话,莫非情玉成神仙了?”
狂涛道:“这怎么可能,天下哪有这样离谱的事?”
银涛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找到他。”于是告别众人先行而去。
银涛临走时叮嘱众人,暂且不要让悬月教知道计划已经失败,最好乔装夜行,回中原后分散走,悄悄赶回自己的门派。众人依言而行,待他们走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十三个奸商全都剁了出口恶气,也防止他们回中原通风报信,然后背上水和烤马肉步行向东。走了五日方到西夏边境,然后乔装成各种各样古怪身份的人物,买了马匹,狂奔七日方才通过西夏国。
入了聚阳关,众人大喊一声:“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我们还活着。”趴伏在地放声大哭。去时走出关的有四百七十二人,接近五百之众,这是在天山山腹中是统计过的,此时能再入关的只剩二百四十一人,死了接近一半,可谓凄惨无比,失败无比。众人不敢在关前等得太久,抹了眼泪,相互告别分散开去,昼伏夜行一路小心赶回家中。
第七十章 鬼门关外几番徘徊 历尽艰辛终成眷侣()
冬蛇之休
潘颖然又羞又愧却又无可奈何,连死都不能选择,唯有放声大哭作为发泄。天明后,勉强用破布裹住了身体走出洞外,只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去死,不让任何人知道,但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孟太华发现。
出了山谷,潘颖然失神地走着,一直走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到了一处草原,迷迷糊糊的地看到一男一女骑马过来,再也没有力气,扑倒在地。那一对男女走近,下马将她扶起,自马上取下水袋给她喝了几口,又将水洒在她脸上。
番颖然醒转了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男子的脸,大叫道:“滚开滚开,不准碰我。”双手全力一推。
那男子冷不防被推倒在地气得大叫,说道:“我就说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还不信,现在看看,我们救她,她还要伤我,不如让她这样死掉好了。”
那少女道:“哥哥你别这样,这位姐姐现在很虚弱,精神也不好,方才或许被你给吓到了。”
那男子叫道:“我还被她吓到了呢,蒙歌,你不要老是这样好心看待别人、对待别人,终有一天你会被这种好心害死的。”
这少女其实就是蒙歌,男子就是其兄长李延霆。李延寿兵败回国,西帝大怒之下将其满门抄斩,李延寿早料到有此一劫,便将兄妹二人留在“凤毅山”其妹住处。李延霆得知家门不幸之后,发誓要学好武功,杀了情玉为父报仇,只是蒙歌还小,不愿让她卷进仇恨中,便没有告诉她。
蒙歌笑道:“好人就有好报,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李延霆道:“你太天真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天下只有坏人活得可好,干更多坏事,好人就只有永远受苦受难的份。”
蒙歌道:“你不要这样想,我们不去作坏事,现在不是一样活得很快乐吗?”
李延霆一声长叹,心道:“你怎知道我心中的苦,怎知道家门的不幸,好妹妹你太小了。”低头不语。
潘颖然坐起身道:“你哥说的没错,好人就只会受罪,你太天真了。”
蒙歌道:“是吗,但天真有什么不对吗?”
潘颖然看着她,顿时被她那清纯无邪,不带凡世一星仇恨与苦恼的孩子脸所感动,暗道:“这是天上来的小仙女吗,难道老天派她来拯救我?”一时间只是呆呆地看着蒙歌,竟自说不出话来。
李延霆道:“蒙歌,她已经醒了,我们走吧。”
蒙歌道:“她这样怕是走不了了,而且衣服也破了。”要脱衣服给潘颖然。
李延霆道:“不行,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你穿的又少,再脱会生病的。”知道妹妹的心向来很好,也不愿违背她的意思,便脱下自己的衣服丢了过来。
潘颖然一把拨开道:“我不要你们可怜。”强行起身走了几步,脚下一软扑倒下来,就此不醒人世。
蒙歌要将她带回山去,李延霆很不高兴,只是他从来都很爱护这个妹妹,同时也不愿真的看到别人暴尸荒野,便用衣服将潘颖然裹了抱上马去向回走。远处飞快地奔来两匹健马,蒙歌识得其中一匹是烈火神驹,于是边叫边拍手,烈火神驹听到叫喊直奔过来,任马上之人如何喊打也是不听。
到了近处,识得马上之人乃是情玉和静雯,顿时欢喜不已,叫道:“情玉,你去哪儿了,这么久都见不到,不过现在你回来了那太好了。”
情玉竟然木无反应,李延霆顿时仇生,大叫道:“汉狗,拿命来。”一跃而起,拔刀向情玉当头劈下。
情玉喝道:“找死。”侧头让过刀锋,伸手前一探抓住他手腕拉了过来,同时一掌打出。李延霆胸口中掌,被打得翻向马后,一时爬不去来。
蒙歌急将他扶起怒道:“情玉,你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情玉道:“那又怎样?你小丫头若不服气也可以上来试试。”
蒙歌对静雯叫道:“好姐姐,他现在变坏了,你帮我打他。”
静雯道:“凭什么要为你这小丫头动手?你们俩个若不想死就快滚,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可气。”
蒙歌气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说道:“好,你不帮我,你就别回山,否则我让姑姑重重罚你。”
静雯道:“什么姑不姑的,她若真有本事来杀我好了,我等着她。”
李延霆道:“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师父都不认了,你还算人马?”
静雯喝道:“住口,什么男人?你再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李延霆道:“好,你等着,我会回来报仇的,情玉你这头猪,死定了。”转身便走。
情玉道:“你小子有种,我等着呢。”哈哈一笑拍马就走。
蒙歌道:“他们俩人疯了。”
李延霆小声道:“快些上马,回山。”拉着她走到马旁双臂一伸放在马背上,然后跳上马背扶住潘颖然挥鞭急奔。
蒙歌喊道:“你干嘛要走得那么急?”
李延霆道:“别问,你快把那匹马喊过来,让他跟我们走,快!”
蒙歌道:“你想把他们引到山上,让姑姑杀情玉?”
李延霆道:“他们不是情玉和静雯,是别人假扮的,你没见他们表情很木然吗?快喊。”
蒙歌也感到了不对,于是大声向烈火神驹喊叫招手,神驹果然飞奔而来,背后面的白马紧紧跟着,任凭两人如何勒缰也是不听。只是两匹马跑得太快,立时便追上来。
情玉喊道:“我杀了你们俩个小崽子。”拔剑冲来。
李延霆叫道:“这下遭了。”
蒙歌向神驹喊道:“将他甩掉,快将他甩掉。”
那神驹灵性极强,立时跳纵不止,并向白马一声轻嘶,那白马也跳了起来,二人再也坐不稳,抓不住,从马上翻落下去。
情玉喝道:“王八蛋,我要你们死。”挥剑扑向蒙歌。神驹岂能容他乱来,飞冲过去双蹄乱踏,情玉被迫躲闪,狼狈不堪。
静雯道:“看我的。”自腰间一小皮袋中摸出几枚银针射了过去。
李延霆挥刀拍落两枚,却保不得蒙歌,蒙歌叫道:“哥哥,我被针扎到了。”在背后一摸拔下三枚银针来,感到背上隐隐作痛,头开始发晕叫道:“哥哥,我头晕。”趴在马背上。
李延霆知道银针有毒,立时急了,叫道:“你们太无耻了,竟对我妹妹下毒手。”但知道打不过两人,一跃跳到蒙歌的马背上将她扶住,拉了自己的马急急奔逃。
静雯道:“要逃没那么容易,把命留下。”又是一把银针打到。那白马见红马跳踏不已,也冲向静雯,结果将银针尽数挡住。
静雯暗叫道:“遭了。”见它冲来,转身就闪,白马几个冲次,静雯险些受伤再也不敢强撑叫道:“快走,这两匹马疯了。”
情玉已被踩伤,着地几翻起身飞奔而去。静雯大叫道:“没人性。”也紧紧跟上。这两人自然是假的,真的怎么会如此狠心。白马停下来忽然摇摇晃晃,卧倒在地哀声嘶叫。红马大急,围着转圈,长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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