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边,万俟旻眼泪如珠子一般滑下来,肩膀不停抖动,哽咽半晌,终于擦去泪水面对镜头,
“如果他恨我都是应该的,我对不起他…”
郭文强一脑子雾水,
“是和…姓丁的有关吗?”
万俟旻点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看他们走得近我没觉得什么…等后来发觉不对劲了,丁家的请柬已经送过来了。这种场合内子不方便露面,而我…明明看到了小昱不对劲还要求他必须和我一起去,我总觉得…可真到事情出在我身上了才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咬咬牙就顶过去的…”
“这不是你的错…”即使知道这句话相当于没说但此时此刻郭文强也仅能挤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安慰。
“不对…要不是我为了面子,硬要小昱跟我去,硬要他面对现实。。。姓丁的过来敬酒我还要他替我喝…都是我的错…”
那边的万俟旻再度泣不成声。
“旻姐,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邹昱真的很爱你。你没看见今天那场面,我认识邹昱这么多年从没看他那样过,眼睛都红了,要是我没拦住他真会过去动手儿…”
后面两人又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郭文强在规劝,好容易看到那边万俟旻的心情平复了,关机,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邹昱对童闯的事儿那么关心,想到楼上那个骄傲又脆弱的人,郭文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
爆发,算吧。不过不是那种,就你们想的那种。只是深入的剖析了下一直清汤寡水的邹昱——每个人走到今天都是过往无数事情磨练出来的,我们都是从过往中不断学习更高级的生存法则运用到未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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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邹昱早上收拾好了自己下楼的时候难得的闻到了粥的味道——昨天没泡米啊?…下来一看郭文强套着围裙正在餐厅摆桌子,
“下来了?奶黄包热好了,粥马上就得…”
邹昱定定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坐下,旁边郭文强马上热情的递上筷子,
“我盛粥去啊,你先吃这个。”
垂着眼皮慢慢的搅动碗里的粥,邹昱知道对面的郭文强貌似在吃其实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深吸口气直视对方,
“你也赶紧吃吧,我没事儿了。”
“…我吃着呢,吃着呢…真没事儿了?”
“嗯。”邹昱点点头,
“你昨天说的那些我回去想了,在这个时候让这些事情刺激到我姐的确我太欠考虑了。”
郭文强歪着头看看他,
“哦…其实我还有些话没跟你说,京D XXX60这车牌你知道吗?”
邹昱点点头,
“那是他公车的号儿。”
“那就对了!”
郭文强做恍然大悟状,
“你昨儿没带眼镜看不清楚,我看的真真儿的,他们俩上的就是这辆车。而且都坐后面,前面有一30来岁的小胖子开车。不过既然这是他公车…”
“…你说那人是他的司机,我认识。”
邹昱迟疑了一下终于接口。郭文强心里松了口气,本来还想再发挥一下不过看邹昱那脸色只念叨了句,
“我就觉着吧…这要真有什么也不能坐着公车还带着公家的司机哈…”
邹昱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那么看着郭文强,
“你真看清楚了?”
“肯定的啊,不然我上哪儿知道你姐夫车牌号儿去啊…我昨儿没跟你说是看你太激动,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所以…”
邹昱眼皮一挑,即使郭文强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还是激灵一下——这动作太像万俟旻了。索性他只是邹昱,挑完那下就又低头看粥了,
“粥熬得很好,谢谢你。”
郭文强眼巴巴的等了半天发现没下文了,也只能搅搅自己的装傻笑笑
“呵呵,好喝就成…”
三两口解决了早餐起来抹抹嘴,
“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你刷碗啊。”
赶紧跑了——提心吊胆一早上生怕邹昱下来那劲儿还没过去,这好容易看都没事儿了自己真得找地方儿缓缓。
于是他没看到自己在门厅换鞋的时候邹昱投在他身上的眼神。
于是,再次没敲门就直接进老板办公室的包颖再一次逮到了上班时间窝被窝儿里偷懒的郭文强,
“怎么着啊你这又…”
“我求你了让我歇会儿,真一晚上没怎么睡,劝了小的劝大的…”
包颖一下子明白必然是邹昱的事儿,收起了脸上的戏谑,
“有什么能跟我说说的吗?”
郭文强坐起来想想,发现真没法开口。首先,他不能擅自和外人说邹昱的家事——其实就连昨儿他的介入严格说起来都是没立场的:他谁啊?说好听点儿是邹的男朋友,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都是假的,邹昱那句咆哮明白的告诉了他,是他自己屁颠儿屁颠儿的非往里掺和,过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犯傻——这的亏是邹昱自己琢磨过来了,要是还没琢磨过来那自个儿活脱就是大坏人;说他和邹昱俩人之间的事儿吧…难道让他跟包颖倒苦水说那邹昱就是一蜗牛,仗着自己有个壳儿不管自己费多大劲也只肯伸出俩触角,稍有点儿不对就缩回去,而那壳儿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他姐姐?说自己已经够有耐性了可还是时不时的觉得自己根本走不进那姐弟俩的世界?说他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没摸着邹昱到底什么意思?说他一阵儿一阵儿的觉得即使再也不找什么人邹昱就这么守着他姐过一辈子可能也挺好而且他姐肯定也愿意?
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挑不那么重点的说说,
“邹昱吧,以前有个朋友…后来那人结婚了。”
“哦,那不就没戏了。”毕竟和邹昱也算是熟人了,包颖知道他绝对不是能接受这个的主儿。
“是没戏了,可是,从言谈话语里面吧,还老提那人。就是聊天儿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想起来稍一句那种。而且因为那事儿吧,弄得他到现在也…怎么说,对这事儿挺灰的。”
包颖认真想了想,也觉得出不了什么主意——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能劝得过来的。
“得了不说这个了,你找我干嘛?”郭文强越想越觉得头大,索性先抛开。
“哦,邹昱画那些草图我都看过了,根据时长来看基本够了,剩下的衔接什么的我估计自己补上没什么大问题,我看下一步就是你那后期了。”
郭文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昨儿值班儿的说有个姓纪的男的来找你,说是要办婚宴过来了解一下的。”
郭文强晕乎乎的再点点头,
“没别的事儿了吧?我再睡会儿有事儿让她们找你。”
包颖点头出去了,郭文强趴被窝儿里呻吟——这给邹昱说不用他再忙活了还得小心措辞,别再让他觉着是有什么别的意思…累啊…
阿萍察觉到最近纪麟有点儿不对——如果丁聚贤知道一定会得意:他说的没错,再傻的女人对着自己男人的一丁点儿变化都精着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周末陪自己逛商场的时候给他自己挑衣服了。
其实这也正常,纪麟虽然不是那种油头粉面型的,但是对自己的形象也是在意的,无论是上班还是什么,一直都整洁大方,应该说,这也是阿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谁愿意找个邋邋遢遢的男人呢。
挑了衣服就要试穿,而阿萍觉得不对劲的就是试穿的时候纪麟那眼神——定定站在那里看向镜子中自己的目光,审视的像是在打量别人——那种目光让她吃惊,说不出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纪麟当然不知道阿萍在想什么,如果真知道了,肯定会吓一大跳——因为阿萍看对了。他照镜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如果穿这件去见那个人,在他眼里,自己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吸引力…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有自制力,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都一直为自己超于一般人的自制力感到骄傲。但那天见过那人之后,他的自制力瓦解了。的确,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应该把这件事忘掉,让阿萍换一家婚庆公司(这对他来说很容易),然后像之前计划好的那样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他做的却是,想象着那人的眼光挑选了衣服;巧舌如簧的从阿萍那里‘要’来了那人的公司地址、联系方式;计划着见了面应该从什么话题开始——是,他要见面,而不是打电话。不是怕电话里受到拒绝,而是对那人的思念,已经不能仅仅通过声音得到满足。
所以,当其他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郭文强还在屋儿里对着电脑做后期加工衔接的时候,看着那敲门进来的男人,一下愣住了。
“我要结婚了,过来咨询下婚宴的事情…”
纪麟何尝不激动,但幸好,他比郭文强的准备更多,调整了下呼吸,还能微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啊…是吗,恭喜啊,坐,我给你倒水…”
坐在桌子两边的男人各自端着水杯都没有说话,纪麟的脑子已经乱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些一句都想不起来了。而郭文强,看着面前几乎没怎么变的人,脑子里全是他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
无论是童闯还是其他什么人,对于他和纪麟最后那次见面,他都没有细说过。事儿发了之后,他废了老大劲儿托了很多人终于把不敢再随便联系的纪麟约到了圆明园。荷花池边,两人也是这么坐着互相看着,直到自己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自己的想好的把所有责任全推给自己的计划之后,他也没说什么,等了很久,才点点头,神色淡然。然后自己就走了,绕过那池塘,满眼怒放的荷花。他清楚的记得,走到另一边的时候,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留恋,回头看了一眼,茂盛的花池那头,他蹲在刚才两人坐的长椅边上,哭得几乎要掉到池子里。
郭文强的眼神很好,好到能看到纪麟握在手里的眼镜,好到能看到那不断颤抖的背脊。‘这就够了。’他一样好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然后,离开,再没相见。
而现在,当年那个蹲在池塘边痛哭的人又坐在了自己面前,眼中当然已经没有了泪,可那眼神…
纪麟终于抿了口水,脑子仍然纷乱,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一句,
“如果要去蜜月旅行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啊?…如果是你的话,去希腊吧,希波克拉底宣言啊,呵呵…”
纪麟也笑了,心底忽然清明。
——
有人在叹息写了这么多怎么还看不到进展,我自己也知道…
但是没办法,为了后面的,只能这样。不过上章的‘爆发’不是没用的,也不是拖沓,真得是为了情节发展。我保证后面就快了,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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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丁聚贤做东请纪麟和阿萍吃饭。
其实这是阿萍要求的——纪麟找了个理由让阿萍换家婚庆公司,阿萍照办了,对她来说,这意味着纪麟终于对婚礼的事情重视起来,于是,她鼓足勇气要求见见纪麟的朋友——没有特指,谁都可以。
纪麟当然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可实在找不到理由反对,于是,丁聚贤‘担’下了这件事,
“不成就让她见我吧,上次过年的时候不还在电话里聊过呢吗…我也很想见见她真人什么样儿。”
于是,在丁聚贤选定的某海鲜酒楼,纪麟和阿萍一起来了。
丁聚贤不着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已经被纪麟形容了无数遍的女人——客观的说,真的很一般。一般的容貌,一般的身材,一般的风姿,如果说还有让他稍觉意外的,那就是性格了——竟然意料之外的开朗活泼。他知道自己今天做这样大的排场纪麟是不高兴的:这不像朋友吃饭分明就是宴请。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至于理由,
也许就像是他一上来对阿萍说的那样,
“纪医生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啊,难得见到他未婚妻,不好好招呼一下怎么行…”
也许…是想在这个女人最后的时刻对她好一点…
阿萍的确跟着纪麟一进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这样的地方她不是没来过,不过也仅限于公司年景好的时候选个高档点的地方开开年会,而她,也只是敬陪末座的。
可今天,从一进门门童知道了是‘纪先生’之后,一路遇到的服务员全都以纪先生/太太招呼,告知‘丁先生在X厅等您’,她下意识的想挎住纪麟的胳膊,但是被不着声色的躲开了。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小别扭一下,但此时此地,她把这理解为纪麟在隐晦的告诉她:
‘拿出医生太太的气派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够不够好,心里对那个肯请他们到这里来的纪麟的朋友也十足十的好奇,但是当他们重重叠叠的穿过明晃晃的一道道走廊,来到那个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们的包间,见到纪麟的那个朋友之后,她反倒放松了。
当然,丁聚贤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实话讲,虽然说不上十分英俊,但自有一股温文的气质;而穿着、谈吐、甚至举手投足也无一不与这边的环境搭调,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但也恰恰因为这样,阿萍反倒不紧张了——大部分女人,哪怕再良家,只要还认为自己年轻,碰到条件相若的男人,都会禁不住下意识的或矜持、或豪放、或修饰,用以换得他人的赞赏。而如果遇到条件差得特别多的,反而会平平常常。
阿萍现在就是这样,所以反倒特别放得开;而丁聚贤是商人,让谈话对象说得开心是他的天赋,今天又是特别有心让阿萍多说话,于是,轮到纪麟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两个人倒像是相见恨晚一样有来有回。
趁着阿萍上洗手间,丁聚贤点起只烟,冲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纪麟眨眨眼睛,
“挺有意思的,最起码娶回家不会太闷。”
纪麟端起杯子笑笑,
“有句古话说的好:老婆总是别人家的好——古人诚不我欺。”
丁聚贤也笑,
“看到真人了发觉和我想的一样,最起码一定是那种会安心在家里等自己男人的女人。”
纪麟还没答话,阿萍已经回来了——丁聚贤扫过去一眼就看明白:她没有去补妆,真的是上洗手间。
阿萍坐下第一句就是,
“丁先生你还吸烟啊?!”
丁聚贤慢慢的捻灭烟头,微笑着,
“是啊,我也知道这毛病不好,所以不敢在女士面前吸啊…”
然后,重启话题再开始——只有丁聚贤轻轻瞄到,纪麟微不可察的把椅子往后稍微退了一点。
时间已经晚了,眼看着这一顿宾主尽欢的酒席已经快要结束,纪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马上站起,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再回来,
“对不起我有个朋友出了些事情我要过去一下…”眼光扫过丁聚贤的时候下意识的递过去一个眼神,丁聚贤何等聪明马上接过话茬,
“那你赶紧去吧,我送陆小姐回去你放心。”
纪麟点点头,顾不得和阿萍解释什么就离开了。于是,酒桌上终于冷场,半晌,丁聚贤才微笑的,
“陆小姐,咱们看看甜品吧,木瓜雪蛤还是椰汁红豆?”
“…不用了…”
坐在丁聚贤的宝马上——阿萍再三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丁聚贤的盛情,终于坐了上来——再征询了阿萍的意见之后,丁聚贤打开了音响,大提琴哀婉悲怆的音调流淌出来。
“丁先生,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阿萍沉浸在大提琴曲中,刚刚被