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可没这么说哈。刚开始的时候是觉得自己跟穿越了似的,不过住习惯了发觉真挺有品位的,特踏实的感觉…比方说要是地震了到处都是安全角。”
邹昱实在受不了他的天马行空,看看他手里拿的东西,
“都收拾好了?”
“嗯,先拆个路由,等中关村开了我再去寻摸一个;这本子暂时没人用,先给你,回我再给你台好的。”
邹昱看了看那台笔记本,
“不用了,我那儿有。”
“有你干嘛不用啊?不管男的女的老得少的网络上全有,包有一款适合你…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说的是老实话。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那都是骗书呆子的。这人长腿儿就得出去,你怎么知道就再碰不上合适了的呢?没准儿下一秒钟你就见着一一见钟情的…”
郭文强还没叨唠完,大门处忽然传来声音,
“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郭文强愕然回头,包颖举着钥匙愕然的站在大门口儿看着他们。
“这是我公司副总,包颖。这是我哥们儿邹昱。唉你怎么来了?”
包颖闪烁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移动,郭文强余光瞄到邹昱在闷笑赶紧瞪了包颖一眼,于是她很有眼力的,
“我一优惠券拉落这儿了我回来拿…那个邹先生是吧你好我拿了东西就走你们慢聊哈我们郭总人可好了我就不在这儿碍事儿了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我呢下次见哈拜拜…”
以媲美小偷作案的速度拿了东西留下了个甜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挥挥手就跑了,留下脸都憋红了的邹昱和脸稍微臊红了的郭文强,
“成了我说的不是她…”
这是郭文强在各自收拾好了之后第一次进邹昱的房间——就像邹昱也从不进他房间一样,两人虽然是‘同居’的关系但各自都为对方保持一片空间。
“靠,你这儿是民俗博物馆吧?”一进屋郭文强就傻了,然后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摸西看屋子里的国画、版画、印章、剪纸…直到看清楚了一幅工笔花鸟的提款之后才傻愣愣的回头又端详了一遍其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平时没事儿弄着玩儿的。”
“这画儿画得不错啊。”
“一般吧,没天份。”看着邹昱无精打采的样子,郭文强忽然想起邹爸爸那一串头衔之中的‘画家’,心里若有所悟,赶紧转移话题,
“别跟我说这俩核桃也是你刻出来的。”指着书柜里一对儿小玻璃盒子里的东西问得傻乎乎的。
邹昱笑了,
“这不是,这是天然的。”
“嗯,真漂亮,好吃吗?”
“…这是文玩核桃,不是吃的。”邹昱脸色有点儿变。
“切,当我真不知道啊?不就是老头儿手里摇着的那种吗。不过你这俩形状真奇怪。”
“嗯,那叫‘公子帽’…就像石料分寿山黄田一样。”
“哦…”郭文强似懂非懂的,
“很贵吧?”
“还成吧,别人送给我父亲,然后转送我的。”
郭文强仰天长叹,
“为嘛你出柜了还能带这么多值钱玩意儿出来,我就是光着屁股被打出来啊啊啊啊。”
邹昱笑笑,
“你还弄不弄网络了?”
“啊?弄,弄。你机子呢?”
邹昱从柜子里拿出台崭新的商务机,郭文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这也不是你买的吧?”
“…别人送我姐夫的我姐给我了。”
郭文强沉默半晌,
“你真是个少爷。”
网口都是现成的,主要的工作就是下载一些实用软件什么的,郭文强一边给邹昱讲一边迅速的都调试好。看看时间还早美国那边估计还没起床两人商量好先各自去睡一会儿晚上再起来,看郭文强这么热心邹昱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晚上我给我姐打个电话我们商量怎么弄就成了,你也挺忙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闲的没事儿,好久没见咱姐了我也挺想的。”
“…那是我姐。”
“好了好了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我十点过来乖乖等着我啊。”
郭文强摆摆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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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主见展开邹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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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郭文强再上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邹昱才施施然的过来开,
“你干嘛呢,我以为你还睡着呢。”
邹昱笑笑,指指主卧室连接的阳台上的大物件,郭文强傻了——天文望远镜,
“…你别告诉我说这个也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啊。”
邹昱笑笑,
“不是,这是我买的。你刚才没看见吗?”
“看见阳台布盖着什么,以为是你弄的雕塑什么的,没好意思问…我以前有过搞雕塑什么的朋友,没完成前不喜欢别人看。”
邹昱笑笑,
“我这不是。”
“嗯,看出来了。”郭文强两眼放光的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这架望远镜,恨不得邹昱赶紧闪开自己凑过去看看——并不是他对天文有什么兴趣,只是天性中对机械的好奇心使然。
邹昱看出了他的念头,
“这两天放烟花的多空气质量不好观测效果也不太好。你在这儿看吧我去给我姐打电话有事儿再叫你。”说完还给他递了件外套。
郭文强巴不得他会这么说兴高采烈的坐了过去,就着邹昱设置好的方位仔细的观察,回头看看他已经坐在电脑前了就开始自己根据镜架上的标识研究调试。
没看几眼,邹昱叫他过去,
“我姐要跟你说话。”
“咦?还有我事儿?”郭文强过去看了下屏幕,
“你们没视频啊?那边儿没摄像头?”
“…不会,我姐那本子比我的好,她说打字就行了。”
郭文强点点头,虽说对方看不见还是小心的坐下,就着邹昱那对话框轻轻敲字,
‘我是郭文强,旻姐好。’
邹昱在后面看了眼,笑着走开了。
万俟旻的网名叫‘鲜卑女子’,无端的给了郭文强一种刚强的感觉,再加上她本人的压迫感,使得他每敲一个字都琢磨半天。其实万俟也没问他什么,大部分时间倒是感谢他带邹昱出去转悠,
——‘小昱就是太静了,也没什么朋友,今天说你带他去喝豆汁儿了?真想不到他喝那东西得什么样子。’
‘那是我骗他喝的,什么都尝试一下呗。有我在旁边看着,您放心。’
——‘其实我也知道没我在他身边他自己也能过得不错,就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接触人少,有些事情拿捏不好你多费心。’
‘挺好的啊,我带他去跟我同学什么的吃饭大家都挺喜欢他的。’
——‘你同学?他们都知道?’
‘啊,就我原来宿舍那几个兄弟,都知道。我带他过去就说是我男朋友,没事儿。’
——‘那就好,别给你添麻烦。我国内手机一直开着,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找我我随时回去。’
‘不用,有事儿我俩商量着来。’
——‘小郭,小昱能找到你,我真觉得挺好的。’
说得郭文强那叫一个汗,好容易摆平了万俟,转头看看邹昱倒跟没事儿人似的端坐在方凳上通过望远镜嘹望星空,上去随意的拍了下他屁股,吓得邹昱差点打翻望远镜,
“你干嘛啊?”
郭文强也被他过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下,看看自己的手,
“你没事儿吧?”
邹昱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就是不太习惯。”
郭文强敏锐的发觉不会单单是这样,强烈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故意装出受伤害的样子,
“不是吧,虽说咱俩一对儿是假的吧。可毕竟也都是,哈,那啥啊…你这样也太伤人家的心了”
毕竟住一起的时间还短,邹昱对他装相的本事了解仍有欠缺,一时间真被郭文强唱念俱佳的表象迷惑了,赶紧摆手,
“不是,我就是…”
“你别跟我说你们以前没做过…啊我是说,拍一下什么的。”
“…很少。”邹昱垂下了眼帘,
郭文强发现自己最近添了一毛病,就是看不得邹昱这个样子,所以不再追问,
“能抽烟吗?咱姐虽然说的都客气可压力不减啊,的亏现在威胁的是美国人民…”
“去,说什么呢,那是我姐…抽吧。”
“真的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在你面前抽烟呢。”
“没关系的,以前在我姐那儿,我姐夫也抽。”
“是吗?我还以为被你姐俩压榨得想抽都得去阳台呢,哈哈。”
屋子里没烟灰缸,郭文强打开扇窗户胳膊肘架着抽,看着烟雾弥散出去,
“唉,我在这儿抽烟不影响你观测吧。”
“呵呵不会的,这只是一个折返射的镜子。再说我也不是想看观测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郭文强转过头,望远镜的光线反射到邹昱的脸上,映射得他眼皮上的痣更加清晰,痣下的目光动也不动的投向镜头,
“邹昱,你为什么喜欢观星呢?…当然我知道什么星云啊是很美的。”
“其实我看星云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那些星星,恒星啦,行星什么的。”可能是有点儿累了,邹昱移开了目光微闭上眼睛休息,
“你今天说的对,这世上能不变的东西基本不存在,所以我喜欢看星星,恒星就不用说了,即使是行星,也会万亿年沿着固定的轨道运动,只要知道轨迹就一直能捕捉到它们,平时可能并不起眼,但只要没有外力就会一直那样运行下去,很…安心。”
郭文强轻吐出一口烟,转身扬起头看向外面,一簇簇的烟花蓬起又迅速落下,消弭于黑暗之中,
“我以前好像看到过一科普文章,说人类肉眼能看到的恒星大概有6000多颗。”
“对,借助这个,大概能看到几十万颗甚至更多。当然也和观测条件等等的相关,在这里看不到多少的。”
“嗯,我知道,这里是市中心,太多的人制造了太多的废气污染了天空。”
“没什么,能看到几颗熟悉的就好了。”邹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寂静…柔软,就像他这个人。听着他的话,郭文强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说不清的东西,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起无数个夜晚他独自待在屋子里摆弄那些死物件的情形。直到自己进了他的屋子,才知道了这是一个多内秀的人;可即便是自己,在没了解之前不也只把他当成一个乏味的家伙吗?甚至,还想过他也许是一直在屋子里浏览同志网站什么的呢。
“邹昱,我忘了以前看过的什么古代小说里写过的了,说以前的寡妇啊,不能改嫁,晚上睡不着觉就数一斗绿豆,撒在屋里,然后不点灯一颗颗的找,等都找全了,这一夜也过去了…”
邹昱听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只得微笑,笑得有些尴尬,
“也不是…”
“不管怎么着吧,明儿你不上班吧?陪我去看车吧,去车市。”
“啊?过年人家上班吗?”
“我负责去查,哪家开张了咱去哪家看。就这么定了。”
要说郭文强也算是挺有效率的余下这几天还真都带着邹昱到处转悠看车,天气不是特别冷邹昱也无所谓出来闲逛,让他稍微有点儿受不了的是郭文强的唠叨,
“按说哈,要从节油上来讲,还是日韩系车相关指标比较高,其中呢,韩国车外形稍微好一些,当然这些是见仁见智哈。可要是作为商务用车,中国人还是比较倾向于德国车——鑿实,看着稳重。但其实这车的安全性呢,跟外面那铁皮的厚度真没什么关系,如果真发生了车祸,我们期望的是除了踩刹车和地面摩擦力吸收部分动能之外,车体的变形能最大程度的消耗其余动能,要不就得落在人身上。所以说,车辆的安全性跟什么关系最大呢?车身的设计!车辆受到撞击之后必然会发生变形,设计者要做的就是让变形尽可能的长时间持续,所以落实在具体上,选车最重要的是看车架。打个比方要是车架是骨头的话,那钢板就是皮肉。你看那打架打得血沥呼啦的其实未必是什么大伤…”忽然身边的邹昱停了下来,望着一款欧宝发呆,
“怎么了?这车咱就不用看了,中庸的代表。欧洲人有句话,‘不管什么车,开几年之后都得跟欧宝似的…’”
邹昱看了他一眼,目光奇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就恢复原状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以前的朋友…曾经要给我买辆欧宝,他说这车很适合我,我没要。”
郭文强听着这话,看着邹昱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能看到厚厚外衣里面那坚硬的骨架,他想过去跟邹昱说,那个人说错了,他不是欧宝,他车架结实就是外皮薄,是那个人不识货不懂行。可他发觉自己说不出口,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说了邹昱也只会笑笑说没什么。然后又想到,那人不了解邹昱,难道自己就真的了解了吗?这个宁静温和看起来一目了然的男人,自己就真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吗?
郭文强觉得自己的目标变了,不再仅仅是带邹昱多出门了。现在的他,对这个人的整体发生了强烈的兴趣。
——
我记得我提到了蝈蝈的好奇心很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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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丁聚贤喜欢德国车——稳重、踏实,更关键的是德国车代表了他这个阶层的群体性主流审美,所以他又买了一辆,宝马。
此刻,他开着新买的宝马,旁边坐着他最近的‘朋友’,一个很机灵很‘上道儿’的男孩儿。
“宝马就是宝马,看这内饰…”男孩儿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台面,丁聚贤瞥了一眼,想象着那手指之前划在自己背上的感觉…想不起来,跟之前每个人都差不多。
“为什么不买金色的?那多炫啊?”男孩儿仍在滔滔不绝,
“出门做生意还是黑色的给人感觉好。”即使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回答的必要,但一向注重维持完美形象的丁聚贤还是回答了。
“切,你们这帮人真俗,开车还都要开一样颜色的…”男孩儿撇撇嘴,动作很小,但丁聚贤还是透过看到了,忽然间想问一句,‘既然觉得俗,为什么还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当然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了,这个有些骄傲的男孩儿先会停顿,然后应该会撒娇,但无论如何,罅隙仍会产生,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不是为了要顾及这个男孩儿的感受,而是因为要顾及自己的:见面、吃饭、□、兜风——很完美的约会流程,于情于理自己都不想在最后的时候亲自破坏这一切。虽然在刚才穿裤子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看对方的感觉好像在看床单,心里已经想好了要和平‘分手’…
根据他之前无数次的经验——是的,他是那种什么类型都尝试但自己从来都是这副样子的人,所以听到类似的‘抱怨’不知有多少次了,现在的孩子似乎都比较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并把这些无知视为展现真我的方式——他知道自己应该宽厚的笑笑,去握握身边男孩儿的手甚至做些更亲密的举动,用肢体语言或是什么来表达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对方说的很对,这样对方会因为觉得自己看穿了问题的本质而开心,进而觉得自己很离不开他而更快乐。丁聚贤不是跟自己较劲的人,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愿意看到身边人乐呵呵的。那些什么所谓‘征服欲’,一定要让别人见着自己就怎么怎么地,不管是如痴如狂还是畏若蛇蝎的,他都觉得是脑子有毛病——为什么大家不能心平气和的做一切事情呢?尽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不好吗?这样,分手之后如能再见,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